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娃娃為何突然笑出聲?


    罪城摩天輪為何毫無異常?


    是人性的摸魚還是員工的懈怠,讓我們跟隨鏡頭走進魏初星的白日夢遊樂園……


    尹竹腦海中起初隻是閃過第一條,但是接下來的內容就像爛梗生成機,一瞬間套進去了亂七八糟的關鍵詞,硬生生湊齊了一套不倫不類的廣告宣傳詞。


    本來娃娃突然笑起來的舉動確實讓尹竹被嚇了一跳,但是隨著接下來聯想,尹竹已經被自己整無語了。


    下次還是少看點吧。


    說迴眼前來,尹竹看到娃娃笑了一會兒,因為腦內正處於胡思亂想中,所以板著臉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一時間整個座艙裏隻有咯咯笑的白衣娃娃在動。


    笑了一會兒後的娃娃看到尹竹依舊沒有反應,收斂了笑容,不笑了。


    尹竹也沒有跟它聊天的想法,繼續和鏡詭掰扯:“那你怕魏初星幹什麽?怕他把你一鍵還原?”


    “因為我殘存的記憶中,好幾個片段都是被他的遊樂園害死的。”


    鏡詭瞪了尹竹一眼。


    差點忘記了,鏡詭是許多人靈魂的縫合怪,所以對於鏡詭而言,遊樂園簡直是一個讓它以前反複去世的地方。


    尹竹難得同情地看了它一眼,又感覺不對:“那你算不算屠龍者終為惡龍,受苦的媳婦熬成了惡婆婆?你幫臨時公寓的主管人去吃新市民,把人類變成食物,和當初遊樂園弄死其他人有什麽區別?”


    “因為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們了。”


    鏡詭坐在玻璃倒映的空座位裏,看起來好像和尹竹在排排坐。


    “我說……”


    娃娃再次試圖增加的自己的存在感。


    “哇,這黃昏確實很好看唉!”尹竹原本就在看著玻璃,此時看到天邊的夕陽,頓時像小孩子一樣驚唿起來:“來罪城這段時間,也就在遊樂園能看到太陽了,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還是很美,讓我想吟詩一首。”


    “你還會作詩?”鏡詭肅然起敬。


    “夕陽啊,你真美,白雲啊,你染餘暉。”尹竹一本正經地仿照唐朝打油詩即興編了一個。


    “……你這水平還是別作詩了。”


    鏡詭把自己之前不該產生的敬佩之心掃進簸箕裏,在鏡像中捏了個垃圾桶全部倒了進去,它本來就不該對尹竹抱以任何的期待,這點是它的錯。


    “我說別人不發火,你們是不是就當別人死了?!”


    娃娃這次直接大叫起來。


    尹竹和鏡詭這時候才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白衣娃娃身上。


    鏡詭有點詫異,嗖地一下鑽迴尹竹眼中,跟尹竹說悄悄話:“這個娃娃不對勁,好像不是詭異。”


    “我能聽到。”


    娃娃翻了個白眼,又用那副似笑非笑但是毫無人氣的表情望著尹竹:“你認識我嗎?”


    “認識啊。”尹竹點點頭,“你是穿白衣服的娃娃,我以前在商場裏還見過穿粉色公主裙的。”


    確實廣播曾經提到過:


    【上車後,請您保管好您的隨身物品並確認您孤身或僅和您的友人乘上摩天輪,在空間內並無其他不認識的陌生人型生物。】


    隻不過廣播說的“認識”應該是“相識”的意思,運用於人和人的關係之間,但是尹竹自動把“認識”解讀為了“對客觀事物產生了解”,所以在尹竹的認知中,如果是什麽高科技的東西,尹竹還真未必認識,但是這就是種商場裏最常見的娃娃,再熟悉不過了。


    白衣娃娃哽住,沒想到還有這種理解角度。


    “你不會想偷我東西吧?”


    尹竹突然警惕起來,迅速用手扶住自己身上的東西。因為廣播反複強調過要保護自身財物,好像遊客真的會把什麽東西落在摩天輪上。


    娃娃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算了。”


    下一秒,光線扭曲,仿佛電流波動一樣,等重新恢複穩定的時候,娃娃已經變成了魏初星:“我還是直接和你談正事吧。”


    尹竹早就看麻木了,心裏不斷重複:幻境真好用。


    魏初星一出來,鏡詭就去裝死了。


    也不知道它發現自己竟然當著正主說了那麽多的事情,心裏會作何感想。


    調整了一下儀容,魏初星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微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白日夢遊樂園的主管人。我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能夠留在遊樂園,成為一名光榮的遊樂園員工。”


    “如果我想出去呢?”尹竹基本忽略了他的話,“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找城主。”


    魏初星笑容依舊:“如果你說的是聖輝,那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解決掉他了。他確實有點麻煩,但是我們也不是能隨意任他劈的瓜。”


    “說起來,我記得他有個室友,他……”


    尹竹隱約記得陳綠豆和聖輝是住在一起的,聖輝被主管人追殺會牽連到他嗎?


    “那個人啊。”


    魏初星頓了一下,笑容有幾分詭異:“他出賣了聖輝,換取了一份在百貨大樓工作的機會。”


    “……好像很合理。”尹竹點點頭,“不過我想離開罪城不是因為聖輝,他對你們是威脅,對我不是,我隻是想迴去看看家人,你也知道的,我這種守法公民和罪城的犯罪分子水土不服。”


    “這個詞好像不是這麽用的。”魏初星並沒有深入糾結,反而是指了指窗外:“你看看外麵,就知道為什麽我想讓你留下了。”


    此時,摩天輪基本上快到達了最高點。


    順著魏初星指的方向,尹竹看到了龐大的罪城,此時燈火通明,宛如藍星夜景一般壯觀。


    然而摩天輪轉到了最高點。


    突然,一切都熄滅了,罪城頭頂的黑雲擋住了原本應該有的陽光,每個住人的建築確實都燈火通明,但是城市的邊界卻模糊不清,有黑霧在邊界線翻滾,似乎正不斷……拓展。


    “加入我們,壯大罪城吧。”魏初星的眼中似乎有星光點點,“一起讓罪城占領整座黎明星,奪迴被不可言說變成禁區的土地。”


    “那我也沒必要加入遊樂園吧?”


    尹竹糾正他,“我是天選者,白海說了,天選者是完全可以當主管人的?”


    白海說沒說這點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初星現在沒法核對這句話是否是白海說的,所以尹竹仗著信息差張口就來:“白海說隻要我找到城主,就可以申請成為主管人了,以我的資質完全夠。就算留在罪城,我也隻想當你的同事,不想給你打工。”


    不知什麽時候,環境的變化停了。


    似乎摩天輪停留在了最高的點,不再繼續運行。


    “你知道嗎?許多想離開罪城的人,在摩天輪上看到邊界後都會崩潰,因為罪城無邊無際。”魏初星突然道。


    “哦,現在知道了。”尹竹懂事地點點頭。


    魏初星站起來,背著手望向窗外:“我本來以為你隻是想離開罪城,沒想到你的目的竟然也是主管人。也是,見過其他天賦者盜取規則成為低配不可言說,怎麽可能會沒有野心呢。”


    尹竹忽略了他的一些差異性用詞。


    她的重點是:“盜取?”


    這個反應在魏初星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得意地嘴角上揚:“是啊,盜取。你應該還不知道城主的天賦是什麽吧?”


    尹竹突然心跳了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個答案能夠解開她乃至藍星的疑問。


    看到尹竹緊張又期待的眼神,魏初星滿意地擴大了笑容:“是銀色天賦——盜火人,一開始隻是能夠盜取規則背後的最佳攻略,在晉級到一定程度後,甚至能夠盜取不可言說的規則權限。”


    所以,城主建立了罪城,與不可言說的禁區那麽相似。


    所以,罪城充滿規則和詭異。


    所以,人類可以像不可言說那樣製定規則,奴役詭異和怪物。


    因為兩者本就同根同源。


    但是,最終罪城還是失敗了,淪為了不可言說的新副本玩具,被拿給藍星讓天選者來挑戰。想到這點,尹竹眼底的光猛地一暗。


    如果尹竹是黎明星的人,她很難判斷城主的做法是否正確。


    城主犧牲了土地,犧牲了一部分人類,去跟不可言說抗衡,對黎明星的人類來說完全可以是對抗神明的英雄。


    但是尹竹是藍星的人。


    她已經知道這是注定失敗的結果,以至於這些的犧牲都顯得毫無意義,掙紮的結果不過是讓不可言說有了一種全新的玩具。


    這樣掙紮值得嗎?


    尹竹不予置評,她隻知道藍星又排除了一條錯誤路線。


    甚至尹竹也知道了另一件事。


    ……


    “難怪季廖死得那樣離奇愚蠢。”


    安知簡直要被氣笑了,“不可言說這是為了防止藍星出現第二個罪城,於是直接把擁有盜火人天賦的天選者在天賦晉級後找機會弄死。”


    “燈塔國那個恐怕也是。”


    在座的智囊團眾人當時也是見到過湯姆遜莫名其妙違規送人頭的。


    “這簡直是作弊,這根本不公平!”童心妍神情激動,畢竟一直以為自己參加智囊團是為了找到抗衡不可言說的方法,現在她發現自己竟然毫無辦法。


    童心妍甚至開始懷疑智囊團的存在是否有意義。


    難道他們隻是為了龍國能繼續苟延殘喘嗎?難道不可言說真的是人類無法匹敵的高維存在嗎?那麽多世界和星球都失敗了,藍星真的會有未來嗎?


    安知甚至有些慶幸,今天迴來主動加班的人不多,不至於全員麵對這麽殘酷的問題。


    然而下一秒,安知就看到了沒來的幾個成員打來的電話。


    看來短期休假要提前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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