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路小東來的紫玉閣內。


    馬偽警察局長正和偽市長蘇文錫推杯換盞......


    而在暗處窺視他們的常姐和紫玉聽了他們談話,不由得心一驚:這傅筱庵和領|袖,不,領袖現在應該稱之為“總裁”,是有宿怨的,他曾因得罪總裁逃去日本,得到過日本人的庇佑,所以此人的屁股完全是坐在日本侵略者那邊的。


    如果日本人真讓傅筱庵當了滬市偽市長,那麽此人必定會死心塌地為日本人賣命,來打壓自己的中國同胞。


    “常姐,上次他們在一起也提到過日本人要扶植傅筱庵當偽滬市長,看來這事是真的。”紫玉皺眉。


    “紫玉,這事老板也是知道些風聲的,隻不過那傅筱庵被攆出中國通商銀行以後,一直龜縮在霞飛路傅家堂,這消息還沒證實,我們也不好擅自揣測。”常姐也在掂量著這個信息該不該做為情報匯報給艾老板......


    上海偽警察局。


    時近中午,周宇在辦公室裏看著桌子上堆著的公文,忍不住出去問大門外站崗的警衛:“馬局長怎麽還沒迴來?”


    警衛搖搖頭。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周宇也很是無奈,堆在自己辦公桌上的那些公文,都是馬偽警察局長要自己代勞的,到時馬偽警察局長隻需在表格裏簽個字,就成了他的功勞了......


    正當他轉身想進去時,卻看到一輛軍用吉普車風馳電掣般開到他麵前,又戛然而止。


    “上車。”徐來搖下車窗,衝他招了招手......


    紅磨坊咖啡廳。


    徐來和鬆本盯著玻璃圓餐桌對麵坐著的周宇。


    周宇不自然地攪動了一下咖啡:“這事全都是馬局長一手安排的,我隻不過是奉命行事。”


    徐來和鬆本又對望了一眼,鬆本才開口:“你們馬局長就不怕得罪我們岩井總領事?”


    “這你們要去問他。”周宇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鬆本看出了他的小心謹慎:“聽徐桑說你們以前是黃埔六期的同學?”


    “是的,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周宇笑得有些虛。


    鬆本知道還得給他吃顆定心丸:“周桑,你們中國有句俗語:官大一級壓死人。官大半級也同樣壓死人的。”


    周宇一聽,這鬆本話裏藏話:“鬆本君,我天生也就是個副職的命,反正跑跑腿,代勞些雜事,日子能過就行。”


    周宇這得過且過的態度,讓鬆本一時間不好再說什麽才能打動他。


    誰知,一旁久坐未語的徐來輕哼一聲:“周宇,你在鬆本君麵前要裝多久?”


    “來哥,不帶你這麽埋汰老同學的。”周宇似乎麵子上有點掛不住。


    “你們是在打什麽啞謎?”鬆本疑惑地看著兩人。


    “鬆本君,這小子我還不了解他?誰讓他吃了虧,他總是想著要找迴來的。”徐來眉頭一挑,有些玩味地盯著一臉尷尬的周宇。


    “哦?這叫睚眥必報!”鬆本又有機會賣弄他學的中國成語。


    “鬆本君,誒,他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們千萬別得罪他。”徐來調侃著周宇。


    鬆本也從徐來的話語中聽出了他是出言相譏於周宇。


    周宇也不再猶豫,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認罪書遞到兩人麵前:“看看。”


    鬆本迫不及待地拿到他自己手裏翻看著:“井上日昭他們還真笨,這東西都不銷毀掉。”


    “咳咳咳。”徐來輕咳幾聲。


    這是因為上次審訊室裏提審塔尾用的方法,就是徐來教給周宇的。


    “鬆本君,他們銷毀的是假的。”周宇不得不說出真相:“當時你們接川木君的屍體走後,井上日昭也匆匆趕來,命令我拿出塔尾簽字畫押的認罪書。我認為這樣做不對,就趁他們不備,調換了一份假的認罪書。井上日昭當時又沒細看就銷毀掉那份假的認罪書。”


    “鬆本,看吧,我們的周局長一遇到什麽大事,都能沉著應付。”徐來不知對他是褒還是貶,反正就是有那麽一絲愉悅。


    當然這事也是他徐來暗中授意的。


    “來哥,你稱唿不要錯了,我是副職。”周宇似乎有些不適應。


    “別急,很快你就是了。”鬆本淡淡道。


    周宇麵露驚喜,卻依舊有些顧慮:“如果我這次幫了你們,到時井上日昭遷怒於我,那可怎麽辦?”


    “到時你都是局長大人了,他若不是攀附了三浦司令官,他就算個屁!那屁可不是想放就放,想扔就扔了?”鬆本不屑於同像井上日昭這些浪人為伍。


    那是因為日本浪人在他們本土就像是街溜子一般的存在。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和周宇會麵後,幾人便分頭行動。


    鬆本帶著武裝部的眾人去南京路哈同大樓的“通源洋行”附近盯住塔尾的行蹤。


    周宇則在偽警察局等著鬆本“送貨上門”。


    徐來開車匆匆去了法租界的洋濱涇教堂和艾老板碰麵......


    “徐來老弟,這份證據可來之不易。“艾老板拿著手中的文件袋掂了掂:“這裏麵不僅有馬偽局長和井上日昭勾結在一起,避開日本軍部,私下販賣煙土的往來單據的影印件,還有井上日昭和馬局長精彩的談話內容。”


    “謝了。”徐來伸手去拿,艾老板拿著文件夾的手一縮。


    徐來也不惱:“艾老板這是想敲詐我一筆不成?爽快點,開個價。”


    “錢我就不要了,你得答應幫我打聽一件事。”艾老板微笑著看著他。


    這老狐狸!


    徐來也做出一副聆聽狀:“說吧,隻要我能辦得到的。”


    “聽說你是蘇文錫的救命恩人?”


    “有這迴事,不過當時他的安保工作是由我直接負責,我當然不能讓他有閃失,你應該能體諒我的難處吧?”徐來不鹹不淡地迴應著。


    “不是要你去殺人。”艾老板感覺鼻子有些癢癢,隻得掏出手帕捂著鼻子又道:“你隻要搞到傅筱庵的行蹤路線就行。”


    徐來不解:“既然是要我去搞傅筱庵的情報,你為什麽提蘇文錫?”


    “他們兩人:蘇文錫是滬市偽市長,一個即將擠掉他,成為新一任的偽市長,你說他們會不會有矛盾?”艾老板神情變得頗為深邃。


    “那是自然。”


    徐來其實心裏想說:兩條狗爭骨頭而已,沒什麽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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