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樓看到節目報道裏播放自己與孟輝的聊天畫麵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的電話更是被打爆了,孟家其他的產業也受到牽連,股票大跌,孟家家主,也就是孟玉樓的父親更是直接打電話讓他迴去,當麵問責,為了穩定公司局麵,平息社會輿論,孟書東直接罷免了孟玉樓總經理的職務,並讓他閉門思過。


    昏暗的房間裏,孟玉樓獨自坐在角落的沙發裏,腦海裏開始複盤這件事。他是聰明人,很快便想到了這件事情的症結,那就是自己與孟輝會麵的錄像。


    孟玉樓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要不然他也不能將玉山建設集團經營的這麽好。怡景大酒店是孟家的產業,酒店的經理是孟家多年的老人,他不可能背叛孟家,那電視台是如何得到那份錄像的呢?


    孟玉樓撥通了怡景大酒店經理佟凱的電話。


    “喂,佟叔。”


    “二公子。”佟凱已經猜到孟玉樓打電話來的目的,所以他直接解釋道,“昨晚有人闖入了酒店的監控室,把您那晚與孟輝孟主任所在房間的錄像帶走了,對此我很抱歉。”


    “知道是什麽人幹的麽?”


    “不清楚。對方很專業,大廈所有的攝像頭都沒有拍攝到對方。”佟凱無奈地解釋道。


    “佟叔,順便提一嘴,包間裏裝監控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明白,我馬上讓人拆除所有包間的監控。”


    京都付瑩的四合院。


    劉浮來、布夏加西亞與墨千羽圍坐在院子裏的涼亭。


    墨千羽論文事件雖然圓滿解決,學校也因為處理及時果斷而贏得了口碑,但也讓墨千羽因此出名,再加上長相出眾,是中文係公認的係花,她現在走到哪裏都是焦點,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於是便想迴家住,但卻沒她的母親一陣數落與嘮叨,甚至揚言讓他將錯就錯,與孟玉樓完婚,直接氣得讓墨千羽托著行李箱便離開了家。


    劉浮來知道之後,便給遠在c市的付瑩打去電話,希望借住京都的校園,付瑩當然一口答應,並讓負責打掃的阿姨把四合院的鑰匙送到劉浮來手中。


    劉浮來住東廂房,墨千羽與比夏加西亞住西廂房,一開始,布夏加西亞還不同意,畢竟她與劉浮來睡慣了,沒有劉浮來在她身邊,她心裏不踏實,但經過劉浮來與墨千羽的耐心遊說,她才勉強答應。


    布夏加西亞都已經十歲了,按理說劉浮來不該讓她睡在自己身邊,畢竟男女有別,但礙於她夜夜做噩夢,隻有躺在自己身邊她才能安心睡去,所以才一直讓她睡在自己身側,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正好有這樣一個機會,讓她與墨千羽睡在一塊,劉浮來當然是求之不得。


    當晚,沒有劉浮來在身邊,布夏加西亞一直輾轉反側睡不著,墨千羽便一直耐心地陪著她,直到她折騰累了,才沉沉地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布夏加西亞都與墨千羽睡在一起,而且睡眠的質量一天比一天好,漸漸已經不需要劉浮來的陪伴,也能安然入睡了。


    入夜,布夏加西亞已經睡了,萬籟俱靜,隻有偶爾的蟲鳴在吟唱寂靜的樂章。


    劉浮來與墨千羽對坐在小院涼亭。


    “浮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麽?”


    劉浮來拉起墨千羽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雙臂環抱著她,說道“千羽,你願意跟我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生活麽?”


    “哪裏?”


    “c市。”


    “你是要帶我私奔麽?”墨千羽嬌笑道。


    “那你願意麽。”


    “願意。”


    墨千羽緊緊抱著他,呢喃地說道。


    此一言勝過千言萬語,這一刻彼此心貼著心。


    劉浮來抱著她柔軟的身軀,心裏暗暗發誓,“今生不服卿垂顧。”


    其實,墨千羽早就厭煩了這京都之地,到處都是勾心鬥角,滿地都是達官顯貴,他原本畢業之後也不想再待在京都,如今劉浮來迴來了,她自然是想跟他在一起,她不想再與他錯過思念。


    良久之後,墨千羽打破寧靜,喃喃說道,“等我畢業,我們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好。”


    “不過我的名聲可不太好。”劉浮來坦言道。


    “什麽名聲?”


    “我是因為戰場違抗軍令,而被開除軍籍的。”


    “戰場抗命?!你不會被軍法處置吧?”墨千羽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劉浮來輕聲一笑,拉住墨千羽的手,說道,“不會,隻是開除軍籍而已,反正我也不在乎。”


    “我能知道你為何抗命麽?”


    墨千羽知道劉浮來是個有分寸的人,又聯想到他這次受傷,以及布夏加西亞告訴她,那個叫唐龍烈士的事情,她心裏不由得產生了好奇。


    劉浮來搖了搖頭,看著自己受傷的腿,安然身上,眼神更是黯淡了許多,“此事是絕密,具體細節我不能告訴你。我隻告訴你這條腿就是在那場戰鬥中受傷的,我的戰友全部犧牲,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他們最大的不過三十歲,最小隻有二十二歲,還是亦風華正茂的女子。相對於他們而言,開除軍籍又算得了什麽呢。”


    墨千羽眼含淚花,上前緊緊地抱住他,感受他心底的哀傷,傾聽他心碎的聲音,淚水不爭氣地流下來。劉浮來沒有說,但她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因為布夏加西亞的突然出現,她稍加留意了一下h國的消息,這些時日h國最大的事情就是政府軍裏的敗類勾結反叛軍與恐怖分子,聯手做局殺害了我國一支特種兵小隊,無人生還,死無全屍,而且國際上很多國家都報道了這件事,在國際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如今看來,劉浮來應該是那場屠殺的唯一幸存者!


    四月是一個美好的季節,春暖花開,百花齊放,處處都洋溢著勃勃生機。


    劉浮來在四合院養傷,閑暇時日,教布夏加西亞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落得個逍遙自在,墨千羽論文答辯已經完畢,學校裏也沒有什麽事情了,多數時間就待在小院裏,教布夏加西亞中文,三人相處融洽。


    時光荏苒,轉眼六月,京都就像一個火爐,悶熱難當。


    劉浮來的腿傷已經痊愈,他被開除軍籍的文件也已經下來,恢複了自由身,墨千羽也馬上順利畢業,四年前劉浮來給了墨千羽一筆二百萬的巨款,搞得她手足無措,最後在唐心等三個室友的建議與幫助下,她將著兩百萬做了投資理財,四年過去,這兩百萬已經翻了幾倍,上個月她結束理財,將錢全部取出,一共有將近600萬,劉浮來雖然沒有退伍費,但他還是讓武神殿對此做了補償,畢竟真正開除他軍籍的是武神殿,厚著臉皮硬是向武神殿借了五百萬。為此,楚中正望著劉浮來遠去的背影,還暗罵了一句,“奸商!”


    一日,墨千羽接到其母親劉惠麗的電話,說是其父親迴來了,想讓她一起去吃一頓團圓飯。她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考慮到馬上就要去c市了,再加上劉浮來與布夏加西亞願意陪同前往,便欣然接受了。


    當晚,黃鶴樓大酒店,華山廳。


    墨文峰、劉惠麗,還有另外兩人坐在包間內,一人是久未露麵的孟玉樓,另一人中等身材,目光如炬,不怒自威,則是他的父親,孟家現在的家主孟書東。


    此次“家宴”是劉惠麗特意為墨千羽與孟玉樓準備的相親宴,就連墨文峰也事先不知情,要不然他也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隻是如今坐在了這裏,總要給孟家一些麵子。


    “砰!”


    華山廳的門被推開,墨千羽、劉浮來與布夏加西亞手牽著手一起走了進來。


    孟玉樓原本掛著笑容的臉突然垮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怨毒,若不是其父親孟書東坐在一旁,估計早已發作了。


    “你們是誰,這是我們的家宴,這裏不歡迎你!”劉惠麗起身直接下了逐客令。


    墨千羽一把摟住劉浮來的胳膊,向眾人宣示道,“這是我男朋友劉浮來。”又指了指旁邊的布夏加西亞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我的親妹妹布夏加西亞。”


    布夏加西亞這些日子的中文在墨千羽的細心教導下,已經突飛猛進,不僅能夠進行日常的交流,而且還能寫幾個簡單的漢字,所以剛才墨千羽的話她都聽懂了,聽了墨千羽對自己的介紹,心裏暖暖的。


    “墨千羽,你不要太放肆了!”劉惠麗覺得麵上無光,更加聲嘶力竭地怒吼,把氣都撒在了墨千羽的身上。


    墨千羽對此一笑置之,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的母親了,自己這個女兒在她的眼裏不過是換取利益的籌碼而已。


    劉浮來上前一步,將墨千羽與布夏加西亞擋在身後,對著墨文峰拱手施禮,“墨叔叔,好久不見。”


    “哈哈…確實是好久不見呀。”


    墨文峰再次見到劉浮來,還是很開心,臉上更是難得的展顏。


    “這墨家的家宴上,為何會有孟家的小子?”劉浮來眼神不善地看向孟玉樓。


    “劉伯母盛情相邀,我們出現在這裏有何不可麽?”孟玉樓反唇相譏。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兩家聯絡感情了。”說罷,劉浮來轉身牽起墨千羽與布夏加西亞的手便欲離去。


    這個房間裏,能讓他尊敬的隻有一人,那就是墨文峰,如今已經打過招唿,也算盡了禮數,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慢著!”


    劉惠麗一拍桌子,怒而起身,指著劉浮來,嗬斥道,“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也敢在這裏放肆。”


    “你帶著布夏加西亞先出去。”


    劉浮來把布夏加西亞的手交到墨千羽的手中,然後緩慢轉身,目光迎著劉惠麗的目光,走到桌前,雙手撐著桌上,凝視著劉惠麗,讓劉惠麗頓時感覺猶如墜入冰窟一般,直接澆滅了她囂張的氣焰,“我敬你是墨千羽的母親,所以不想給你難堪,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把千羽當成你巴結某些人打的籌碼,我很不高興。”


    “你不疼她,我疼她。我這個人心眼小,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且不過夜。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了,以後誰若是再敢傷害千羽,我不會讓他好過。我相信孟二公子應該深有體會!”


    “你!”孟玉樓雖然很憤怒,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隻能忍氣吞聲。


    “你太狂妄了。”


    “我有狂妄的資本!”


    “你…”


    “告辭!”


    劉浮來懶得搭理他們,直接拂袖而去,徒留劉惠麗與孟玉樓愣在原地幹瞪眼。


    “此子雖然行事囂張跋扈,但心正氣和,器宇不凡,很不簡單呀!”一直沒有說話的孟書東突然開口。


    “四年前,我曾見過他一麵,當時的他還是青澀少年郎,灑脫不羈,真誠機詐。四年過去了,他蛻變了不少,軍隊隻是個讓人脫胎換骨的地方。”墨文峰說道。


    “父親,他如此羞辱我們,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了。”孟玉樓滿臉不服氣。


    “孟家祖訓,以和為貴。墨家丫頭心早有歸屬,你卻要強插一杠子,若是她對你有意,我自會為你擺平,可是…”孟書東無奈地搖頭,“她根本看不上你,你與那劉浮來相差甚遠。你還是放棄吧。”


    此宴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再繼續下去隻有彼此尷尬,孟書東起身告辭,孟玉樓也隻能灰溜溜的跟著離去。


    “你好自為之吧!”


    一場所謂的“家宴”變成了一場鬧劇,墨文峰也沒有心情待在這裏,丟下一句話,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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