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媚將身邊的太監,全部轟走。


    隻留下了魏忠賢一人。


    因為,他是陛下的人,值得信任。


    這件事情,不易被太多人知曉。


    否則將有損皇家顏麵。


    頓了頓,妲己用著一種不敢讓人直視的眼神,看著李輔國,沉聲問道:


    “你跟隨在太後身邊多年,應該是知道,她與嫪毐的關係吧?”


    聞聲,後者大吃一驚,瞳孔一縮,顯然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在壽康宮內,禁止議論的話題之一,就是嫪毐與太後之間的關係。


    曾經有個太監,就是順口提了一句,後來被太後知曉。


    直接砍掉了四肢,做成了人彘。


    這是呂雉的惡趣味之一。


    喜歡將人做成人彘。


    “娘娘,奴婢隻是太後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奴婢不知啊。”


    李輔國肯定不能將實情說出。


    不然,被摻和到皇後與太後中間的下場,就隻有一個。


    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魏公公,用刑吧。”


    既然對方不如實迴答,那麽也無需多言什麽了。


    刑具會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麽做。


    說完這句話,妲己便起身意欲離開。


    魏忠賢那邊,就已經拿起剛燒好的鐵簽。


    與此同時,進來一名男子,死死握住了李輔國的一隻手臂。


    魏忠賢陰森笑著,緩步靠近他。


    他的心髒,正在極速跳動。


    身上已被汗水侵濕。


    當妲己即將踏出牢門的那一刻,李輔國的心理防線,便徹底崩潰了,


    “娘娘,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娘娘饒命啊!”


    話音落下之後,便已淚流滿麵。


    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做出了一個,自己不想做的決定。


    總而言之,妲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


    ......


    壽康宮那邊。


    李師師剛剛獻藝結束。


    很快就輪到蔡文姬上場了。


    當太監說出她的名諱時,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些王公大臣們。


    都是稍微有些驚訝。


    畢竟,北清照,南文姬這六個字,被太多人記在了心中。


    能聽到南方第一才女的彈奏一曲,當真是半生修來的福分。


    蔡文姬來到宮殿中央,先是向諸位大臣們簡單作揖,而後鄭重向太後抱拳道:


    “民女蔡文姬,見過太後,祝太後福壽同享,壽與天齊。”


    聞聲,呂雉笑道:“你小時候,哀家曾抱過你,真是沒想到,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你都已經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蔡文姬道:“太後說笑,能被太後抱過,是民女的福分。”


    客套寒暄過後,她便坐在宮殿中央,拿起手中的琵琶,正式彈奏起來。


    所彈奏的樂曲,自然就是胡笳十八拍。


    隻是聽著曲樂,讓不少人都皺起眉頭。


    這首曲子,分明是在說,大秦國祚即將走到盡頭了。


    天下要開始戰亂了。


    正值太後壽辰,彈奏此曲,怕是不妥啊。


    但不得不說,這首曲子,是真的很好聽。


    讓不少人都覺著,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


    一曲終了。


    不少人還沉浸在曲樂中,久久未曾迴神。


    蔡文姬收起琵琶,作揖道:“太後娘娘,民女所彈奏的這首曲子,乃是民女早些年所創。


    當時民女跟隨家父去塞外遊曆,看到不少異族人麵臨國破家亡的局麵,心中不免念起我大秦繁華。


    希望我大秦,永遠都不會像那些異族一樣,永遠都能繁榮昌盛下去。”


    經過他這麽一說,即使這首曲子,有些傷感,也無所謂了。


    呂雉點頭笑道:“文姬,你便坐在哀家的身邊吧,哀家看到你,就想起了你的父親。


    當年,若非你父親鼎力相助,先帝也很難開辟出一方盛世天地。”


    她心裏有些些想法。


    算算時間,蔡文姬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齡。


    若是能為她尋個如意郎君,沒準就能得到他父親的‘鼎力相助’。


    蔡文姬不好推脫,於是便點頭道:“多謝太後恩寵。”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便到了壓軸戲份出場。


    乃是甄姬與趙飛燕的合奏。


    趙飛燕唱曲,甄姬起舞。


    因為前者曾立下誓言,此生隻為嬴淵一人而舞。


    她們雖然都是嬴淵的女人,不過此乃太後生辰。


    所以,獻上一曲,倒也無妨。


    文武百官全部聚精會神的看著。


    他們不敢不看啊。


    不過壓軸就是壓軸,洛妃的舞,趙飛燕的曲,可謂驚豔一時。


    直接將蔡文姬給比了下去。


    這時的她,心中生出一些自卑感覺。


    不愧是他的女人,無論舞曲,都堪稱世上一絕。


    待二人結束後,文武百官,齊齊站起身來。


    陸續向她二人作揖。


    這是朝廷禮製。


    他們身為臣子,自然要以示恭敬。


    二人朝著群臣點了點頭,又向太後作揖一番,才坐在了太後的左下方。


    在她們中間,還有一張椅子,十分奢華。


    那是留給嬴淵的。


    不久之後。


    隨著太監的一聲聲通報。


    嬴淵果真來到此間。


    除了太後之外,其餘人,全部起身作揖,高唿‘陛下萬年’。


    聲勢之壯闊,可謂振奮人心。


    這便是如今嬴淵的號召力。


    他看了看呂雉,笑著作揖道:“兒臣來遲,還望母後恕罪。”


    聞聲,後者陰陽怪氣道:“哀家可不敢責怪大秦的皇帝陛下。”


    嬴淵點了點頭,看著眾人身前桌子上的各種美味佳肴,笑著說道:


    “想吃什麽,吩咐禦廚,但凡是天上飛的,水裏遊的,無論花多大價錢,朕都會為你們弄來。”


    重點是花錢。


    呂雉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了。


    方才自己還在嘲諷他。


    而他居然沒有任何迴應。


    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在他的眼裏,自己根本就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一個連對手都不配的人所發出的嘲諷,需要重視嗎?


    緊接著,他便借機拉攏群臣,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大度。


    真是好的很呐。


    嬴淵可沒想這麽多,他的最終目的,隻是想花錢而已。


    忽地,他的目光,注意到了太後身邊的蔡文姬。


    眉頭微微一皺。


    一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她怎麽會坐在太後身邊?


    難道是太後的人?


    而蔡文姬此刻,恨不得找一張桌子鑽進去。


    明眼人都很清楚,皇帝與太後之間的矛盾,已經被激化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自己,卻還坐在太後身邊。


    想必,他肯定會異常氣憤吧?


    蔡文姬心中不自覺的內疚起來。


    早知如此,方才便想方設法的,拒絕太後好意了。


    “臣等謝陛下好意。”


    隨著嬴淵的聲音落下後,文武百官開始拱手道謝。


    他顯得異常大度的擺了擺手。


    隨後,便借故離開此間。


    要是自己一直留在此處,隻怕這些大臣們,是無法吃喝痛快的。


    他們要是不痛快了,誰去花錢啊?


    喝,必須要讓他們喝。


    拿最貴的酒,最貴的菜招待。


    皇帝走後。


    呂雉也沒留在了這裏的情緒。


    於是,她便借著犯困的理由,離開此間。


    嫪毐親自攙扶著她。


    待來到休息的床榻前時,呂雉笑著問道:“他們送來的壽禮,可都安置妥當?”


    今年群臣以及各地貴胄送來的壽禮,極其厚重。


    別的不說,就說秦檜送來的那兩顆夜明珠。


    據說,其中一顆,便已是價值連城。


    縱然皇帝借著壽宴之事小賺一筆,但是最起碼自己也不虧啊。


    聞聲,嫪毐麵露難色,不知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呂雉心中生出幾分不好的念頭,皺眉道:“有事直說。”


    如此,嫪毐才肯直言道:“太後,他們送給您的壽禮,都被戶部尚書和禮部尚書二人抬到陛下的內庫裏去了。”


    此話一出,呂雉的腦袋,瞬間嗡的一聲。


    險些暈倒過去。


    見狀,嫪毐連忙攙扶住。


    呂雉氣急敗壞道:“好一個嬴淵!怪不得他方才麵對哀家的嘲諷,還能淡定自若!


    原來...原來竟留著此等後手!好一個嬴淵!好一個嬴淵!這場壽宴,哀家不僅什麽都沒有得到。


    反而讓他賺了一個盆滿缽滿!氣煞哀家,氣煞哀家!”


    從他們之間的談話當中,不難分析出。


    嬴淵費心舉辦的這個壽宴,不僅沒虧錢,反而借著捐錢風波與壽禮一事,狠狠大賺了一筆。


    捐錢是捐到國庫裏去。


    而那些壽禮,則被擅作主張的和珅,都搬到了內庫。


    也就是說,現在無論國庫和內庫,都有錢。


    正在殿裏飲酒的和珅,還在幻想著,嬴淵知道此事後,忍不住狠狠誇讚和獎賞自己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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