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鐵騎訓練有素。


    基本都是精兵強將。


    在秦國,除了燕山衛、禁軍等軍隊,都基本難以與涼州鐵騎抗衡。


    當然,這裏說的是,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


    畢竟,如果是用人海戰術壓製的話,即使是全世界最精銳的軍隊,也難逃一死。


    函穀關城內。


    呂、潘二將,領兵以後,便欲直奔城外,畢竟時不我待。


    倘若敵軍都在休息,那麽眼下,將是敵軍正陷入夢鄉的時候。


    要是再晚一兩個時辰,隻怕將會錯失良機。


    於禁親自打開城門,抱歉道:“二位將軍,早去早迴,不可戀戰。”


    其實,無論潘鳳還是呂布,在軍中的資曆,都要比他要深厚。


    但他現在是函穀關的守將,有資格提醒一下他們二人。


    呂布一身傲骨,沒有說什麽,隻是漠然點了點頭。


    潘鳳倒是笑著迴應道:“文則勿憂,我與奉先去去就來!”


    下一刻,二人便直奔城外而去。


    身後將士緊緊跟隨。


    待三萬鐵騎全部出城之後,於禁才看向賈詡,緩緩道:


    “不知陛下的這個計劃,能否功成,令人擔憂。”


    後者笑著撫須道:“文則勿憂,文則勿憂。”


    臨近楚軍大營外。


    一處山丘之上。


    潘鳳與呂布二人,正密切關注著楚軍那邊的情況。


    營中有炊煙升起,巡邏的人卻隻有幾個。


    潘鳳道:“看敵軍這架勢,隻怕營中半數以上的將士,都在帳中睡覺。”


    呂布笑道:“潘將軍,此當真乃天賜良機。就按照賈詡所言。


    由本將軍率領一支軍隊,從前營進攻,屆時,潘將軍從背後迂迴包抄。


    今日,就將這支楚軍,永遠的埋葬在此地!”


    “城中所有的猛火油,都已經都來了,他們營帳布置很密集,先用火攻,火勢一起,敵軍忙於救火,陣腳必亂!”


    “善!”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句中,就已確定接下來的襲擊計劃。


    約有半柱香的功夫過後。


    呂布便將大軍隨身攜帶的猛火油,通過箭矢的方式,全部射向楚軍陣營裏。


    一時間,不少營帳,都被焚燒。


    從裏麵跑出來的幾名楚軍將士,渾身上下,也都被火焰覆蓋,無論怎麽在地上打滾,始終都無法撲滅。


    這就是猛火油的恐怖之處。


    隻要有一縷火苗,竄到人身上去,便就呈現出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


    “敵襲!敵襲!”


    “嗚——”


    這時,楚軍陣營裏,才算是反應過來。


    他們拚命擂鼓,吹起號角。


    就是希望己方陣營的袍澤兄弟們,能夠快速反應過來。


    然後,就見大批的將士,連身上的盔甲都未來得及穿,便就跑出營帳救火。


    秦軍那邊,將所有的猛火油,都投擲完畢後,就開始放箭矢。


    成千上萬支利箭,統統都射向了楚軍那邊。


    此次,他們打的乃是殲滅戰。


    所以,隻求迅速結束戰鬥,無論有什麽家底,全部都拿了出來。


    “敵襲!”


    “救我!救我!我好痛啊!”


    “...”


    一時間,整座楚軍大營,都亂成一鍋粥了。


    有的將士,是活生生被火焰燒死。


    幾名楚軍將領,來到中軍大帳,將養由基叫醒之後,便立即陸續開口道:


    “將軍,敵襲!”


    “將軍,還望上馬,速速離開此地!”


    “將軍...”


    “...”


    養由基猛地睜開雙眼。


    忽地,一支箭矢,便就射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見狀,他沒有絲毫猶豫,豁然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戰甲,並且吩咐道:


    “傳令集合,讓將士們莫要亂!集合!迎敵!”


    這是他做出的決定。


    危急時刻,他沒有選擇放棄自己的士卒私自逃命。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隻要自己跑了,這全營的將士,就隻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如今自己還在這裏,還能調動大軍集合,然後一起殺出一條血路。


    這是大家夥唯一的生機。


    所以,他不能走!


    更何況,一旦就這麽走了,後半輩子的自己,就隻能在恥辱中度過了。


    穿上戰甲,剛走出大營,就瞧見了鋪天蓋地射來的箭矢。


    要不是身前有盾牌兵護著,隻怕他也難以逃脫箭矢的攻擊。


    “全軍聽令!前營集合!不要救火了!騎上戰馬,拿起兵刃,放棄一些輜重,跟隨本帥衝出去!”


    養由基也不愧是楚國名將,麵對這種局勢,也沒有顯得過於慌張。


    而是極力挽迴損失。


    隻要人還在,丟失一些糧草輜重都是小事。


    下一刻。


    呂布便就率領騎兵衝殺進來。


    他騎在赤兔馬之上,手執方天畫戟,猶如戰神一般,一馬當先跨越勾闌。


    勾闌是由樹木削尖排列起來的護欄。


    對於騎兵有著極大的殺傷力。


    重量不小。


    沒有十餘名將士,很難搬動。


    而呂布憑借一己之力,將方天畫戟插入勾闌的縫隙中,而後奮力揮臂,竟是直接將勾闌拋向別處。


    “呂將軍神勇!”


    “神勇!”


    “...”


    呂布曾經是涼州的將軍。


    但凡身為涼州鐵騎的一份子,誰不知道他的威名啊?


    如今,他們跟隨呂布與敵軍決戰,心中也是極其激動。


    呂布看著營中愈發慌亂的楚軍將士,立即大聲道:


    “全軍聽令,遇敵便殺!”


    “諾!”


    “駕!駕!駕!”


    秦軍將士們開始向敵營發起衝鋒。


    楚軍毫無準備。


    麵對坐在馬背上,全副武裝的秦軍,他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一名手提水桶的楚軍將士,剛想將桶裏的水往火堆裏灑去,就見一名身著黑甲的秦軍鐵騎,手執利刃,向自己斬來。


    他當即便就愣在原地。


    不知該如何反抗。


    用手中的水桶?


    下一刻,他將水桶扔了出去。


    隨後便翻身逃跑。


    那個秦軍將士直接一刀將水桶劈成兩半,從腰間取下弓弩,一箭將那個楚軍胸腹射穿。


    使其沒了生機。


    “殺!”


    秦軍將士並未停留,繼續向前衝鋒廝殺。


    呂布那邊,也已經殺到了最前沿。


    已經拿來兵刃的楚國將領們,都紛紛向呂布殺了過去。


    可是他現在,就像是一位戰無不勝的戰神。


    無論是誰,在他的麵前,都難以走過兩個迴合,便被其斬落馬下。


    至於那些連馬都沒有找到的楚軍將士,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在呂布麵前,就是一堆野草,閉著眼睛就能將其斬殺。


    養由基對於殺伐之術不太擅長。


    但是他極為擅長箭術。


    其射箭的本領,甚至還在呂布的水準之上。


    他見到呂布猶如一頭猛獸,在自己大營中橫衝直撞,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便想著優先將其解決。


    畢竟,這場戰爭打到現在,對於楚軍來說,生機已經很少了。


    倘若能將秦軍主將製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於是,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養由基翻身上馬,一手拿弓,一手握箭,看向呂布所在的位置,朗聲道:


    “來將何人?誰的部下,竟如此勇猛?”


    聞聲,呂布看到了他。


    自然也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一刻,呂布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快速向養由基逼近,大聲笑道:“吾乃大秦皇帝所收義子,並州呂布,特來取你性命!”


    “呂布?”


    養由基微微皺起眉頭,搜遍記憶,也沒找出秦國裏有這號人物啊!


    倒也難怪,畢竟當初無論是斬殺嬴成蟜,還是在倭國的戰役中,呂布似乎都是一個配角。


    名聲沒有傳到楚國,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秦國的將領這麽多,像呂布這種隨軍出征的偏將,楚國的將帥們,一般是不太在乎的。


    養由基倒是聽說,此前嬴淵在鹹陽收了一個義子。


    莫非,就是眼前之人?


    大戰之際,也容不得他多加考慮,立即便就搭箭開弓,沉聲道:“管你是誰,今日皆要死在本將軍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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