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槍實彈的警察將出租屋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而且還在各個路口安排了人堵截,生怕這次放跑了梁鍾,市公安局長龍雲飛親自掛帥,前往坐鎮。


    行動一切按照計劃順利推進。


    “砰!”


    房門被踹開。


    “啪啦!”


    窗戶同時被撞破。


    唿啦啦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闖入房間。


    “哢哢哢…”


    “不許動!”


    “不許動!”


    “…”


    臥室沒人,客廳沒人…


    “沒人!”


    闖入房間的特勤中隊隊長解冰通過對講機向龍飛雲報告。


    “沒人?”龍飛雲疑惑地看向謝昌明。


    謝昌明心裏也是一咯噔,自己就怕消息錯誤,沒想到自己怕什麽來什麽,但他還是心存僥幸,“是不是跑了呀?”


    龍飛雲通過對講機說道,“解冰,仔細搜查房間。”


    “收到,收到。”


    “仔細檢查!”解冰命令道。


    “是!”


    特勤中隊的隊員便對房間開始檢查。


    “隊長,床頭茶杯裏的水是熱的。”


    “隊長,床上的被窩是熱的。”


    “…”


    “人剛跑。”


    這是解冰做出的結論,他迅速將消息上報龍飛雲。


    龍飛雲接到上報氣得直接一拳打在汽車前蓋上,對著對講機急切地喊道,“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嫌犯已經逃竄,嫌犯已經逃竄,嚴守各個路口,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一組收到。”


    “二組收到。”


    “…”


    各個小組摩拳擦掌,靜待獵物,解冰帶著特勤中隊開始搜索排查。


    其實,梁鍾是在警車剛進村的時候得到消息的,所以他跑不出淩水齋,隻能躲到了一處空屋,而這一切又都被一個人盡收眼底,那便是劉浮來,正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劉浮來知道辛玲有一個同租的女孩,但他從來沒見過,羅塵多次送辛玲迴家,也都沒見過,所以他早就起疑了,而且後來付清告訴他與辛玲合租的是一個男子,而且身份信息都是假的的時候,他便對其就特別留意。


    今晚付清他們抓捕辛玲的時候,他就擔心對方可能會跑,所以他從警局一迴來,便一直守在暗處,緊盯著出租房的一舉一動,所以當梁鍾鬼鬼祟祟從出租屋裏出來,他便悄悄地跟在對方後麵,而且對方一直沒有察覺。


    梁鍾現在猶如驚弓之鳥躲在房間裏,手裏握著槍,站在窗口,緊張地盯著外麵。


    劉浮來悄無聲息地溜進梁鍾躲藏的房間,輕拍對方的肩膀,“喂!”


    “誰?”


    梁鍾驚得一身冷汗,手裏的槍都差點走火,好在劉浮來的銀針更快,快到梁鍾都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兩根銀針便精準且迅速地刺中他的風府、風池兩處穴位,讓他動彈不得。


    “你是誰?”梁鍾無法動彈,心裏恐慌,而且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後,自己還看不見他。他不清楚這個人怎麽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必定是高手,所以他更是後怕。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你要老實迴答我的問題,不然…”劉浮來故意拉長音,讓對方心裏慌張,“我就殺了你!”


    “你敢?!”梁鍾低聲怒吼,聲音裏夾雜著恐懼與不安。


    “我為什麽不敢。”劉浮來環臂於胸前,輕笑一聲,“外麵警察是在找你吧,你覺得喊一聲會怎麽樣?”


    “你…”梁鍾被抓住了七寸,噎得說不出話,氣得更是唿吸急促。。


    “是誰派你來的?”劉浮來見他已經認命,於是問出第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梁鍾眼神閃躲,言辭閃爍,明顯是有所隱瞞。


    “這就是你的答案,想清楚了麽?”劉浮來從他剛才反映就知道他在撒謊,但沒有揭穿他。


    梁鍾沒有說話,但沉重的喘息聲暴露了他內心的掙紮與煎熬。


    “我隻數三個數,如果得不到我滿意的答案,我隻能把你交給外麵的警察,你也許更喜歡跟他們聊聊。”劉浮來淡然地說道,但語氣裏充滿了威脅與不屑。


    “一。”


    “二。”


    還未等劉浮來數出三,梁鍾便堅持不住了。


    “我說!”梁鍾最後一咬牙,放棄了最後的掙紮,“京都楚家。”


    “楚家哪一位?”


    “楚雲峰。”


    “所為何來?”


    “取一個人的性命。”


    “何人?”


    “西南醫藥大學的一個學生,劉浮來。”


    京都楚家,自己聽都沒聽說過,而且也從未去過京都,京都自己隻認識兩個人一個是墨千羽,一個是王海文,兩人都是去京都上大學的。墨千羽肯定不可能,王海文應該也沒這個膽量與能力,看來京都發生了一些與自己有關,但自己又不了解的事情。


    “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是不是應該放了我。”梁鍾實在忍受不了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沒問題,但你身體依然僵硬,差不多需要五分鍾,你的身體才能恢複行動。祝你好運。”


    劉浮來快速的將梁鍾脖子上的銀針拔除,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獨留梁鍾僵直在原地。


    梁鍾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臉,更不知道對方是誰,隻是從聲音上判斷是個年輕人,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目標劉浮來。


    淩水齋一個路口,付清等人正守在那裏。


    “啪嗒。”


    牆頭的一塊磚頭掉落,摔碎一地,在這氣氛緊張的午夜異常的響動。


    “誰?”付清循聲望去,見一道黑影閃過,向著南邊快速掠去。


    “站住!”


    付清想都沒想,本能地追了上去。


    “付清,不要單獨行動。”戴永福望著付清快速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大喊。


    “怎麽辦?”


    一起蹲守的幾名民警內心焦急,也擔心付清的安慰,但又不能擅自離開工作崗位,隻能向戴永福投去求救的目光。


    戴永福看他們一個個眼巴巴的眼神,隻能一狠心,一跺腳,“你們在這繼續守著,我去追。”


    “是。”


    付清追著黑影一路上在淩水齋狹窄的巷子裏七拐八繞,最後黑影翻牆進入了一處荒廢的民宅。


    她跟進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黑影的蹤跡,搜索之下,竟然發現了手握手槍,站在窗口的梁鍾。


    “放下槍!”付清快速拔出手槍,瞄準梁鍾的頭部。


    梁鍾杵在原地肺都氣炸了,因為眼前這個警察是有人故意引進來的,而那個人大概率就是剛才威脅自己的人,隻是那人速度太快,自己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甚至連身型都沒太看清。


    “放下槍!”付清見梁鍾無動於衷,便再次發出警告。


    “我就不,你能把我怎麽樣?”梁鍾一臉淫笑地看著付清,眼神裏滿了挑釁。


    “放下槍!”對於梁鍾的挑釁,付清都想一槍打死他,為自己的哥哥報仇,但她不能,因為她是警察,她不能玷汙了警察的榮譽,她要讓他接受人民的審判,法律的製裁。


    “砰!”


    一聲槍響,響徹夜空!


    “放下槍!”付清鳴槍示警。


    “不可能!”梁鍾冷眼相看,針鋒相對!


    “砰!”


    院門被踹開,戴永福握著手槍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看到付清沒事,他提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當他順著付清槍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手握手槍,一臉淫笑的梁鍾的時候,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槍口迅速對準梁鍾怒吼道,“放下槍!”


    梁鍾是亡命徒,他知道自己犯的罪,走私販毒、軍火交易、槍殺警察,那一條拿出來都是死罪,所以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的下場,但他現在身體僵直,根本動不了,隻能拖延時間。


    戴永福見梁鍾雖然一臉淫笑,但身體卻有些不對勁,仔細觀察,便發現了問題,梁鍾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保持一個奇怪的動作,兩手緊握手槍,手臂彎曲於胸口,槍口成四十五度朝上。


    戴永福眼睛緊緊盯著梁鍾,腳步一點一點向付清身邊挪動,挪到付清神身邊,小聲說道,“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麽了?”


    “他身體好像不能動!”


    付清也是警察,洞察力平常也是很強的,隻是今天情緒不對,讓仇恨蒙蔽了雙眼,她才沒有及時發現這個問題,經戴永福提醒,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因為他的動作可不是雙方對峙的動作,不禁身軀側向,而且槍口也是瞄準虛空。


    “師父,我去控製他!”付清提議道。


    “好!”


    付清槍口一直對著梁鍾,腳步開始一點一點向梁鍾靠近,戴永福也時刻警惕著。


    “你再動一下,信不信我打爆你的腦袋!”梁鍾惡狠狠地發出警告,他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他一直在拖延時間,他想拖到自己能動。


    一旦能動,他至少可以殊死一搏。


    付清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到梁鍾身旁,一把將他手裏的槍打掉,麻利的將配槍收起來,拿出手銬就要去拷梁鍾的手腕。


    但就在這時,情況突變,梁鍾邪魅一笑,僵硬的手突然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住付清的手腕,用力一扯,反手一扣,就將付清止住。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再加上付清與梁鍾距離太近,一旁的戴永福擔心誤傷付清,所以沒有開槍。


    梁鍾趴在付清耳邊露出陰狠的表情,“想要抓我,你哥哥都沒那個本事,你行麽?”


    付清用力掙紮了幾次都沒能掙脫,氣得用腳去踩梁鍾,但隻要她掙紮,梁鍾鉗住她手腕的力道便增加一份,疼得她根本無力攻擊。


    戴永福嚇得冷汗蹭的一下就冒了一腦門子。


    躲在暗處的劉浮來一臉無奈地搖頭歎息,“太笨了!”


    “咻…”


    一根銀針破空而來,紮在梁鍾的手腕,疼得他鉗住付清的手猛然縮了迴去。


    付清恢複自由,直接抓住梁鍾的手臂,同時腳猛踩他的腳尖,順勢一個背摔,將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戴永福見狀,急忙跑上前,一起將梁鍾製服,並將其反手銬上手銬。


    “王八蛋,你陰我!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梁鍾趴在地上發出野獸般憤怒的嘶吼。


    “噔噔噔…”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出來,解冰帶著特勤中隊的隊員趕來,一起幫忙將梁鍾逮捕。


    付清剛才好像看見一道銀光閃過眼前,梁鍾鉗住自己的手才會突然放開,所以在給他戴手銬的時候,她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然在其手腕處發現了一根銀針,她鬼使神差的悄悄將其拔除,戴永福都沒發現。


    梁鍾被特勤中隊帶走,付清站在院子裏,手裏攥著銀針,眼睛在黑夜裏尋找著什麽,但隻有嗚咽的夜風迴應她。


    劉浮來在暗處看著看著付清,知道她在找什麽,但他隻是笑了笑,便轉身消失在黑夜裏。


    去除了梁鍾與辛玲這個隱藏在自己身邊隱患,對劉浮來來說是一件好事,但事情還沒有結束,家裏還有一個情種在暗自傷心呢。


    淩水齋小院。


    已經是淩晨兩點鍾了,羅塵一個人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長籲短歎、唉聲歎氣,見劉浮來迴來了,急忙起身,上前問道,“怎麽樣?”


    “解決了。”劉浮來用力拍了拍落塵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這是兩兄弟來c市之後的第一次促膝長談。


    “羅塵,你喜歡辛玲麽?”劉浮來認真的問道。


    “喜歡過,但當她給我下毒之後,我就…無法再喜歡她了。”羅塵的臉上,寫滿了憂傷。


    “她會怎麽樣?”落塵最後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憋在心裏的問題,畢竟曾經深愛過。


    “不清楚,但她之前有案底,還是一樁滅門案的元兇,至少會把牢底坐穿吧。”


    “她為什麽會那麽對我?”


    “她是殺手,靠近你隻是她的手段,她最終的目的是殺我。”劉浮來解釋道。


    “殺你,為什麽?”羅塵有些不能理解。


    “他們是受人雇傭,來取我性命的。”劉浮來如實相告,這件事他也不想隱瞞羅塵。


    “受人雇傭,是誰?”


    “京都楚家,楚雲峰。”


    “楚雲峰?”


    劉浮來明白羅塵的疑惑,因為他也很疑惑自己也是第一次聽說京都楚家,楚雲峰這個名字更是聞所未聞。以他的分析,這件事必定與王海文和墨千羽脫不了關係,所以他決定盡快前往京都一趟,敵人都打上門了,自己總要弄清楚對方的底細,而且還要給對方一個警告,甚至掀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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