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愚瞥了眼微信,倨傲地迴了條:“哪個濱海爺們不打老婆?”


    “給你臉了是吧?你說說,你他媽到底打了雪寶幾次?”


    張若愚徑直迴了條:“一天打三頓。”


    這次韓道尉等了好久才迴微信。


    “孫子,打都打了,還他媽假離婚?你是想打死我家雪寶繼承她的億萬家財?”


    連小姨都知道是假離婚,這老東西猜到不稀奇。


    這也是他懶得搭理韓老魔的原因。


    “你怎麽知道的?求你了,千萬別告訴雪寶。”張若愚隨手迴了條。


    “孫子,你少他媽陰陽怪氣!”


    韓老魔早就跟雪寶通風報信了,可這死雪寶就是不信,還罵自己老眼昏花,見不得她好!


    “有屁就放,五分鍾後拉黑你。”張若愚點了根煙,給韓老魔幾分鍾。


    叮咚。


    叮咚。


    韓老魔接連發了幾個超大轉賬。


    “求你了,以後別打我雪寶了,她從小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哪經得住你這麽糟蹋?頂多我以後不慫恿雪寶離婚了,行不?”


    “看心情吧。”


    張哥硬著頭皮迴絕了那幾條紅包轉賬,吐出口濃煙:“有時候脾氣一上來,不踹雪寶兩腳心裏難受。”


    “草!你他媽給老子等著!”


    張哥看完微信,咧嘴把韓老魔給拉黑了。


    老東西,天天在這陰陽怪氣惡心人,就你會?


    跟韓老魔這一逗樂,張哥也不困了。


    捧著手機準備看會小視頻解解壓,今兒被濱海市民網曝了,張哥壓力很大,精神備受煎熬。


    鳶卻推開門,壞了張哥興致。


    不著痕跡地關掉熱舞視頻,怕被鳶嘲笑。


    “龍飛已經出手了。”鳶隨手拿起一瓶牛子,喝了一大口。


    “哦。”張若愚餘光瞥了眼休息室房門,這死鳶就不能小點聲,非得在這兒聊?


    萬一被韓總聽見了,不得嚇死她?


    “效果不太好。”鳶徑直匯報道。“才逮著一個。”


    “敢把視頻流出來,就證明他們蓄謀已久。”張若愚淡淡道。


    鳶皺眉,看了眼張若愚:“他們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在這方麵,鳶對張若愚盲目崇拜。


    又或者說,除了男女之事,鳶全方麵崇拜張若愚。


    一個曾站在山巔的男人,一個被三十萬北莽軍視作神的男人,一個征服了全世界的男人。


    一個把自己從鬼門關撈迴來的男人。


    鳶沒理由不崇拜。


    “人家都說要找到我了,你說他們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張若愚淡淡道:“當然是送死。”


    鳶俏臉一沉,血脈噴張。


    來濱海兩月有餘,這家夥終於有點男人味了。


    “需要我做什麽?”


    鳶抬頭,挺胸,目光灼熱地凝視張若愚。


    她這輩子最興奮最腫脹的時候,就是和張若愚一起做事。


    “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張若愚平靜道。


    “你們都離婚了,那幫人還找她幹什麽?”鳶撇嘴,有點不滿。


    這種危急時刻,她隻想守著他。


    “你知道什麽?”張若愚瞪了鳶一眼。“當年殺伐果斷的我,也沒放過他們的前妻,連他們的小三小四小五,都被我辣手摧花了。”


    “你知道的,這幫混蛋都是家庭式作坊,要殺就得按族譜殺。”


    鳶還是有點不甘心:“那你更需要我。”


    “我已經把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你了。”張若愚皺眉道。“聽說,你原單位的同事,已經潛入濱海了。”


    鳶聞言,心頭一沉。


    隨即,眼中冒出嗜血寒光。


    “我等他們很久了。”鳶冷冷道。


    “加油!”


    張若愚緊握鐵拳,擲地有聲。


    鳶撇嘴,瞪了張若愚一眼,緊握粉拳:“你也是,奧力給!”


    張若愚抽了抽嘴角,起身走了。


    這死鳶,越來越調皮了…


    ……


    陸太歲作為濱海真正的王者,他最近心情很糟糕,還很忐忑。


    盡管在查清楚張若愚的父親十年前就死了,內心頗有好轉。


    可死了,那他媽也是無雙國士,是和張將軍肩並肩的恐怖存在。


    背後的人脈和影響力,能是自己一個濱海土狗能比的?


    陸太歲一直在找機會和張若愚偶遇,甭管是那爺兩兄弟的恩怨,還是孫子跟韓家結的仇,都得聊透。


    要不他睡不踏實。


    “老板,有人想拜訪您。”伍洲來到書房,表情凝重地匯報道。


    “不見,我正煩著呢。”陸太歲霸氣道。


    “他們說能解決您的煩惱。”伍洲表情古怪道。


    “在濱海,從來都是我替別人解決煩惱,誰能幫我?”陸太歲很自信,大手一揮。“不見!”


    “他們說是孤狼的人…”


    “嗯?孤狼?是那個亞洲最大的殺手組織嗎?”陸太歲驚坐起,神情緊繃?


    “應該是的…”伍洲抽了抽嘴角。“老板,要不還是見一下吧?咱們沒必要得罪這幫亡命徒。”


    “伍洲,這次我是給你麵子。”陸太歲點了根煙,沉聲道。“讓他們進來。”


    “謝老板給我麵子…”


    伍洲很快就把兩名穿著普通,長相也很普通的年輕人領進了陸太歲的書房。


    然後,很謹慎地站在書桌旁。


    “說說。”陸太歲神情倨傲道。“你們來濱海,有什麽事?”


    “想找陸太歲行個方便。”其中一名年輕人平靜道。“我們要在濱海做點事。”


    “不管做什麽事,都得按照濱海的規矩來。”陸太歲淡漠道。“第一,不能開槍,第二,不能對女人和老弱病殘下手。第三——”


    “我們的目標,是張若愚。”那名站在人群完全不會被人注意的年輕人打斷了陸太歲。“聽說,他和陸家有深仇大恨。”


    陸太歲眉頭一皺,眯眼問道:“他也得罪你們了?”


    “他得罪了很多人。但具體的,我不方便透露。”年輕人平靜道。


    “明白。”陸太歲淡淡擺手。“行有行規,我不問。”


    說罷,他朝伍洲打了個眼色,皺眉道:“還不給客人上茶?”


    伍洲一怔,隨即點頭:“是,老板。”


    陸太歲抽了口煙,神色沉凝道:“你們來濱海要隻是為了動張若愚,那我非但不反對,還會支持你們。”


    年輕人見狀,鬆了口氣:“我們來見您,就是想請您行個方便。”


    “需要我做什麽?”陸太歲問道。


    “我們有一批工具要運進來,但濱海管控太嚴,需要借助陸太歲的力量。”年輕殺手說道。


    “是武器吧?”陸太歲眯眼問道。


    “是的。”年輕殺手沒有否認。


    和陸太歲這種草莽出身的梟雄談,需要拿出誠意,這種江湖好漢,講究的就是一個信義。


    “不用那麽麻煩。”陸太歲淡淡道。“要武器,我有。不管是便攜式武器,還是重型槍炮,我都有貨源。但有一點你們得答應我。”


    “陸太歲請說。”年輕殺手喜出望外。


    “不能濫殺無辜,不能擾亂濱海秩序,否則,我絕不姑息!”陸太歲擲地有聲道。


    “當然,我們的目標,是張若愚。”年輕殺手重重點頭。


    正在這時,伍洲端了兩杯濃茶進來。


    “預祝你們馬到成功。”陸太歲端起自己的茶杯。“我以茶代酒,敬兩位好漢。”


    “謝謝。”


    兩名年輕殺手一飲而盡。


    茶杯還沒放迴桌子,噗通一聲栽在書桌下,渾身如一灘爛泥,徹底暈厥。


    “兩個傻逼。”


    陸太歲麵無表情地掏出手機,打給了張若愚,語氣一轉,謙卑道:“張哥,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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