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化果為因,你以時間參悟到了一點因果之道。”


    赤尊心中讚歎,這就是楚河可稱九州第一的天賦嘛。


    以未來的劍痕擊中過去之人。


    這樣的資質已經不是仙姿能夠形容的了。


    “不過徒弟呀,玩弄因果,操控時間可是很危險的,容易被懲罰呦。”


    周浣青麵朝下撲倒在床上,扭過頭看了楚河一眼。


    轟隆一聲雷聲自小竹樓外響起,楚河疑惑的探出頭,剛才還是大晴天怎麽打雷了。


    “小赤,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周浣青把頭一埋,宛如安息了一般睡了過去。


    赤尊無奈的搖了搖頭:“小楚呀,時間緊迫,你的仙體修行從現在就要開始了。”


    楚河撓了撓頭:“給休息一下唄。”


    剛才那一道從三息後斬來的劍痕幾乎抽空了楚河的法力。


    怎麽現在又要繼續修行仙體了。


    什麽零零七修行法,不給喘氣了是吧。


    “很快你就能休息了,我說過爐鼎仙體不止是陰陽雙修,還是天人合一之法對吧。”


    赤尊勾了勾手指,楚河不受控製的飄了起來。


    “既然要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首先就要了解天道,現在就是你和天道親近的大好機會。”


    赤尊托著楚河飛出小竹樓,楚河還來不及反抗,就看小竹樓頂空有一團滾動的烏雲。


    隨著楚河離開,那團烏雲如同有靈性一般追了上來。


    看著烏雲內翻動的雷蛇,楚河感覺好像和典籍中某些存在有點相似。


    “這不會雷劫吧......”


    楚河話音未落,雷劫先一步落了下來,正對楚河腦袋。


    “第六峰有雷劫出現,可是有人突破化神了?”


    陳千帆剛從小靈峰龜大爺那裏迴到丹峰,就聽丹峰上的師兄們在議論。


    “第六峰?”陳千帆聽了幾句一愣神。


    原本寶相莊嚴的臉頓時變得麵目可憎。


    “狗日的老楚!”陳千帆怪叫一聲,急切的翻身上鶴向第六峰趕去。


    雷劫可是突破化神期才開始出現的,陳千帆就知道當時楚河說隻有金丹中期是在騙自己。


    “老楚你要堅持住啊,在被我弄死前千萬不能被雷劫劈死啊。”


    陳千帆咬牙切齒的說道,今天楚河要麽被劈死,要麽被自己弄死,總之這屍他今天是收定了。


    望著陳千帆遠去,丹峰弟子不明所以的繼續討論:


    “不過好像威力不大,劈死元嬰修士都困難,感覺更像天罰啊。”


    雷劫要進入青雲山,就繞不開青雲護山大陣。


    一般來說確定是雷劫而不是修士手段後,護山大陣都會放行。


    否則的話就是幹擾雷劫運行,連帶著護山大陣會一起被劈。


    雷劫是天道對修士的考驗,容不得取巧。


    任何想要幫忙分攤的存在,都會遭受天道的懲罰。


    這樣的懲罰,修士們俗稱‘天罰’。


    同樣常以雷劫的形式出現。


    在上古時代,魔道盛行,就有魔道巨頭惹得天怒人怨,招來天罰滅之。


    不過現在的九州,已經很久沒見過能引來天罰的修士了。


    畢竟能引來天罰,那得多可惡啊。


    “老楚啊,你要挺住啊老楚。”第六峰黃土地,陳千帆雙手死死掐住楚河的脖子哭的悲痛欲絕。


    “你再不鬆手我就真挺不住了。”楚河的聲音氣若遊絲,俊朗的外表上布滿雷擊的痕跡。


    “老楚啊,你說句話啊,老楚。”


    陳千帆卻好像沒聽見一樣,邊哭邊開始掏棺材,連帶著香蠟紙燭,還有楚河的牌位。


    看這準備功夫,不是謀劃了一天兩天的。


    “還想不想去水雲峰了。”楚河掙紮著說道。


    陳千帆突然耳聰目明,聽見了楚河最後的遺言鬆開了手。


    “嘿嘿,我這不是預演一下嘛,免得那天你真死了我準備不足露了怯。”


    陳千帆扶起楚河,打開一個瓷瓶就要給他塞丹藥。


    玩鬧歸玩鬧,楚河現在身受重傷,也就比陳千帆當時自食王八蛋的結局強點有限。


    “別,不吃,你現在把我送去丹峰,找三師伯。”


    楚河努力扭過頭,按照赤尊的傳話說道。


    挨雷劫隻是第一步,現在要抓緊借著煉丹手法消化殘留雷劫才是關鍵。


    雷劫作為天道的考核與懲罰,是修士少有能直接接觸天道的時機。


    不少修士在破境挨劈後,都有所感悟,修行一日千裏。


    “你別逞強啊。”陳千帆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得到楚河肯定的答複後把楚河背在了背上。


    “怎麽突然感覺有點熟悉。”


    陳千帆若有所思,這一幕他好像見過。


    “就是滅了李葫蘆,我不是以小隊長身份封你為首席坐騎了嘛。”


    楚河有氣無力的說道,陳千帆再囉嗦幾句自己是真要不行了。


    “對啊,那時候你丫的就用去水雲峰威脅我。”陳千帆氣歸氣,還是背著楚河騎上了白鶴。


    “我不是也沒去成嘛。”楚河用盡最後力氣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遞給陳千帆,然後腦袋一歪,死......昏了過去。


    丹峰,三長老洞府。


    張三看了看楚河的情況,又仔細端詳起手中的白紙。


    上麵記載著一道丹方,饒是張三當代九州丹道翹楚的眼光也嘖嘖稱奇。


    “千帆啊,這丹方真是小楚給你的?”


    張三追問道,這能寫出這張丹方的人,丹道境界不在自己之下啊。


    陳千帆和楚河雖然常有驚人之舉,但是能寫出這張丹方還是太匪夷所思了。


    “是......是的三師伯。”楚河悠悠轉醒,剛好聽見張三的問話。


    “這是你寫出來的?”張三激動的抓住楚河的手,他怎麽沒看出楚河還是丹道的好苗子啊。


    楚河喘了幾口氣,這丹方是赤尊的,專為爐鼎仙體修煉所創。


    可是這又不能直接和三長老說,畢竟赤尊要求她的事不能告訴其他人。


    還好雷劫沒劈進楚河的腦子裏,關鍵時刻楚河靈機一動道:“是三長老您寫的方子啊。”


    “我寫的方子?”張三疑惑道,他記憶裏沒這迴事啊。


    否則他早就拿著方子去和同道吹噓了。


    “是未來的您寫的,專門為我而寫,我用仙眼看見的。”楚河說一句話喘三口氣,再說下去怕是要喘不上來了。


    “原來如此,難怪這方子如此巧奪天工,驚世駭俗,是老夫寫的也就不奇怪了。”


    “你們不知道,老夫年輕時就被譽為丹道千年未有之奇才,築基時就......”


    說起自己的才華,三長老滔滔不絕。


    “三長老,楚師兄好像要不行了。”一座丹爐裏響起蕭初南的聲音。


    他吃了辟火丹,正在爐子裏跟四長老學藝呢。


    眼看楚河又要昏過去,三長老連忙抱起楚河塞進了另一座丹爐中。


    “藥材我在歸凡殿都定好了,老陳去拿一下。”楚河解下自己的首席玉牌丟給陳千帆。


    “都一家人去什麽歸凡殿啊,千帆去藥庫按著方子抓。”


    三長老把丹方甩給陳千帆,他是青雲仙門收入主力,有錢。


    “不過小楚啊,你的仙眼不是看不見和我有關的未來嘛。”


    三長老又疑惑起來,他記得楚河仙眼是有限製的啊。


    這一次,楚河是反應不過來了。


    還好他還有辦法,隻看楚河用法力一衝頭頂。


    神識激蕩下,楚河兩眼翻白昏在了丹爐裏。


    陳千帆很快拿來藥材,三長老按照丹方依次放入。


    連帶著丹爐裏的楚河一起,開爐煉丹。


    “有點意思,千帆,藥量減九成,你和陳藥也一起試試吧。”


    三長老一邊操控火候,一邊添加藥材,依舊遊刃有餘的對陳千帆說道。


    這張丹方極具創意,但是對他來說難度不大。


    丹峰找兩個化神弟子小心些都能把控。


    三長老一時技癢,看上了圍觀的陳千帆和交流學藝的陳藥。


    “啊......”陳千帆本來看楚河被煉還樂呢,沒想到轉頭就到了自己。


    “給我們也試試。”四長老的聲音自另一座丹爐內響起,絲毫沒問過同在裏麵的蕭初南願不願意。


    四座丹爐,五名修士。


    三長老居於殿中,同時操控四爐開工。


    火光閃爍下,頭發燒焦的味道和一陣烤肉香丹香混合彌漫。


    三長老全神貫注,觀察著爐內幾人的狀態。


    剛走進殿內來串門的大長老看到這一幕默默退了出去。


    拿起傳音玉符,大長老捂著眼開口道:“楊師侄嘛,老三他吃人了,你快帶人來抓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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