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笙,你走吧,以後不要來帝家了。”帝芸看著赫連笙:“我不想知道你隱藏起來的真相,也不想知道你的隱忍,因為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說完後她也不管赫連笙願不願意,打開房間門把人推出去。


    赫連笙看著帝芸毫不猶豫關門,他站在門外好一會兒,這才歎息一聲:“阿芸,我始終銘記小時候說過的話,過去十年,我依然沒變。”


    “等我。”


    有些事,輪不到他做選擇。


    他能做的就是守護好帝家,保護好帝芸和義母。


    帝芸聞言眼眶泛紅,她低聲呢喃:“你真的還記得小時候的話?赫連笙,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她詢問了很多次赫連笙,他都不願意告訴她,再多問,他就遠離她。


    現在卻來告訴自己,他依然記得小時候說的話。


    她也不知道哪一句話才是真的。


    她和赫連笙一起長大,一起習武,赫連笙年長她幾歲,從小就充當一個兄長站在身後照顧她,保護她。


    她坐在椅子上,整個人軟綿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腦海卻想起十年前自己和赫連笙的對話。


    十年前,她詢問赫連笙:“笙哥哥,你會一直陪在阿芸身邊嗎?”


    赫連笙當時牽著她的手,點點頭:“會,隻要阿芸需要,笙哥哥會一輩子陪著阿芸。”


    “可阿娘說隻有夫君才會陪我一輩子,你是要做我的夫君嗎?”


    赫連笙看著年幼的阿芸:“如果你長大後還想要我成為你的夫君,那我就是。”


    “如果你不希望我成為你的夫君。”


    “我覺得自己也需要讓你離不開我。”


    帝芸笑著說:“才不會,我隻要笙哥哥。”


    “笙哥哥,你不能找別的姑娘做新娘子,你要等我長大。”


    “我會陪著你長大。”


    後來,兩人為何會越走越遠呢?


    是她發現赫連笙隱藏了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每一次她詢問,他都不願意告知。


    她覺得,赫連笙已經不需要自己了。


    兩人便越走越遠。


    赫連笙離開帝家就迴了自己的別院,院子的亭子裏有一個俊美的男人正在喝茶。


    他走到男人身邊,恭敬喊了一聲:“王爺。”


    男人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下來說。”


    赫連笙坐下來後,把外麵的事告訴他:“王爺,劉付家的人肯定是得到背後之人的命令才會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聖醫穀的秘鑰。”


    “現在羅家夫妻和羅天薇都不見,他們一定會費心思去找人,您說我們需不需要先把羅家的人找出來。”


    安邑淺笑:“阿笙,你說劉付家那些人為何要殺你的小青梅。”


    赫連笙聞言臉色瞬間變了:“您的意思是,阿芸知道羅家夫妻的下落。”


    “羅家出事時,有人出現在羅家府邸裏,還用暗器殺了好幾個,隨後就搶了帝家護衛的馬匹離開。”安邑自顧自喝了一杯茶,這才淡淡說:“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知道羅家夫妻的下落,而帝芸知道那個神秘女子是誰。”


    “你向來冷靜沉穩,這一次卻沒有往下想。”他放下茶杯的力道大了一點,院子外的人都聽到聲音。


    他看著赫連笙:“赫連笙,你的心亂了,你的冷靜理智也丟失了。”


    “你應該明白,我不需要一個廢物。”


    赫連笙抿唇,良久才說:“以後不會了。”


    “羅家沒有劉付家想要的秘鑰。”安邑想起因為一把秘鑰枉死的人,他微微皺眉:“聖醫穀有傳人,秘鑰隻會落在聖醫穀傳人手上,絕對不會出現在羅家夫妻手中。”


    “你讓人把聖醫穀有傳人的消息傳出去。”


    赫連笙沒想到還能聽到這麽一個大消息:“王爺,聖醫穀真的有傳人活在世上?”


    “當然。”安邑冷笑:“那些人妄圖得到聖醫穀曆代積累下來的財富,可本王偏偏不讓他們得償所願。”


    赫連笙也好奇聖醫穀的傳人是誰,隻是王爺沒有說,他自然不能問。


    “隻需要傳出聖醫穀有傳人?”


    安邑點點頭:“暫時就這樣。”


    赫連笙領命下去辦事,走到亭子外,他轉身好奇問:“王爺,您是要保護羅家夫妻嗎?”


    王爺也不像是這麽好的人啊。


    王爺這樣的人,恨不得把別人利用得徹徹底底,怎麽會做善事?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安邑輕笑:“怎麽,本王不能做一次好人?”


    赫連笙搖搖頭:“是屬下想多了。”


    安邑哈哈一笑:“的確是你想多了。”


    “本王並非嗜殺之人。”


    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其實也是一個好人。


    這是容淮對自己的評價,他一直覺得容淮的很有道理。


    赫連笙離開後,一直像隱形人一樣站在一旁的嶽均小聲說:“主子,您不想讓赫連公子知道帶走羅家夫妻的神秘人是楚王妃?”


    安邑瞥一眼嶽均:“為何要讓他知道?”


    “本王是那種會出賣救命恩人的無恥之徒嗎?”


    羅家出事時他才進曼城,他親眼看著鬱璃策馬出城,沒有看到正臉,卻看到她的背影。


    相處了那麽長時間,他一眼就認出那是容淮的妻子。


    那個曾經救了自己的南乾楚王妃。


    所以他帶著嶽均悄悄跟了上去,親眼目睹她用暗器殺人,也看到她救了羅家夫妻。


    帝芸就在現場。


    “我們隻是來找人,不管楚王妃要做什麽,都不會和我們的目標有衝突。”安邑提醒自己的屬下:“所以你管住嘴,不該說的不要說。”


    “如果鬱大夫出事,本王就會把賬算在你身上。”


    雖然不知道容淮為何會讓自己的心尖兒來青海這麽危險的地方,可她既然是易容前來,那就證明需要隱藏身份。


    想必除了她自己的屬下,就隻有自己和嶽均知道她的身份。


    他不會說,如果有人知道鬱璃的身份,那肯定是嶽均說出去。


    嶽均聞言快要給自家主子跪下了:“主子,屬下不是段元凱。”


    那才是大嘴巴。


    他絕對不會亂說話。


    安邑嗤笑一聲:“都一樣。”


    “反正,楚王妃如果陷入危險當中,就是你的錯。”


    “如果容淮發瘋,本王就把你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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