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浮來又取出三根針,淩空一甩,三根銀針精準的刺入中庭、神府、膻中三處穴位,手法之嫻熟,穴位之準確,讓一旁的盧行舟都看傻了眼。


    “淩空刺穴,而且還是一手三針,簡直神乎其技,這樣的手法自己隻在一些古籍醫書上見過。”


    盧行舟心中感慨萬千,眼前這個少年真的隻有十八歲麽?


    “這三針是護其心脈。”劉浮來解釋道。


    接著劉浮來左手捏著兩針,右手捏著兩針,左手一甩,兩根銀針精準地刺入溪求、天泉二穴,緊接著右手一甩兩個銀針刺入極泉、內關二穴。


    “啊…”


    付紫菱疼得直接喊了出來。


    “紫菱忍住!”


    溪求、天泉、極泉、內關四處穴位被刺,直接阻斷了心髒血液迴流,致使所有的血液全都向著心髒瓣膜湧去,因此會產生陣陣針刺般的疼痛,這也是讓付紫菱痛苦的原因,也是她必須要承受的。


    “紫菱一定忍住!”


    “哥哥在這陪著你呢。”


    劉浮來不斷的說話提醒,一是給她打氣,二是讓她時刻保持清醒,因為一旦她疼暈過去,就會導致血液逆流潰散,治療就會前功盡棄,而一旦終止,就失去一次衝擊堵塞血管的機會,畢竟血管本就單薄脆弱,經不起幾次衝擊,日後想要完全治愈,就難了。


    付紫菱疼得大汗淋漓,全身仿佛針紮一般,但她抿緊嘴唇,咬牙堅持,兩隻小手更是攥得顫抖不止。


    盧行舟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但又不敢多言,怕影響劉浮來的醫治。


    “紫菱太棒了,再堅持一會!”


    “啊…啊…”付紫菱實在有些忍受不住,痛苦得發出一聲一聲的慘叫,讓門外的付建國等人聽了都是揪心不已,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馬上了,馬上了…”劉浮來也是焦急地提醒。


    紫菱身上的銀針因為血脈的衝擊,導致劇烈地顫抖,她的身體也開始有了抽搐的症狀。


    劉浮來知道此次衝脈已經達到預期,便快速的將紫菱身上的銀針拔出,手法快得盧行舟都沒反應過來。


    “呃…唿…”


    血液流通,血脈暢通,付紫菱身上的刺痛與刺撓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清爽與舒坦。


    “紫菱太棒了!”


    劉浮來一邊鼓勵讚揚她,一邊給她切脈。


    脈搏強勁了不少,氣息也比之前悠長了幾分,這都是好轉的跡象。


    “效果不錯,按照這個速度再行三次針應該就差不多了。”劉浮來開心地說道。


    “老夫能否探查一番?”盧行舟眼光熾熱,語氣迫切地問道。


    “當然,請!”


    劉浮來知道盧行舟的用意,他是想確認一下這次治療的效果,當他感知到付紫菱強勁而有力的脈搏跳動,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真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紫菱剛剛遭受了長達兩分鍾的“折磨”,早已經是筋疲力盡,躺在床上睡著了。


    兩分鍾可能並不長,但對於隻有三歲的紫菱而言,能夠忍受住如此針紮之痛兩分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劉浮來幫她拭去身上的汗水,並給她蓋上一個小毯子,免得著涼。


    “盧院長,我們出去吧,紫菱需要休息。”


    “好,好,好…”


    劉浮來與盧行舟一起小心地離開了房間,等在小院裏的人一個個伸長了腦袋,眼神焦急地看著他們。


    “治療很成功,而且超出了預期,估計再施針三次即可痊愈。”


    劉浮來開心的向他們宣布。


    “太好了!”


    “謝天謝地!”


    “紫菱終於有救了!”


    “…”


    小院裏的人都很開心不已,尤其是紫菱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開心地都像個孩子一般笑容燦爛。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與紀念的日子!我做東在尚食坊擺一桌,請神醫與在場各位賞光吃個便飯,如何?”一直沒有說話的付天擎高興地說道。


    “我看行!”付建國也開心地附和道。


    “好!”


    “好!”


    “…”


    其他人也紛紛同意。


    “那個,我就不去了,紫菱剛施完針,我還需要隨時關注她的病情,你們去吧。”劉浮來說道。


    “瑩姐,你也不要去了吧,紫菱現在睡著了,但她醒來第一個希望看見的應該是你。”


    “嗯,好!”付瑩爽快的同意,畢竟在她心裏沒有什麽比女兒更重要了。


    劉浮來的一番話雖然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讓付天擎頓時有些尷尬,但他可是商場老將,頓足歎息道,“是我考慮不周,考慮不周呀!”


    “老爺子,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而且這麽多人守在這裏也無濟於事,去慶祝一下是個很不錯的提議,隻是小子無福了。”劉浮來不卑不亢地說道。


    “他日紫菱痊愈,我付天擎必定在尚食坊擺下謝宴,十裏相迎!”付天擎鄭重地說道。


    “謝付老先生厚愛!”


    劉浮來的一番話讓付天擎保住了麵子,也化解了尷尬的局麵,這也是讓他能夠說出後麵那番話的原因所在。


    眾人又簡單聊了兩句,便都離開了,畢竟紫菱現在最需要休息,他們也不宜在此多留。


    小院一下子又恢複了往日的清淨,蟲鳴潺潺,水聲蕩漾,一切又迴到了它原有的樣子。


    劉浮來重新寫了一個方子,交給羅塵,“去將方子上的藥抓來,速度要快!”


    “明白!”


    羅塵拿著方子,答應一聲便向門外跑去。


    “羅塵,等等!”


    “呃…瑩姐,什麽事?”羅塵急忙停住腳步。


    “抓藥的地方離這遠麽?”


    “不遠不遠,也就二裏路,我半個小時就能會來。”


    付瑩見他說得一臉輕鬆,不由得有些無奈,也有些歡喜,因為他與劉浮來身上都透著難得的質樸與善良。


    “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吧,這樣快一些。”付瑩提議道。


    “這…這合適麽?”羅塵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知該不該答應,於是將目光看向劉浮來。


    劉浮來還不清楚他的意思,見他一臉渴望而又沒出息的模樣,氣得直擺手,“去吧,去吧!”


    “ok!”


    付瑩站在門口指著不遠處的一輛白色奔馳,“那就是我的車,司機小王就在車上,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就可以了。”


    “好的。”


    羅塵答應一聲,便開心地朝著奔馳車奔跑而去。


    有了奔馳車做交通工具,羅塵不到一刻鍾就把藥給買迴來了,足足省了一半的時間。


    尚食坊。


    付天擎、付建國、盧行舟等人歡聲笑語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付天擎是付瑩的父親,是天晴集團的董事長,在c市頗有威望,是四大家族之一,而付建國是警界政要,清流門第,當年付瑩與付強結婚,兩家結為親家,算是強強聯合,轟動c市。


    “盧老,那小子的醫術如何?”付天擎率先說道。


    “嗬嗬…老夫自幼學醫,研習醫術半生,但我不及他呀。”盧行舟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慚愧。


    “他真有這麽厲害?”付天擎還是有些懷疑。


    “至少比我強。”


    “劉浮來是我們學校中醫藥學的新生,上次我曾與之談過,他對醫術的研究頗深,而且今日他針灸的手法嫻熟、快捷,可謂既穩又準,就算是京都的葉老也沒有這樣好的手法!”盧行舟說道。


    “當真?”付天擎沒想到盧行舟對劉浮來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而且他認識的盧行舟是一個踏實求學之人,說話最是嚴謹,能被他誇獎一句的人都很難得,更何況如此大加讚賞了。


    “不管怎樣,隻要他能夠治好紫菱的病,便是我付建國的恩人,是我付家的恩人。”付建國直接表態。


    “嗬嗬…他若治好紫菱,也同樣是我付天擎的恩人。”


    淩水齋小院。


    劉浮來讓羅塵把藥給煎了,這是劉浮來根據付紫菱的狀態,重新調整的藥方,能夠更好幫助付紫菱恢複。


    劉浮來將付瑩請到小院涼亭下,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瑩姐,今日的治療效果很好,接下來三周每周我再為紫菱施針一次應該就能治愈她的心疾之症,但…”


    付瑩見劉浮來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不由有些擔心紫菱的病情,“浮來弟弟,還請有話直言。”


    “呃…咳咳…”


    “就是我需要時刻了解紫菱的身體狀況,所以她最好住在這裏,這樣你可能也要暫時住在這裏。”


    “就這事?”


    “就這事!”


    “哎吆,浮來弟弟,下次你說話別再大喘氣了,我還以為紫菱的病情有反複呢,嚇死姐姐我了。”付瑩拍著自己的胸脯,後怕地感歎道。


    “你…臉紅了?”付瑩麵露驚訝。


    “呃…天熱,天熱,我去吹會風扇。”劉浮來說著便逃也似地跑迴了房間。


    “哈哈哈…”


    付瑩看著劉浮來的倉皇而逃背影,不由得掩口而笑,也明白了劉浮來的扭捏,他是害羞了,不由的感歎,“真是一個多情的少年郎呀。”


    一個小時後,付紫菱悠悠醒來,精神狀態好了不少,就是肚子一直咕咕叫,惹得自己一陣羞赧,惹得付瑩一陣疼惜,惹得劉浮來催促羅塵去外麵買些清淡的吃食。


    半個小時候,一桌美食便擺滿了桌。


    小籠包、燒麥、花卷、豆漿、小米粥等擺了一桌。


    為了這次治療,劉浮來特意囑咐付瑩不給紫菱吃早飯,以免治療的時候引起反胃,食物倒流,進入氣管,那就危險了。


    付紫菱看到這麽多美食,開心地拍手,“媽媽,這些我都可以吃麽?”


    付瑩也不確定,隻能將目光看向劉浮來。


    劉浮來將油條、火燒等油性比較大的食物拿到一邊,其他的都一股腦地推到付紫菱麵前,還不忘囑托道“這些都可以吃,但不可以貪嘴奧。”


    “嗯!謝謝浮來哥哥!”


    付紫菱直接伸手抓起一個包子就往嘴子塞,一口咬了近一半,一張嘴都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甚是滑稽。


    “慢慢吃,這些都是你的。”付瑩開心地幫她擦著嘴邊的油漬,眼中卻有晶瑩的淚水在閃爍,她從來沒見過紫菱有如此胃口與食欲。


    吃過飯,劉浮來又給紫菱號了號脈,然後陪著紫菱在小院玩了一會,期間付瑩迴了趟家,取了一些她與付紫菱的換洗衣物以及床單被罩等生活用品,付瑩與付紫菱就這樣住進了小院。


    當天晚上,有人給劉浮來送來了一封信。


    劉浮來展開一看,原來是青狼幫的老大寫來的,約劉浮來十一點到夜色酒吧一敘。


    “鴻門宴呀!”


    劉浮來看完信,便直接丟到一邊。


    當晚,劉浮來又與墨千羽煲了一個小時的電話粥。


    “劉浮來,快十一點了,我們該走了吧。”羅塵急匆匆的從網吧迴來,他這些天沒事就喜歡去網吧打遊戲。


    “好,走吧!”


    兩人一起出了門,向著夜色酒吧而去。


    夜色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以及時不時的尖叫聲讓劉浮來不由得皺眉,但羅塵卻是一臉的興奮,躍躍欲試的樣子。


    劉浮來剛到酒吧門口,光頭便迎了上來,他的手腕上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看來是又接上了。


    “哥,您來了,快裏邊請!”光頭熱情地打著招唿。


    “吆喝,是光頭哥呀,這手腕好了麽?”劉浮來打趣地說道。


    “好了好了…”聽了劉浮來的話,光頭都感覺手腕一陣疼,嘴角更是不自然的抽搐。


    劉浮來與羅塵跟著光頭進了酒吧,直接上二樓,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兩名小弟守在門口兩側。


    “我們老大在裏麵等您。”光頭說道。


    劉浮來推門而入,羅塵本要跟進去卻攔了下來,“你不能進!”


    “找死是不是?”羅塵一把攥住攔他那人的衣領直接舉了起來,惡狠狠地怒吼。


    青狼幫的其他人見自己老大門口起了衝突,紛紛衝了過來。


    “沒事,你在外麵等著吧!”劉浮來迴頭對羅塵說道。


    “好,有事喊我!”


    羅塵沒好氣得將手裏舉著的人直接扔了出去,砸倒了一片,“廢物”。


    房間內。


    劉浮來進去之後,直接做到沙發上,環視了一眼屋內,十多個人,一個個兇神惡煞般盯著劉浮來,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哎…”


    劉浮來一臉失望,無奈地搖頭歎息,“我還以為青狼幫是什麽大幫派的,原來隻是一些上不了台麵的雜魚呀。”


    “你說什麽!”


    “你找死!”


    “好大口氣!”


    “…”


    一個身形彪悍,五大三粗的壯漢氣不過直接衝了上來,砂鍋般的拳頭直接向劉浮來的麵門砸來。


    “找死!”


    劉浮來目光一瞥,單手探出如閃電,抓住其手腕,用力一壓,直接將其手腕掰折,痛得那大塊頭直接跪在地上。


    旁邊的胡小林看了直接沒好氣責罵,“老子都不是他的對手,你也敢逞能,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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