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響起了德盛極其淒厲的哀嚎:“不要啊!”


    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別說德顏了,即便是德清和早有預感的許一陽聽見這聲音也是齊齊迴頭看去!


    便見瓦爾勒與連山二人嘿嘿直笑的各拖著德盛一條腿,試圖將其從宗斌身上扯下來。


    “這…”德清皺眉扭頭看向許一陽。


    許一陽頓時鬆開了抓著德顏的手,並用其拍了拍德清的手背,安撫道:“沒事沒事,他們下手有分寸,習慣就好!”


    而德清頓時臉色更紅了,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緊接著身旁便響起了德顏的驚唿,“哇!真好看!”


    許一陽二人立馬轉頭看去,便看見了已經起身的宗斌正在掰開德盛死死抓著自己胳膊的手。


    “宗長老,你是我爺爺行不?宗爺爺,救救孩子吧!瓦爾勒這群畜生下手老黑了!”


    宗斌一聽這話,頓時愣了一下,而後看了一眼德盛,冷哼道:“現在知道叫爺爺了?那剛剛你喊我什麽?憨批!大老粗!二愣子!”


    宗斌說完後便加快了甩開德盛的速度。


    “我沒有!我說瓦爾勒他們!”


    “我是瓦爾勒伯祖,如果他是畜生,那我又是什麽?”


    被拋棄了的德盛頓時被瓦爾勒等人淹沒了!


    “啊!…別打臉!……啊!別扯我頭發…”


    瓦爾勒一把將德盛頭套丟出人堆,極其猖狂的哈哈大笑道:“你有個錘子頭發,頭套就頭套。你不是看不起光頭嗎?我們現在就告訴你光頭的厲害!”


    而此刻的德昌不畏艱險,試圖拯救自己的弟弟,結果卻被三個壯漢給攔住了!


    剛剛擺脫德盛的宗斌徑直朝德昌走去,撥開一名壯漢後一把將德昌扛在了肩膀上,而後對著三名壯漢揮了揮手,“你們和德盛好好交流交流兄弟之間的感情,我和德盛幾個談談人生!”


    德昌在朝許一陽走來的宗斌肩膀上平靜的問道:“這樣真沒事?”


    宗斌飛速躍直許一陽三人旁邊,先是講德昌放下,而後沒個正形的將胳膊搭在了德昌肩膀上,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能有什麽事?想要打別人,便要先學會挨打!咱們這種練外功的,隻有挨打多了,才能抗著別人的進攻反擊!你們啊,溫室裏的花朵,太嫩了!”


    德顏卻是雀躍著說道:“怕什麽,反正他在家也經常被老爹揍,不差這一頓兩頓的!”


    德清皺著眉頭問道:“可是爹是一個人,現在…不會傷很重吧?”


    “不會,最多皮肉傷,上點藥就好了!”


    而後德清扭頭看向許一陽,拉了拉許一陽的袖子,柔聲說道:“一陽,剛剛這事讓我忘了給你上藥,你蹲下,我給你上藥吧!”


    許一陽頓時想起自己剛剛…


    ‘風水輪流轉啊,德盛你也有今天?’


    而後許一陽便乖巧的蹲下了身。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


    昨日夜裏許一陽等人好好休息了一晚,今日早早的便被宗斌給挨個叫了起來——除了德清和德顏!


    不為其他,隻為打獵!


    宗斌這個糟老頭子原話是:“現在鎮中之人無練武之人,還大多年齡上來了,身體不太好。做為一名鋤強扶弱的明王宗弟子,怎麽坐視他們受此苦難?所以你們今早便去打獵,獲取一些肉食為他們補補身體!”


    而當時許一陽看著周圍一眾眼中滿滿感動的鎮民,腦海中想的卻是:宗斌這老頭子恢複的越來越好了,現在這演技已經快亂假成真了吧?還鋤強扶弱,明明就是你們老早便想送另外兩個門派升天了吧?有本事你就去搞室韋人啊!


    然而許一陽根本不敢說出來,並乖乖跟著瓦爾勒等人一同前去草原上狩獵!


    畢竟,雖說宗斌是帶著收買人心的想法做戲,但是確實是做的善事。


    看著一群麵黃肌瘦,一身破破爛爛的老落病殘中老年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又有幾個人是鐵石心腸,能無動於衷?


    許一陽一行十八人出了鎮子後,便分作兩隊人,瓦爾勒與連山各帶領一隊。


    而許一陽這一隊領頭的正是瓦爾勒,同行的七人中還有麵孔五彩斑斕卻依舊生龍活虎的德盛!


    德昌比較穩重,便跟著連山。


    至於許一陽二人為什麽跟著瓦爾勒,許一陽是因為跟瓦爾勒關係更親近。


    而德盛,則是因為自身便是表兄弟和宗斌的原因——伯祖是先天,帶頭揍著他毫無壓力感!


    此刻的瓦爾勒正和德盛親密的勾肩搭背著,兩人皆是胸懷寬廣,完全沒將昨日之事放在心上!


    瓦爾勒嬉皮笑臉的對著重新戴好了頭套的德盛說道:“怎麽樣?兄弟們手藝不錯吧?完全不傷筋骨,隻傷皮肉!一般人可享受不到!”


    瓦爾勒說完後還伸手搓了搓德盛臉上的淤青。


    而德盛這一被戳,立馬抽著冷氣麵孔扭曲的扭過了頭,而後氣急敗壞的對著瓦爾勒耳朵怒吼道:“瓦爾勒你個混蛋,下手就不能輕點?現在還戳我傷口,戳你大爺啊!”


    瓦爾勒一聽這話,頓時微笑著雙眼一眯,而後默默的不再與德盛勾肩搭背,並順手用抽出的手大力唿了德盛後腦勺一巴掌。


    瓦爾勒這才開口奸笑道:“我親愛的傻表弟,你是覺得大表哥我對你的關愛還不夠?竟然還敢口無遮攔,看來我還是得找個時間再多關愛關愛你啊!”


    而一旁的許一陽頓時一愣,‘忘了這茬啊,表哥欺負表弟不是挺正常?嗯…瓦爾勒下手還是輕了,德盛還是很皮啊!’


    許一陽眉頭一挑,趕緊湊上前去,掏出一個小玉瓶在瓦爾勒眼前晃了晃,便開始了煽風點火,“師兄,揍他!德盛這副不著調的模樣,我都看不下去。這會傷藥不用你出,師弟我從木成師叔手上拿到不少好玩意兒!”


    原本正在互相對視的瓦爾勒二人瞬間扭頭看向許一陽,一時之間皆是沉默不語了。


    良久,德盛歎了口氣,幽幽的小聲說道:“一陽,虧我把你當摯愛親朋!你居然這樣對我?”


    而瓦爾勒卻是羨慕的看著許一陽,歎了口氣後酸溜溜的說道:“還是一陽你厲害,居然能從木成師叔這個鐵公雞身上榨出油來。據我所知,也就長老們手中有一批木成師叔製作的藥物了。即便是他的弟子,需要使用的藥物也得自己弄!”


    而後瓦爾勒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打獵吧,趁著時間還早,多打點!”


    許一陽無辜的撓了撓後腦勺,便跟在了背影蕭瑟的瓦爾勒身後。


    日上三竿時分,許一陽九人迴到了鎮子裏,每人都扛著一身的獵物滿載而歸。


    而鎮民們卻是早已架好了一口口大鍋苦苦等待,待見許一陽等人歸來,便立馬熱情洋溢的迎了上來。


    一身輕鬆後的許一陽坐在一旁看著鎮民們笑容滿麵的正在剝皮刮骨,而每當發現有人抬頭感激的看著自己,許一陽便覺得內心得到了滿足。


    本來許一陽也想要動手處理這些獵物的,鎮民們卻不樂意了。


    說是許一陽等人打獵已經夠辛苦了,自己這些人雖然打不到獵物,但是處理獵物還是能做到的!


    許一陽隻能苦笑著點點頭,暗道一聲淳樸!


    ‘雖然這些獵物裏隻有一隻是我打的,但是,我也打到了不是!我還辛辛苦苦的扛了迴來!要是沒有我,哪裏能多帶迴幾隻獵物?’


    其實不是許一陽不想多打一點,隻是射箭這方麵瓦爾勒等人實在是超過許一陽太多了。


    許一陽一看見獵物後剛剛搭好弓準備射箭,第二眼看去,u看書  獵物早已經安詳的歸了西,隻因腦門上插著一隻箭!


    打獵全程許一陽都是在默默打著醬油,唯一打到的那隻獵物,還是一隻兔子——瓦爾勒等人看不上…


    但是許一陽不一樣!


    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


    不多時,連山等人也帶著一身獵物迴來了。


    而後便與許一陽等人一同看著鎮民們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因為人多,也沒講夥食弄的多麽精致。


    鍋雖多,卻隻做了三樣——土豆爆炒內髒丶土豆燉肉、土豆大骨湯!


    同時宗斌讓瓦爾勒等人出點獸骨丹,準備投入到大骨湯中。


    但是許一陽看著瓦爾勒等十幾人掏出幾個玉瓶,居然一人隻有一個玉瓶裝的是獸骨丹,並且還都是不滿十粒的!


    許一陽隻能拍著腦門暗道一聲:‘真窮!’


    而後許一陽大手一揮,豪氣衝天的貢獻出了十瓶滿瓶獸骨丹!


    瓦爾勒不由摸了摸懷中僅有的幾個玉瓶,酸溜溜的說道:“不愧是能從木成師叔身上榨出油來的人,身家果然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


    而許一陽在瓦爾勒等人羨慕的眼光中不由驕傲的揚起了頭,渾身上下都是有錢人的模樣。


    ‘木成肥啊,找個機會再宰他一次!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半個時辰後,整個小鎮都彌漫著肉香,大夥早已開始大口吃喝了起來。


    “瓦爾勒,再…”吃了五大碗準備再叫瓦爾勒盛一碗的宗斌,突然將本已舉起的碗放下,站起身靜靜的看向鎮子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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