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萬靈島域,一座荒蕪的島。


    在一雲霧繚繞的山峰上,修建了一座簡陋洞府,裏麵設有隔絕氣息的隱匿法陣。


    一個身材消瘦男子盤膝而坐,身穿黑袍,一頭黑色長發隨意披散,眉心一個黑蓮印記,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酷絕情的氣息。


    黑袍男子光是盤膝坐在那裏,就能感受到顫栗。


    “求見老祖!”


    黑袍人,正是一手創辦黑蓮教的黑蓮老祖,聽見手下心腹求見,揮手解除禁製:


    “進來吧。”


    洞府外,一個等待已久的白衣男子穿透禁製,進入洞內,恭敬行禮:


    “師尊。”


    黑蓮老祖頷首,旋即道:


    “玄煉,你前往萬靈閣,那邊是如何迴應的?”


    白衣男子名為玄煉,是黑蓮老祖的親傳弟子,不久前黑蓮老祖便派遣他帶著禮物,前往拜訪萬靈閣的一位高層。


    當然,隻是萬靈閣的其中一個派係長老。


    這長老與黑蓮老祖有舊,可以幫他接線搭橋。


    正是有這關係,他才敢來海外。


    萬靈閣,作為統禦萬靈島域的頂級勢力,可是有著武神坐鎮,雖不及那些大教聖地,但無疑是一尊傳承悠久的龐然大物。


    黑蓮教想投奔萬靈閣,如果能成功,大玄也必不敢輕易對他們動手,不必在躲躲藏藏,並且也有了一個大靠山。


    玄煉神色間有些異樣道:


    “我前往了千機島,拜見了島主,他拒絕了讓師尊占據副島主席位,不過說可以讓我們先過去……”


    “他們反悔了?”


    黑蓮老祖眉頭皺起,一臉不悅。


    此前他可是早就和對方說好了的,對方竟然反悔了。


    “對方似乎知道了我們得罪了大玄,不願意承擔這些壓力,不過他們的意思是,可以讓我們先過去,日後再商議。”


    玄煉小心翼翼道。


    此話一出,黑蓮老祖的臉色更加陰暗了。


    對方打得什麽主意,他算是明白了。


    說白了,就是覺得黑蓮教名聲不好,還得罪了其他勢力。


    但他們總歸也是一大戰力,髒活累活,也可以讓他們先幹著。


    黑蓮老祖臉色變幻,相當於過去當個打手或者門客……


    “我靠著上古邪法突飛猛進,雖然已經成功突破天人,但也難以再有多大進步,先過去借助其資源來解決自身隱患……


    天機指引,留在大玄是劫,而去海外則是福禍相依。


    罷了……”


    半晌後,黑蓮老祖臉色緩和,暗歎一聲,便起身召集弟子去了。


    雖說到時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起碼也有個靠山,大玄也奈何不他一點。


    至於投奔其他魔道,他則是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黑吃黑,他可太懂了。


    ……


    東海,萬靈島域,其麵積之大,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一片碧藍如洗的海洋,天與海接,無窮無盡,偶有風浪一起,便是卷起浪花。


    李命乘坐著飛舟,也隻敢在近海區域飛行。


    否則遇到海上風暴,飛舟都要被掀翻。


    “靈永一所在的千機島,雖說離大玄近,但似乎也有近千裏海域。”


    李命在海域上空不快不慢的飛行著。


    他倒是也不著急,而是時刻觀察下方動向,感受著天地自然之道。


    離開大玄,他發現海外的靈氣果然濃烈許多。


    “難怪很多人寧肯冒著海上風暴的威脅和恐怖的海獸襲擊的危險,也要前往海外冒險。”


    李命不禁感歎道。


    不知何時,他忽的聽到海麵上傳來一陣哭喊聲。


    “爹……娘!”


    “我好慘啊!”


    一聲聲悲慘的喊叫響徹天際。


    一艘商船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有人哭爹喊娘,有人因為受傷疼痛不已。


    李命雖在空中,但看下麵場景卻是一清二楚,不由歎息道:


    “此方世界,果然是弱肉強食,跟在何處都沒有差別,大玄匪盜橫行,妖魔作祟,這海外也不平靜。”


    那海盜還未走,洗劫完船上的貨物與錢財,正在折磨男女,作為樂趣。


    ……


    “慘啊!”


    林凡不禁捶打地麵,哭的肝腸寸斷。


    被折磨的麵目已經全非,一條手臂和腿都被打斷,一身武功基本被廢的差不多了。


    “娘啊!”


    悲慘的人生,在他心中翻湧。


    他的母親,乃是林家嫡女,但是在一次外出曆練後意外懷孕,生下了他後因病去世。


    可想而知,族內的人是有多麽不待見他。


    他自小在他人的冷眼中長大。


    雖說武學天賦還算可以,但也得不到什麽族內的援助。


    全靠自己打拚。


    這次好不容易在朋友的幫助下組織了一次海運生意,準備做大做強,卻落得這下場。


    “老天啊,你為何這麽殘忍,如今我怕是連武道都無法修行了!”


    “我,我不如……死了,死了算了!”


    林凡萬念俱滅,爬起身子,向著船柱撞去。


    這時,一聲歎息聲響起,隻見原本還在行兇的諸多盜匪,瞬間化為灰燼。


    一瞬間,天地間的嘈雜聲仿佛徹底清空。


    而林凡縱然是鉚足了勁也無法再進一步,身形停止。


    隨後李命揮揮手,將其彈開數米。


    “前輩……您,殺了我吧!”


    望著那風采絕世,宛如謫仙人的少年,林凡心情複雜。


    “……”


    李命沉默了。


    原本他不想多管此事,隻是心血來潮,讓他阻止了一場自殺。


    李命心中閃過幾道念頭,但也不想聽對方的哭聲,便開口訓斥道:


    “哭什麽哭?”


    “前輩自是不知我為什麽哭的……”


    “我本來就不需要知道你為何而哭,隻是哭難道就能改變這一切嗎?”


    “啊……”


    聽得訓斥,林凡呆住,隨即看著自己的殘破的身軀,欲哭無淚:


    “腿斷、手殘,氣海被毀,我還哪……哪有什麽未來……還拿什麽改變一切?”


    “……那你繼續哭?”


    李命本來就不太想管,此刻也就懶得安慰了。


    緩緩起身,便打算離開此地。


    “等等……前輩,請收我為徒!”


    林凡忽的意識到了什麽。


    砰、砰、砰!


    跪倒在地,重重的磕頭。


    而李命則是饒有興致看起了對方的詞條。


    【姓名】:【林凡】


    【修為】:【無】


    【詞條】:【悟性尚佳(青),熟悉海事(白),劫氣纏身(白),直率果斷(白),早死之相(灰),修為盡失(灰),殘臂斷肢(灰),一事無成(灰)】


    第一眼看去,隻是平平無奇,像是一個極為平庸甚至極為淒慘之人。


    但李命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打開天眼,心神匯聚。


    再去一看。


    才發現。


    幾個隱藏著的詞條,卻是浮現他眼前。


    【戰神轉世(橙),應運而生(紫),曆劫而來(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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