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可謂傾巢而出,下位天魂尊者就有數尊,所帶的近百人也都是天魂強者,實力厚撼,領隊的正是劉彩玉的兄長劉昭,而在劉昭後頭,隨著兩位姿容絕豔的美女,左邊一位年紀偏小,容貌令人驚豔,但右邊那位,卻宛如天人,讓人難以忘懷。


    她一身白衣,長發如墨般垂於柳腰處,明眸皓齒,黛眉遠山,一顰一笑,皆有勾人心腸之感,卻不讓任何人感覺到半點媚意,反而無時不刻透露著一股純潔神聖的氣質,就好像九天上的仙女般。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落在這名女子身上,原因不光是她的美,同時也是因為她的身份。


    排名第八宗師,衣白秀!


    嘩然聲此起彼伏。


    “這位就是傳聞中宗師榜排名第八的天才女子衣白秀嗎?果然如仙人一般。”


    “她怎的來了?”


    “聽聞她與劉家小姐劉諾關係密切,想必此番是諾小姐招她來的。”


    旁人竊竊私語。


    龍家這邊,臉色皆不好看,帝王沒有開腔,眼裏也泛著一縷凝重。


    劉家高手齊出,連宗師都請來了,他們想做什麽?


    龍敵被龍漠攙扶起身,望著那邊走來的劉昭等人,老眉緊鎖。


    “龍老爺子,你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的這般昏庸?不僅將龍家偌大的家業傳給一個黃毛丫頭,更是向一個不知所謂的毛頭小子下跪...嘖嘖嘖,若是英戰老爺子在世,怕是要被你活活氣死啊。”劉昭笑眯眯道。


    “劉昭,老爺子怎麽做事還輪不到你管,論輩分,你也是晚輩,你怎敢這般說話?”龍漠頗為生氣道。


    “嗬,龍漠,你也就是個無能之輩,有什麽資格訓斥我?”劉昭冷笑:“你這種廢物,做了別人的替罪羊,你還不知,還傻愣愣的在這教訓我,真是可笑。”


    “你在說什麽?”龍漠咬牙切齒。


    “嗬。”


    劉昭拍了拍手,身後立刻走出一名生的尖嘴猴腮的侍從。


    人們視線齊落於他。


    “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吧。”劉昭淡道。


    “是,大人。”侍從點頭,對眾人抱拳大唿:“小的今日一早奉大人之命前往梅都送信,途徑五閬山時,看到天王宮的付雄領著一群天魂境的高手進入五閬山,等小的從梅都迴來時,便看到天王宮蕭三爺遭了賊人暗算。”


    那侍從把話說到這裏,便退了下去。


    “你什麽意思?”一天王宮長老沉道:“你是在懷疑這事是我天王宮自導自演的戲嗎?”


    “不敢,不過我劉家人都是老實人,我這奴仆說的話也都是大實話,他隻是說了他的所見所聞,僅此而已。”劉昭笑道。


    話音到這,眾人已明白一切。


    很顯然,劉昭不會這樣空穴來風,今日天王宮這麽多人,付雄在不在天王宮,眾人都看得到。


    然而好端端的,付雄為何帶人前往五閬山?而莫名其妙的,龍家人為何要襲擊天王宮?而且還是襲擊迎親的蕭三爺?若真要對蕭三爺動手,為何不等蕭三爺行至龍城邊上再動手?如此蕭三爺絕對跑不掉。


    其實從一開始,天王宮及眾多大能就猜出龍城人是被冤枉的,可誰都沒料到,一手策劃這件事情的人,居然會是天王宮人。


    “把付雄跟蕭鎏帶過來。”


    帝王麵無表情,低喝了一聲。


    身旁的長老立刻退下。


    很快,蕭鎏與付雄便被長老帶到。


    付雄低著腦袋,而蕭鎏則麵色慌張,滿是不知所措。


    “拜...拜見宮主。”


    二人跪地,磕頭而拜。


    “抬起頭來。”


    帝王淡道。


    二人一顫,仰著腦袋,卻不敢起身,因為帝王沒叫他們起身。


    “付雄,本座問你,今日晌午,你在何處?”帝王目光威嚴的盯著付雄,沉沉問道。


    付雄臉色頓變,低著腦袋沙啞道:“付雄在...在宮中...”


    “混賬!”


    帝王一怒,可怖的氣勢直接朝付雄震去。


    噗嗤!


    付雄吐出一口殷紅鮮血,險些昏迷過去。


    白夜側目一望,心頭暗暗驚訝。


    沒想到帝王的氣勢如此可怕,其實力似乎比當初的禦長虹還要高上一籌,沒想到這些巨頭裏麵,最為強勁的居然是帝王。


    “你明明去了五閬山,還不承認?怎麽?難道還要我親自去五閬山施展一迴‘天憶術’?”


    帝王冷喝。


    天憶術是進魂大陸獨有的一種魂術,可利用魂術強行將一片區域一日內的景象以幻象呈現出來,這種魂術需藥以掌控空間之力的天魂者才能修行,目前萬象門精通此術之多頗多。


    雖然付雄在行動前做足了準備,即便帝王施展天憶術,也不能辨出兇手是誰,但如今帝王已經懷疑到付雄頭上,隻需抓到任何與付雄相關的蛛絲馬跡,便可定罪,這一點是擺脫不掉的。


    付雄知道狡辯不得,麵對這麽多大能,他根本不可能撒謊,終歸還是認了。


    “迴...迴稟宮主,付雄...付雄認罪...”


    “襲擊三爺的人果然是你?”帝王沉問。


    “是...”付雄垂頭而言。


    “誰命你這般做的?”旁邊天王宮長老大喝。


    “是...是...”付雄張了張嘴,不敢再說話,隻是將腦袋深深的按在地上。


    “鎏兒。”


    帝王緩緩開口。


    付雄是蕭鎏的親信,天王宮人皆知,付雄動手,豈能沒有蕭鎏授意?


    “鎏兒在...”蕭鎏渾身一顫,跪在地上顫道。


    “你雖非我蕭家血脈,但仁弟未有子嗣之前,一直將你視做他的接班人,更是將你看做他的親生骨肉,從前是,現在也是,你可知道他在知曉你要娶妻之後,有多高興嗎?可你...怎對得起他?”


    帝王深深一歎,神情裏盡是滄桑與無奈。


    蕭鎏淚流滿麵,咬牙而泣。


    “全伯...鎏兒對不起你,對不起義父...”蕭鎏將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痛哭而道。


    “為何要這樣做?”


    “鎏兒...不想娶龍月...鎏兒喜歡的人,是嫣兒妹妹啊!”蕭鎏哭道。


    “你...”帝王氣的不輕,深吸了幾口氣,閉起雙眼,沉聲道:“念在仁弟的份上,今日起,你便在思悔宮裏過吧,我會命人專門授導你的,你何時邁入陽魂境界,何時再出來。”


    蕭鎏一聽,大驚失色。


    陽魂境?以他的天資,隻怕這輩子都沒戲。


    但他反抗不得。


    “謝...謝宮主...”蕭鎏低聲沙啞道。


    “我從小見你長大,對於你,我很了解,輕易之下你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是誰唆使你的?”


    “這...”


    “還要欺瞞我?”帝王雙眼打開,霸氣側露。


    “是...是羅管事...”


    “拿下羅管事,先關入大牢。”


    帝王淡道。


    “是。”旁邊一天王宮人立刻抱拳離開。


    “宮主...”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帝王威儀的看著他。


    蕭鎏踟躕了下,神情很是痛苦,低聲道:“我想去見見我爹。”


    “他在天王宮裏等你。”


    帝王揮手,長老便帶了下去。


    “宮主,付雄如何處置?”長老問道。


    “付雄雖然助紂為虐,但到底是因為鎏兒之故,平日裏付雄對我天王宮也算盡心盡責,忠心耿耿,他交給你吧,從輕處理。”帝王淡道。


    付雄聞聲,連連叩首:“多謝宮主,多謝宮主。”


    不多會兒,付雄便被帶下去了。


    旁人見狀,錯愕連連。


    帝王就這麽輕易饒過了蕭鎏等人?


    但有心人明白,帝王這是在刻意收買人心,更何況殺了蕭鎏也無濟於事,蕭鎏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現在問題最大的是那個羅管事,就是不知道帝王如何從這羅管事的嘴裏套出東西來。


    “蕭宮主,在下幫你們天王宮揪出叛逆奸人,你不該感謝我嗎?”劉昭笑道。


    “這是我天王宮的家事,你這手,伸的倒有些長了。”帝王哼道。


    “嗬,算我吃飽撐著,不過既是如此,那龍家便也無罪,帝王大人,你們可以迴去了。”劉昭輕蔑道。


    “走不走那也是我的事,你們劉家人就這般愛管閑事嗎?”帝王麵色不改。


    “隨你,衣宗師在這,我料你們也不敢如何。”


    劉昭冷笑,視線朝白夜望去。


    “這位就是新晉任的第十宗師白夜嗎?看起來也不怎樣嘛,不過能做宗師,想必也是有些能耐的,白宗師,龍家之事,與你無關,還請你速速離去,免得惹上禍端。”劉昭道。


    現在帝王已經沒有對龍城下手的借口了,而隻要白夜走了,便無人再與劉家爭龍城,劉昭必然能夠趁機控製住龍敵一眾。


    他此次來,就是要借坡下驢,拿下這塊劉家垂涎已久的肥肉,豈能讓他人插足?


    然而,迴應劉昭的卻是一個冰冷的字。


    “滾!”


    聲蕩四方。


    劉昭笑容一僵。


    “白夜,你什麽東西?你敢這樣對我大哥說話?”劉彩玉氣的跳起來叫罵:“馬上給我們跪下道歉。”


    “劉家人好大的口氣啊,敢讓宗師跪下道歉?見識了!”帝王冷哼。


    “一個青歌大陸來的卑賤之人,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殺了禦宗師,這種人,也配稱為宗師?”


    劉昭眼神猙獰,冷聲說道:“白夜,我是看在帝王的麵子才不跟你計較,讓你走不是我劉家怕你,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這杯罰酒,我吃定了。”


    白夜雙眼徑直朝那邊白衣似雪的女子望去,聲音淡然。


    “劉家之所以敢這般,不過是仰仗著你的存在,既然如此,你出手吧。”


    此言一墜,全場震驚。


    四周大能全部睜大雙眼,心髒狂跳。


    莫不成...今日會有宗師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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