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果然是個老司機,車速雖然非常快,但是很穩,徐北擔心的車軲轆會不會壓到自己臉上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在第二天清晨日出之前,他們穩穩的停在了日出之城西門不遠處的一處小山坡上。


    這裏正是徐北初次來到日出之時,同王嘯他們等待城門開啟的地方,重臨故地,徐北盤坐在車頂,遠眺著宛若自天際而生的日出之城,臉上掛起了濃濃的笑意。


    和當陽比起來,他其實更喜歡日出,在這裏沒有約束,行事自由,背靠東部森林,有空還可以去打打獵,遊遊山玩玩水,不似在家那般無趣。


    當然家在徐北心中的地位同樣不可代替。


    說起家,他突然想起來,好像母親說讓人去柳如是和張旖旎那提親了?


    ……


    “你好像很開心,日出之城有什麽牽掛的人和事嗎?”


    不知何時,薑阿房悄然坐落在了徐北身旁,看著他望向遠處日出之城的眼神,略帶疑惑的問道。


    “當然不是。”徐北不用迴頭也知道是她,剛才想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對薑阿房講的,生命誠可貴,有時甜言蜜語就是要比真話更讓人開心。


    這不僅僅是對普通的姑娘家有用,郡主也是吃這一套的。


    郡主不是姑娘?


    隻見徐北看向薑阿房深情道“當然是因為這一次有了你。”


    “我?”薑阿房一臉的難以置信,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絕美的麵容,以一種極度不可思議道的語氣說道。


    “當然是你。”徐北斬釘截鐵。


    不等薑阿房接話,迅速打蛇上棍接上文“以前來的時候,總覺得有種遠遊之感,畢竟不是家,可這一次居然不曾有之,郡主可知這是為何?”


    “難不成是因為我?”薑阿房的心情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難怪知了妹妹說他會哄女兒家開心,百聞不如一見,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的確很到家,如果不是自己勉強了解了他,說不得還真就信了。


    “別說話,吻我。”見她就要補充,徐北連聲說道。


    “吻你?”薑阿房臉上掛起了一抹紅暈,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先前的衝動一吻。


    看著他的身後微笑道“那你得先問問知了妹妹同不同意才好。”


    “嘁。”徐北其實話說出口就後悔了,畢竟大家感情還沒進展到那個程度,前邊已經說了,郡主也是女人,名節是時代的標誌,禮教殺人不用刀。


    即便是郡主,也不能想吻誰就吻誰,完全不符合禮法。


    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至於用知了來搪塞自己吧。


    “瞎說什麽,知了明明還在馬車裏睡覺,剛才……”徐北本想說剛才他還察覺到其均勻的唿吸,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剛才我本來是想征求知了同意的,誒知了,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知會我一聲,我好…”


    “好什麽,好吻我嗎?”知了打斷了徐北的瞎話,幽幽的問道。


    “當然不是,知了你聽我說,事情完全不是這樣的,不信你可以問問阿房,對吧郡主。”徐北向著一副看熱鬧不怕事情大的薑阿房,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薑阿房說完笑著跳下了馬車。


    開什麽玩笑,剛才兩個人的話題進展飛快,哪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何況知了妹妹早都到了,是他自己沒有察覺到。


    ……


    “知了,這個事情我可以解釋的。”薑阿房果斷的出賣了自己,那麽知了就隻能由自己獨自麵對了,徐北果斷的拿出了自己自己的看家本領。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不過這一次,知了明顯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因為她已經拔出了秋水。


    “知了,咱們有話好好說,別拔劍……”


    “別別別,別打屁股……”


    “臉,臉蹭到地上了……”


    “阿房,阿房,郡主,你為我說句話,姚崇,你倒是上來拉一下啊……”


    ……


    ……


    安然坐在馬車裏的薑阿房,聽著外麵傳來的動靜,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


    姚崇站在一旁,看著被知了追的雞飛狗跳朗聲大喊的徐北,無奈的聳了聳肩,他也想拉一下,可是他做不到啊,少爺的家事自己怎麽好插手。


    少爺果然厲害,居然趁著少夫人睡覺的時候公然勾搭郡主,真是我輩楷模。


    他並不知曉其實按時間來算,薑阿房才應該是第一的內情,於是隻能如此感慨。


    不過這佩服歸佩服,但該說還是要說。


    “少爺好像有點懼內啊……”


    ……


    一炷香的功夫。


    徐北看也不看一旁掛著討好笑意,上前攙扶他的姚崇,掀開車簾爬上了馬車。


    至於為什麽是爬,個種原因自然不能為外人道也。


    薑阿房被突然進來的徐北嚇了一跳,方才外邊鬧的時間有點長,困意襲來,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看著眼前狼狽不堪,頭發上還頂著幾根不知道是什麽草的草,臉上平白多了幾處傷痕的樣子,突然有些好笑,同時也有些心疼。


    “你沒事吧?”薑阿房小心翼翼的問道,說著起身就要扶他坐下。


    知了妹妹怎麽下這麽重的手,看看這好好的一個俊秀少年都成了什麽樣,要知道自己剛才就幫他說兩句話了,等會可得……


    這種心思一出,她突然有些心驚,為何自己居然如同,如同,如同他的娘子一般。


    薑阿房考慮了一下才想到一個比較合適的詞語。


    難不成是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婚約不等於喜歡,不喜歡有婚約也沒用,君不見每年因為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逃婚的大戶人家小姐有多少,那種私奔的話本也不知道被多少小姐壓在枕頭底下,每日夜深人靜之時,蒙著被子麵色羞紅的品讀,想著自己也能如同那些主人公一般。


    不過也隻能是想想而已了,uu看書 .uuknshu.om 逃婚是受人唾棄的事情,追求愛情沒有錯,但是也不能辜負了父母的養育之恩,被抓到可是要浸豬籠的。


    最主要的是,逃不掉。


    好吧跑題了。


    ……


    “她好奇怪啊。”徐北看著上前扶他的薑阿房,就這麽呆滯在了那裏,自己伸出的手仿佛給了空氣,自顧自的在那裏也不知道瞎琢磨什麽。


    還問自己有沒有事,看這樣子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嗎?


    盡管沒有鏡子,但當剛才自己的臉和地麵親密摩擦的時候,徐北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知了現在居然學會了“釣魚執法”,還裝睡……


    徐北內心一聲哀嚎,充滿了對未來的茫然,看著迴過神的薑阿房低聲說道


    “郡主,你先讓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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