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有些納悶,為什麽他隻是喝了喝酒,迴來睡了一覺,莫名其妙的就突破到了納氣大圓滿。


    照這麽看,那平日裏還苦修個什麽勁,沒事多喝喝酒,多抱著小丫鬟睡睡覺,修為豈不是蹦蹦蹦的往上漲,這要是再多找上幾個暖床丫鬟,比如說他覺得柳如是就很適合這個角色。


    不過這話也隻是說說,沒有那一個多月的潛心修煉,自然也不會有如今水到渠成的突破。


    萬丈高樓平地起,沒有深厚的基礎,哪來輕輕鬆鬆的突破。


    更重要的是,當初隻是一個柳如是,這還沒發生什麽,知了就摔了醋壇子,要不是後來自己搜羅的那些詩詞,這婚事能不能定的如此順暢,還是兩說。


    做人呐,還是本本分分,腳踏實地的好。


    不過想到柳如是,徐北心念一動,在風和日麗的下午,悄然溜出了府上,偷偷去了一趟怡紅樓。


    許久未見徐北的柳如是見到他顯得格外激動,兩人就上次的詞作展開了一番通古論今的交流。


    柳如是能夠名貫古今,自然不是膚淺之人,隨著兩人交談的不斷深入,徐北越發的有些欽佩眼前的女子。


    無論是詩詞歌賦,經史典籍,還是奇聞異事,坊間流言,柳如是居然都能跟得上他的節奏,話語之間沒有半分晦澀之感,基本上是徐北說一句她就能很快的接一句。


    要不是徐北兩世為人見多識廣,還真有些力不從心。


    ……


    ……


    等到徐北離開以後,秀珠悄然站在了柳如是身旁,看著依然癡癡望著門口的柳如是,咳嗽了幾聲笑著說道“小姐,人都走了好久了,你還看。”


    迴過神來的柳如是白了秀珠一眼,眼中有萬種風情,婉轉動聽的聲音緩緩傳來“你哪裏會懂得這些?”


    秀珠聞言不服氣的道,“小姐,你這可就有些小瞧我了,不就是小姐喜歡徐公子嗎?


    可是既然喜歡的話為什麽不告訴他呢,他沒來的這些日子你可是經常發呆,以前小姐可從來不會這樣,自從那徐公子上次給你寫了詞以後,老是如此。”


    說著秀珠提起茶壺倒了杯茶,緩緩放在了柳如是的麵前,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姐啊,你可要努力了,樓裏的姐姐們不是常說,咱們女子的幸福可要靠自己爭取。


    徐公子可是已經有了妻室,你再不加油,隻怕是就要沒名沒分了


    要我說小姐你也不差,名滿大明,真要配徐公子也不是那麽困難,隻是你們兩人誰都不說……”


    聽著秀珠的念叨,柳如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煩意亂,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茫然道“聽說那李姑娘美若天仙,不可方物,是不是真的?”


    “那可不是,我還見過李姑娘呢,其實算起來小姐你也應該見過,就是很久以前,徐公子第一次來樓裏的時候,他們三個人,一個是王家公子,另一個就是李小姐。


    雖然是穿著男裝,可是也看得出是個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的大美人,好像月宮裏的仙子一樣。”


    秀珠迴想了一番,低聲說道。


    不知怎的,聽著秀珠的話,柳如是愈發的心煩,揮了揮手示意秀珠離開,她總是說這些惹人煩心的話。


    看著思緒萬千的小姐,秀珠沉沉歎了口氣,緩緩走出了房間。


    柳如是沉思良久,許久才望向桌上被他遮住的白紙,疑惑的自語道“我等女子的幸福當真要靠自己爭取嗎?”


    房間內一片寂靜,無人迴答。


    微風吹過,掀起了白紙半邊,隻見一行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赫然是那首譽滿當陽的《賀新郎》


    “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


    ……


    在這邊柳如是苦思不得解的時候,另一頭正向著府上走去的徐北也有些鬱悶。


    方才他敏銳的感覺到柳如是的情緒有些異常,再加上看到了桌上被他藏起來的那句詩,這才出言告別。


    實在是他有些扛不住有些詭異的氣氛,柳如是的心思他也能大致猜想的到,可是,雖然她確實長得很美,他本人卻從來沒有那種想法啊。


    搖搖頭將腦中的想法排出,看著近在咫尺的徐府大門,徐北臉上泛起了笑容。


    接下來的兩日,徐北安安心心的在家陪著二老,也算是彌補一下自己外出一年,母親對自己的思念。


    當然,徐鵬舉也很思念他。


    這是毋庸置疑的。


    終於時間來到了六月初一。


    各地學子紛紛動身前往當地府州,一時間,整個九州大陸沸騰了起來。


    當陽前去的人也不少,不過徐北也不打算和他們同行,日出三劍客如今成為了四劍客,再加上趙禮,五個人足夠了,再加別人好像也有些不太合適。


    至於知了幾人則是孤身一人,家中並無護衛仆人跟隨。


    看著門前送別的父母,徐北眼眶紅潤,走出大門對著台階上的二老跪地一禮。


    徐鵬舉的眼眶也泛起了一層水霧,看著眼前快同他一般高的徐北,派了派他的肩膀,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兒此次前去江陵,求學是次要,主要照顧好自己,要是那勞什子的太學不要你,那就迴家,爹這些年攢的家當夠你敗家敗到死。”


    聽得此言,徐北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感傷,淚水奪眶而出,一旁的徐府眾人也神情動容,眼眶紅潤。


    “我兒別聽你爹瞎說,什麽死不死的。”徐夫人瞪了一眼徐鵬舉,迴過頭來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強笑道“這幾年你一直都沒閑著,在家裏練什麽武道,出門就是一年,眼看這一去就是三年,等你迴來,娘估計就夠不到你的肩膀咯。”


    “娘,怎麽會。”徐北急忙上前拉著徐夫人的手哽咽道。


    “好了好了,娘就是隨口一說,快些出發吧,別讓知了她們等得著急,我和你爹就在家裏等你,有什麽事就來信,天塌下來也有爹娘給你頂著。”徐夫人朗聲說道。


    徐北重重的點頭,對著兩人沉沉一禮,擦了擦眼淚,縱身跳上護衛牽來的馬匹,頭也不迴的衝向了城外。


    趙禮緊隨其後。


    徐鵬舉夫婦在府門前駐足良久,uu看書 ww.uukansu.cm 直到徐北的身形再也看不見,這才緩緩走進了府裏。


    ……


    這樣的場景在各處上演,無數滿懷理想的年輕人告別父母,就此踏上征途,追尋自己的未來。


    到了城外,王嘯幾人早已策馬等待多時,看著神情恍惚的徐北,幾人也未曾多言,隻是駕著馬,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不光是徐北,知了三人的心中同樣感傷,一別三年,再迴當陽,也不知是何情何景。


    至於趙禮,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分別,同家人,同兄弟,同朋友,這些年一路走來,不知道多少人就在這種簡易的分別中,便再也見不到了。


    他不是不感傷,隻是早已看淡離別,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總歸是要去這花花世界走上那麽一遭。


    隻是無論走的多遠,家就在那裏,家裏的親人永遠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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