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氣溫劇降,山上的風都變得有些刺骨,凍得小女孩直發抖。劉浮來便牽起她的手向山下走去。


    “布夏加西亞,你的英語說得不錯,是跟誰學的?”


    “跟村裏的傳教士學的。”


    “那你的語言天賦不錯呀。”


    “我們現在去哪?”布夏加西亞好奇地問道。


    “去一個能讓我們大吃一頓的地方。”


    “真的麽?”


    一聽到能吃飽,布夏加西亞的眼睛都突然亮了起來。


    兩人走在下山的路上,像朋友一般聊著天,彼此之間漸漸熟悉起來,布夏加西亞也明顯開心了許多,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劉浮來與布夏加西亞來到了山腳,登上坦克,伴隨著震耳的轟鳴聲向著前方開去。


    “嗷嗷…”


    布夏加西亞第一次坐坦克,興奮得不停尖叫。


    劉浮來見她如此開心,也略感欣慰,心想這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樣子。


    一個小時之後,劉浮來開著坦克出現在了維和部隊基地的門口。


    站崗的士兵看到一輛坦克衝著營地揚塵而來,以為是敵襲,直接開槍示警,基地的官兵聽到槍響,第一時間持槍衝了出來,將坦克團團圍住。


    “砰!”


    坦克頂部的蓋子打開,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滿臉興奮的從裏麵鑽了出來,然後是渾身是傷劉浮來。


    “這人我認識,不是敵人,你們都先迴去吧。”


    眾人見說話的是曹鵬,又見對方已從坦克裏出來了,而且身上並沒有武器,便都放下心來,各自散去了。


    劉浮來從坦克裏走出來的時候,曹鵬一眼就認出他來了,畢竟因為他的突然消失,不僅讓自己受到責罰,更是讓自己苦尋幾日都沒有蹤跡,如今竟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是既讓他驚訝,又讓他恨得牙癢癢呀。


    曹鵬見劉浮來身上有傷,雖不情願,但還是快步上前,將他從坦克上攙扶下來,沒好氣地嘲笑道,“這麽有能耐,怎麽還受傷了呀!”


    劉浮來知道他定是生氣自己打暈他的手下不辭而別,所以才會冷言冷語,所以並不生氣,而是牽起布夏加西亞的手,淡淡的來了一句,“我們餓了。”


    曹鵬不知道他是從哪撿來的小女孩,當他聽到小女孩肚子咕咕作響,看到她眼神裏的期待的時候,他的心頓時融化了,心裏的氣也便跟著消了。


    食堂裏。


    劉浮來與小女孩狼吞虎咽地吞食著麵條,吃相讓人不忍直視。


    吃完飯,小女孩被駐地的女官兵帶去洗澡了。劉浮來被請到了譚柏旺的辦公室。


    譚柏旺看到劉浮來又迴來了,是又恨又怒,恨他讓自己被無故責備,怒其“不辭而別”。


    “政府軍武裝直升機基地的事情與你有沒有關係?”


    “有。”


    “反叛軍的司令首領被殺與你有關係麽?”


    “有。”


    譚柏旺雖然早已猜到這些都與劉浮來有關,但當對方親口承認的時候,還是讓他心裏震驚不已,畢竟他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究竟又是什麽身份,會讓一向沉穩的楚中正都是失去理智。


    譚柏旺心裏清楚劉浮來所涉之事不是自己這個級別可以過問的,所以他沒有細問,而是直接聯係了楚中正。


    “楚部長,您好。我是h國維和部隊的譚柏旺。”譚柏旺恭敬的自報家門。


    “何事?”


    “劉浮來迴來了。”


    “他迴來了?”楚中正訝異得直接站起身來。


    “是的。”


    “他怎麽樣?”


    “受了些傷,但並無性命之憂。”


    “好。”


    楚中正心裏懸著的石頭也算落地,人也放鬆了下來,也恢複了平日裏的睿智與沉穩。


    “讓他接電話吧。”


    “是。”


    譚柏旺把衛星電話交給劉浮來,便識趣的出去了,獨留劉浮來一人在房間內。


    “楚帥。”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楚帥麽?”聽到劉浮來的聲音,楚中正心裏憋著的火一下子氣一下子爆發出來,聲音都變得尖銳。


    “小子不敢。”


    “哼!你不敢,你太敢了。h國政府軍武裝直升機大隊的事情是你幹的吧?”


    “是。”


    “反叛軍的司令也是你殺的?”


    “是。”


    “你這些天還幹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呀?”楚中正陰陽怪氣地說道。


    劉浮來想做的事情都已做完,所以對楚中正也沒必要隱瞞了,而且他也想看看楚中正在看到政府軍與反叛軍聯合勾結磐石出賣玄武組的證據之後,如何抉擇,便將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全部和盤托出,最後還將自己搜集來的證據交給楚中正。


    “我會妥善處理,你不可再輕舉妄動了。”楚中正劉浮來傳輸過來的證據,除了痛心之外,更多的是自責,因為這次玄武組的任務是自己點頭同意的,是自己將玄武組親手送進了敵人的圈套之中。


    “我想迴家了。”


    “可以,我盡快安排飛機接你迴國。”


    “我還要帶上一個人。”


    “一個人?誰?”


    “賴蒙村幸存下來的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為什麽?”


    “他曾救過我們的命!”


    當楚中正聽到我們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一陣激動,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可以,但按照程序,我需要對她的身份進行調查與審核,希望你明白。”


    “明白。”


    “還有什麽事情麽?”


    “沒了。”


    “好好養傷,等你迴國。”


    接下來的日子,劉浮來便與布夏加西亞安心地住在了維和部隊的基地。


    七日後,劉浮來與布夏加西亞登上了迴國的飛機。


    飛機上,他們遇見了兩個熟人,就是他們營救的那名醫生與護士。


    醫生叫苗銀虎,女護士叫雲素手,兩人都在c市光明醫院工作,此次來這裏做誌願醫,卻遭遇綁架,讓他們後怕不已,正好任期結束,他們便選擇了迴國,正好與劉浮來他們遇上。


    兩人認出了劉浮來,自然是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七個小時後,飛機落地京都國際機場,秦朗早已等候在機場的出站口,見劉浮來走出來,快步上前給了他一個用力的擁抱,“辛苦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布夏加西亞。”劉浮來把布夏加西亞介紹給秦朗。


    “布夏加西亞,這是哥哥的戰友秦朗叔叔。”


    “秦朗叔叔好。”布夏加西亞有禮貌的打招唿。


    “你好。”


    秦朗把劉浮來的手機交給他,並將他與布夏加西亞送到了部隊的招待所。


    當天晚上,劉浮來便在招待所裏見到了楚中正。


    兩人相對而坐,卻都保持緘默,氣氛冷到了冰點,不遠處的秦朗尷尬得椅子都摳出一個洞來。


    良久之後,還是楚中正打破了沉默。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麽?”


    劉浮來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磐石聯合h國政府軍與反叛軍設計陷害我們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飛鷹他們已經犧牲,你也懲罰他們了,你還想怎樣?”楚中天知道劉浮來所求的是什麽,但這件事牽扯太大了,即便是將此事公之於眾,除了讓h國陷入輿論的漩渦之外,對兩國關係並無好處,所以他看清了此事的利弊,便請示了首長之後,最終決定按下不提。


    “公道。”


    “飛鷹他們是軍人,是國家的功臣,他們的犧牲我也很痛心,但他們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便將h國他們的罪行公之於眾,又能如何,飛鷹他們也不能複活呀。”楚中天苦口婆心地勸說,因為他知道劉浮來的手裏肯定還有那些證據的副本,所以他必須要安撫住他,否則可能就會引起國際糾紛。


    “我的兄弟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劉浮來眼裏兩團小火苗在熊熊燃燒,他怒了。


    “那你想怎麽樣?”


    “我在政府軍的武裝直升機大隊基地留了證據,他們置若罔聞;我給反叛軍留了證據,他們也是緘口不;最後我把所有的證據都給了你,你卻…哼哼…”劉浮來說到此處,冷笑兩聲,先是是對楚中正的處理很失望。


    楚中正這才恍然,劉浮來之所以把證據給自己是探查自己的態度,而且看這小子態度,這件事是捂不住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親自招進來的兵,今天竟然將了自己一軍,不由得搖頭苦笑。


    “好吧。”


    楚中天深吸一口氣,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此事牽扯甚大,我需要上報首長,你且等我兩日,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如何?”楚中正的口氣明顯緩和了不少。


    “幾天?”


    “三天。”


    “好。”


    “對了,你帶迴來的那個女孩,手續秦朗都已經幫你辦好了,但還有一些表哥需要填寫,這兩日你便帶著她把手續辦一下吧。”


    “謝謝楚帥。”


    楚中正已起身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昨夜h國卡薩市一個廢棄的化工廠發生大爆炸,反叛軍一個中隊的士兵全部遇難,此事和你有關麽?”


    “算是吧。”劉浮來沒有否認。


    “你呀…”


    楚中正無奈搖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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