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場經過修葺之後,已恢複如初,因為天宮論劍即將開始,弟子對決鬥場的需求很大,故而這段時間決鬥場一直是人山人海。


    據說除前十的長老有私人練功場外,其他長老皆無練功場,因而眾多弟子想要切磋,隻能來決鬥場。


    意劍天宮長老足足有二十多位,而雜號長老更是數之不盡,弟子眾多。幾乎都是聖人,而聖人交鋒,威能無限,即便比不上九魂大陸的聖人,一招一式也足以毀滅虛空,碎裂大陸,極為可怕,若不在決鬥場內切磋,意劍天宮怕不得碎成幾塊。


    白夜踏步走入時,決鬥場內的席位上已是坐滿了弟子,大部分都是成群結隊的聚在一起,或是交流著修煉的心得,或是矚目著擂台的決鬥,幾名來自於七長老膝下的精銳弟子正在最中間的決鬥台上搏殺,二人你來我往,手段淒怖,打的尤為火熱,周圍足足有近千名弟子矚目,每個人都看的很認真,在學習著他們的招法運氣。


    白夜注意了下,發現每一座決鬥台的結界都增幅了數倍不止。


    想來是莫執事上次在白夜手中吃了虧,特意加固的吧。


    不過白夜也十分驚奇。


    催動了上古聖力的一拳竟連莫執事也給捶傷了。雖說莫執事大意的成分很多,但能將決鬥場的執事給打傷,何等恐怖?這事到底還是沒有宣傳出去,否則怕是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白夜!”


    這時,一個脆亮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白夜愣了下,扭過頭去,卻見鐵婉清正站在自己身後。


    她一襲花朵紋飾的劍服,氣息淩亂,嬌靨露著香汗,想必是剛剛鬥過了一場。側邊的觀眾席上還有不少木人房的弟子,一個個用著冰冷憤怒的目光瞪著白夜。


    因為白夜,木人房的人這段時間已成為意劍天宮弟子嘴邊的笑柄,他們飽受侮辱,哪怕是來這決鬥場,也總是被人嘲笑譏諷,因為白夜,他們失去了尊嚴與顏麵,因為白夜,他們得不到應該有的尊重及地位,因為白夜,他們甚至每天都得分人去修劍室站崗。


    這是奇恥大辱!


    “鐵婉清?”白夜有些意外,但很快恢複正常,淡淡一笑:“有事嗎?”


    “跟我打一場!”鐵婉清盯著男人那張棱角有份的俊臉,沉聲說道。


    “沒興趣,我來這是看別人打架的。”白夜朝觀眾席走去。


    “沙長老不在這,這裏又是決鬥場,你不跟我打一場,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裏的!”鐵婉清追了上去,直接攔住白夜。


    “看你這話說的,難道你把莫執事吃了嗎?”白夜輕笑道:“莫執事最恨尋滋擾事的人,你敢在這裏動手,我保證你會死的更難看。”


    “那可未必!莫執事今天一早就被調去調查你們修劍室神爐碎裂一案,因為他特殊的鑒定能力,當下他並不在決鬥場!”鐵婉清冷哼道。


    這話落下,讓白夜始料未及。


    “那你想怎樣?”


    “跟我鬥一場,無論輸贏,我都可以讓你走。”鐵婉清冷道。


    白夜摸了摸下巴,歎了口氣:“好吧,我答應你,想不到木人房的大師姐,這麽會死纏爛打。”


    既然是隨便打,那就隨意對付過去算了,免得這女人一直糾纏不放。


    “你...”鐵婉清明眸一怒,臉蛋有些漲紅。


    但在這時,一群人朝這走來,徑直圍住了鐵婉清與白夜。


    鐵婉清瞧見來人,臉色頃刻難看起來。


    “是天劍閣的人!”


    “他娘的這幫臭蟲又來找事了!”


    席位上木人房的弟子們紛紛衝了過去,站在鐵婉清的後麵,目光不善的瞪著這些過來的弟子。


    “廖秋山?你想幹什麽?”鐵婉清目光冰冷的盯著一名走來的短發男子。


    男子麵色蒼白,發梢尾部有些發紅,眼神陰鷙,渾身的氣息尤為冰冷,他腰間挎著一把劍,劍身較短,十分獨特。


    他打量了下鐵婉清,輕輕一笑:“鐵師妹,用不著這麽兇嘛,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們好歹也是同門,何必弄的跟仇人見麵一樣?”


    “廖秋山,你什麽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馬上滾,我不想看到你,覺得惡心!”鐵婉清態度依舊很堅定,壓根就不把這個天劍閣的弟子放在眼裏。


    廖秋山眼中蕩漾著一絲陰毒與怒意,冷笑開來:“鐵婉清,別太把自己當迴事,今天你既然來到這決鬥場,我們就鬥上一鬥吧,上次我惜敗你一招,今日我得一雪前恥了!”


    “我可沒閑心跟你浪費時間,更何況,跟你這樣的卑鄙小人打,輸贏根本毫無意義,因為你隻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去決鬥,你根本不配做一名意劍天宮的弟子!”鐵婉清大聲叫罵道,聲音十分之大,吸引了周圍不少弟子矚目。


    白夜見狀,暗暗退出人群,免得被牽扯進去,不過對於鐵婉清與廖秋山的事情,他卻是一無所知。


    “白夜,你別走!”


    似乎察覺到白夜有開溜的意思,鐵婉清一把衝出人群,拽住白夜的胳膊:“你還沒跟我決鬥呢!走什麽?”


    鐵婉清這一手,頃刻讓白夜成為眾人焦點。


    無論是廖秋山還是天劍閣人,亦或是周遭圍觀的弟子,幾乎同一時間將目光朝他身上掃了過去。


    白夜愣了下,苦笑連連:“你這不是有事嗎?鐵師姐要指點我一二,還是等到下次吧。”


    白夜刻意將指點兩個字說的大聲點,免得被人誤會。


    眾人也恍然,他們都看出白夜不過上位大帝,皆驚訝不已。


    不過一個上位大帝,怎麽會跑到意劍天宮來?


    “這個人好像是那個修劍室的白夜吧?”


    “聽說就是他擊敗了張宏跟喬思遠的。”


    “嘖嘖...難不成鐵師姐要為張宏跟喬思遠報仇?”


    弟子們議論紛紛,也猜出了白夜的身份。


    廖秋山冷笑開來:“怎麽?婉清,你不敢與我過招,卻去欺負一個上位大帝?這也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要你管?”鐵婉清冷喝道。


    “怎麽?你跟他有仇啊?”白夜禁不住問。


    “此人在三年前的一場決鬥中毒廢了我木人房的一位師妹,極為歹毒,卻仗著九長老的庇護,逃過宗門責罰,天宮論劍開啟在即,他想要通過擊敗我來獲得種子選手的名額,之前我與他戰過一場,險些被他毒傷,這次我豈能再讓他如意?”鐵婉清咬牙道。


    “那不跟你們半斤八兩嗎?”白夜笑道:“你們不也仗著十三長老的庇護欺負我修劍室?”


    “你...”鐵婉清氣的小臉漲紅,不知如何反駁。


    “你們的事,我不想摻和,告辭。”白夜說道,便要離去。


    那邊的廖秋山也禁不住笑開了:“這個廢物還算是有自知之明,鐵婉清!你就這麽點出息了嗎?跟個廢物過不去?今日這麽多師兄弟看著,你若不敢接戰,你木人房的人以後還有臉麵出來見人嗎?”


    這話一落,白夜眉頭頓皺。


    但他懶得與廖秋山計較,繼續走開。


    可鐵婉清不肯放手啊。


    廖秋山信誓旦旦的找她決鬥,必是有所準備,如果敗在了廖秋山的手中,她的論劍種子名額便不複存在,到時候木人房想在論劍上求得個好名次怕是難如登天,當即,鐵婉清朝白夜追去:“白夜,等一下!”


    廖秋山見狀,勃然大怒,哼了一聲道:“好,鐵婉清,你寧願跟這股廢物決鬥,也不肯跟我過招是嗎?那行,我就廢了這個廢物!”


    說罷,廖秋山身旁的一名聖人直接朝白夜殺去。


    莫執事不在,他們無所顧忌。


    四周弟子們一片驚唿。


    “你們敢?”鐵婉清震怒,反手一掌將那聖人逼退。


    木人房的弟子們全部圍了過來。


    但天劍閣弟子人數眾多,實力雄厚,木人房弟子這邊氣勢立刻被壓了一籌。


    鐵婉清也知道這事繼續下去不是辦法,咬了咬牙,衝著白夜道:“算了,白夜,你先走吧,決鬥的事,過幾天我再去找你。”


    然而。


    白夜卻停下了步子。


    他轉過身,視線望著那個剛剛攻殺自己被鐵婉清逼退的天劍閣人,開口道:“你剛才想幹嘛?”


    “怎麽?你不服氣?”那弟子哼笑一聲:“一個大帝,也敢用這樣的口吻與我說話?膽子不小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性!”


    “哈哈哈...”天劍閣弟子們大笑不已。


    白夜聞聲,也笑開了,衝著廖秋山道:“你不是想跟鐵婉清交手嗎?要不這樣,你們跟我過招,如果你們打敗我,我就讓鐵婉清跟你打,如何?”


    此話落下,木人房弟子們皆錯愕連連。


    廖秋山眼中一喜,可看到白夜的魂境,又冷哼開來:“滾,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滾迴你的修劍室修劍去!”


    “你不敢?”


    “我隻是沒有興趣罷了,你沒有資格讓我出手。”廖秋山淡道。


    但在這時,鐵婉清出聲了:“我同意白夜的話。”


    這一言,驚呆周遭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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