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香港。少爺,隻要你在上海一天,我就不去。”程媽聽到徐來勸自己去香港,立刻出聲反對。


    這時程海正好迴來,聽到自家姆媽說的話,急得衝到她麵前:“姆媽,您就別添亂了,那夢子是日本特務!”


    日本特務?程媽不相信的搖搖頭:“一個一二十歲的日本小姑娘,挺有禮貌的,她能壞到哪裏。程海,你老實說是不是和夢子小姐鬧別扭了?”


    見程海迴來,趙子悅明白在徐來在這個時候提出要程媽去香港,是不能說服她的:“程媽,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迴去了。”


    “趙小姐,什麽迴去,迴來的,這是少爺的公館,也就是你的公館,樓上的臥房,我天天都收拾了一遍,就等著你們迴來住。”程媽拉住趙子悅的手,越看她越順眼:“我說少爺,你什麽時候帶她去香港見見老爺夫人?”


    這下真把趙子悅說得不好意思了:“程媽~他工作忙~”


    見趙子悅不好意思,程媽又盯了徐來一眼:“少爺,要是你不好意思說,等下次老爺夫人打電話迴來,我可要告訴他們,他們要是知道你有了女朋友,一準會催你結婚的。”


    “咳,這時間還真是不早了,我們走吧?”徐來迴過頭看著趙子悅,那樣子好像是在征詢她的意思。


    其實是他自己想早點迴去取出勞力士手表裏的微型膠卷......


    眼見自家姆媽還是勸不動,徐來兩人又要迴去,程海隻得先送兩人。


    “程海,這幾天你就不用去上班,好好陪陪你姆媽。”徐來還是想程海去勸勸程媽,因為他心中有種隱隱地擔憂,川島夢子刻意接近程媽,一定是別有用心無疑。


    自己在上海的軟脅,就是對自己所從事的工作一無所知的程媽和她兒子程海。


    徐來不想牽扯這對母子倆進這無底漩渦,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兩人送去香港,自己才能安心從事這份隱秘而偉大的臥底工作......


    “都到家了,還在想什麽?”趙子悅停好車,見副駕駛座位上的徐來看著車窗外麵神遊,隻得出聲提醒他......


    馬斯利花園西南角小二層內。


    徐來正在二樓的暗室裏取出那塊勞力士金表裏麵的微型膠卷。


    暗紅的燈光映照在小水池顯影液上,徐來用鑷子小心地夾著相片從顯影液裏取出來.....


    看著掛在架子上的那幾張相片如此清晰,徐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安定下來:明天就安排徐缺帶著相片從上海走水路去武漢,再轉到徐處長手裏。


    這樣一來,徐缺也算立了大功,那麽他留在國軍特務一處的可能性就大些。


    徐缺能不能留在一處,這關係到自己以後能不能留個眼線。


    雖然這徐缺隻是顆閑棋冷子,但是越是在他卑微之時,徐來若能扶他一把,那麽在以後,這閑棋冷子也有可能發揮他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此時正準備上床睡覺的徐缺一直左眼皮直跳,他隻得找了一張紅紙貼在自己左眼皮上麵。


    可左眼皮是不跳了,右眼皮又跳起來。


    沒辦法,剛躺床上的徐缺也隻得再次爬起來,又找了撕下一小塊紅紙貼在右眼皮上,嘴裏叨叨著:“常聽老人說:這左跳財,右跳災。我這兩眼皮直跳,那這算個什麽說法?”


    兩隻眼皮跳來跳去的徐缺終究抵不過睡意襲來,還是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次日。


    岩井公館政治部大樓辦公室。


    徐來正坐在辦公桌前翻看著洋子剛送來的各類渠道送來的情報。


    “什麽?來哥,你這就要趕我走?”徐缺頂著眼皮上貼著的兩小塊紅紙進來。


    一路上來,他沒少受到岩井公館的眾人笑話。


    可他是誰?八麵玲瓏的徐缺。


    隻要自己自在,管別人怎麽看自己。


    “關上門。”徐來眼皮都沒抬,就命令他關門。


    “是!”徐缺氣鼓鼓地帶在門,還不忘推拉了一下房間,在確定關緊房門後,這才走到辦公桌前。


    “隻是叫你去趟武漢,怎麽了?”徐來放下鋼筆,抬頭看著他,眼底劃過一絲異樣。


    徐缺知道這是徐來看到他兩眼皮上的小紅紙塊的反應:“來哥,不瞞你說,昨兒個晚上,我兩眼皮直跳,我怕......”


    “你怕什麽?”徐來從抽屜裏拿出兩個牛皮紙信封:“這信封裏是船票,這封是底片,你交到徐處長手裏,可就是大功一件。”


    徐缺伸手想接,卻又放下:“這大功一件的實在是誘人,可要是我若是為了這,在路上有個閃失的話,連小命都不保,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嘛。”


    徐來早就算到了他會有此一說,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字條遞給他:“看完燒掉。”


    徐缺接過來一看,眼睛頓時有了光彩,嘴裏也連連答應去完成這件大功勞。


    “還不將小字條燒了?”徐來見他看著那張字條傻笑,隻得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麵提醒他。


    徐缺嘿嘿一笑,掏出打火機點燃小字條:“來哥,您這腦袋瓜子,還真是比一般人活絡。”


    “你堂叔也是拿你沒辦法。現在好了,你在這裏金也鍍了,又即將立功後功成身退,我還要在這裏且熬著呢。”徐來冷不丁地衝他發著牢騷,也是想到時候他見了徐處長,能為自己美言幾句。


    徐缺將兩個信封小心揣入懷裏:“來哥,船票是今天的?”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徐來沒好氣地迴答:“你等下出去叫鍾良上來一趟。”


    “來哥,你不會是要給我辦個歡送會吧?”徐缺湊到徐來跟前,嬉皮笑臉問道。


    “還不快滾!等下我改變主意,你可得又要在這裏多熬些時日。”徐來眯起眼睛不鹹不淡地提醒他。


    這下嚇得徐缺猛地像彈簧一樣往後退了好幾步,直至退到門後撞到了他的後背,才轉身打開房門,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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