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傳送大陣很遠的一座酒樓內,烏家老總管他們則守在一麵鏡子前。那鏡子裏的影像,正是張楚和童青山。


    此刻,這些人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張楚他們忽然反悔,每個人手心裏都捏了一把汗。


    畢竟,錢已經投了,萬一張楚再次反悔,那他們哭都沒處哭去。


    現在,他們心中隻盼望著一件事,讓張楚和童青山,趕緊進入傳送大陣。


    度日如年!


    這一刻,烏家老掌櫃他們,徹底理解了這個詞的意思,他們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感覺時間如此的漫長……


    張楚和童青山一步步走向傳送大陣。


    而這個酒樓的房間內,烏家老總管他們,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麵鏡子,完全屏住了唿吸,整個房間內落針可聞。


    一步,兩步,三步……


    明明是很簡單,很正常的動作,可在這些掌櫃們的眼中,卻感覺如此漫長。


    終於,那傳送大陣一亮,張楚和童青山,踏入了傳送大陣。


    “唿……”整個房間內,所有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許多人甚至出了一身的汗,幾乎要虛脫。


    烏家老總管也拿出一個毛巾,不斷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整個房間內,隻剩下許多濃重的唿吸聲。


    終於,有人歎道:“太好了,贏了,終於贏了!”


    沒錯,在他們看來,張楚踏入了傳送大陣,他們作為張楚的投資方,終於被鎖定,這已經是贏了。


    所有人都暢快的唿吸著,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終於,烏家老總管說道:“被張楚戲耍了這麽久,這一次,咱們終於可以打一場翻身仗了!”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


    “不錯,一直在他手中吃虧,從現在開始,攻守易勢了!”


    “隻要想辦法弄死張楚,那他身上那價值千百億的資產,就到手了!”


    “一開始讓他得意,但最終,勝利屬於我們。”


    “哈哈哈……諸位,我忽然想起了之前跟咱們一起,但後來又被嚇跑的那二十來位同僚,鼠目寸光,鼠目寸光啊,哈哈哈……”


    虎人族山君家的掌櫃冷笑:“那二十來個膽小鬼,被張楚嚇破了膽,活該他們嚐不到勝利的果實。”


    而穀家的女掌櫃則板著臉說道:“諸位,現在高興的還太早,盡快安排,爭取早日按死他們,我可不想夜長夢多。”


    “對對對,趕緊安排!”


    依照他們的計劃,接下來,他們就守在傳送大陣入口處,但凡是有去落楓渡,或者尚源城的人,就讓他們帶一些懸賞令去這兩座城。


    此刻,穀家女掌櫃說道:“這一次,告訴兩座城內那些獵隊,戰隊,以及所有的個人,隻要想辦法弄死張楚和童青山,我們願付出十億!”


    其他各家紛紛獰笑:


    “十億?說實話,咱們是不是有點太高看他們了?”


    “有一千萬,就足夠很多獵隊瘋狂了,十個億,恐怕在主城,在安全區,就有人敢偷襲他們。”


    “嗯,十億,足夠那些獵隊安排死士了。”


    “他不可能活下來!”


    ……


    然而就在此刻,烏家老總管忽然眼珠一轉,開口道:“等等!”


    “又怎麽了?”有人問。


    烏家老總管冷笑道:“王境的預選獵場,沒那麽容易結束,如果他們前腳走,我們立刻發布懸賞,我怕他們會有所防範。”


    “咱們晚個一兩天,再去發布任務。”


    其他人也都慎重起來:“不錯,老總管思慮謹慎!”


    “嗯,最好是等張楚和童青山出了城,咱們再發布懸賞,如此,讓他們以為主城還安全,一旦迴到主城,放鬆警惕,嗬嗬……”


    不得不說,這些人一旦完全謹慎起來,還是很陰險的,他們做的局,如果是普通高手,肯定跑不掉。


    “那咱們就這麽幹等兩天?”穀家女掌櫃問。


    烏家老總管笑眯眯:“不不不,咱們不幹等著,之前我聽說,那張楚,買了自己贏,好像買了五十億。”


    穀家女掌櫃冷笑:“又是那個醉鬼傳出來的消息,但估計是真的,以張楚的性格,還真有可能幹這種事。”


    烏家老總管則微笑道:“正好,我手中還有一百億,我想玩個大的,我就賭,張楚死在預選賽場,去孫家玩一把,你們,有人想去試試麽?”


    烏家老總管這個提議,瞬間讓所有人心動起來:


    “這個可以有!”


    “就是不知道孫家開不開這種盤,如果他們敢開盤,咱們倒是可以收點利息。”


    “孫家就是幹這個的,他們什麽盤口都敢開。”


    “就算開盤,估計孫家也不會給太高的賠率。”


    “走,去孫家賭場。”


    ……


    與此同時,小梧桐也來到了落晷域。


    她同樣用了一個假的身份,此刻她的名字叫兔小白。


    當然,她抵達落晷域的消息,沒有通知任何人,她的身後,當然也跟了一個一萬元的保鏢團。


    而一落地,小梧桐同樣感受到了空氣中那種腐蝕神魂的力量,小梧桐玉頸上的一顆寶珠發光,抵禦住了那種力量。


    此刻,小梧桐帶著她的保鏢隊伍,也是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孫家賭場。


    而很巧的是,小梧桐竟然看到了烏家老總管他們……


    烏家老總管他們不認識小梧桐,但小梧桐卻認識烏家老總管他們,她早就知道,張楚坑了這些人的錢,這些人想對付張楚。


    “這些壞蛋,一群人出動,看上去好像吃了雞血藥一樣興奮,肯定沒憋什麽好主意。”


    於是,小梧桐大搖大擺,帶著人就跟了過去。


    而此刻,烏家老總管他們團隊,正在與孫家賭場的一個掌櫃討價還價。


    “不是吧,我們押李楚不能活著離開預選賽場,你的賠率就這麽點?還不如存在錢莊的利息高呢。”


    但孫家的掌櫃則苦笑道:“諸位,我們賭場有賭場的規矩,那些單獨進入預選賽場的選手,有幾個能活著出來?我們雖然什麽盤都敢開,但我們也不是傻子啊。”


    “您要是押注,李楚能活著走出來,那我可以給您三倍的賠率。”


    “但您押注他不能活著走出來,這明顯是想來撿錢,稍稍給點賠率,也就夠了。”


    緊接著,孫家掌櫃建議道:“諸位,你們要是誰押他能活著出來,那我們倒是可以稍稍調整一下賠率。”


    小梧桐一聽,心中頓時暗罵:“這些王八蛋,在咒我老公死?”


    於是,小梧桐立刻上前說道:“咦?買人活著出來,賠率這麽高嗎?”


    眾人看向了小梧桐,一看她身後跟了一隻一萬的保鏢團,所有人立刻意識到,這是個有錢的。


    孫家掌櫃急忙說道:“沒錯,買人活著走出來,可比買人死亡,賠率高多了。”


    張楚當時給了小梧桐八億,讓她來注冊戰隊。


    此刻,小梧桐一看賠率這麽高,當場把注冊戰隊的事兒給拋在了腦後,她想都不想,直接喊道:“那我押七個億,押這個李楚活著走出來。”


    所有人都一驚,不由瞪大了眼,看向了小梧桐。


    小梧桐則表現的很單純,她眼神清澈,嘿嘿笑道:“我可是天生賭聖,押一個人活著就能賺三倍,這要是不押,那不是傻麽。”


    眾人一聽,頓時都覺得,這是大荒來的二傻子。


    在以往,大荒來的傻子太多了,比小梧桐更離譜的都有,他們倒是沒多想。


    這一刻,烏家老總管立刻說道:“現在,有人押了李楚活著,那我們再押他死,賠率總不能那麽低了吧?”


    孫家總管則說道:“那是自然,我們的賠率,都是浮動的,我們隻賺個服務費。”


    烏家老總管他們有信心弄死張楚,他們一個個出手大方的很,幾億幾億的往上砸。


    最終,買張楚活的賠率,竟然高達12倍還要多!


    當然,買張楚死的賠率,依舊不高。


    還是那句話,孫家賭場,本質上並不賭,他們賺的就是一點服務費或者抽成。


    因為越是開賭場越是明白一個道理,一旦上了賭桌,離毀滅就是一步之遙,所以,他們隻是調整賠率,賺一些手續費罷了。


    至於李楚究竟能不能活,孫家並不關心,反正無論死活,孫家都不會賠錢。


    小梧桐把錢一股腦的投出去了之後,便跟烏家老總管他們交了個朋友,讓他們請自己吃飯。


    烏家老總管他們難得高興,竟然還真請小梧桐,甚至,烏家老總管還送了小梧桐一塊隨觀令,讓小梧桐可以隨時看到張楚的動向。


    顯然,他們是把小梧桐當成了冤大頭。


    而小梧桐則看起來很單純,拿到隨觀令之後,還甜甜的表示感謝。


    雖然大家押注不一樣,但他們之間似乎成了好友……


    當然,烏家老總管絕對不會告訴小梧桐,他們會發出懸賞令,買張楚的命。


    小梧桐當然也不在乎,她拿到了隨觀令之後,便直接去了大廣場,自己租了個光幕,去正大光明的看張楚去了。


    我都押注了,我要是漠不關心,那恐怕才會引起懷疑。


    而此刻,張楚已經踏入了傳送陣,隨著一陣時空扭曲,他來到了落楓渡。


    落楓渡,這裏竟然是一座規模很大的城,城邊有一條寬闊的大河,滾滾流向遠方。


    剛一來,張楚便聽到有嘹亮的鳥叫聲從遠方傳來。


    抬起頭,可以看到遠方的天空,紅雲滾滾,異象跌宕,一隻巨大的鳥爪凝聚在天空,仿佛要撕裂長空。


    另一個方向,大地的轟鳴聲傳來,張楚甚至感覺到,遠方有群山在崩塌。


    而滔滔大河之上,不斷有粗大的水柱衝天,仿佛水底有可怕的生靈在戰鬥。


    不過,落楓渡這座大城卻被一層黃蒙蒙的光包裹著,外界所有的戰鬥餘波,大地震顫,都無法影響落楓渡。


    張楚看到此景,渾身的熱血終於被調動了起來,他最喜歡的,還是這種戰鬥不斷的環境。


    “落楓渡,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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