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誘魔修的計劃,在陳千帆的激烈反對中被迫放棄。


    楚河對此深表遺憾。


    打掃幹淨的石室內,楚河正在出神。


    寧柔雨坐在對麵細心幫楚河修複易容。


    三人外出都改變了容貌,不過易容的術法現在隻有寧柔雨會,所以就全權由她動手。


    “怎麽,剛才失身了,正在迴味嗎?”陳千帆布好陣法走進來開口道。


    楚河冷哼一聲:“失身?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青州鐵褲襠的名號。


    我看老陳你才是失身了吧,那白蛇好歹還和我玩點情調,黑蛇那麽嫌棄你,怕是直接進入正題了。”


    陳千帆聞言,有些不自然的捂住了右臂,反應過來後才硬氣的開口道:“笑話,我京城元陽聖佛的名頭也不是吹出來的。”


    不過這一小動作,還是落入了楚河的眼中。


    “受傷了?”楚河也沒心思開玩笑了。


    強敵在前,可不能讓陳千帆硬逞強。


    陳千帆表情有些尷尬的把手收了迴去,連說沒有。


    “拿出來,不然我和寧師妹可就動手了。”楚河拿出小隊長的氣勢命令道。


    幾番拉扯下,陳千帆才不情願的伸出手。


    拉起袖子,隻看陳千帆的小臂上有著一個朱砂小點。


    “臥槽,是不是那黑蛇有花柳大病,老陳你中招了。”


    楚河拿出兩個口罩給自己和寧柔雨戴上。


    “你才有花柳大病呢?”陳千帆一腳踢向耍寶的楚河。


    寧柔雨反倒看出了這是什麽,望向陳千帆的目光中透露出敬畏。


    陳千帆看寧柔雨的樣子,也猜到露餡了,認命般的開口道:


    “這是守宮砂,我離家出走的時候那位前輩給我點上的,是她同意讓我來仙門的條件。”


    楚河頓時來了興趣,舉起陳千帆的守宮砂上下查看。


    這玩意他隻是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沒想到還是在一個男人身上。


    至於陳千帆口中的‘那位前輩’,應該就是比他年長‘些許’的未婚妻了。


    “所以你失身了會怎麽樣,被始亂終棄?”楚河吃著豪門大瓜,好不快活。


    陳千帆扯下袖子,低著頭開口道:“她會馬上把我帶迴去成婚。”


    楚河拍了拍陳千帆的肩頭,安慰著自己兄弟。


    很快,楚河的腦中就浮現了一些奇思妙想問道:“那位前輩什麽修為?”


    “渡劫......”陳千帆一臉苦澀,在如今不見仙人的九州,渡劫期就是絕對的頂點。


    如果不是身懷智靈根,陳千帆估計都升不起反抗的念頭了。


    楚河點了點頭,上下打量著陳千帆追問道:“你這守宮砂失身的條件是什麽?”


    九州修行界,對失身的定義因為功法流派不同分為保守派和激進派。


    激進派認為,隻要與人歡好就是失身,無論對方是男是女,是妖是獸。


    保守派則認為,激進派過於保守。


    隻要走腎水就是失身,手藝活也不行。


    保守派的代表就是佛門,他們認為手藝活也是對心欲的屈服,不可取。


    明白陳千帆的守宮砂屬於保守派風格後,楚河坐了迴去繼續化妝。


    沒想到陳千帆身上還有這等底牌。


    必要時候能召喚渡劫大能出手。


    看來自己三人小隊的行動又安全了好幾十分。


    陳千帆眯著眼睛,他從楚河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隻用了片刻功夫,就猜到了楚河在想什麽壞水,紮緊了自己的褲腰帶。


    而默默化妝的寧柔雨表麵上維持著清冷的神色。


    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劇浪。


    兩位師兄,一個擁有魅惑天下的爐鼎仙體。


    一個身懷能召喚渡劫大能的守宮砂。


    難怪當時自己提議接受去青樓調查狐妖任務時二人都反對了。


    看來以後自己選任務要多些小心啊。


    ......


    兩日後,楚河站在蛇窟門口等待魔修。


    按照白蛇的情報,今天就是魔修來和她們苟合的日子。


    據白蛇所說,有時候湊不齊血食,魔修會讓她們推遲一些日子。


    但是這苟合的日子,是一次都沒推遲過的。


    楚河頂著一張和自己有七分神似的冷峻臉龐,腰懸寶劍,銳氣逼人。


    看起來頗有幾分九州第一劍道仙門劍宗弟子的味道。


    “楚師兄,你這身劍宗服飾從哪裏來的?”


    頂著丸子頭,看起來清純可愛的寧柔雨疑惑的走到楚河身旁。


    這一身紅黑配色加上背後的連鞘長劍,正是寧柔雨在家裏見過的劍宗弟子服。


    “什麽叫從哪裏來的,吾乃劍宗聖子楚半尺。”楚河一臉正經的說道。


    劍宗宗主以七尺青鋒為道行,號七尺道人。


    楚河覺得自己現在築基初期大圓滿境界,全力之下可戰築基後期,若是動用秘法能媲美半步金丹境。


    以半尺為名應當不為過。


    “所以楚師兄你為什麽打扮成這樣呢?”寧柔雨無視了楚河耍寶繼續問道。


    楚河眉頭一皺,開始教育起自家師妹:


    “當然是為了做事方便了,我們青雲弟子在外,要維護師門威嚴,許多事都要顧忌形象。


    這時候我們隻要換一個造型,既能避免以後被仇家記恨,又能方便行事。


    這是我在歸凡殿買來的,六大仙門,九州世家弟子門人服飾,全部加起來隻要一貢獻,和白送的一樣。”


    楚河炫耀著自己的劍宗服飾,穿上後多了幾分殺氣,他很喜歡。


    七長老補上楚河缺的貢獻後,楚河又去了一趟歸凡殿。


    一眼就看上了‘各大宗門世家服飾’這一物品。


    當場明白了其中深意,買了下來。


    “可是師兄,你這樣不怕被七尺宗主知道嗎?”寧柔雨對於自家師兄的腦洞實在無語了。


    ......


    二人不曾察覺的半空中,四道身影隱藏氣息,從上到下不讓下方人察覺。


    最下麵的陳花海還在思考‘半步金丹’問題。


    陳花海之上的楊春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些服飾是青雲道君管理歸凡殿時放進去的。


    自己接手後,青雲道君還專門說過要年年更新款式,並且一定保持住一貢獻的虧本價。


    楊春雪苦思良久,一直不明白這些其他仙門世家服飾的作用。


    今天聽完楚河的話才茅塞頓開,默默給楚河在小本本上加了十分。


    而在楊春雪上空,七尺道人老淚縱橫,以劍為筆畫下了‘劍宗聖子楚半尺圖’。


    同時傳話讓劍宗立刻按照楚河的尺碼準備劍宗聖子服飾。


    ......


    “所以,師兄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呢?”和楚河相處久了,寧柔雨也學會了猜測楚河的真實想法。


    楚河麵色微變,低下了頭道:“你還記得飛舟上,放著一排供人消遣的玉符吧。”


    寧柔雨點點頭,那些玉符中記錄著皇朝政策,宗門趣事等等信息,她也選了兩個打發時間。


    “我看有一個九州通緝令的玉符,想看看那個采花大盜三條腿到底長什麽樣。”


    可是下一刻,楚河的臉上就露出了罕見的恐懼神情,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打開玉符,第一頁,第一個人就是青雲仙門六長老,我的師父周浣青,懸賞百億靈石,死了的翻倍......”


    雲端最高層,半睡半醒的周浣青打了個噴嚏,好像有人在說自己壞話。


    楚河收起恐懼,神情堅毅的說道:“那時候我就知道,出門在外,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


    周浣青之徒,爐鼎仙體。


    楚河都不敢想自己身份暴露了,會有多少人嗷嗷叫著向自己衝過來。


    這可比中彩票的誘惑大多了,已經不是一夜暴富能形容,是與順位繼承仙秦皇朝皇位媲美的機遇了。


    “不開心的不說了,寧師妹要一套不,我買的男女都有。”


    楚河收拾好心情,在儲物戒中一陣翻找。


    很快一套精致的天藍色宮裝出現在楚河手中:“我感覺這套衣服特別適合寧師妹的氣質。”


    麵對楚河的誇獎,寧柔雨小臉頓時泛紅,小聲的說道:


    “楚師兄,這是我十五歲生日時的衣服,家裏人覺得好看才推廣給族裏女弟子的......”


    楚河舉著宮裝有些尷尬,難怪合適,原來是定做的。


    就在楚河猶豫要不要開口讓寧柔雨再試試的時候,一聲充滿喜悅的聲音自蛇窟內傳來:


    “老楚,你說得對,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你看我這套衣服怎麽樣。”


    陳千帆興高采烈的跑了出來。


    隻看陳千帆身穿一套黑色龍袍,繡有金龍環繞。


    頭戴前後各十二條玉藻的天子冕旒。


    行走之間,有虎嘯龍吟相隨,帝王之氣衝天。


    “這不秦皇的裝扮嗎?”楚河雖然沒去過京城見過皇帝,但是畫像還是看過的。


    陳千帆這一身和秦皇服飾隻能說一模一樣啊。


    “是啊,我離家的時候從寶庫裏偷的,這可是當年仙秦始皇穿過的龍袍。”


    看著得意炫耀做工之精的陳千帆,楚河微微皺眉。


    陳家,天下第一世家,寶庫內藏有龍袍冕旒......


    自己以後是要陳家的從龍之功,還是做仙秦皇朝的擎天保駕之臣呢?


    好難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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