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矛盾一觸即發,影佐貞昭示意犬養健過去交涉。


    徐來已經走到岩井英一旁邊,他在岩井英一麵前小聲嘀咕了幾句後,岩井英一的麵色也緩和了不少。


    “岩井總領事,我們影佐將軍請您去他辦公室一述。”犬養健瞟了一眼岩井英一身旁的徐來。


    “徐桑,你也算是當事人,同我一道聽聽影佐將軍的說辭,如何?”岩井英一對徐來說道。


    “這?”犬養健露出了一絲為難。


    “怎麽不可以?”岩井英一在犬養健麵前無須給他什麽麵子:“那我們隻能進屋搜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犬養健可不想這些支那人看他們日本人的笑話:“那我們同時撤掉兵力如何?”


    徐來拍了拍手:“兄弟們,有一個算一個,退至大門外!


    鍾良一聽,上前低耳跟徐來說了幾句。


    徐來隻是拍了拍鍾良的肩膀:“放心,我們有岩井總領事罩著。”


    鍾良隻得招唿眾偽警備隊員退到了院外。


    可麻田一郎卻有點擔心岩井英一的安危,也想跟著他們上樓。


    犬養健攔住他:“麻田君,請留步!”


    本已走到樓梯間的岩井英一迴頭看了看麻田一郎,示意他稍安勿躁,一眾人才又先後上了三樓辦公室。


    幾人剛到三樓,一個年輕的日本軍官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留下武器。”


    那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可那年輕軍官的表情卻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伊騰君,他們不是別人,不需要這樣。“,”影佐貞昭隻得對他發話。


    可伊騰拓真還真是太較真了:“不行,為了將軍您的安危,不能破例!”


    影佐貞昭隻得故作為難地一攤手:“他就這樣,有時我也拿他沒辦法。”


    徐來哪裏聽不出影佐貞昭的弦外之音:“影佐將軍,沒關係,不過就是繳槍不殺嘛,給~”


    說話間,徐來就從腰間拔出槍交到伊騰拓真手裏。


    伊騰拓真掂了掂手槍:“這份量,槍裏應該還有十二顆子彈。”


    徐來但笑不語。


    可當伊騰拓真突然右手握住槍管,左手拉下保險,左手食指迅速扣動扳機,對準徐來腦袋上就是一槍......


    他這動作如行雲流水,幾乎是在三秒鍾內完成的。


    就連旁邊的岩井英一都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


    槍是響了,可徐來的腦袋卻並未開花。


    就在伊騰拓真怔愣的那一瞬間,徐來早就伸手奪迴自己的手槍,壓下保險,將槍管頂在伊騰拓真的腦袋上:“想不到吧?”


    岩井英一這才反應過來,對影佐貞昭質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影佐貞昭也沒想到伊騰拓真會下死手,本來隻是想利用伊騰拓真給徐來搞個下馬威,可現在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要不是我有第一顆子彈放空的習慣,那此時的我可就一命嗚唿了!”徐來可沒打算就這樣便宜眼前致自己於死地的人。


    “你好卑鄙,勃朗寧手槍裝滿子彈是十三顆,難怪這把手槍裏隻有十二顆,原來第一顆根本就是空檔!”伊騰拓真被徐來用槍頂著腦袋,可一點也沒有懼怕之心:“來啊,你有種就打死我!”


    “就這樣打死你,那我也得死,我才沒這麽笨!”徐來眼眸微凝,抬手用槍把用力往伊騰拓真腦袋上砸去......


    一下子伊騰拓真的腦袋上血流如注。


    “你趕緊下去包紮傷口,不要再在這裏丟人現眼!”影佐貞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腹愛將吃了這麽大個癟,還硬是隻能忍著。


    伊騰拓真隻得捂住受傷的腦袋退下。


    “岩井君,徐桑,是我治下不嚴,還請你們多多包涵!”影佐貞昭對著兩人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在徐來內心最痛恨他們日本人這種一言不合就道歉,三言兩語就鞠躬虛偽之極的惺惺作態!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行小善而為大惡,謹小是而縱大非,謂之偽也。”


    這句話用來形容日本人最為貼切不過了。


    日本人其實是世界上最虛偽、最會演戲的民族,沒有之一。


    岩井英一側目看著徐來:“徐桑,我得征詢你的意思。”


    徐來隻得裝作妥協道:“影佐將軍,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對你們大日本帝國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鑒!說交槍,我二話沒說就交槍。要不是憑我在江湖上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那剛才我就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影佐貞昭自知理虧,又有岩井英一在場,隻得點頭道:“徐桑,既然你有如此海量,那不妨移步去我辦公室再好好談談?”


    “不必了!”岩井英一冷笑道:“影佐將軍,我隻是善意的提醒您:徐缺去武漢,可是經過最高層批準的!”


    影佐貞昭不由脫口而出:“這事土肥圓賢二將軍怎麽沒知會我一聲?”


    “哼,這本是絕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梅花堂這麽一摻和,就鬧得人盡皆知。我看你們梅花堂怎麽向日本本部解釋!”岩井英一冷笑道:“徐缺這人你愛關多久就關多久,愛審多久就審多久。到時就請您影佐將軍一個人擔責!”


    岩井英一說完,對著影佐貞昭也就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後,示意徐來跟著自己下樓。


    原來,徐缺明麵上是徐來和岩井英一想安插進武漢國民政府的一顆棋子。


    要想徐缺在短時間取得武漢國軍方麵的信任,那就必須有一份拿得出手的大禮。


    這不李士群正好來上海找川島夢子,投名狀不就是現成的擺在那裏嗎?


    損失一個李士群,可以用來獲取武漢國軍的最新動態情報,那孰輕孰重,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這樣就能為日本參謀本部製定將來對武漢作戰的計劃,提供最前沿的第一手情報。


    可惜就這樣被川島夢子給生生攪和了!


    岩井英一想到這裏,又看到徐來有點遲疑,似乎並不想自己將事情弄得更糟。


    可影佐貞昭卻一點也沒有放了徐缺的意思,一下子就怒火中燒:“徐桑,我們走!”


    徐來其實是擔心徐缺的安危,在這件事上,自己是利用了他,來達到進一步分化岩井英一和影佐貞昭的關係,卻沒算到這影佐貞昭會冒著同岩井英一翻臉的風險,對於徐缺的扣押沒有作出絲毫地讓步......


    可在岩井英一心裏,徐缺隻不過是岩井公館的一個小小的警備隊員罷了,小人物的生死,在他那裏就顯得無足輕重......


    徐來不忍心徐缺為此丟了小命,隻得湊到岩井英一耳邊小聲說道:“這徐缺其實是我未出五服的堂弟......”


    岩井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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