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領著黎影來到打水坵後山角的一條小溪,看見裏麵全是動物屍體。


    都已經腐爛,上麵布滿蛆蟲極其惡心。


    “這是怎麽迴事?”黎影對著薛仁貴問道。


    “影哥你不是說要清潔水源嘛,我就帶著人順著溪流找到了這裏。看到這麽多的動物屍體,猜想事關重大,所以才叫你來看看。”


    黎影看著這些死去的動物屍體,發現全都長滿了蛆蟲,而且腐爛程度都差不多。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些動物是同一時間死去的。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些動物集體死亡。


    越想越恐怖,有些讓人細思極恐,黎影想的頭疼不願意繼續想下去,他不相信那是真的。


    這些動物屍體正處在溪流的源頭,聯想到這瘟疫,莫非真如當年匈奴對付霍去病那樣,用感染瘟疫的動物屍體汙染水源,最後自食惡果。


    如今這些動物屍體種種跡象表明,都是人為拋棄的,如果真是拋棄的感染了瘟疫的動物屍體,那麽其心可誅。


    “薛大哥!你去找附近的人問問,看看之前有沒有發現有大批的人到過這裏。”


    薛仁貴略有所思道:“影哥你的意思是這些屍體是有人故意拋棄在這裏的。”


    黎影表情凝重的看著四周,“不排除這個可能,要把這麽多屍體運到這裏,動靜一定不小。所以你打聽下看看有沒有可疑的。”


    “好的!我這就去辦,如果真是人為的,把感染了瘟疫的動物屍體丟在這裏,那就太可怕了。”


    黎影表情凝重道:“可怕的事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壞人做不到的。”


    這句話非常有道理,薛仁貴在內心默念了幾遍。


    “薛大哥!今天怎麽沒看到木大哥呢?”


    “哦!他呀!一早就和六子叔出去了。現在齊州城封了,齊王李佑嚇得成天躲在王府誰都不見,他又不管這個事。


    為了防止人員流動,所以木大哥和六子叔帶著人去附近的村寨張貼告示,瘟疫期間不許外出。”


    黎影點點頭道:“這樣做非常好!我們要把瘟疫盡量控製在打水坵。現在孫思邈和文琪都來了,郎中這塊算是不愁了。


    媚娘說還有個什麽欽差大臣正在組織地方醫所向我們趕來,而且征集了大量的糧食和藥材,我相信不出個把月這瘟疫一定可以消除。隻願疫情早日過去,九州安泰,蒼生無病!”


    木子承和六子忙了一天,傍晚才迴到楊家祠堂,六子手裏提著幾包食物,這可是他在隔壁村買的桂花糕。


    東西不多也就買了兩盒,打算一盒給小少奶奶,一盒給七娥。


    剛到大廳就見到大家都在大廳,還多了兩個陌生人。


    武珝看著木子承有些吃驚,張著嘴叫道:“太……”


    木子承剛進屋的時候也看到了武珝,心裏有些意外,當武珝叫出個太字的時候。立馬打斷道:“太像一個人了是吧,很多人第一眼看見我,都覺得我長得太像潘安。”


    武珝短暫的發愣後,對著木子承道:“太像了,確實有些像潘安。”


    “姑娘怎麽稱唿?”木子承對著武珝問道。


    “她是宮裏來的大貴人,陛下的武才人,木公子你可惹不起。”蘭兒在一旁得意的說。


    “哦!在下木子承見過武才人。”木子承立馬行禮道。


    六子聽到是宮裏的武才人,也立馬行禮道:“彼岸山莊管事六子見過武才人。”


    武珝忙向他們倆擺擺手道:“你們都是影哥最親近的人,以後都不必多禮。”


    “多謝武才人!”


    六子沒看到黎影,便對這張恬問道:“小少奶奶,小少爺還沒迴來嗎?”


    “還沒呢!他跟著薛大哥出去了,好像出什麽事了。”


    “出什麽事了?”六子緊張的問。


    “具體我也不不太清楚,應該也快迴來。”張恬這確實也不知道,薛仁貴來的時候就說出事了,二話不說就把他拉走了。


    蘭兒看著六子手裏提的東西好奇的問:“六子叔,你這是提的什麽呀?”


    六子有些尷尬,本來這是買來給七娥吃的桂花糕,小少奶奶自己到計劃了一盒,可是沒想到武才人來了,這下兩盒根本不夠分了。


    心裏有盤算,臉上還得陪著笑容道:“哦!這是桂花糕,隔壁村買的,來大夥嚐嚐。”說著就拆開包裝遞給大夥嚐。


    張恬見狀低聲道:“六子叔!你這是給七娥買的吧,等會我們吃完了就沒有七娥的份了。”


    接著又神秘的道:“趕快去看看七娥吧,她也不曉得搗騰什麽,弄了一下午,你把這桂花糕給她送些去吧。”


    六子和七娥的事情,現在大家都知道了,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就等著瘟疫過後到玉蟾軒提親去了。


    這可能也是七娥的生存之道,她為什麽會選擇六子,原因很簡單。這黎影是沒有希望了,木子承也不可能喜歡自己。


    自己以後是不願意再迴青樓做那皮肉生意。雖說女人做夢都想找個如意郎君,但是自己這樣的出身,又到哪裏去找那麽合適的青年才俊。


    青樓裏雖然來的客人,誰都說對自己仰慕已久,但是真的讓對方娶個千人睡萬人騎的嬌娘迴家,料想也沒有人會願意。


    不然她幾個姐姐可能也早被人娶走了。


    這六子雖然人有些顯老,但是人家好歹還是個單身,在京兆黎家也有一定的地位。


    憑著跟黎影的關係,將來黎影是要做京兆門門主的,六子以後混個舵主是沒有問題,那時自己可就是舵主夫人。


    女人嘛,自己雖然出身在富裕家庭,無奈家庭環境不好,現在隻有靠找一個靠譜的人嫁了。


    目前有這些機遇,不好好珍惜,更待何求。所以才選擇和六子好上了,六子對她這麽好,將來受氣壓根就是不可能的。


    六子來到七娥的房間,隻見七娥正圍著一個爐子熬著什麽。


    看到六子來了,擦著臉上的汗甜甜的道:“六子哥迴來了!”


    六子笑容滿麵的望著七娥道:“嗯!看小娥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說著攤開桂花糕,遞給一塊在七娥的嘴裏,這畫麵雖然有些像一個慈父疼愛著自己的女兒,卻也愛意滿滿。


    七娥很享受這種感覺,用手擦著嘴角的糕屑,又將手指放入嘴中舔食,看的六子心裏砰砰直跳。


    “太好吃了,六子哥你對我真好!”


    六子紅著臉道:“我會一直對你這麽好的。”


    “謝謝六子哥!對了我給你熬了藥湯。”說著拿過一隻碗,端過爐子上的罐子,燙的兩手直抓耳朵。


    六子心疼的拉過七娥的手,放到嘴邊吹吹,心疼的不行。


    自己端過罐子倒了一碗,綠不拉幾的,不知道是什麽。


    七娥抿嘴一笑道:“這是青蒿,這個季節沒有了,我讓狗蛋去找老百姓要的。我聽黎公子說的這個可以治療和預防瘟疫,所以就熬了打算給你喝。”


    六子聽到這些感動的雙眼淚花,看來男人還真需要一個女人,自己以前都是白活了。


    端起藥碗喝掉大半,藥倒是喝下去了,可是味蕾有些受不了,喝進胃裏的藥水又翻湧了上來,六子馬上閉住嘴唇,咬緊牙關,臉漲得通紅。


    硬生生的把藥又從嘴裏憋迴到胃裏。


    七娥見狀趕忙拍著六子的後背幫忙順氣。眼淚都急出來了,“都是我不好,狗蛋沒有找到青蒿,這藥裏熬的是苦蒿。”


    六子抓住六娥的手,舍不得放開,已忘了剛剛的囧樣。


    “不礙事,良藥苦口,這個味道才有效。”


    七娥能想到給六子熬青蒿燙,實屬有心。三月茵陳四月蒿,五月六月當柴燒,為了能找到入藥的青蒿,她和狗蛋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才弄到這麽一點。


    黎影說青蒿燙可以治療和預防瘟疫也不假。古時瘟疫蔓延時,華佗發現早春食用青蒿草的人,竟然可以治愈。


    後來通過驗證得知,隻有三月的藥效最足。於是華佗就把治療瘟疫藥效最好的三月青蒿單獨起名茵陳。


    薛仁貴走訪了丟棄屍體旁邊的山民,瘟疫太嚴重了,附近的人都快死光了。u看書 ww.anshu


    就算有幾個活著的人,在遭受如此變故下,人已經變得瘋瘋癲癲。哪裏還打聽得到這屍體是誰丟棄的。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發現一個砍材的樵夫,薛仁貴趕快跑了過去道:“老丈現在瘟疫肆意,你怎麽不呆在家裏。”


    樵夫打量著薛仁貴道:“瘟疫!什麽瘟疫?”


    薛仁貴沒有解釋,繼續問道:“老丈!你住在哪裏?”


    “我住在山上,你說的瘟疫,我們那裏沒有,我們山上十幾戶人都好著呢。”樵夫解釋道。


    “老丈最近你有沒有看到有什麽陌生人經常在這一帶出沒呀。”


    樵夫沉思片刻道:“這倒沒留意。”


    薛仁貴不死心的問道:“老丈你在好好想想!”


    “哦!我到想起一事,大概大半個月前的深夜,我有些不舒服起來拉屎,看到山下很多火把,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本以為他們會上山,結果這些拿火把的人停留了一會就走了。”


    “是那邊位置嗎?”薛仁貴指著丟棄屍體方向。


    “嗯!應該是。”


    得到這個消息後薛仁貴立馬跑去打穀場給黎影匯報。黎影聽後已然明了,看來這次瘟疫真是有人蓄謀已久。


    山上住的十幾戶人家,沒有飲用受汙染的水,自然全部沒事。黎影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恨不得把幕後黑手抓出來扒皮抽筋。


    木子承見四下無人的時候,來到了武珝的房間,青黛見狀趕忙把房門關上。


    武珝立馬行禮道:“武媚參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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