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阮師如此舉動,會場內過半的武者紛紛將視線朝白夜這頭望來。


    “這是怎麽迴事?阮師大人在幹啥?”


    “不清楚!”


    “怎麽感覺阮師大人跟那個叫白夜的家夥關係不錯?”


    “我怎麽看著阮師大人像是在問責?”


    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竊竊私語聲響個不停。


    阮師無視了眾人的目光與言語,人壓低了嗓音,沉聲道:“白靈尊,這是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白夜打開雙眼,麵色平靜的注視著阮師。


    阮師正欲說話,然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人暗暗看了眼周圍,旋而連忙壓低了嗓音:“現在,整個五行聖地已經是徹底崩碎,五行能量極為稀薄,幾近化為廢墟,白靈尊,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不是你幹的!”


    “是我幹的。”白夜痛快的承認了,旋而反問:“可那又如何呢?我隻是在行駛著我自己的權利。”


    “你...”阮師語塞,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我不是讓你不要毀掉五行聖地嗎?”


    “我沒有毀掉啊。”白夜搖頭道:“五行聖地的能量還在,雖然很稀薄,但那一縷能量足以支撐五行聖地不滅,隻要五行聖地不滅,這五行域也就能正常的運作下去,你看,這裏不還好好的嗎?”


    “這個...”阮師依然找不到說辭去反駁,畢竟白夜說的沒錯,五行聖地雖然幾近枯竭,但終歸還沒有死去,剩餘的力量能夠支撐五行域繼續維持下去,但...這也僅限於維持,不會再有別的。


    如果是之前能量充沛的五行聖地,那足以讓五行域內生出許多天材地寶,給予世人大量財富寶藏。


    但現在,幾近枯竭的五行聖地不再會讓五行域生長出半株天材地寶,至少在這五行聖地恢複之前,所謂的財富寶藏,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難怪你能輕易吸收武嘯神君的傳承,原來是這樣!”


    阮師是又氣又無奈。


    他是完全不能拿白夜如何。


    畢竟白夜所做所謂,是神機宮允許的。


    而阮師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白夜這個真天境人,居然能夠吸收五行聖地的近乎全部的能量。


    不過...使用整個五行聖地的能量來得到武嘯神君的傳承,是不是有點過了?


    整個五行聖地的能量可是一個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數值啊,白夜能全部消化掉?


    這多餘的五行聖地能量...被白夜如何用掉了?


    阮師有些費解。


    見白夜不再言語,阮師也不便去詢問,隻能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轉身離開。


    他不可能指責白夜,就更不要說責罰了,這種事情也隻能就此作罷。


    人們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擂台上。


    此刻的擒寂月與那男子已是鬥到了白熱化的地境。


    隻看擒寂月手握水晶長劍,瘋狂舞動,每一劍下去,便是乾坤倒轉,日月無光,殺意尤為濃烈,劍意也強悍的驚人。


    當然,那男子也非泛泛之輩,他一手握著神機宮提供的長劍,也是在竭力的抵抗著。


    不過很明顯,男子的劍招完全不如擒寂月,再加上二人打鬥了這麽久,男子的體力不及擒寂月,也漸漸不支,人開始急促的喘息起來。


    實力上,擒寂月完全碾壓了男子。


    “就這點實力,也想跟擒小姐抗衡?簡直不自量力!”


    “哼,現在明白擒寂月小姐的手段了吧?”


    “亦不知是哪來的無名鼠輩!”


    “可笑至極!”


    擂台下的人瞧見男子完全被壓著打,當即冷笑,紛紛衝著男子或嘲諷或謾罵。


    男子似乎是被激怒了,猛的咬牙,朝擒寂月衝了過去,一劍平起,直刺擒寂月的心髒。


    他舍棄了防禦,將全身的所有力量全部集中在這一劍上!


    赫然是要在這一劍上分出勝負!


    這一迴,他是要拚盡全力了。


    “不自量力,不知所謂。”


    擒寂月冷哼一聲,竟也不躲不閃,揚劍而去,與男子對撞。


    二人的長劍皆被各自的魂力所籠罩,氣勢衝天,毀滅之力瘋狂激蕩。


    但男子的劍勢、劍意、劍氣等諸多方麵明顯要差擒寂月,這一碰撞,男子的攻勢就開始出現了裂痕,且快速鬆動,不一會兒,便被擒寂月的所有劍勢劍力給全部撞迴。


    “嗯?”


    男子瞳孔一縮。


    台下則一片叫好聲。


    “結束了!”


    “那是當然!區區一個不知所謂的豎子,亦敢跟擒小姐抗衡?”


    叫囂聲不斷。


    便看擒寂月那一劍勢如破竹,一往無前,直接擊碎了男子的全部劍勢,甚至撞爛了男子襲來的利劍,緊接著狠狠的朝男子的心髒刺去。


    人們相信,這一劍,必將男子抹除。


    擒寂月也相信。


    然而這邊的白夜卻是眉頭暗皺,隱約間察覺到了什麽,人死死的盯著那名男子。


    突然!


    那與擒寂月對拚的男子倏的稍稍挪動了下身軀,避開了要害。


    擒寂月襲來的利劍直接將其穿胸而過,卻沒有將其心髒洞穿。


    噗嗤!


    清脆的響聲冒出。


    水晶劍從男子的背後穿出。


    鮮血如柱,噴湧了出來。


    擒家人無不大喜。


    但在這時...


    噗嗤!


    又一記響聲冒出。


    隻看擒寂月的肩膀也被一道透明的物質給捅穿。


    鮮血如花般濺出,深深的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眼球。


    “什麽?”


    世人震駭。


    無數人瞠目結舌。


    台下的神機衛幾乎是電光火石間衝了上去,一把將那名男子鎮壓在地。


    咚!


    男子當場趴在地上,紋絲不動。


    而阮師則大聲喝道:“比賽結束,選手羅毅清因違反規定使用了魂器,取消比賽資格,獲勝者是擒寂月小姐。”


    這話一落,全場嘩然。


    “什麽?那個小子...居然使用了魂器?”


    “混蛋,卑鄙!”


    “他剛才那一劍,根本就是用了一把看不清的透明長劍所造成的,否則擒小姐不可能會受傷!”


    “無恥的家夥!”


    “他不想活了嗎?敢用這種手段對付擒家小姐?”


    “我看他走出這五行聖地,就得被人分屍了!”


    台下嗡嗡直響,到處都是一片沸騰的聲音。


    有憤怒,有謾罵,有嘲笑,有不屑,各種聲音匯聚交織。


    不過當中就要數擒家人最為憤怒了。


    他們怎能容許有人對他們尊敬的擒小姐做出這等事情?


    眾侍衛們一個個是目光如同野獸,死死的盯著擂台上的羅毅清,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你們都給我消停些,不許在這鬧事,否則哪邊我們都不好交代!”之前勸說擒寂月的那名女子掃了眼憤怒到了極點的侍衛們,立刻壓低了嗓音喝道。


    “公孫小姐,我們該怎麽辦?難道要讓小姐吃上這個虧而不管?”一侍衛不甘心道。


    “得罪了我擒家人,無論是誰,都得付出代價,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不過你們動手也得分場合,在這動手那是找死!你們可莫要害了小姐!”女子哼了一聲,冷冽道:“去,派個人盯著那個人,一旦他離開了武場,我們就立刻出手,將其活捉,然後帶過來向小姐謝罪!”


    “好!”


    眾人點頭。


    看到擒家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不少魂者已是默默為那叫羅毅清的家夥默哀了。


    神機衛長還押著那羅毅清,此刻的他,已是滿臉的怒容。


    而阮師也是一臉憤慨。


    他登上擂台,盯著下麵的人冷冷說道:“我不知道諸位是怎麽想的,但我認為諸位似乎是在拿我神機宮的話當耳旁風!此次決選的賽事諸位都應該已經了解了!諸位也該明白,這次決選是不能使用武器丹藥的,可是諸位似乎認為反正違規了也沒有懲罰,在不敵對手之事,故意使用法寶丹藥,不求自保,隻求傷敵!對於這種惡劣的決鬥行徑,我們神機宮決不輕饒!”


    隻見阮師頓了頓語氣,旋而壓低了嗓音大喝道:“現在起,任何違規之人,無論違反的是何種規定,神機宮都會采取相應的懲罰,而懲罰隻有兩種,一,廢除所有修為,二,當場斬殺,決不輕饒,如果再有人發生這種臨敗之際故意使用法寶傷害對手的行徑,將會由神機衛長進行強製斬殺的處罰,希望諸位好自為之!”


    話音一落,全場瞬間安靜了無數。


    不少人臉色或是蒼白至極或是鐵青無比。


    他們知道,阮師這迴是真怒了。


    隻見阮師大手一擺,朝那邊的擒寂月望去。


    “擒小姐,你還能再戰嗎?”


    “當然。”


    擒寂月冷冷的掃了眼那男子,點頭道。


    “很好。”


    阮師點頭,繼而對神機衛長道:“擒小姐傷的不算重,這次就饒過這小子吧,讓他下去,決鬥繼續。”


    “嗯。”


    神機衛長麵無表情道,旋而鬆開了手。


    男子的同伴立刻衝了上來,扶著男子下了擂台。


    “還有誰要挑戰擒寂月小姐的?”


    阮師立刻大喝。


    然而這一迴...卻是久久無人登台了。


    阮師接連喊了三遍卻無人響應,遂點了點頭:“沒人挑戰嗎?既然這樣,那我宣布,此次決鬥大賽的獲勝者是白夜,此次決選賽事,就此結束!”


    這一聲,宣告著神機宮決選賽事,正式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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