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覺著自己聽錯了,再次開口道:


    “陛下,我的意思是,兩國之間,應要以和為貴。”


    嬴淵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那陛下還要發兵攻燕?”女帝微微皺起眉頭。


    “當然要打。”嬴淵直言。


    女帝神情一怔,“可是...如今兩國之間,不是在和談嗎?”


    她時常關注兩國之間的戰事,所以下意識認為,即使是從大局觀上來說。


    秦燕兩國,也不宜爆發國戰。


    別忘了,列國當中,還有一個愛占便宜的老六。


    嬴淵出人意料的反問道:“朕率軍攻打燕國,跟和談有何關係?”


    女帝聽到這個答複,不知如何作答。


    她心中暗想,秦帝乃為當世梟雄,絕不會突然決定要攻打燕國。


    肯定是做了周全的考慮。


    聯想到此前秦國主動和談之事。


    她忽然意識到,這一切,是不是嬴淵做得一場局?


    借此來拖延燕國進軍的步伐,使秦軍能夠以逸待勞?


    除此之外,秦國主動和談,擺出誠意,還能在列國中留下個好印象...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這秦帝的心思,也太深沉了。


    令人細思極恐。


    “他們談他們的,朕打朕的,兩不耽擱。”


    嬴淵在做出決定後,便沒了和女帝聊下去的心思。


    隨後,就返迴行宮當中,喚來趙高,說道:


    “派人告訴霍光,和談之事,朕對他沒有任何要求,但是朕希望,和談一事,不要有什麽結果!”


    要是真和談成功了,還打個屁的仗啊!


    不多時,白起那邊也傳來消息,晉土境內,但凡是暗中反對朝廷的世家商賈,皆被鏟除。


    也就是說,晉土之內,再無內亂。


    而此地之百姓,也開始歌頌起嬴淵的功德。


    甚至,連帶著白起,都成了一名‘英雄’。


    說他為了晉土百姓,不惜與所有權貴作對,甚至哪怕在史書中留下惡名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一種為國為民的大無畏犧牲精神。


    當然就成為了百姓眼裏的英雄。


    就連白起知道此事後,都是向朱棣由衷感慨起來:“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是啊,無論是出於聽從嬴淵的聖旨,還是說,他真的想為晉土百姓做點事。


    但不管是哪一種,總之,事情是做成了。


    他也沒有留下惡名。


    朱棣點頭道:“本王現在算是明白,當初郭嘉來尋你我時,所謂的計策是什麽了。”


    一旁的姚廣孝雙手合十道:“燕王殿下,其實真正的陽謀,就是這般大象無形。”


    大象無形?


    說得好啊。


    白起與朱棣同時頷首。


    他們看向晉土邊關的方向,心裏很清楚,一場震驚列國的戰役,即將展開。


    因為他們自詡為,很了解嬴淵。


    如此大好時機,秦國若不趁機吞並燕國,又不知將等到什麽時候。


    當然,這種事情,他們還要看具體的安排。


    這也是為什麽,晉土內部的勳貴都被解決後,但是他們還不願向嬴淵請辭,離開這裏。


    他們想要參與那場大戰,哪怕,不是統帥。


    “燕王,你覺得,如果與燕國開戰,誰最有資格或是誰最有可能,統領三軍?”


    白起問道。


    朱棣想了片刻,用手指了指天。


    白起莞爾一笑,“英雄所見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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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四年一月初旬,嬴淵返迴鹹陽。


    離開上京城時,百姓自覺相送。


    他們從宮城前,一直排隊到城外幾十裏處。


    這般壯闊場景,在整個列國的曆史上,都是未曾發生過。


    隨著嬴淵踏上禦輦,離開行宮的那一刻,所有百姓,都是跪倒在地,不停地高唿:


    “大秦皇帝陛下,萬年!萬年!萬萬年!”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壯觀景象。


    而這一幕,自然也被載入到了曆史中。


    成為嬴淵深得民心的一大象征。


    由於半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女帝未能成功刺殺嬴淵,便就按照約定,追隨於他,隨她一同返迴鹹陽。


    她知道,此行,會給自己的兄長帶來麻煩。


    但是當看到萬民跪拜的這一幕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即將追隨的那個男子,具有著怎樣偉岸的身姿與無人可比的魅力。


    “大秦千古一帝,我...今日見識到了。”


    女帝喃喃開口。


    其實不止是他,另有很多隨行的官員,都是感覺到了震撼。


    其中就包括丁白纓、陸遊、陸文昭等人。


    “陛下來到晉土,才多少時日,就已收獲民心至此...”


    “是啊,燕國江湖勢力所實施的那些計劃,曾一度讓我無力應對,然而,陛下隻是下達了幾個命令,便將他們謀劃已久的事情,輕鬆瓦解...”


    “或許,正是因為陛下的能力與智慧,遠非常人所比,才能帶領我大秦,走向如此輝煌的一幕吧!”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有陛下在,我總覺得,無論我大秦,遇到什麽劫難,都能輕鬆應對。”


    “事實也是如此,當年楚國壓境,我大秦麵臨亡國之危...短短十餘年間,我大秦,已經可以雄霸列國!”


    “...”


    他們議論紛紛著。


    似乎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嬴淵的功績。


    而這時的他,正掀開車簾一角,看著跪倒在地,不停高唿自己萬年的百姓,他的心情,不由得煩躁起來,喃喃道:


    “這些刁民,什麽意思?萬年?朕要永生!朕不想隻活萬年!”


    “他們如此這般,朕都差點以為,朕是明君了!”


    越想越氣。


    便就吩咐禦輦的外的侍從,大聲道:“讓這些百姓都站起來!”


    “身為大秦子民,動不動就下跪,成何體統?”


    “讓他們站起來!”


    他顯然是爆發了怒火。


    這讓隨從感到很是不解。


    正欲開口說話的時候,比較了解嬴淵‘心思’的趙高,似是明白了什麽,朗聲道:


    “陛下有旨,請諸位百姓起身!”


    “陛下擔心你們,長跪於地,會對膝蓋不好!”


    “而且,我大秦,不興跪禮!”


    “身為大秦子民,就要挺直脊梁,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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