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笑著看向慫慫的懷夕,她朝著懷夕招招手。


    懷夕趕緊湊上前,白薇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懷夕雙眼都亮了:“真的可以?”


    白薇點點頭:“真的可以。”


    她笑著拍拍懷夕的肩膀:“去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懷夕聽了後連連點頭:“好,我現在就去找蔣秋雅。”


    白薇看著懷夕離開的背影笑了笑。


    她想起小姐後來讓影衛送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封信,眼裏閃過一抹厲色。


    藏好了,要不然被我揪出來,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放下手中的賬本揉揉額頭,然後走到窗子前感受著晚風吹來的清冷。


    她父親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從那以後她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了,父親死後是主子給了她安穩的生活,護她周全。


    所以誰敢算計主子,傷害主子,就是她白薇的仇人。


    她們買的三進院子占地麵積很大,有很多獨立的院子,一個獨立的院子有一間正房和三間廂房,還有一個丫鬟居住的後罩院。


    白薇把蔣秋雅等人安排在二進院北院居住,她直接分了兩個院子給她們,兩個姑娘住一間房。


    蔣秋雅剛剛沐浴完,和她一起住的秋蘭已經睡下了。


    她一邊擦幹自己的頭發,一邊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看了一眼睡在不遠處的秋蘭笑了笑。


    她們被土匪擄走之前出身都不錯,若是以前絕對不會和別人同住一間房,可是自從被土匪擄走後,她們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被囚禁在山洞那樣困難的日子都咬著牙熬過來了,現在能兩個人居住在一個房間裏已經是很幸福了。


    而且,房子不小,放了兩張床後還能放櫃子,屏風後還能放浴桶。


    還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住得好,吃得也好,這樣的生活是在山洞裏從來不敢想象的。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擁有如今的一切都是恩賜,所以不能嫌棄,不能多想。


    再想想白薇和懷夕,兩個人住在一個院子裏,有屬於自己的房間。


    隻要自己也努力幹活,指不定也能擁有自己的房間。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人在外麵敲門,她以為是隔壁房間睡不著的人。


    打開門一看,發現是懷夕。


    她小聲問:“懷夕姐姐,怎麽還不睡?”


    懷夕朝屋子裏看了看,發現秋蘭已經睡下了,她指了指外麵,小聲說:“找你說說話。”


    “好,我先去穿上一件外衣。”說完後她走到屋子裏拿起一件外衣穿上,然後關上門和懷夕走出院子。


    現在已經天黑了,兩人手上都拎著燈籠,一直走到花園的亭子裏,懷夕才說:“就在這裏坐著說說話吧。”


    坐下來後,懷夕開門見山說:“秋雅,今天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那酒樓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白薇姐姐說了一定要穩重,不能讓人看出自己的擔憂和不安。


    秋雅看著懷夕,緩緩道:“懷夕姐姐,我知道兇手出在我們十個人裏,我也不會為自己辯解什麽。”


    “你問我的看法,我隻能說,我暫時還不清楚,毫無證據的事,不敢亂說。”


    懷夕眨眨眼,笑著說:“暫時不清楚,毫無證據,也就是說你已經有懷疑的人了。”


    她覺得自己這一刻很聰明了,真的能在秋雅的話裏找到漏洞。


    秋雅看到懷夕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一起生活了那麽長時間,她已經摸清懷夕姐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如果沒有人指點,懷夕姐姐不會想到來找自己。


    她點點頭:“的確有懷疑的人。”


    “你趕緊說說。”懷夕道:“我保證不和別人亂說,一切都看證據定罪。”


    秋雅沉默片刻這才說:“這件事還要從土匪窩裏說起。”


    “我們十幾個人裏,秋雪是被抓來最久的,聽說她已經懷了好幾個孩子,有些生下來後就死了。”


    除了她外,其餘人的名字都是後來取的,以秋為姓。


    “按理說遇到這樣的事,身體肯定很差,可秋雪的身體卻是我們當中最好的。”完全不像小產幾次和生過孩子的人。


    “她每一次被拖出去,迴來時都表現出很累,很疲憊,可是我無意中發現秋雪的身上並沒有痕跡。”


    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她現在已經可以淡然說起這些事。


    雖然心裏依然血淋淋,這些都不能被人發現。


    她要堅強起來,好好活著,要讓那些人看看就算遭遇到不好的事,也有權力活在這個世上。


    “那些可是土匪,我們這些女人隻是他們泄憤的工具,從來就不會溫柔相待,每一次過後全身都是青紫一片。”


    “所以你一直懷疑秋雪。”懷夕挑眉,若是這樣,這個秋雪的確值得懷疑。


    秋雅嗯了一聲:“沒錯,我就是懷疑她。”


    她歎息一聲:“她平日裏表現得很溫柔,也很照顧大家,所以大家都願意相信她。”


    也因為這樣,自己不敢把這個懷疑告訴任何人。


    懷夕點點頭:“除了她外,還有誰值得懷疑?”


    秋雅搖搖頭:“在我看來沒有了,我隻懷疑秋雪一個。”


    懷夕嗯了一聲,然後送秋雅迴她們的院子裏。


    秋雅關上門想要休息,又有人來敲門。


    打開門後,秋雪和秋白兩個人擠了進來。


    秋白好奇問:“秋雅姐姐,剛剛懷夕姐姐找你出去幹什麽?”


    秋雅示意她們坐下來,這才說:“懷夕姐姐問我有沒有看到誰在飯菜裏動手腳了。”


    “她今天來找我說話,明天估計也會找你們。”


    “你們還是想一想到底是誰這樣喪盡天良要害得酒樓關門。”秋雅皺眉,一臉不安:“我們遇到這樣可怕的事,若是迴家,等來的不是毒酒一杯就是白綾三尺。”、


    她看著兩人:“這裏是我唯一的落腳點,小姐越好,我們以後也會越好。”


    秋雪點點頭:“秋雅說得對,我們都要想一想白天發生的事。”


    “如果被我知道是誰這樣陷害酒樓,我一定抽她一頓,太過分了。”


    圓臉憨厚可愛的秋白也點點頭:“還要打死她。”


    她呲牙咧嘴說:“小姐對我們恩重如山,這個壞人卻要害小姐,太壞了。”


    “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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