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為了吃飯的時候還能研究這次峰會,她選了東北菜。


    身為大領導,傲慢的韓總當然不會在小弟們麵前露出雞腳。


    她要看起來毫不費力,就把君盛的商業布局提升一個檔次。


    這,才是韓總的領導格局。


    “吃口吧,都涼了。”


    張哥往韓總大碗裏夾了滿滿一碗菜,韓總卻一口沒吃,埋頭研究峰會名單和財團背景。


    知己知彼,才能把彼兜裏的錢,挪到己兜裏。


    韓總大學主修的就是“坑蒙拐騙”,算上執掌君盛五年,她已經浸淫此道近十年。


    道德,支離破碎。


    人性,所剩無幾。


    但凡她還剩點良知,君盛也不能蒸蒸日上。


    “等會。”韓江雪又做了幾處備注,皺眉道。“這次商界峰會是濱海近十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各地的財團大亨都會來,連很多實力強勁的海外財團,也很看重華夏市場,並宣稱華夏始終是全球頭號投資目的地,說起來…”


    “閉嘴吧韓總。”張若愚喝了口啤酒,撇嘴道。“誰想聽你說這些不正經的話?我看起來很有上進心嗎?”


    “我的。”


    韓總收起電腦,察覺到自己整頓飯都沒搭理張哥,他肯定不高興了。


    端起碗,吃了一塊鍋包肉,眯眼品嚐道:“張哥,這手藝跟你比差遠了。”


    “用你說?”張若愚板著臉。“趕緊吃,晚上我還得追劇。”


    “哦。”韓總很聽話,埋頭開吃。


    可吃了幾口,韓總見張哥悶悶不樂,不禁小聲問道:“張哥,生氣了?”


    “哪有。”張若愚白了韓總一眼。“我隻是看你累的臉都白了,想讓你喘口氣。”


    “張哥你真好。”韓總星星眼,泫然欲泣道。“別人隻關心我飛的高不高,隻有張哥關心我飛的累不累。”


    “我是怕你摔下來砸死我。”張若愚稍稍把椅子往後挪了兩步。


    這娘們,越來越肉麻了。


    “我又不胖,就張哥你這鴕鳥蛋那麽大的肱二頭肌,那能夾鋼筆的胸肌,還能接不住我?”韓江雪扁嘴道。


    “少囉嗦,趕緊吃。”張若愚白了雪寶一眼,拿出手機刷小視頻。


    等雪寶吃完,張若愚結賬買單,開車迴家。


    兩口子商量過,吃龍蝦鮑魚,雪寶買單,吃家常菜,張哥來。


    既能堵死雪寶將來翻小腸的路,也能實現家庭aa製的科學理念。


    迴家路上,韓江雪撐著腦袋,欣賞窗外熟悉的夜景。


    折騰了一天,此刻又吃飽飽了,雪寶血稠,腦子有點暈。


    “張哥,你介意我將來功成名就,成為人上人嗎?”韓總瞄了眼坐在身邊的張若愚。


    可還沒等張若愚開口。


    開車的鳶手抖了下,車身有些搖晃。


    “鳶妹,連你也在憂我所憂嗎?”韓江雪表情凝重道。“我真要這麽奮鬥下去,將來鬼知道我會飛多高,多牛。”


    歎了口氣,韓江雪很小心地看了張若愚一眼:“萬一我將來真成了聞名遐邇的超級女富豪,登峰造極,站在了金字塔最頂端。”


    “張哥你會不會不舒服?會不會覺得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張若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張哥,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就這個問題探討一下。你想啊,本來咱倆的感情就不是特別穩定,你又隔三差五靠離婚來吸引我的注意,搏得我的關注。是,現在沒覺得有什麽,畢竟咱倆新婚燕爾,還有新鮮感,激情猶在。可萬一過個三五年,感情淡了,又睡過了,膩了,你又老是故技重施,靠這個威脅我,加上我本身功成名就,一飛衝天了,保不齊我會飄,會膨脹,到那時候,萬一我一上頭,答應和你離婚了。你找誰說理去?張哥你是知道的,像我這麽驕傲的人,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誰,我就算到時候後悔了,想跟你和好,我也未必開得了這個口。”


    張若愚目瞪口呆。


    就連開車的鳶,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娘們,心理活動還真是豐富,想的可真多。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張若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說怎麽辦?”


    韓江雪坐直腰板,直勾勾盯著張哥那漆黑的眸子,紅唇微張,跟結婚領證宣誓詞一樣較真:“很簡單,以後不許再跟我提離婚,想都不許想。”


    “這不公平。”張若愚挑眉,眼底,卻掠過一抹柔軟之色。“那我以後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你說過就過,你說離就離?我不要麵子的?”


    “你在說什麽屁話?”韓江雪瞪了張若愚一眼,冷冷道。“你哪隻眼睛看我韓江雪像是個會拋夫棄子的女人?你又哪隻眼睛看出我想跟你離婚?張哥,你別看我平時思想前衛,個性潮流,可我的骨子裏,絕對是個傳統女人。”


    “再說了,奶奶從小就教導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別說你還活著,就算你死了,我也肯定會給你守寡,不可能改嫁。”


    不等張若愚抖機靈,韓江雪一字一頓道:“張哥,我替你表個態吧,你張若愚以後要是再跟我韓江雪提離婚,甭管真心還是假意,你都不得好死,生兒子沒那啥。”


    張若愚心口有點堵,一股異樣的暖流,湧遍全身。


    他很難描述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


    可此時此刻,他那漆黑的眸子裏,隻剩這個當總裁能當的有模有樣,當兒媳婦,能立馬給公公婆婆的碑磕三個響頭,當老婆,更是能哄著自己的男人,為了家庭和睦,甚至不惜偽裝成純情小百花,去討好小姨,討要寧姨。


    哦,忘了提一嘴。


    這娘們為了張哥,連自己老爸都敢罵。


    當然,不為張哥她也敢。


    但這重要嗎?


    哪個男人娶了老婆,不希望自己跟嶽父嶽母吵架的時候,媳婦站在自己這邊?


    哪個男人不想娶個即將功成名就了,還特貼心的提前給自己老公做心理建設,生怕自己飄了惹老公不高興的媳婦?


    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媳婦是個舔狗?


    隻舔自己的那種。


    這種媳婦,男人才願意舔。


    才願意當舔狗。


    或許,這世上本就人人都是舔狗,又不是舔狗。


    “成交。”張若愚伸出粗糙的大手,遞在韓江雪麵前。


    韓江雪美眸中的那點小忐忑,小悸動,煙消雲散,抬起纖細的嫩手,搭在了張哥的手心:“我收迴最後那句生兒子沒那啥。”


    “突然想起來,你兒子,就是我兒子,也隻能是我兒子。”韓江雪又自信,又得意,


    眼中,寫滿了一百年不變的堅定。


    ~~


    ps:這章寫了三四個小時,磨的我滿頭大汗,實在寫不出第三更了,明天3更,大家體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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