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滑頭鬼
規則怪談：我來書寫規則 作者：一份彩虹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紅色代表錯誤。
也就是說，日記的主人並不是什麽人類，而是一個被封印的妖怪，隻不過因為失去了大部分記憶，錯把自己當成了人類。
這對天選者而言並不是好事。
在鬆原陸鬥進入副本以前，因為藍星擁有接近百名天選者，哪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不同的日記，但是在大數據的加持下，【她的日記】已經收集了大部分，被人在論壇中整理出來方便討論。
日記的主人一直堅定地想要迴到原本的人界，但是後續越發冷酷無情，以至於有人提出了“日記的主人不會是鬼怪吧”的猜想。
不過因為鬼界對人類確實很危險，所以這種“成長”似乎並不是什麽非常違和的地方，所以這種猜測終究隻是一種小範圍流傳的陰謀論，除此之外，還有“在鬼界停留太久的人類會變成鬼怪”這種猜測，但是證明力度也不大。
畢竟《百鬼夜行》副本剛開啟了兩天。
因為單人副本沒有繼承進度的機會，拿櫻花國舉例，江之島和雄上午進去的，吃了個飯後去廁所就暴斃了，此時副本時間重置，禦手洗一郎進去後，副本的時間重新變成了上午。
而此時，藍星已經到了中午。
之後的禦手洗一郎根據白色天賦的任務指示，離開家門前往了溫泉之鄉，想方設法混進去後開始了工作。
因為鬼界一直是夜空，所以禦手洗一郎沒有特別詳細的時間感覺，又因為藍星和怪談副本的時間是同步的，所以雖然禦手洗一郎不知道過了多久，藍星的觀眾卻知道已經到了第一天的傍晚。
之後，禦手洗一郎領盒飯後，木島鈴香小姐又被選中，時間再次重置。
她同樣沒有在家浪費太多時間，直接被貓又引到了鬼村中學，實實在在上了一天的課。而這段時間的藍星觀眾們，大部分櫻花國的觀眾因為時間問題，已經進入了夢鄉。
倒是對於藍星另一邊的新大陸觀眾來說，這個世界反而是白天，但是看到上課內容，非專業的也沒太大興趣。
總之在櫻花國這邊的第二天早上時，觀眾正好看到了木島鈴香迴宿舍，準備睡覺，也目睹了深夜的異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畢竟天選者除非在不安全的地方睡覺，能把觀眾嚇得一愣一愣外，其他情況下真的沒什麽看頭。
下午時，木島鈴香睡醒了，然後上學進廁所被超度一條龍，整個過程快得迅雷不及掩耳，連智囊團都來不及搶救一下——
直播並不完全共享天選者的視野，而是一種來自攝像頭的上帝視角。
所以，正如尹竹看到的紙條內容和觀眾們看到的截然不同，在木島鈴香被花子反擊之時，智囊團也僅僅看到她滿頭大汗地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一秒，突生變故，木島鈴香捂著眼睛尖叫了起來，智囊團已經沒有機會阻止她違反規則了。
現在，鬆原陸鬥想明白了自己的銀色天賦究竟是是怎麽使用後，才明白問題所在。
雖然他年紀尚小，沒有前麵三位天選者那樣社會經驗豐富，但是鬆原陸鬥這個年齡正是熱血中二的歲數，所以很快就吃完飯，找了個借口溜出去，在沒有人的地方開始給智囊團傳遞情報：
“我是銀色天賦——黎明裁判。”
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自然沒有說係統給的天賦說明，而是直接說了自己理解的技能使用：
“我能夠看到規則中錯誤的地方，所有對通關來說不完全正確的規則，都會在我的眼中出現紅色，其他正確的規則沒有任何異常。”
實際上，鬆原陸鬥也考慮過“規則會不會騙人”這點。
但是副本中的規則某種角度上說，都是正確的，或者說“在目標受眾群體這邊是完全正確的”，隻不過天選者並不是規則的真正受眾群體。
對於原住民來說，廁神是神明不算鬼怪，所以家裏確實隻有兩個鬼怪。
但是對於天選者來說……哪有什麽神明啊，不過是有著更強大超能力的存在，本質上和這群鬼怪的區別並不大——否則為什麽廁神也被陰陽師關了進來，不在外麵受人敬仰呢？
除此之外，鬆原陸鬥還想強調一點：“所以我看到，日記的主人並不是人類。”
……
“所以我看到，日記的主人並不是人類。”
這句話從櫻花國的直播間傳出，很快被其他國家監控的工作人員翻譯成本國語言，把原文和譯文同時上交給本國智囊團負責相關當年的成員。
這代表著許多之前的推測都要推翻。
“也就是說，日記的主人一開始就是鬼怪，隻不過失憶了？櫻花國挺走運的，抽到了個銀色天賦的天選者，不過很可惜，不是盜火人。”
龍國智囊團的成員何子涵也很快反應過來，得出了和鬆原陸鬥一樣的結論。
“沒什麽可惜的，如果是盜火人，沒準他們的天選者晚上就可以有請第五位挑戰者了。”吉月詠冷笑了一下，“正好還能去陪陪季廖。”
“不過這位櫻花國新天選者還真天真，心裏藏不住事。”童心妍笑了笑。
畢竟，大部分天選者並不會特別信任國家，高智商並不完全隻有正麵加成，有時也會帶來多疑、自負、焦慮等負麵狀態，讓天選者選擇對智囊團隱瞞部分事實。
有些天選者會質疑智囊團的決策，覺得除了自己外都是蠢蛋，從而完全不聽智囊團的建議；
有些天選者會對智囊團隱瞞自己的真實天賦，以及自己知道的情報，避免智囊團在榨幹自己的儲備後放棄自己；
還有些天選者會因為自己知道的負麵情報太多，怕帶給其他人相同的苦難，於是選擇隱瞞，把一切問題都自己扛著，有什麽計劃也會自己去嚐試，盡可能不牽連任何人……
相比之下，上來就自爆的鬆原陸鬥確實太年輕了。
不過，這位和櫻花國首相重名的“幸運兒”已經是櫻花國倒數第二位天選者了，智囊團會選擇放棄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望了一眼串門迴家後，又開始在家裏擺爛發呆的尹竹，莫悠揉了揉眼睛，決定暫時先無視這個比會議室裏的人過得都滋潤的家夥，把注意力重心也放在櫻花國提供的這個消息上：
“未必是直接變成妖怪的，也可能是後來變的，黎明裁判是第一次出現在銀色天賦中，沒有足夠的數據，我們很難判斷這個對錯究竟是【現在時】還是【將來時】。”
莫悠的意思，其他人立刻就懂了。
不過，坐在她對麵的柴雨煊提出了反對意見：“不重要，無論是日記的主人變成妖怪，還是天選者變成妖怪，對我們藍星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我們需要做的隻是幫天選者通關。”
“如果天選者這次的身體也是妖怪，那讓天選者離開鬼界豈不是把禍害帶到人間？”房闊有些擔憂。
“那又如何？反正不是我們藍星倒黴。”莫悠這次認同了柴雨煊的觀點，“既然原住民隻是死亡迴放，那天選者無論如何選擇都不會影響現實情況的。”
“這樣說也太無情了……”吉月詠忍不住嘀咕。
不過莫悠直接無視了他的碎碎念，把話題重新引到《百鬼夜行》副本上：“不過，這就和我們之前的一個情報衝突了。”
一邊說著，莫悠已經飛快地找到了那段直播錄像：
屏幕上，尹竹正在和貓又、河童一起吃飯，這也是尹竹到鬼界的第一頓飯，比之後來的幾次，明顯有些拘謹，話題也提到了飯桌旁邊的這份日記紙：
尹竹問：【難道是因為日記散落的到處都是，所以挨家挨戶拜訪的妖怪肯定有問題？】
河童迴答：【沒那麽複雜，你不覺得這張紙上有舒服的氣息嗎？】
尹竹說：【確實感覺不對勁……難怪我一進來就看到它了。】
貓又補充：【隨身攜帶這張紙，身上也會染上人的氣息，時間越久越明顯。雖然這點不能完全作為證據，但是人類的敏感度比咱們差太多了，帶著這個又到處踩雷的肯定有問題。】
這是一個重要情報，也讓許多天選者放棄了收集日記頁的情況，畢竟為了幾張破紙而暴露人類身份，得不償失。
莫悠暫停了錄像，平靜地看向其他人：“日記上有經久不衰的人類氣息，如果日記的主人一開始就是妖怪，那為什麽會有如此濃烈的人類氣息？這也是一開始我們就排除了日記主人是鬼怪的原因。”
一個鬼怪，卻能讓自己的日記染上濃烈的人類氣息？
這種事怎麽想都很奇怪。
“你們還記得鬼界的那個菜市場裏，尹竹同樣遇到了掉進鬼界的人類，但是人類並沒有第一時間被鬼怪襲擊嗎？”孟璃笑了笑，“也就是說，人類本身的氣息甚至都沒有那個日記上的氣息重，日記能有如此重的人類氣息，一定是很多人的氣息聚集在一起的。”
這句話直接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孟璃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實際上，現在她所說的話，是她在很早以前就找出的矛盾點，隻不過當時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不過現在，鬆原陸鬥送來的情報終於能印證，她的猜想並非暴論。
“說起來，我們不需要把最新情報告訴一下尹竹嗎？”
看著環境太過安靜，李泰嵐幽幽探出腦袋，小聲問了一句，因為他看到其他國家已經有智囊團開始提醒自己國家的天選者了，畢竟這也算個大情報了。
“不需要。”
一直沉默的安知突然開口。
其他成員不約而同地望向她——這是長期共事的條件反射，在領導安知開口時，大家都會選擇傾聽。
安知看著一雙雙眼睛注視著自己，歎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迴答眾人：“尹竹已經不需要了智囊團了，她有自己的計劃，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看著她到達遊戲的終點，然後用剩下的兩次提醒，確保龍國能夠通關這次副本。”
……
尹竹完全不知道藍星的風起雲湧。
她現在並非像莫悠那樣想的，是單純在擺爛，相反，尹竹正在認真地思考自己創造的規則。
之前通過一張張日記，尹竹感覺到了許多微妙的疑點。
這也是她沒有繼續收集的意思。
比起一個不知名的日記主人，尹竹更願意相信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貓又……也可能是自己對貓又百依百順，但這都不重要，畢竟誰能拒絕一個比自己大好多倍卻依舊不會吃掉自己、還能讓自己盡情順毛的大貓貓的請求呢？
總之，尹竹從貓又這裏套出的情報遠比什麽收集日記安全可信。
這幾天，和貓又嘮嗑累了，尹竹就會搬著一個小馬紮，坐在家門口看著外麵的街道，數數彼岸花幾朵了，又時不時會蹲到其他比較友善的鬼怪。
例如一個腦袋特別大的男人，叫滑頭鬼。以前的他靠著能說善道，一定程度上平衡了妖怪和人類的衝突，奈何人類不知足，裏麵出了個陰陽師，徹底把鬼怪封印進鬼界。
從此，滑頭鬼的地位一落千丈。
很多妖怪都是負麵情緒而生，所以本就怨恨人類，如今並沒有人妖和睦相處，反而是自己住進暗無天日的地方，於是把怨氣全都遷怒到了滑頭鬼身上。
滑頭鬼就算能打一個，也不可能打一群，加上他出了名的生性奸詐，於是直接躲了起來。
這段時間，鬼界相當混亂。
直到有一天，酒吞童子橫空出世，提倡勝者為王，並且靠著自己強大的妖力打敗了一眾的鬼怪，徹底成了鬼界的百鬼之王，那段混亂時期才徹底結束。
在酒吞童子強大的武力威懾下，原本滑頭鬼還有個百鬼返迴人間後，重起爐灶的想法，如今也逐漸消散，隻想著擺爛。
不過，這些都是這個世界幾百年前的事了。
當時滑頭鬼離開前，還有些惋惜地望著尹竹，又抬起頭看向這片靜止的虛假星空：
“小丫頭，你來的可不是時候，這個世界恐怕又要亂了。”
也就是說，日記的主人並不是什麽人類，而是一個被封印的妖怪，隻不過因為失去了大部分記憶，錯把自己當成了人類。
這對天選者而言並不是好事。
在鬆原陸鬥進入副本以前，因為藍星擁有接近百名天選者，哪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不同的日記，但是在大數據的加持下，【她的日記】已經收集了大部分，被人在論壇中整理出來方便討論。
日記的主人一直堅定地想要迴到原本的人界，但是後續越發冷酷無情，以至於有人提出了“日記的主人不會是鬼怪吧”的猜想。
不過因為鬼界對人類確實很危險，所以這種“成長”似乎並不是什麽非常違和的地方，所以這種猜測終究隻是一種小範圍流傳的陰謀論，除此之外，還有“在鬼界停留太久的人類會變成鬼怪”這種猜測，但是證明力度也不大。
畢竟《百鬼夜行》副本剛開啟了兩天。
因為單人副本沒有繼承進度的機會，拿櫻花國舉例，江之島和雄上午進去的，吃了個飯後去廁所就暴斃了，此時副本時間重置，禦手洗一郎進去後，副本的時間重新變成了上午。
而此時，藍星已經到了中午。
之後的禦手洗一郎根據白色天賦的任務指示，離開家門前往了溫泉之鄉，想方設法混進去後開始了工作。
因為鬼界一直是夜空，所以禦手洗一郎沒有特別詳細的時間感覺，又因為藍星和怪談副本的時間是同步的，所以雖然禦手洗一郎不知道過了多久，藍星的觀眾卻知道已經到了第一天的傍晚。
之後，禦手洗一郎領盒飯後，木島鈴香小姐又被選中，時間再次重置。
她同樣沒有在家浪費太多時間，直接被貓又引到了鬼村中學，實實在在上了一天的課。而這段時間的藍星觀眾們，大部分櫻花國的觀眾因為時間問題，已經進入了夢鄉。
倒是對於藍星另一邊的新大陸觀眾來說，這個世界反而是白天，但是看到上課內容，非專業的也沒太大興趣。
總之在櫻花國這邊的第二天早上時，觀眾正好看到了木島鈴香迴宿舍，準備睡覺，也目睹了深夜的異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畢竟天選者除非在不安全的地方睡覺，能把觀眾嚇得一愣一愣外，其他情況下真的沒什麽看頭。
下午時，木島鈴香睡醒了，然後上學進廁所被超度一條龍，整個過程快得迅雷不及掩耳，連智囊團都來不及搶救一下——
直播並不完全共享天選者的視野，而是一種來自攝像頭的上帝視角。
所以，正如尹竹看到的紙條內容和觀眾們看到的截然不同，在木島鈴香被花子反擊之時，智囊團也僅僅看到她滿頭大汗地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下一秒，突生變故，木島鈴香捂著眼睛尖叫了起來，智囊團已經沒有機會阻止她違反規則了。
現在，鬆原陸鬥想明白了自己的銀色天賦究竟是是怎麽使用後，才明白問題所在。
雖然他年紀尚小，沒有前麵三位天選者那樣社會經驗豐富，但是鬆原陸鬥這個年齡正是熱血中二的歲數，所以很快就吃完飯，找了個借口溜出去，在沒有人的地方開始給智囊團傳遞情報：
“我是銀色天賦——黎明裁判。”
他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自然沒有說係統給的天賦說明，而是直接說了自己理解的技能使用：
“我能夠看到規則中錯誤的地方，所有對通關來說不完全正確的規則，都會在我的眼中出現紅色，其他正確的規則沒有任何異常。”
實際上，鬆原陸鬥也考慮過“規則會不會騙人”這點。
但是副本中的規則某種角度上說，都是正確的，或者說“在目標受眾群體這邊是完全正確的”，隻不過天選者並不是規則的真正受眾群體。
對於原住民來說，廁神是神明不算鬼怪，所以家裏確實隻有兩個鬼怪。
但是對於天選者來說……哪有什麽神明啊，不過是有著更強大超能力的存在，本質上和這群鬼怪的區別並不大——否則為什麽廁神也被陰陽師關了進來，不在外麵受人敬仰呢？
除此之外，鬆原陸鬥還想強調一點：“所以我看到，日記的主人並不是人類。”
……
“所以我看到，日記的主人並不是人類。”
這句話從櫻花國的直播間傳出，很快被其他國家監控的工作人員翻譯成本國語言，把原文和譯文同時上交給本國智囊團負責相關當年的成員。
這代表著許多之前的推測都要推翻。
“也就是說，日記的主人一開始就是鬼怪，隻不過失憶了？櫻花國挺走運的，抽到了個銀色天賦的天選者，不過很可惜，不是盜火人。”
龍國智囊團的成員何子涵也很快反應過來，得出了和鬆原陸鬥一樣的結論。
“沒什麽可惜的，如果是盜火人，沒準他們的天選者晚上就可以有請第五位挑戰者了。”吉月詠冷笑了一下，“正好還能去陪陪季廖。”
“不過這位櫻花國新天選者還真天真，心裏藏不住事。”童心妍笑了笑。
畢竟，大部分天選者並不會特別信任國家，高智商並不完全隻有正麵加成，有時也會帶來多疑、自負、焦慮等負麵狀態，讓天選者選擇對智囊團隱瞞部分事實。
有些天選者會質疑智囊團的決策，覺得除了自己外都是蠢蛋，從而完全不聽智囊團的建議；
有些天選者會對智囊團隱瞞自己的真實天賦，以及自己知道的情報，避免智囊團在榨幹自己的儲備後放棄自己；
還有些天選者會因為自己知道的負麵情報太多，怕帶給其他人相同的苦難，於是選擇隱瞞，把一切問題都自己扛著，有什麽計劃也會自己去嚐試，盡可能不牽連任何人……
相比之下，上來就自爆的鬆原陸鬥確實太年輕了。
不過，這位和櫻花國首相重名的“幸運兒”已經是櫻花國倒數第二位天選者了，智囊團會選擇放棄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望了一眼串門迴家後，又開始在家裏擺爛發呆的尹竹，莫悠揉了揉眼睛，決定暫時先無視這個比會議室裏的人過得都滋潤的家夥，把注意力重心也放在櫻花國提供的這個消息上：
“未必是直接變成妖怪的，也可能是後來變的，黎明裁判是第一次出現在銀色天賦中，沒有足夠的數據，我們很難判斷這個對錯究竟是【現在時】還是【將來時】。”
莫悠的意思，其他人立刻就懂了。
不過，坐在她對麵的柴雨煊提出了反對意見：“不重要，無論是日記的主人變成妖怪，還是天選者變成妖怪，對我們藍星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我們需要做的隻是幫天選者通關。”
“如果天選者這次的身體也是妖怪，那讓天選者離開鬼界豈不是把禍害帶到人間？”房闊有些擔憂。
“那又如何？反正不是我們藍星倒黴。”莫悠這次認同了柴雨煊的觀點，“既然原住民隻是死亡迴放，那天選者無論如何選擇都不會影響現實情況的。”
“這樣說也太無情了……”吉月詠忍不住嘀咕。
不過莫悠直接無視了他的碎碎念，把話題重新引到《百鬼夜行》副本上：“不過，這就和我們之前的一個情報衝突了。”
一邊說著，莫悠已經飛快地找到了那段直播錄像：
屏幕上，尹竹正在和貓又、河童一起吃飯，這也是尹竹到鬼界的第一頓飯，比之後來的幾次，明顯有些拘謹，話題也提到了飯桌旁邊的這份日記紙：
尹竹問：【難道是因為日記散落的到處都是，所以挨家挨戶拜訪的妖怪肯定有問題？】
河童迴答：【沒那麽複雜，你不覺得這張紙上有舒服的氣息嗎？】
尹竹說：【確實感覺不對勁……難怪我一進來就看到它了。】
貓又補充：【隨身攜帶這張紙，身上也會染上人的氣息，時間越久越明顯。雖然這點不能完全作為證據，但是人類的敏感度比咱們差太多了，帶著這個又到處踩雷的肯定有問題。】
這是一個重要情報，也讓許多天選者放棄了收集日記頁的情況，畢竟為了幾張破紙而暴露人類身份，得不償失。
莫悠暫停了錄像，平靜地看向其他人：“日記上有經久不衰的人類氣息，如果日記的主人一開始就是妖怪，那為什麽會有如此濃烈的人類氣息？這也是一開始我們就排除了日記主人是鬼怪的原因。”
一個鬼怪，卻能讓自己的日記染上濃烈的人類氣息？
這種事怎麽想都很奇怪。
“你們還記得鬼界的那個菜市場裏，尹竹同樣遇到了掉進鬼界的人類，但是人類並沒有第一時間被鬼怪襲擊嗎？”孟璃笑了笑，“也就是說，人類本身的氣息甚至都沒有那個日記上的氣息重，日記能有如此重的人類氣息，一定是很多人的氣息聚集在一起的。”
這句話直接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孟璃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實際上，現在她所說的話，是她在很早以前就找出的矛盾點，隻不過當時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不過現在，鬆原陸鬥送來的情報終於能印證，她的猜想並非暴論。
“說起來，我們不需要把最新情報告訴一下尹竹嗎？”
看著環境太過安靜，李泰嵐幽幽探出腦袋，小聲問了一句，因為他看到其他國家已經有智囊團開始提醒自己國家的天選者了，畢竟這也算個大情報了。
“不需要。”
一直沉默的安知突然開口。
其他成員不約而同地望向她——這是長期共事的條件反射，在領導安知開口時，大家都會選擇傾聽。
安知看著一雙雙眼睛注視著自己，歎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迴答眾人：“尹竹已經不需要了智囊團了，她有自己的計劃，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看著她到達遊戲的終點，然後用剩下的兩次提醒，確保龍國能夠通關這次副本。”
……
尹竹完全不知道藍星的風起雲湧。
她現在並非像莫悠那樣想的，是單純在擺爛，相反，尹竹正在認真地思考自己創造的規則。
之前通過一張張日記，尹竹感覺到了許多微妙的疑點。
這也是她沒有繼續收集的意思。
比起一個不知名的日記主人，尹竹更願意相信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貓又……也可能是自己對貓又百依百順，但這都不重要，畢竟誰能拒絕一個比自己大好多倍卻依舊不會吃掉自己、還能讓自己盡情順毛的大貓貓的請求呢？
總之，尹竹從貓又這裏套出的情報遠比什麽收集日記安全可信。
這幾天，和貓又嘮嗑累了，尹竹就會搬著一個小馬紮，坐在家門口看著外麵的街道，數數彼岸花幾朵了，又時不時會蹲到其他比較友善的鬼怪。
例如一個腦袋特別大的男人，叫滑頭鬼。以前的他靠著能說善道，一定程度上平衡了妖怪和人類的衝突，奈何人類不知足，裏麵出了個陰陽師，徹底把鬼怪封印進鬼界。
從此，滑頭鬼的地位一落千丈。
很多妖怪都是負麵情緒而生，所以本就怨恨人類，如今並沒有人妖和睦相處，反而是自己住進暗無天日的地方，於是把怨氣全都遷怒到了滑頭鬼身上。
滑頭鬼就算能打一個，也不可能打一群，加上他出了名的生性奸詐，於是直接躲了起來。
這段時間，鬼界相當混亂。
直到有一天，酒吞童子橫空出世，提倡勝者為王，並且靠著自己強大的妖力打敗了一眾的鬼怪，徹底成了鬼界的百鬼之王，那段混亂時期才徹底結束。
在酒吞童子強大的武力威懾下，原本滑頭鬼還有個百鬼返迴人間後，重起爐灶的想法，如今也逐漸消散，隻想著擺爛。
不過，這些都是這個世界幾百年前的事了。
當時滑頭鬼離開前，還有些惋惜地望著尹竹，又抬起頭看向這片靜止的虛假星空：
“小丫頭，你來的可不是時候，這個世界恐怕又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