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陽立馬會意,站起身來,一臉感激的看向何同知,“小侄謝過何伯父,多謝伯父一片厚愛!小侄與張大哥誌同道合,相談甚歡!我二人剛剛已經商量好,明日便斬雞頭、飲血酒、告天地,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同富貴,共患難!”


    許一陽摸著手中的玉瓶,內心嘿嘿一笑,‘不就是演戲嗎,誰還不會啊?我不止會演戲,我還會加戲!重點是有好處,師父雖然有點坑,但是怎麽也不至於坑死我吧?’


    許一陽這話一出,何同知臉色有點陰晴不定,但是依舊大聲喝道:“好好好,既然咱們是一家人,那賢侄先去見見其他前輩吧!”而後微笑著朝許一陽擺擺手,慢慢坐迴了椅子上。


    而張鐵手則看著許一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賢弟還是先去招唿其他客人吧,我們這裏為兄幫你招唿著!”


    占堆德勒則對許一陽點頭嘿嘿一笑,朝右邊第一張桌子走去,許一陽立馬將瓶子塞入懷中,趁機收入空間,快步跟在了占堆德勒身後。


    許一陽小聲問道:“師父,怎麽迴事?”


    占堆德勒迴頭看了一眼何同知,小聲對許一陽說道:“北方宣戰了,他們是來看一看我們有沒有想法的!”


    許一陽眨眨眼,迷茫的問道:“北方起戰,和我們明王宗有什麽關係?我們就一個江湖門派啊。”


    占堆德勒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待會你就知道了。”


    而左邊第一張桌子上坐著五人,也是坐著最多人的,首位坐著一名一臉長胡茬同時高大威猛,身穿戰甲的中年壯漢,壯漢左手邊的椅子沒人坐,右手邊卻坐著兩名英武青年與兩名秀麗少女。


    而占堆德勒則不像剛剛見何同知時先行禮,而是直接隨意的坐在了壯漢左邊最近的一張桌子上,還自顧自的自己從烤羊上撕下了一塊肉,咀嚼了起來,而四名青年男女嬉笑著喊了占堆德勒一句大伯!


    許一陽站在占堆德勒身後直接懵住了,瞪大雙眼看著占堆德勒,‘大伯?這什麽鬼!占堆德勒這糟老頭子有親人還拉我做徒弟,他不會就是因為知道張鐵手他們會過來看看情況,故意收我為徒的吧?這不是讓我來背鍋的嗎?之前給我的好處全是用來腐蝕我的?’


    而占堆德勒沒聽見許一陽坐下的聲音,扭頭看了懵住的許一陽一眼,“坐下呀,看什麽看,自家人不用客氣。”而後伸出抓著羊肉的手朝首座的壯漢一指,“我唯一的弟弟,德馬,你喊他二叔就行了。”


    許一陽擠出笑容朝首座的德馬躬身喊道:“二叔好,侄兒見過二叔!”


    誰知德馬隨意的一擺手,“坐坐坐,別這麽文縐縐的,我不喜歡這一套。”而後一把拉過右手邊第一個男子,“你們幾個人認識一下吧,年輕人就該灑脫一點,不能天天跟脖子上拴著鐵鏈子一樣的,一點朝氣都沒有!”


    然後占堆德勒兩兄弟就不搭理五人了,自顧自的聊起了天,而許一陽五人則開始了自我介紹。


    許一陽這時才知道,尼瑪居然是日耀天的意思,不止是表示星期天的意思,還寄予了占堆德勒對他的期望,日耀天,如日中天,像太陽一樣光芒萬丈…


    也就是這個問題,讓四人笑成了一片,而占堆德勒則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而四人則是德馬正妻的四個兒女,二十五歲成熟穩重的老大德昌,二十三歲懶散的老二德盛,十九歲溫柔的老三德清,十六歲潑辣的德顏。


    五人認識後,許一陽偷偷的問占堆德勒,“師父,你不是信占堆嗎?”


    占堆德勒扭頭掃了許一陽一眼,手在桌下成爪狀,直接在許一陽腿上用力的抓了一把。許一陽呲著牙倒吸冷氣,好一會兒才忍住不叫出聲,這是占堆德勒才小聲道:“等我死了或者退位了,八九不離十你就是新的占堆了!”


    “那二叔怎麽迴事,客人這麽多,二叔居然是除了天子親軍錦衣衛以外地位最高的!”


    占堆德勒又小聲迴答道:“大明朝廷看不上我們這裏,所以我們這裏實行的是多封眾建、因俗以治。也就是以部族或者門派統治,類似於西南的土司製度,但是有所不同的三法王、五王製度,八人都是指揮同知。三法王由我們這裏三個最強門派的掌門宗主,師父死了徒弟上。五王就是最大最強的五個部族,父死子繼!”


    而後占堆德勒喝了口酒,“其餘一些小一點的部族或者門派擔任一些更小的職位,草原上重實力,拳頭越大,領地越大,職位也越高!而我們明王宗宗主現任明王就是三法王之一,也是我師父。德馬就是五王之一,我親弟弟!”


    許一陽拿過酒壺給占堆德勒滿上,眯著眼笑問道:“那,兩家控製的領地有多大?”


    “兩家加上一些附庸,大概控製了六分之一左右,我們都在靠西南的方向,所以都比較富裕一點,也比較不喜歡爭鬥,算是互相扶持吧,畢竟我們物資都夠用,隻需要守住就行了。而其餘地方,狗腦子都快打出來了!”


    許一陽微微鬆了一口氣,和平好啊,這樣我就不會突然被拉上戰場了!


    “那張鐵手怎麽會去天龍府做千戶?那邊應該是土司統治吧?”


    “天龍段家的人來了,待會你看到他們人了,你就知道了!”


    許一陽疑惑的點點頭,問出了下一個問題:“師父,您說為什麽何同知給的丹藥叫金玉養氣丹,而咱們的藥,就是迴春丹一類?”


    占堆德勒瞄了許一陽一眼,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迴答道:“這種問題不需要想那麽多,名字取的再花裏胡哨又能怎樣,效果還不是一樣!金玉養氣丹和五行丹相差不大,隻是多了溫養內氣的功效。”


    而許一陽聽後,表麵一臉讚同的點了點頭,內心卻想的是明明就是讀書少,取不出好聽的名字,還不好意思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占堆德勒和德馬聊的差不多了,德馬朝站了起來,極其豪邁的喊道:“今日我大哥難得收到一名品行端正的弟子,也有人給他養老送終了。我這個做弟弟的也不能對第一次見麵的侄子沒點表示,那就送我家老馬的剛生出來的一匹小馬駒吧!”


    許一陽雖然隻知道給的是一匹小馬,但是本著不要白不要,反正不要錢的心態,站起身朝德馬雙手合十彎腰躬身道:“侄兒謝過二叔!”


    占堆德勒起身對著許一陽說道:“走吧,小馬駒在我住處,待會你可以去看,我們去下一家!”


    占堆德勒說完後朝左邊第二張桌子走去,許一陽立馬跟上,同時小聲問道:“師父,拜師不是就你們給禮物就行了嗎?怎麽何同知和二叔都給禮物,還這麽大張旗鼓的?”


    占堆德勒眯著眼奸笑道:“德馬是我親弟弟,我收徒弟他能不給禮物?錦衣衛那邊則是賣個好,他們知道德馬肯定會給禮物,而地位最高的兩個都給了禮物,後麵的還能不給點?榨都得榨出一點渣來!”


    許一陽吞了口口水,這些人,一個個看著挺和善的,但是好像都不怎麽好相處啊!


    而後第三桌是少林林長老,笑眯眯的給了本《龍爪手》…占堆德勒偷偷摸摸說兩家關係不太好。uu看書 ww.uukanshu.m


    第四桌是天雷門張長老,風輕雲淡的給了顆洗髓丹,可以輕微洗經伐髓,占堆德勒說他們看著貧苦,但是丹藥什麽的完全不缺,所有門派裏最有錢!


    第五桌是真武門陳長老,肉疼給了本《大摔碑手》,用占堆德勒的話就是,他們不會做生意,窮的打獵為生…


    第六桌是青山書院劉長老,儒雅的給了本他自己注釋過的《禮記》,這個不用占堆德勒說,許一陽也知道他們應該就是傳說中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第七桌,就是剛剛占堆德勒剛剛說的天龍府土司段家的人,同時也是頂尖門派天龍寺的段長老,看見占堆德勒和許一陽二人,隻是招唿二人坐下,然後就悠哉悠哉的拿起一本經書看了起來,段長老帶著的兩名弟子也同樣如此,根本就不管二人!


    知道占堆德勒帶著許一陽走的時候,才給了本他自己注釋過的《地藏經》,但是占堆德勒這會居然鄭重的還禮了,前麵幾個占堆德勒都沒還禮!


    朝最後一桌五仙教走去的時候,占堆德勒才跟許一陽小聲說道:“看到了吧?他們是自己請求大明朝廷派人來管事的,他們段家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但是心裏隻有佛法,根本沒有其他東西!而他們能給你一本自己注釋過的經書,已經很是重視你了,就算你不是我徒弟,都可以依靠這本長老注釋過的經書在天龍府混吃等死一輩子了!”


    而後占堆德勒帶著許一陽直接坐在了第八張桌子上,五仙教過來的正是一身花花綠綠的郭老魔和一名模樣雙十女子,還有郭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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