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緩緩出發,隨行的都是些精壯男子,清一色的納氣境,為首的就是那天徐北在屋外看到的和徐鵬舉交談的中年男子,經過徐鵬舉的交代方才知道此人名叫徐東方,乃是一名入道期強者。


    徐北好奇的是他為什麽不叫新東方,在大明開辦個培訓學校,我為自己代言,喔事徐東方,學廚師就到新東方烹飪學校……


    隨著車隊緩緩離去,徐府門前的一眾身影慢慢消失在眾人眼前。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他們活潑又聰明,他們調皮又靈敏,他們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綠色的大森林,他們善良勇敢相互關心,歐,可愛的藍精靈……”


    出了城門,徐北坐在馬車上放聲高歌起來,惹得身邊的知了和王嘯一陣大笑。


    就連徐府商隊的一種護衛也連連側目,早就聽說家裏的少爺與眾不同,卻沒想到連唱曲都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徐東方身著勁裝,腰間挎著長劍,快步走了過來。見他過來,徐北停住了聲音,摸了摸腦袋尷尬的看向徐東方。


    他笑著說道“少爺,這藍精靈我在東邊林子裏可是見過的,等到了這次去了,你倒是可以跟這兩位公子小姐去好好瞧瞧……”


    原本徐北隻是忍耐不住心裏的喜悅,沒想到還真的有,聽他這麽一說瞬間對那東方的綠色大森林充滿了興趣。


    徐東方接著說道“前方數百裏有個驛站,旁邊是個小城,等到過去估計時間也就不早了,不過咱們商隊人多,補給也充足,不如就在驛站附近找片空地駐紮,等到明日一早再出發。”說完看向徐北。


    徐北也沒什麽行商的經驗,出門在外,還是多聽這些老人家的意見,俗話說得好“聽人勸,吃飽飯”。還有就是“術業有專攻,切忌外行指揮內行。”


    徐東方這幫人一看就是長期行走商路,雖然商隊龐大,但卻安排的井井有條絲毫不亂,徐北肯定也不會胡亂指揮,安心做他的甩手掌櫃。


    等到徐東方離開,王嘯看著徐北笑著捶了他一下“你什麽時候都會唱曲了,雖然不倫不類,但是聽著卻是不錯。”


    知了也側目看向徐北,他唱的這曲子與宮、商、角、征、羽不同,雖然從未聽過,但是聽著卻朗朗上口。


    徐北尷尬一笑說道“那是一年寒冷的冬天……”


    說著看向一臉“你繼續說。看我們信不信”的兩人,話音一轉。


    “是誰……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是他……”


    就在三人嬉笑的時候卻沒發現身後遠處的草叢裏悄無聲息的趴著幾個人,這幾人頭頂草環,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左側臉頰一道刀疤橫貫的男人。


    旁邊的人開口道“大哥,這明顯是頭肥羊。迴去招唿兄弟們幹了吧。有了這一票,今年眾兄弟就不愁了。”


    “對啊大哥,麻子說的對,你看那車轍壓的多深,明顯裏邊都是硬貨,要是幹成了這一票……”旁邊一人附和著說道。


    那刀疤臉大哥低頭想了想說道“這裏離城裏太近,萬一動手引來衙役就不好了,更別說城裏還有舉人,一旦被這幫讀書人纏上可不好脫身,讓兄弟們遠遠跟著,再走兩天的路程,有一處叢林,那裏方圓百裏沒有人煙,咱們在那裏動手。”


    “我看了一下,他們隻有一個入道,隻有他比較棘手。其他的都是些納氣,人數不過百人,咱們兄弟穩穩的吃得下。”


    說完擺了擺手,一個身影流轉,其他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身形隱沒了下去,消失不見。


    ……


    而這裏發生的交談,徐北一行人自然是沒法知道。


    此刻徐北正坐在馬車裏給知了跟王嘯講他身上的這把長劍,好在馬車內的空間足夠大,也讓他能施展得開。


    隻見他抽出長劍緩緩說道“此劍乃海底金母所鑄,劍鋒長三尺七寸,重約七斤六兩,劍名吹雪,削鐵如泥,殺人無數。乃是我家先人在南部海域一遺跡所得”


    “俗話說得好,人在江湖飄……”


    “怎麽你家還有挨過刀的?”王嘯極其沒有眼力見的開口。


    “挨刀那是肯定免不了的,但是雖然江湖混亂,但朝廷有法製,吃得不健康容易三高,頭疼腦熱難免會有,救病救急得有人罩,所以有一把好劍很重要。”徐北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知了指著長劍看著徐北小聲說道“北哥哥,你這把劍,真的是削鐵如泥嗎?”


    “那是自然,難道我會騙你不成。而且我對這把吹雪很有信心……”


    “可是為什麽劍尖都戳到了馬車,但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知了指了指地上的長劍。


    徐北和王嘯低頭看去卻發現劍尖指在腳底,卻被馬車底座擋住,對其一點損傷也沒有造成。


    ……


    好不容易講了一大段廢話將他們家搪塞了過去,現在,徐北對吹雪的信心也不是很足了。


    王嘯迴了自己的馬車打坐,徐北則是沒有那麽多的避諱,反正知了早晚是自己的人,盤膝坐在知了身邊,靜靜地打起了坐。


    馬車底部有一個聚靈陣法,打坐時能更加容易的感知到天地元氣,而通過打坐濃鬱的天地元氣對身體不斷衝刷,這其中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uu看書.uukanhu


    徐北靜靜地打坐,知了則是坐在馬車裏的軟榻上,靠著馬車廂壁就這樣靜靜看著徐北。


    ……


    快到傍晚的時候商隊這才緩緩到達了徐東方一開始提起的地方,隨著馬車緩緩停下,馬車上打坐的徐北睜開了眼睛,知了躺在軟榻上睡著了。徐北也沒去叫醒她,給她蓋上薄被,轉身走出馬車。


    跳下馬車才發現底下已經天黑了,生起了火,馬車圍成了一個大圈,商隊眾人盤膝坐在火堆旁有說有笑的喝酒吃肉聊著天,王嘯坐在徐東方身邊跟商隊的幾個領頭的聊著天。


    看見徐北出了馬車,王嘯向徐北揮了揮手。


    一路走過去,商隊眾人笑著跟徐北打著招唿,徐北也微笑著做以迴應,倒是讓商隊眾人對他印象大為改觀,本來以為富家少爺都是心高氣傲,鼻孔朝天,懶得跟他們這些人相處,沒想到少爺還挺和善的。一時間商隊的氣氛更加火熱。


    坐到王嘯身旁,他順手遞過一壺酒,徐北接過來詫異的看了看他。


    見得他詫異,徐東方開口道“這是果酒,不醉人,行商路上不許喝酒,要不容易誤事,這是咱們徐家的規矩,沒人敢犯。”當然少爺你跟這位少爺還有那位小姐例外。


    徐北喝了口果酒,說是果酒其實就是類似於葡萄汁“東方叔你可別這麽說,出了府,那我們一路上就是學徒,你們才是師傅,規矩總不能為了我們仨開個例外。”


    徐東方笑了笑,心想“這個少爺倒是個有意思的小人兒,身份尊貴但是沒傲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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