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和隼被打暈之後,就被裝在麻袋裏,扔到車上,一路上車子顛簸,早就將兩人晃醒了,但奈何手腳被捆綁,無法掙脫,嘴巴被堵,無法唿救,隻能“認命”地待在麻袋裏。


    西山狗場其實是一個地下鬥狗場,平常外表就是一個普通的養狗場,裏麵飼養了近百隻不同品種的狗,每到周末這裏都會舉辦鬥狗比賽,那時候這裏便是有錢人的歡樂場,鬥獸犬的活地獄,每一次比賽,都會有許多的鬥獸犬受傷,甚至殞命。


    狗場的中央是一個用鋼筋網製成的一個高八米,直徑是五米左右的一個大型的籠子,黝黑冰冷的鋼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上麵的血汙更是令人不寒而栗,這是鮑昆找人專門打造的鬥獸籠。


    “把一個人留在這,另一個人拖到隔壁的房間去!”劉浮來站在鬥獸籠的門口,指著其中一個麻袋說道。


    “好!”


    鮑龍拽起一個麻袋搖晃了兩下,一使勁直接將麻袋扔進狗籠。


    黑子見狀二話沒說,拖著另外一個麻袋去了隔壁的房間。


    “鮑龍,把他放出來,我跟他練練。”


    劉浮來聳了聳肩,開始做起了熱身。


    “得來!”


    鮑龍一聽有架要打,頓時來了興致,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來將麻袋解開,拽著麻袋的底部向上用力一提,“出啦”一聲,狐狸像西瓜一般就被倒了出來。


    “都解開吧。”劉浮來一邊活動著手腕腳腕走進鬥獸籠,一邊吩咐鮑龍。


    “歐了。”鮑龍微笑著對劉浮來做了ok的手勢。


    狐狸嘴裏的破抹布剛沒拿下來,他就迫不及待地破口大罵,“呸!王八蛋,卑鄙小人,有種給老子放開,看老子不滅了你!”


    狐狸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今晚卻陰溝裏翻船,著了劉浮來的道,被人亂棍痛打了一通不說,還被莫名其妙帶到這種地方,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之前交手沒分輸贏,敢不敢再單挑一把?”劉浮來蔑視地望著氣急敗壞的狐狸。


    “浮來哥,要不我先和他過過招吧!”鮑龍一邊幫狐狸鬆綁,一邊自告奮勇請戰。


    “可以。”


    劉浮來知道鮑龍的實力,也清楚他的性格,一說打架他就亢奮不已,手癢難耐,所以對於鮑龍的自動請纓,劉浮來自然滿足他的要求,但也不忘提醒他,“此人是個練家子,不要大意。”


    “知道了,浮來哥。”


    鮑龍給狐狸鬆綁的手動作頓時又快了一些,很快就將綁縛狐狸的繩索全部解開。


    狐狸沒了繩索的捆綁,頓時猶如脫籠的野獸,眼神裏充滿了怨氣,一把扯去早已破爛的上衣,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可以打了麽?”鮑龍有些挑釁地喊道。


    “來!”


    狐狸脖子一歪,關節哢哢作響,大吼一聲,噌的一下子就奔著鮑龍直撲了過來,半空中單拳揮出朝著鮑龍的太陽穴砸去。鮑龍輕移腳步,把身體一側,嘴角微揚,單手就去抓狐狸的手腕。


    狐狸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就在鮑龍感覺就要抓住狐狸的手腕的時候,狐狸手腕一個翻轉,反手扣住鮑龍的手腕!就地一滾一帶,順勢把鮑龍摔了出去!


    “砰”


    鮑龍一百六十多斤的身體硬生生的撞在鐵絲網上,被摔得呲牙咧嘴。


    鮑龍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眼中充斥著怒火!想摔別人卻被別人摔了!而且還是一招就被摔了!鮑龍的鬥誌瞬間就被點燃。


    “啊…老子今天要不給你點顏色,你不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鮑龍大嚷著一拳砸向狐狸麵門,狐狸嘴角輕笑,閃身躲過!


    鮑龍一拳做空,怒氣更盛,整個人像一頭憤怒的猩猩一拳強勝一拳,虎虎生風,甚有章法,這套拳法名為奔虎拳,是當年老鐵頭教授給他的,這些年他一直勤加練習,拳法也有了一定火候,平常與人打架,基本上都是完虐對方,就算遇到勁敵,也能打出氣勢,但今日對戰,他卻有些氣惱,因為對方一直躲避,滑得像個泥鰍,自己連對方的衣角都未曾不到,氣得他咬牙切齒。


    狐狸今晚一連吃了兩次虧,自然是多了個心眼,他本就是聰明之人,一眼就看出對方這個大塊頭勇武有餘,但靈活不足,所以他選擇了最省力,也最有效的方法,避其鋒芒,用自己靈活的身法與之周旋,待對方氣盡之時,自己再一招製敵。


    “鮑龍看來是要輸了?”鮑昆在一旁看著場子裏的對戰。


    “輸了也好,讓他長長記性,隻靠一身蠻力,他的功夫算是白練了。”劉浮來有些無奈地搖頭。


    “昆哥,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所有腦子都給了你,一點也沒給鮑龍呀?”


    “哎,也許吧!”


    鮑昆當然聽出了劉浮來的言外之意,自己這個弟弟不是沒腦子,隻是他的腦子就是個擺設,甚少使用,主要是自己這個弟弟就是這個性格。


    “一會昆哥要不要去打一場?”劉浮來嘴角上揚,一臉狡黠。


    “算了。”


    論打架他打不過鮑龍,更不是劉浮來的對手,他有這個自知之明,所以對於劉浮來的提議,他果斷拒絕了。


    場上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鮑龍已經唿哧帶喘了,這是體力急劇下降導致的,而反觀場上的狐狸依然身法靈活,麵不改色,再這麽打下去,鮑龍必敗無疑。


    這時候,看狗場的老爺子拎著酒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劉浮來等人身旁,“什麽來曆?”


    劉浮來先是一驚,然後滿眼深意地望著老爺子,恭敬地迴答道“不清楚,但很有兩下子。”


    “老爺子,您認為他們兩個誰會勝?”


    “一分鍾之內,鮑龍必贏!”


    此話一出,讓劉浮來吃了一驚。這和自己判斷的卻是截然相反,難道自己看錯了,或者是鮑龍還有什麽後手!


    老爺子看出劉浮來眼中的困惑,便出口解釋道,“鮑龍看似是全力的出擊!但也是引對方上鉤!過會若是給對方一個破綻!那麽勝負自然會見分曉,但這個破綻的主動權卻掌握在鮑龍手中,依然占有先機。”


    “鮑龍會有如此心機?”劉浮來聽了老爺子的話,不禁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認識的鮑龍可沒有這樣的心眼。


    “看看吧!”


    鮑龍一個高抬腿照著狐狸的麵門劈去!狐狸狡黠的一閃身,“就是現在!”狐狸雙手一番,抓住鮑龍的腳踝,想要順勢把鮑龍摔出去,誰知鮑龍搶先一步,一記泰山壓頂,把力氣灌注腿上,直接把狐狸壓跪在地上!膝關節順勢頂出,正衝對方的麵門!狐狸一個猝不及防也沒想到對方的腿力竟然如此之大!直接跪倒。


    狐狸麵對突如其來的膝頂,避無可避,被頂了個鼻歪嘴斜!鮮血直流。


    “哎…”劉浮來失望地搖頭歎息。


    “好了,把他帶下去吧,另一個帶進來!”


    “得來!”鮑龍直接像拎小雞仔一般將狐狸提起來,大踏步向外走去,一副勝利者的嘴臉。


    “浮來哥,讓我戰一場吧!”黑子看見鮑龍勝了,而且對方確實是高手,也有些技癢。


    “你能行麽?”劉浮來略有擔憂地看著他,畢竟他不清楚黑子的實力,也不清楚那個隼的實力,但他感覺隼的實力應該在這個狐狸之上。


    “我想試試?”黑子一臉渴望地說道。


    劉浮來有些拿不定主意,便看向鮑鯤,鮑鯤當然明白劉浮來的意思,深吸一口煙,“那人比這個咋麽樣?”


    “未曾交手,應該更強一些吧。”劉浮來如是說道。


    “黑子,你真的想試一試?”鮑鯤看向黑子,向他征求意見。


    “想!”黑子一臉認真。


    “好吧!一定注意安全。”


    沒一會,隼就被裝在麻袋裏拖進了鬥獸籠,鮑龍同樣將其放出來,為其鬆綁。


    老爺子看到隼的臉的時候,眉頭一皺,感覺似曾相識,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見隼雖然甚是狼狽,衣衫不整,蓬頭垢麵,但身上依然透著一股桀驁的傲氣,氣定神閑的霸氣。


    “此人有些深不可測,你的那個小兄弟估計不是對手,我看還是作罷吧!”老爺子提醒劉浮來。


    劉浮來又是一驚,雖然之前已經看出這個叫隼的人絕對不一般!但沒想到這老爺子給他這麽高的評價。


    “可有什麽別的辦法讓他屈服?”劉浮來對老爺子甚是恭敬,畢竟人家就是有這樣的能耐。


    “很難,不過有一個方法可以一試。”


    “什麽辦法?”


    “鬥狗!”


    “鬥狗?”


    簡短兩個字讓劉浮來也是腦中一炸!鬥狗!讓人和狗打架!雖然有時候也聽鮑昆講過人狗相鬥的一些事情,但從未親眼見過,心中竟然對此有些期待。


    老爺子見劉浮來有些猶豫,便說道“你不就是想看看他的功夫路數麽?此人城府極深,和人打,他肯定會刻意隱藏,估計你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和狗鬥就不一樣了,從心理上就會完全不同,關鍵時刻,他絕對不會留手,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今天我老頭子又教了你一招!怎麽感謝我?”


    “嗬嗬,薑還是老的辣,我的小伎倆一下就被您識破了?是不是也被他識破了?“劉浮來尷尬地說道。


    “嗬嗬”老爺子笑了笑也不說話,但已經給出了答案。


    劉浮來熟練地將鮑昆身上的煙卷順過來,恭敬地給老爺子遞上一根,並幫其點上,見老爺子吞雲吐霧的享受,將剩下的半包煙都塞到老爺子的口袋,才悻悻地問道,“老爺子,可看出剛才那個人的來曆?”


    “身法輕盈,變化隨心,應該是遊雲步,至少是世家子弟,具體來路並不清楚,不過剛才那個估計是個初出茅廬的雛,太過稚嫩!”看門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自己是又吃又拿,自然是有問必答了。


    劉浮來雖然也猜到了一二,但卻不敢斷定,心中暗想看來這次來狗場是來對了,讓老爺子掌掌眼還是不錯的。


    “黑子,你先出來吧!我們既然來到了狗場,還是要看看這狗場狗的戰鬥力怎麽樣?你說呢?”劉浮來微笑著看著正想大顯身手的黑子。


    “啊…”黑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當地。


    “浮來哥的意思就是你不如狗!”鮑龍嘲笑地說道。


    “鮑龍!你大爺!信不信老子先滅了你!”黑子怒氣衝衝的就奔鮑龍衝了過來。


    “我怕你呀!”鮑龍也拉開架勢要大幹一場。


    “行了!添什麽亂呀,都給我一邊待著去!”鮑昆佯怒地訓斥了兩人一句。


    兩人見鮑昆生氣了,也都蔫了。


    “此人非同一般,我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黑子走出來後,鮑鯤默默走到他身邊向他小聲解釋,聽了鮑鯤的話,黑子也算是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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