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像是“墳墓”的“墳墓”讓鼎侍衛也有點懵逼了。


    本來是按照老佛爺的指示,追查“金屬盒子”的來曆,怎麽都沒想到越查越離譜。


    雖然根據查到的線索,鼎侍衛已經猜到珍妃家裏祖上可能隱藏著天大的秘密。


    但是沒想到會在大興安嶺的深山老林裏發現這麽個“怪墓”。


    珍妃家祖上,每一代都失蹤的族長居然都葬在這裏,還是用“頭懸梁錐刺股”這麽個方式把自己掛在“墓室”裏。


    而且不管是自己偷偷修建的,還是鳩占鵲巢,弄個比皇陵還排場的墓,一旦要是被人發現了,誅九族都是輕的。


    這不是自己作死麽?


    “大……大……大人,咱還是走吧!”


    “珍主子祖上這個墓也太嚇人了。”


    從鼎侍衛砸開長敘的墓室,看見那古怪的“風葬”方式,漏鬥型的墓室,滿牆壁的古怪符文,屍體被一堆幹枯的綠毛包裹呈繭狀。


    看在小太監眼裏,活脫脫的就是盤絲洞,墓室頂上掛著的就是被蛛絲包裹的獵物。


    已經到了這份上,不死心的鼎侍衛怎麽可能就這樣離開。


    “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看看!”


    鼎侍衛手握鋼刀,緩步進了這個漏鬥型的墓室。


    沒敢動掛在墓室頂上的屍體,隻是圍著屍體轉悠了一圈,就看見墓室角落的一根平整的石條上,擺放著屍體用過的物件和一些明顯帶有薩滿風格的陪葬品。


    自從在裕泰在京城的“私宅”裏遇到那個“師爺薩滿”,鼎侍衛就有點懷疑他他拉家族的來曆。


    難道真的像自己猜測的那樣,整個他他拉家族都是白山黑水的薩滿巫師?


    以鼎侍衛的見識,恐怕隻有“薩滿巫師”才能夠布置出這麽詭異的“墓穴”。


    檢查了一下那些擺放整齊的陪葬品,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於是鼎侍衛又打開了他他拉裕泰的墓室,裏麵居然是同樣的布局,同樣的入葬方式。


    連開兩座墓室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墓門上雕刻的蒙文墓主名字,墓室裏連一個字都沒有。


    “爺,咱別看了!”


    “這麽多的古怪的屍體,都葬在這裏,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小太監已經嚇的上下牙直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


    “老佛爺發現的‘金屬盒子’雖然是他他拉家族的家傳之物,說不準他們也不知道那翡翠白菜裏麵另有乾坤呢?”


    還想繼續開幾座墓室的鼎侍衛一琢磨,也是這麽個理。


    “再轉轉,如果沒什麽收獲先出去再想辦法吧!”


    其實鼎侍衛在這“大墓”待時間久了也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知道這個“大墓”可能是薩滿巫師的墓,保不準有什麽自己不懂的“詛咒”、“陷阱”。


    於是兩人隻在附近轉悠了一圈,就順著原路返迴了外麵的溶洞。


    離開溶洞見到剛升起的太陽,兩人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


    小太監泄氣的對鼎侍衛說道:


    “鼎爺,看來咱這趟算是白跑了。”


    “進了個莫名其妙的墓,看見一堆莫名其妙的屍體,一點收獲都沒有。”


    “實在不行隻能南下鬆江府,去找逃到那邊的的他他拉家族唯一的男丁,長敘的長子誌錡。”


    鼎侍衛思索了一下說道:


    “這事不太對勁。”


    “咱們在戶部侍郎府抓住的那個師爺不是說老爺獨自失蹤的麽?”


    “你說長敘一個文弱書生,雖然被查辦了,好歹也是戶部右侍郎,為什麽要偷偷從燕京離開,大老遠的翻山越嶺跑到東北深山老林裏?”


    “就算他身負薩滿的傳承,也是個薩滿巫師,他總不能自己鑽進墓裏,自己把自己掛在那墓室裏吧?!”


    小太監想了想道:“會不會是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才偷偷從燕京離開?跑到深山老林的祖墳裏等死?”


    “扯淡!我又不是沒在宮裏見過長敘,怎麽看他也不像是個有道行的‘薩滿’。”


    “就算你說的對,他也是死後被別人安葬進去的。”


    “大人的意思是?”小太監不知道鼎侍衛要表達什麽。


    “誰安葬的長敘?”


    “他偷偷離開燕京的時候,肯定不會帶著大隊人馬。”


    “也就是說他他拉家族一定在什麽地方藏著人接應,反正打死我也不相信長敘能孤身一人來到這裏。”


    倆人邊聊邊沿著珠格德力河向南走,原路返迴。


    “什麽人!”鼎侍衛耳朵動了動,突然高喊一聲縱身竄進了河邊的林子。


    一聲悶哼過後,提著個被打暈的中年人從林子裏走了出來。


    被鼎侍衛丟在河灘上的人,一身皮毛製成的皮襖,背後還背著一把獵弓,看裝扮像是隱居深山的獵戶。


    身上除了獵弓獵刀和幾隻被射死的雪兔,沒有其他危險物品。


    小太監打來冰冷的河水澆在中年人臉上。


    對方打了個冷顫清醒過來,迷茫的問道:“你們是誰?”


    鼎侍衛沒有迴答將鋼刀架在對方脖子上,冷冷的問道:“你又是誰?為什麽偷偷跟著我們。”


    刀在脖子上,中年人緊張的舉手發誓道:


    “小姓左,左老四。”


    “前麵左家村的獵戶,昨天進山打獵正要迴村,絕對不是有意跟著二位爺。”


    “沿著河往前走五裏,轉過山坳就是俺們村。”


    鼎侍衛死死盯著姓左的中年人,鋼刀慢慢的離開了他的脖頸。


    變臉一般露出一副別有深意的笑容:


    “誤會!誤會!”


    拱了拱手道:“最近到處都不太平,我們哥倆從京城一路北上,遇到不少坎坷。”


    “錯把你當做踩盤子的胡子。”


    誤會說開了,左老四毫不介意的哈哈大笑。


    “看來兄弟也是提刀的,不知道這次進山是……”


    “我姓丁,這是我堂弟,原本是通縣縣衙的捕快。”


    “現在天下大亂,洋人攻打燕京的時候,我們哥倆不小心弄死幾個洋人。”


    “燕京沒了存身之地,隻好一路往北逃。”


    “在布特哈稀裏糊塗的跟老毛子的洋槍隊幹了一仗,被攆進山迷了路,已經在山裏轉悠了十幾天。”


    “我倆暫時沒什麽目標目的,就想找個能落腳的地方休息幾天。”鼎侍衛信口開河胡編亂造了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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