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和張旖旎最後在房間裏說了些什麽,這沒人知道。


    隻是從張旖旎走出房間時,麵上發自內心的濃濃喜悅,就可以猜得到定然不會是什麽不好的話。


    緊跟著,天然居的一眾夥計發現,自家掌櫃的,不是那個趙掌櫃,是張掌櫃。


    說話做事顯得格外歡快,就好像是有人喂她吃了一顆蜜餞一般,和他們打招唿時也和善了許多,讓人有股子如沐春風的感覺,特別時一顰一笑之間,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居然有了幾分少女風情。


    眾夥計受寵若驚。


    不過這樣也好,以往的掌櫃的,也著實讓人太恭敬了些,眼前這樣,倒是也有一番別樣風情。


    ……


    張旖旎不過二八芳齡,什麽威嚴不威嚴的並不是她的本心。


    以往在日出家中,無人問津,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冷,又何嚐不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


    ……


    等到張旖旎離開大堂之後,趙禮砸吧著嘴,看著她上樓的方向,嘖嘖稱奇道“看這樣子,張姑娘這是和少爺有了結果了,少爺果真好福氣,還真是讓人豔羨。


    不過知了小姐居然罕見的沒有吃醋,這可真是白日裏見了活鬼。”


    “什麽鬼?”一旁路過的夥計湊到趙禮身旁,看著他疑惑的問道。


    趙禮扭頭一看,見是相熟之人,這才笑道“什麽什麽鬼,好好上你的菜,瞎打聽什麽。”


    說完踱著小碎步,緩緩走向了櫃台。


    留下端著盤子的夥計獨自在風中淩亂,他隻不過是隨口念叨了一句,怎麽到了趙掌櫃嘴裏,就成了瞎打聽。


    他瞎打聽什麽,打聽個鬼啊。


    ……


    “少爺你是說張姑娘無法納氣入體?”徐叔握著茶杯,看著眼前之人輕聲問道。


    “正是如此,徐叔可曾見過此類情況,可有什麽辦法?”


    徐北赫然起身,一臉熱切,沒有把握的事情,徐叔一般就坦言拒絕了,斷然不會多加詢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助人納氣乃是積德行善之事。


    看著徐北急切的樣子,徐叔有些無奈,伸手按著他坐下,開懷大笑道“少爺莫要慌亂。


    按照少爺你所說,張姑娘應該是身體出了什麽岔子,當然也不排除是其他的問題。”


    徐叔說完,接著補充道“正如少爺所想,這種情況我確實見到過,少爺你也見到過。”


    看著滿臉微笑,閉口不言的徐叔,徐北心中疑惑,自己何曾見過?


    “徐叔,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何時見過?”徐叔放下茶杯,看著徐叔討好的說道。


    “哈哈。”徐叔放聲大笑,摸了摸下巴的長須,繼而道“少爺你這些年見過的習武之人也不少,就說咱們府上,也有許多練體無法納氣的。”


    “那豈不是說她與修行無緣?”徐北聽明白了徐叔話裏的意思。


    九州天大地大,人口基數眾多,修行者比例極小,即便是一府之地萬人,數萬人,放眼整個大明,也隻是滄海一粟罷了,驚不起半點的水花。


    有人窮其一生也無法突破納氣,有人甚至連練體也練不明白,習武是習武,修行是修行,這兩者之間的差別有如天壤之別。


    納氣入體,便可開始調用天地元氣為我所用,擁有自己的內氣,一招一式威力無窮。


    不入納氣,便隻是依靠自身的身體潛能,可是人力終有限,潛力非無窮。


    人力怎可撼天威。


    “如此說來,她便是真的與修行無緣了?”徐北滿臉遺憾的看向徐叔。


    在自己同他提起修行之時,他明顯看到了張旖旎眼中亮起的精光,在她說家中掌櫃說自己與修行無緣時,他也明顯感覺到了張旖旎心中的期待。


    不管是從朋友的角度,還是從一些其他方麵,徐北都想幫她一把,原本想著徐叔會有辦法,卻不想還是迴到了原點。


    徐北有些失落,這豈不是讓她空歡喜一場?給人希望,又讓它破碎,這實在是太殘酷了。


    “其實少爺,辦法還是有的,也不用我想,你就有辦法。”徐北看著失落的徐北,幫他的杯中滿上茶水,朗聲說道。


    “在我這裏?什麽辦法?”


    “什麽辦法且容我賣個關子,明日便是太學第三輪考試了,少爺還是和李小姐他們多加準備,前兩輪的結果,我已經派人告知了老爺,他迴了一封信,對少爺大家讚賞,您還是迴去看看吧,我就不留少爺了。”徐叔說著,起身拱了拱手,從床頭拿出了一封書信,放在了起身的徐北麵前。


    雖然心中好奇,可是見徐叔一臉,現在你不要我問我,問我也不會說的表情,徐北也隻能接過了書信,跟徐叔又寒暄了幾句,喝完桌上的茶水,轉身離去。


    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徐北心中的疑惑仍舊未曾淡去,他實在是對徐叔所說的方法有些好奇。


    ……


    一旁,知了送走了張旖旎,見去徐叔房間的徐北還沒迴去,想著去找他,將今日太學外的見聞同他分享,卻不想出門就看見拿著書信看著欄杆默讀的徐北。


    知了緩步上前,悄無聲息的靠在了徐北身旁。


    不一會,看完書信的徐北晃了晃酸痛的脖頸,對著身旁的佳人賠笑道“不好意思知了,剛才在看父親的信,有些入迷了,卻是忘記了你。”


    知了來的時候他就發覺了,隻是脖子酸痛,再加上確實看著書信有些入迷,便忽略了知了,這才有此一說。


    “無事,伯父的信裏說了些什麽?”知了搖頭笑道。


    倒是很少見北哥哥看家裏的信,看得這麽入迷。


    “也沒有什麽大事情,就是肯定了一下,前兩輪渾水摸魚打醬油的成果,順便對第三輪提出了一些要求,再就是去學之後,交代了咱們要去的地方。”徐北簡單的總結了一下,拉起知了的手向著房間走去,順手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知了。


    “你也看看吧,裏邊有些是我爹寫給你的。”


    “寫給我?”知了拿著書信的手一僵,uu看書.ukanshu.cm 心中疑惑,看著徐北不解的問道。


    徐伯父給北哥哥的書信裏,怎麽會提到自己,這可真是有些困惑,難道是父親有什麽話讓伯父代筆?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關於婚事的,他們說有些東西想征求一下你的想法,具體的你看一下就知道了。”徐北跳到床榻躺下,豎起枕頭靠在背後,這才感覺脖頸的酸痛緩解了不少,感受著被子上傳來的清香,懶洋洋的對著床邊的知了笑道。


    “對了知了,昨夜你沐浴之時,是不是用了花瓣,怎麽被子裏這麽香。”徐北下意識的鼻頭聳動吸了吸,握著知了的柔夷,疑惑的問道。


    “哪有用什麽花瓣。”知了打開書信的手指一頓,探頭在被子上聞了聞,卻並沒有聞到什麽香味。


    話說完並未得到徐北的迴應,疑惑抬頭,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臉龐,雙唇一觸即分。


    “你看,現在就有了。”刮了刮知了的鼻頭,徐北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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