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微緲之身,承列祖宗厚德,繼業社稷,將將足年。


    然朕德稀年少,智才疏淺,無能治河水患,又染宗親人害,傷民暴亂,使治不興。


    祖武王嗣,朕族曾祖,成陽侯荃,驅其一黨,盜奪國資,是涉國法不容,又位尊貴,濫食鷹犬,侵掠陷害治民,逼民以死狀告,法理難赦。


    古賢者曰,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當以誅,朕深以是。


    成陽侯荃,朕族血親,然罪逆反,國法朕民,皆不容阿,其罪當誅。


    今判論處,命以秋決,奉告祖烈,後有死罪,具不在赦,並告後人。


    嬴宏的焚表就簡單多了,因為嬴宏不信鬼神,所以最重要的是最後兩句。


    “再有死罪,具不在赦。”


    嬴宏是借著祭告祖宗明明白白的警告皇室宗族,隻要犯罪,拿祖宗說事也沒用,該死的一個也跑不了。


    尤其嬴政和嬴宏焚表告祖的時間選的好,從嬴政焚表告祖那天起,直到嬴宏焚表告祖十餘天後,鹹陽的天氣日日晴朗,沒有一刻陰霾。


    這對信仰鬼神的人的警示作用太大了,看來天地神明也是擺明了站在嬴宏一邊了。


    白白曬了十多天太陽的皇室宗族更是絕望,甚至已經有皇室宗族開始寫血書上奏嬴宏了,其意是希望嬴宏能稍微講點兒人情,自己有罪就趕緊殺自己,但別牽連自己的家小,要不然自己就真的要自殺了。


    至於說為什麽這次皇室宗族沒有反抗的情況了,多是因為嬴政的手段太硬了,楊溫被劫殺的消息剛傳到鹹陽,嬴政就調集軍隊徹底分割鎮壓軟禁了所有皇室宗族。


    被軟禁在自己家的皇室宗族連大門都出不去,哪再談什麽反抗呀。


    不過皇室宗族上奏的血書確實讓嬴宏有些為難。


    嬴宏之前說了,誰敢自殺,自己就敢刨誰的祖墳。


    可皇室宗族的祖墳哪能刨啊,哪有自己刨自己家祖墳的?


    所以嬴宏再一次不予迴複,把皇室宗族上奏的血書全都退迴去了。


    皇室宗族再收迴自己上奏的血書更是恐懼。


    尤其像孝白“父親,皇帝這是什麽意思?我都已經上書承認謀反了,皇帝卻毫不理會,難道皇帝真的是要殺咱們全族嗎?”


    孝素同樣被軟禁了幾個月,現在又收迴了孝白上奏的血書,本就即將崩潰的神經終於熬不住了“我兒,敢不敢隨我自盡?”


    孝白倒是也想過自盡,起碼自盡後一家活人就肯定不會受牽連了,可是“父親,皇帝可是說過,無論何人,有敢自殺者皆刨墳挖祖。”


    “他敢!他以為他是誰?你我祖上乃是孝公。”孝氏一族是改姓孝,孝素就不信嬴宏真敢刨秦國先君的祖墳。


    “父親,還是不要想自盡的事了,皇帝沒有人性,或許他不敢對孝公不敬,但孝公之下咱們的祖宗呢?而且皇帝無理,咱們自盡也不一定能救家族脫困呐。”孝白的意思是嬴宏是神經病,不能以看待人的眼光看待嬴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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