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轉動起來的花傘,輕鬆擋掉了迎麵飛轉而來的風刃,成功給馬杜帶來了一絲逃之夭夭的機會。


    謹記著火器老祖的教導,馬杜運足靈力將花傘,轉變為了一套紅芒衣甲,以助他快速離開對方的攻擊範圍。


    殊不知,那個家夥在有風的地方,就能捕捉到任何蛛絲馬跡,何況他馬杜折騰出了一陣這麽強烈的風。


    “聽聞三宗九門裏頭,有一個擅長器械組合的宗門,叫什麽火器門的……”


    呆呆地望著馬杜越跑越遠,弁九縱身一躍滑向了,這一條由風交織而成的天橋。


    乍一看之下,這妖孽沒有借助任何靈器的力量,就能如鳥兒般滑翔在風的懷抱之中。


    跟在平地上有所不同,她在風中的速度異於常人,越來越快。


    眨眼間,就追上了馬杜的腳步。


    秀手一抬,她又討人厭地拿出了她的那把鐵扇子,招惹來了風靈的幫助。


    唿,無緣化身為一頭馳騁在烈焰中的龍馬,前後受到夾擊,不得不臨時轉變個方向,馬杜前腳一個滑溜,整個人差點摔了個粉身碎骨。


    謔的一下,一股滿載著他憤怒的烈焰,猶如巨蟒衝天,歇斯底裏地衝向了驚訝的弁九。


    可惜,他的火候還不到家,隻是讓她多了點驚訝,沒能燒穿那堵風牆,擊退那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一擊出手,沒有再想那麽多的事情,馬杜褪去了這一身的紅芒衣甲,轉而拿著花傘衝向了弁九。


    反正怎麽個逃竄,都離開人家的攻擊範圍,倒不如竭盡全力,死得壯烈一些。


    “有意思,想跟我打近身,也得先……”


    無懼於馬杜身上那點微不足道的火焰,弁九想給這小子來個痛快,把他葬送在疾風的獠牙之中。


    但她又沒個及時出手,反而猶豫著躲遠了一點。


    遠處飛來的那一顆大石頭,是誰扔過來的?


    仗著自己對風靈的掌控,輕鬆將這大石頭切成了碎片,弁九剛一緩過神來,卻發現馬杜那小子,逃出了她的攻擊範圍。


    撫摸著微風之中殘留的那點香味,她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又恐對方有所埋伏。


    呆立半晌兒,一個轉身,她又往森霧骨林那邊走去,不去招惹那一頭看似笨拙的骷髏巨人。


    “咳……”


    從半空中跌落而下,明麵上沒有受到多重的傷勢,馬杜卻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爬縮而起的他,隻看到十幾個身披骨甲的骷髏人,沒見著什麽人模人樣的家夥。


    他從沒聽過絕域裏,還有這種骷髏人的存在,也就不曉得自己目前距離伊葛他們那一邊有多遠的距離。


    直到,那人的出現,才讓馬杜暫時打消了逃離這裏的念頭。


    對方費了這麽大的勁兒,把他從弁九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不可能是出自單純的好心,那又是要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麽?


    “放鬆點,我們來玩一個遊戲,這個遊戲需要的時間不用很長,也就普通人打個盹兒的工夫。”


    目送著那一桌殘羹剩飯消失無蹤,丹平耐心地看著曹佑一步又一步往他這邊走近。


    待到三丈之處,他才讓曹佑停了下來。


    估量著周圍沒有出現什麽礙事的家夥,他也不解釋一下,側旁出現的那個黑衣女子是個什麽來曆,隻這樣靜靜地等著曹佑,在那嫋嫋不絕的笛音裏,陷入昏睡。


    隨手往曹佑的臉上丟出一團黑芒絲線,丹平也跟著那笛音合上了雙眼。


    那團似有生命一般的絲線,在接觸到曹佑的皮膚之後,化為一灘奇怪的黑液,遊走進了曹佑的奇經八脈。


    往這一潭深淵裏沉墜而來的曹佑,能夠明顯地感受到自己體內有一些東西在遊動著。


    這種爬蟲子般的瘙癢感,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折磨著他那個還不算機智的頭腦。


    一根根若有似無的黑芒絲線,從各個方向束縛向了深淵之中的曹佑,不讓他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在那一陣笛音的襲擾之下,曹佑逐漸從不安徘徊向了煩躁,再從煩躁遊向了那一個快要遺失的過往。


    眼前一道亮光襲來,曹佑驚訝地瞧見了兩棵高大的靈源樹,而他的手裏,正拿著越老那把小斧頭。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不該在絕域裏當階下囚麽?


    答案沒討來一個,他倒是見著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將小斧頭劃向了靈源樹。


    眼見之物,非實,亦幻,還虛。


    丹平讓那黑衣女子,用笛音控製著曹佑的思緒,並非真的在影響曹佑的想法。


    而是借由那亦真亦幻之音,把曹佑丟在過往的那一部分記憶裏,徘徊,再徘徊。


    目的呢?自然是找到曹佑,靈力運轉的習慣路線,然後一遍,又一遍地將這條路線,烙印進曹佑的肢體本能,而非腦袋裏。


    尋常人總覺得變強,一定需要高人傳授某些絕世功法。


    但丹平簡單地認為,一個人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變強,最簡單而又最有效的方式,便是一次接著一次,重複那一個最輕鬆的路數。


    比如說拳風!揮拳的次數足夠多,自然能夠感受到拳風的存在,乃至於將這一陣風運用自如。


    明明身體就沒移動過半分,可在丹平的這種方法之下,曹佑的軀體卻冒起了不少熱騰騰的白芒煙霧。


    許是,那些黑液開始了對曹佑體內靈力的催動,影響著他的經脈和根骨。


    這個狀態由慢到快,直至迫出了那一層吸引到丹平注意的黑芒玉甲。


    別人也許不明白這黑芒玉甲,為何能夠出現在曹佑的身上,但丹平這種家夥很清楚,隻有暗靈修行者才會有這些附屬之物。


    換言之,光侯能讓曹佑苟延殘喘,說不定是看出了,這小子體內那點異於常人的暗靈之氣。


    原本計劃讓曹佑在這時間的循環裏,沉睡那麽小一會兒就行,畢竟是頭牛都得有個休息的時間。


    然而,在那一層黑芒玉甲出現以後,丹平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將那時間延長到了三個時辰。


    他要把曹佑體內,所持有的那點暗靈之氣,完全釋放出來,一邊排空靈泉,一邊穩固靈脈。


    怎料,他這行為差點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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