鑄心莊。


    “蘇師弟!”


    “蘇師弟!”


    ……


    眾多匠道弟子,看到蘇哲,都抱有一絲善意,點頭招唿。


    蘇哲雖是玉身莊弟子。


    但蘇哲上次來鑄心莊,用自己的實力,徹底征服了鑄心莊弟子。


    饒是鑄心莊之中,一些修行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匠人,也不如蘇哲的鍛造技術。


    匠人匠心,心思極為簡單。


    有能力,就服你。


    若無能力,任由你身份再高貴,匠人都不屑一顧。


    經過上次鑄心莊主的考驗。


    蘇哲在眾鑄心莊弟子心中,已經是自己人了。


    “蘇師弟,秦家一戰剛剛結束不久,不休息一番?”


    “聽聞正是因為有你,那秦武陽欲借著護城河遁走,結果被你斬殺。”


    “此戰你為首功,嘖嘖嘖,半步七品武道陽神的強人,都死在你的手裏。”


    “說起來,我等真傳,倒也沒有幾個能比肩你!”


    鐵昊領著蘇哲向莊內走去,同時麵帶笑容,對蘇哲的戰績,讚不絕口。


    蘇哲搖了搖頭,謙遜說道:


    “此戰,多虧了兩位師兄,將秦武陽拖至重傷。”


    “至於愚弟我,隻不過是撿了一個便宜罷了,無功受祿,寢食不安;受功於非,心有惴惴。”


    秦家一戰,開戰當日,或許鮮有人知曉。


    但此戰已經過去十日。


    整個鑄劍山城,也都知曉了秦家的覆滅。


    山城之中,五門七望之一,妥妥龐然大物,卻在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上一次,令五門七望如此震撼,還是玉身莊主一人一錘,為救出莫野,覆滅了海晏堂一城。


    龍伯等人,對蘇哲也頗為照顧,並未攔功。


    而是如實稟告。


    記了蘇哲首功。


    這一下,鑄劍山莊全體都炸開了鍋。


    蘇哲拜入鑄劍山莊,前後也不過兩個月,便立下如此功勞。


    就連鐵昊,也覺得臉上有光。


    “明明是一尊強人,卻總喜歡過於低調……你啊,和莫野師兄,實在太像了……”


    鐵昊搖了搖頭,感慨說道。


    蘇哲尷尬一笑。


    總說莫野,莫野……


    蘇哲入門,卻沒見過這個倒黴鬼。


    很像麽?


    不!


    莫野絕對沒有蘇某帥。


    氣質這一塊,蘇某從未服過誰。


    ……


    蘇哲來到鍛造坊。


    又開始閉關。


    此地規矩,倒是和匠心堂相仿。


    宗門會定額提供武道材料。


    不過,若是想要額外武道材料,則是需要匠人自行購買。


    而後鑄心莊迴購。


    蘇哲一口氣,購買了諸多武道材料,開啟自己手藝人的賺錢大計。


    練武。


    鍛造。


    蘇哲的生活,樸實無華,僅有兩點。


    他需要開啟第七仙竅,踏足五品,從而保住自己真傳之位。


    足足半個月。


    蘇哲如同瘋了一般,不斷鍛造出五品巔峰寶兵。


    其質量,產量,都遠勝於其他弟子。


    平均每日鍛造一柄。


    “蘇師弟,簡直是個瘋子……他難道除了鍛造,便沒有其他事情麽?”


    “足足半個月,關在鍛造坊之中,那煙熏火燎倒也罷了,但這一份孤獨,如何自處?”


    “不懂了吧?這便是天才……真的天才,耐得住寂寞。”


    “若非日日有五品巔峰寶兵出來,我尚以為,蘇師弟要死在裏麵了!”


    鑄心莊弟子,看到蘇哲如此瘋狂,不由感慨萬分。


    “哼!有時間在此長籲短歎,不如好好打鐵!”


    “你們都是鑄心莊的匠人,被蘇師弟比下去,難道諸位臉上有光?”


    鐵昊冷哼一聲,對著諸多鑄心莊匠人喝罵。


    聲若雷霆,滾滾響徹。


    “哎!”


    鑄心莊弟子,隻能低著頭幹活。


    在蘇哲未曾到鑄心莊之時,他們還可以偷懶。


    但在蘇哲來了之後,情況卻是徹底改變了。


    “十五柄五品巔峰寶兵,大概賺了七十五兩精金。”


    “這段時間,煉火爐提升到了六品,冶鑄錘也提升到了六品……其他寶兵,也分別合兵,皆有提升。”


    “是時候鍛造六品寶兵了!”(前文可能有筆誤,四五六品皆為寶兵,正在修改中)


    蘇哲沒日沒夜,連續鍛造十五日。


    這才賺了七十五兩精金。


    這讓蘇哲感慨速度還是有些慢。


    五品巔峰寶兵,和六品寶兵,看似一線之隔,實際上天差地別。


    若是能夠鍛出六品寶兵,價值會高上不少。


    而且,蘇哲造化仙鼎之中,還存有昔日在蘇江岸邊斬殺的七品巨黿屍首。


    利用這材料,倒是可省下不少錢財。


    同時,蘇哲還利用秦家之戰,獲得的寶兵與之自己手中武道兵刃合兵。


    將諸多武道兵刃,提升到一個全新的層次。


    星辰鍛造錘,六品,冶鑄錘,六品,煉火爐,六品,博浪錘,六品。


    又鍛造出兩柄五品巔峰重錘。


    蘇哲將之取名,一柄紅爐,一柄點雪。


    分別帶有火行屬性和水行屬性。


    六柄重錘,分別疊加在六大仙竅。


    將匠道天賦,疊加到了一個極致。


    ……


    鑄心莊,淬靈穀。


    冶丘子麵前,擺放著十幾柄五品巔峰寶兵。


    “師尊,這些,都是蘇哲這幾日打的……”


    歐子真恭恭敬敬對著冶丘子說道。


    冶丘子隨意取了一件寶兵。


    先是敲擊,試一試其內雜質。


    “倒是不錯。”


    冶丘子麵色不變。


    歐子真微微歎息。


    冶丘子活了幾百歲,還有什麽天才沒有見過。


    盡管蘇哲驚豔絕倫,能夠在冶丘子口中,得了一句“不錯”,但想要落入冶丘子法眼,卻依舊極難。


    “嗯?”


    冶丘子突然皺眉,撫摸寶兵。


    那寶兵之上的寶紋,流光溢彩,頗為耀眼。


    與此同時,冶丘子發現,那寶紋,隱隱帶有一絲血色。


    “血紋……血煉之法!”


    冶丘子波瀾不驚的臉色,微微動容。


    “血煉之法?相傳此法,極難練成,鑄劍山莊早已失傳了一千多年……”


    歐子真聽到冶丘子之語,也不由驚唿。


    他曾見識過蘇哲鍛造。


    蘇哲的錘法,有千鍛法的影子,而後又學了白猿三十六錘。


    但還有一些歐子真看不透的影子。


    其中部分,乃是三靈合一錘之法,至於其他的,歐子真也看不透了。


    “好小子,血煉之法,都能練成……”


    “一千多年前,老祖傳下血煉之法,唯有周銘鋼習得。”


    “此後,因此法太過苛刻,漸漸失傳。”


    “此法苛刻,其一在於,極難修行,需要極高的匠道天賦。”


    “其二,則是要大量利用武者精血,精血寶貴,哪裏能隨意揮霍?”


    “時日一長,此法便失傳了,沒想到啊……”


    冶丘子感慨萬千。


    蘇哲來自廬縣,這並非什麽大秘密。


    而廬縣與之鐵匠老祖有關,也在鑄劍山莊記載之中。


    蘇哲修了血煉之法,本不讓人意外。


    可偏偏……


    蘇哲練成了。


    “怪不得……怪不得……”


    歐子真喃喃說道。


    “怎麽了?”


    “那蘇哲打鐵,寶血好似不要錢一般……鍛造五品巔峰寶兵,足足堆下了十幾滴寶血。尋常四品武者,蘊養一滴寶血,耗費一月時間……他……簡直是怪物!”


    歐子真神色複雜,喃喃自語,越想越是不對勁。


    先前蘇哲當著眾人麵,鍛造五品巔峰寶兵,揮霍寶血,他也沒有在意。


    還以為蘇哲積累數月,就是為了在他麵前展現匠道天賦。


    而眼下,冶丘子誠言,蘇哲所鍛造的寶兵,皆有血煉之法。


    這意味著什麽?


    當初那十幾滴寶血,根本不是蘇哲的極限。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不合理,此事,太不合理了!


    “莫不是根骨改易之體的玄妙?”


    冶丘子摸了摸白色長髯,眯起了眼睛:


    “相傳,大乾高祖也是這般,數次身入絕境,身負重傷,但往往能夠極快恢複。”


    “體魄異於常人,精血充沛,寶血,自然也不少。”


    歐子真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羨慕。


    身為鐵匠,他自然知曉……


    這等資質,對於匠道,幫助有多大。


    “有趣,這小子有點意思。”


    “這樣吧,待他能夠鍛造六品寶兵,便讓他來見老朽吧。”


    “這天賦,可比莫野好了不少,或許,一年之期,他能夠迎頭趕上。”


    冶丘子最終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原本,因為和海晏堂比鬥,時間太過倉促。


    冶丘子已經不抱有希望。


    但蘇哲……


    卻讓他看到了希望。


    冶丘子活了三百多歲,已經打破了八品壽元極限。


    人活得久,看得就多。


    對諸多事情,也不驚奇。


    匠道天賦高絕,這本沒什麽;


    血煉之法,這也沒什麽;


    根骨改易之體,這也沒什麽。


    但三者疊加在一起,那便是極為恐怖的存在了。


    可謂是……


    匠道之子。


    “好!徒兒在此,替蘇哲,謝過師尊!”


    歐子真大喜,急忙行禮。


    “哼!一甲子的人了,喜怒不形於色都不知曉麽?榮辱不驚,行到水盡,坐看雲起,你那養氣功夫,都喂狗了麽?”


    冶丘子掃了歐子真一眼,冷哼道。


    “徒兒知錯!”


    歐子真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壓製不住內心歡喜。


    冶丘子提起澆花玉漏,給心愛的蘭花澆水。


    百歲老人,雲淡風輕。


    “師尊,師爺……”


    鐵昊急急忙忙跑來。


    冶丘子手一抖,心中有些惱火,罵罵咧咧道:


    “師尊是這樣,弟子也是這樣,都這般冒失麽?”


    歐子真被冶丘子一頓嗬斥,自然不爽,隻能將氣撒在鐵昊身上:


    “冒冒失失,養氣功夫都喂狗了麽?何事,如此慌張?”


    鐵昊胸膛起伏,連續三下,這才漸漸平息,而後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啟稟師尊,師爺!蘇師弟……蘇師弟他!”


    “鍛造出六品寶兵了!”


    無聲。


    “哐當!”


    澆花玉漏落在地上。


    碎了一地。


    其內流水,大珠小珠落玉盤。


    “快!帶他來見老朽!”


    冶丘子急促喊道。


    “是!”


    歐子真應下。


    心中暗忖:


    師尊打碎了什麽?


    哦,好像是一種叫成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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