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手中的一塊禪音紫金,當場讓那胖和尚興奮無比。


    要知道,張楚手中的材料,那可都是在落晷域花了鵝毛般的大價錢買來的,當初那是什麽貴重買什麽,什麽值錢買什麽。


    這禪音紫金在張楚手中,隻能算是末等貨,可對西漠的和尚來說,那卻是絕世仙珍。


    這陽霞寺的和尚們,修的都是金錢道,平日所得黃金,都是給自己鑄造金身之用,用的黃金越多,可吸納的佛力越多。


    而這禪音紫金,不僅僅可以吸納天量的佛力,更有可能引來大道禪音,讓他們可以聆聽上古佛音,是主修金錢道的和尚夢寐以求的至寶。


    所以,這胖和尚的表情轉變才如此之快。


    張楚也沒多生事,直接把這一塊禪音紫金交到了胖和尚手中。


    胖和尚拿到禪音紫金之後,放在耳邊,屈指輕輕一彈。


    “當……”如洪鍾般的聲音響起,雖然聲音很宏大,卻並不刺耳,並且仿佛引發了這胖和尚內心中對金錢的共鳴,讓他滿意非常。


    此刻,這胖和尚急忙把禪音紫金收了起來,對張楚十分有禮:“幾位快跟我來,有什麽事盡管可以說。”


    “我的法號是不敬,你們可以稱唿我不敬師兄,大家都這麽稱唿我。”


    葉流酥不由問道:“我們不是佛門弟子,也能喊你師兄麽?”


    胖和尚說道:“天下生靈是一家,無論你們是不是佛門弟子,喊我一聲師兄,那是看得起我。”


    緊接著胖和尚又說道:“既然你們找到了我,那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拆橋拆路,您隻要開口,我能辦到的,我立刻去幫您辦。”


    “我不能辦到的,我求我們主持去幫您辦。”


    張楚神色古怪:“那些排隊來此的,都是殺人放火,拆橋拆路的?”


    不敬急忙說道:“那不是,殺人放火這種簡單的小事,不用排隊,給我點金子我就能辦。”


    “他們啊,有些是一方豪吏,把自己治下的百姓弄的苦不堪言,不生不養,眼看要絕種,來求佛爺普歡喜法,想要促進自己治下生育而來。”


    “有些是大商大賈,希望能在自己家裏供奉個佛爺金身,隻要佛爺金相在家,那無論如何為非作歹,都隻有佛爺能辦他,其他人不能辦他。”


    ……


    張楚心中震驚,這陽霞寺還真是厲害,簡直是什麽都能管。


    說了幾句,胖和尚不敬這才問張楚:“對了,你們來幹什麽?”


    張楚說道:“我們來自中州,路過貴寶地,本來我們應該得到一張新路邀請函,但不見了,所以請不敬師兄幫幫忙。”


    胖和尚一聽,立刻說道:“哦,這是小事兒,我自己就能辦。”


    “哦?”張楚和童青山眼睛一亮,沒想到這麽輕鬆。


    此時胖和尚不敬說道:“我們陽霞寺有一院,專門負責此事。”


    “有些過往的客商不懂西漠的規矩,新路邀請函誤入陽霞寺,我們是不會扣押的,自當物歸原主。”


    說的雖然好聽,但張楚知道,如果不是那塊禪音紫金,恐怕這事兒沒那麽容易。


    但張楚還是客氣道:“如此,那就多麻煩不敬師兄了。”


    不敬笑道:“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兩位貴客跟我直接去外事院即可,我親自把你們的新路邀請函給找出來。”


    張楚倒是樂得輕鬆,如果能無聲無息的解決這件事,花點錢,倒是無所謂。


    很快,胖和尚不敬帶著眾人,朝著一座偏院走去。


    半路,葉流酥微微一停頓,她忽然拉了拉張楚的衣角,低聲道:“哥,這座寺廟,不簡單。”


    張楚扭頭,看到葉流酥神色凝重,他立刻意識到,這寺廟的保護神,可能極為強大,讓葉流酥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於是,張楚的目光順著葉流酥的目光望去。


    遠方的天空中有一片烏雲,那烏雲之中,有一段枯枝低垂著,看到那一段枯枝後,張楚心中陡然一跳,那神韻,竟然有幾分棗樹神的氣質。


    “這……陽霞寺,不能惹。”張楚心中想道。


    葉流酥也把手中不斷灑下的材料悄悄收了起來,什麽時候需要慫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當然,植物類的神王很安寧,那位存在不會注視寺內發生的一切,隻要張楚他們不鬧事,那位神王應該也不會醒來。


    張楚他們於是老老實實,則跟著胖和尚,很快來到了那個偏院。


    這偏院內也有幾個和尚在值守,看到胖和尚不敬之後,都紛紛行禮:“不敬師兄!”


    胖和尚則揮揮手:“都去忙吧,把開遠喊過來。”


    很快,一個瘦瘦的小和尚走了過來,行禮:“師兄!”


    不敬說道:“開遠,這幾位貴客,來自中州,他們的新路邀請函遺失了,你查一下,有沒有他們的,還給他們。”


    開遠立刻說道:“這個簡單,幾位貴客請隨我來。”


    同時開遠介紹道:“隻要是在附近落晷域丟失了新路邀請函,來咱們陽霞寺就對了。”


    張楚立刻意識到,這陽霞寺,可能是把扣押新路邀請函當成了生意。


    隻要把路過之人的新路邀請函扣下,就能雁過拔毛,這買賣不做是傻子。


    而且誰都知道,賺錢擁有自我擴張性,我今天敢賺西漠的錢,明天我就敢賺落晷域的錢,誰會嫌錢多啊。


    “怪不得,我們人在落晷域,新路邀請函卻被佛門扣押了,原來是陽霞寺!”張楚心中想道。


    很快,張楚他們跟著開遠和不敬,來到了一個房間內。


    這裏密密麻麻全是案宗,開遠和尚問清楚了張楚和童青山何時來的西漠附近,便把幾個大冊子找了出來。


    這時候開遠問道:“名字!”


    張楚說道:“張楚!”


    開遠查了一陣,搖搖頭:“張楚?沒有!”


    “沒有???”張楚神色古怪。


    胖和尚不敬則瞪了開遠一眼,說道:“好好查!”


    開遠一臉的委屈:“師兄,這是近半年來,所有落在咱們寺內的新路邀請函,每一個都記錄在案,不可能有遺漏。”


    “這所有的名字之中,確實無一人名叫張楚。”


    胖和尚不信,搶過案卷仔細查找,片刻,他才一臉歉意的對張楚說道:


    “這位貴客,真沒有一個名叫張楚的新路邀請函。”


    張楚心中沉吟,難道,真是月桂夫人冤枉了佛門?


    不過,張楚還是嚐試著問道:“那童青山呢?”


    這名字說出來,那小和尚立刻神色微微一變。


    但緊接著,小和尚搖頭:“這個也沒有。”


    這小和尚畢竟境界太低,他那細微的神色變化,立刻讓張楚和童青山感覺到了。


    甚至,胖和尚不敬也看出了不對,他當場就是一巴掌,抽在了開遠小和尚的臉上,大怒道:“好你個開遠,連我的麵子都不給了是不是?”


    開遠則捂著臉,委屈道:“不敬師兄,這……這件事,您就不要打聽了……”


    胖和尚怒道:“怎麽?這陽霞寺,還有我不能打聽的事兒?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著,胖和尚再次抬起巴掌,就要揍這個小和尚。


    開遠小和尚則急忙求饒:“師兄,主持大人有過交代,這件事要保密,誰都不能告訴!”


    胖和尚愣了一下:“嗯?主持大人?”


    而開遠小和尚則急忙說道:“師兄您也不是不知道,一旦有外界的新路邀請函落入咱們陽霞寺,咱們都會主動聯係他們,讓他們表示表示,就把新路邀請函還給他們了。”


    “可是,童青山那張新路邀請函,是主持大人親自扣下了。”


    “而且,咱們陽霞寺,根本沒傳信息給他,沒讓他來陽霞寺表示表示。”


    “那他怎麽知道,他的新路邀請函,在咱們陽霞寺?”


    胖和尚吃了一驚,他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張楚和童青山,問道:“兩位貴客,難道不是陽霞寺的僧人,告訴兩位要來陽霞寺?”


    張楚實話實說:“那倒是沒有。”


    胖和尚立刻瞪圓了眼:“那兩位可真是神通廣大,沒人通知你們來領新路邀請函,你們竟敢自己上來!”


    張楚則說道:“我隻是聽人說,可以來碰碰運氣。”


    胖和尚表情一僵,他忽然壓低了聲音,對張楚和童青山說道:“兩位快走,這件事以後萬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童青山立刻不悅:“什麽意思?明明知道我的新路邀請函被你們扣押了下來,你們應該還給我啊,為什麽趕我走?”


    胖和尚則低聲道:“這件事,隻有我和開遠知道,我們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就行了。”


    “萬一被住持知道你們自己找來了陽霞寺,你們再想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童青山還想多說什麽,但張楚輕輕一抬手,讓童青山不要再多說話。


    因為張楚看得出來,這胖和尚人不是太壞,他收了自己的錢,便為自己和童青山考慮。


    如果事情傳出去,依照陽霞寺的行事風格,可能自己和童青山,真的走不掉了。


    張楚想到了那位沉睡的神王,覺得最好還是能在不驚動整個佛門的情況下,把這事兒給解決。


    於是張楚心中一動,再次掏出來五塊禪音紫金,直接把禪音紫金往胖和尚的兜裏塞。


    既然不能武力解決,那就用錢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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