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愚一口吹掉夾在手縫裏的頭發,冷酷道:“韓總,要不是我及時救場,這幫老狐狸非得欺負死你。”


    韓江雪本想延續上午的人物關係,再爽一爽。卻又怕激怒了張若愚,被他薅頭發。


    淡淡道:“梁總一生要強,你這麽刺激他,我怕他想不開。”


    “你怪我多管閑事?”張若愚麵色一沉,有點心灰意冷。


    “下次注意點方式。”韓江雪當然沒怪他,甚至還很滿意。


    她早就看梁岱山不爽了,好幾次吵架吵急眼了,被喚醒了女人原始本能的韓江雪都想薅他頭發。


    “哦。”張若愚懶洋洋窩在沙發上,點了根煙道:“韓總專程派你的心腹秘書叫我上來,總不是就為了教我做人吧?”


    韓江雪聽了有點不高興,斜了張若愚一眼:“本來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但你態度太差,不說了。”


    自己頂著多大的壓力保住你那破房子?


    你就這態度?


    韓江雪悶哼一聲,不理他。


    張若愚眉頭一挑,剛要發火,但考慮到還得靠她伺候小姨,不由掐滅香煙,搓著手站起身,臉上堆滿笑。


    “韓總,您什麽身份地位?還跟我一個廚子計較?格局小了。”


    張若愚繞過辦公桌,站在老板椅後麵,伸出寬厚的大手,按住了韓江雪肩頸上幾個大穴。


    “你要幹什麽?”韓江雪嬌軀一顫,美眸中寫滿警惕之色。


    這混蛋該不會一生氣,想扭斷我脖子吧?


    “放輕鬆。”張若愚目光深邃,指尖靈活遊走。


    這一捏一壓,韓江雪登時覺得渾身舒坦,氣血通暢,連眼睛都亮了。


    “我號稱北莽第一聖手,就算給張將軍推背都是按次收費的。”張若愚一隻手覆蓋韓江雪的額頭,捏住兩側的太陽穴,一隻手順著脖頸往上爬,抵住風池穴,瞧這動作,好像要把韓總的腦袋連根拔起。


    “唔…”


    韓江雪閉上美眸,被張若愚提頭一拉,整個人都飄了,一個字,舒坦。


    “韓總,把好消息說出來咱倆一起開心開心唄?”


    耳畔響起張若愚諂媚的嗓音,韓江雪眉頭舒展,身心也痛快了,淡淡道:“我替你保住房子了,隻要那房子不塌,你就算想住到八十歲都行。”


    張若愚眉頭一挑,有些遺憾道:“之前咱倆不是商量過嗎?隻要給我十個億,我今晚就可以搬。”


    “你知道的,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更不想讓你為難。”


    韓江雪嬌軀一顫,差點罵娘。


    “下麵點。”韓江雪深吸一口冷氣,閉眼享受張哥的手藝。“我肩膀有點酸。”


    “你再天天這麽坐辦公室,別說肩膀,遲早腰間盤突出,骨盆前傾,外帶駝背。”張若愚危言聳聽道。


    韓江雪懶得聽這混蛋打嘴炮,靜心享受服務。


    “韓總,我再多句嘴,之前咱倆商量過別把樓層蓋太高了,要不會擋了我家采光。”張若愚加大了服務力度,試探道。“您考慮的怎麽樣了?”


    他不多嘴還好,一提韓江雪就憋屈。


    要不是把他的話放心上了,剛才至於被那幫老家夥陰陽怪氣?


    不過為了繼續享受服務,韓江雪氣定神閑道:“這件事茲事體大,我得找梁總他們溝通。不過你放心,我到底是君盛總裁,隻要我開了這個口,他們也不敢不給我麵子。再說——”


    “行了,別吹了。”張若愚停止按摩服務,冷冷說道。“樓都蓋兩座了,還溝通?你真要有這麽大麵子,現在就去把樓給拆了!”


    韓江雪癟了癟嘴,沒敢反駁。


    “我頸椎還有點不舒服,你要不要再給我——”


    “自己拿擀麵棍搓去!”張若愚一聲爆喝。“你喂不飽啊?都按多久了?我不累?”


    這不才按了五分鍾嗎?


    你這混蛋也太不持久了!


    叮叮。


    桌上的座機響了,是梁岱山打來的。


    韓江雪臉色一沉,怎麽個意思?被張若愚薅了頭發,找我撒氣?


    按下免提,韓江雪口吻倨傲道:“梁總,又有事?”


    “韓總,剛剛我有點失態,我正式向您道個歉。”


    電話那邊,梁岱山虔誠道。


    韓江雪怔了怔,這姓梁的瘋了?頭發都快被薅沒了,還跑來道歉?


    難道這就是兔子?


    “都是為了工作,梁總不用往心裏去。”韓江雪淡淡道。“還有別的事嗎?”


    “有。”梁岱山語速提了上來。“我迴去後仔細規劃了一下,覺得您提議的蓋別墅方案,是有操作空間的。”


    韓江雪心頭一凜。


    這老狐狸想幹什麽?日子不過了?


    想慫恿我把君盛家底敗光?


    但嘴上卻輕描淡寫道:“我哪次提出的方案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沒操作空間我會說?”


    “是。韓總高瞻遠矚,慧眼獨具。”梁岱山沉凝了下,繼而說道。“我剛才聯係了幾家一直對幸福裏項目有興趣的公司,其中一家財力雄厚的公司,就和您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們也認為做別墅區,打造濱海名片是有長遠意義的。”


    “我還能說什麽呢?”韓江雪意味深長道。“像這種罪在當代,功在千秋的事,總要有人去做。”


    “我願意當這個先驅。”


    韓江雪約好下午和對方麵談後,麵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


    然後冷冷瞥了張若愚一眼:“張若愚,你是不是聾了?”


    “我說沒說我脖子還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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