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羽是龍山縣一中的校花,更是出了名的才女。不僅人長的甜美溫婉,身上還帶著一股清新脫俗的書卷氣,是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王海文便是狂熱的追求者之一,可是墨千羽壓根就看不上他整日裏囂張跋扈的樣子,更是從沒正眼瞧過他一眼,而且墨千羽的家庭背景也是不一般,父親縣裏是煙草局局長,母親是縣醫院的副院長,妥妥的官二代。
墨千羽和劉浮來是高中才被因緣巧合分到了一個班的。開學伊始,大部分同學都在教室三五成群的討論八卦,鬧哄哄的時候,唯獨劉浮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淡然地讀著一本破舊書籍,而且眼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狡黠與智慧,活脫脫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墨千羽甚至感覺到劉浮來單薄的身上還透著一股莫名的剛毅和不可捉摸的神秘,出於內心的好奇,墨千羽便坐到了劉浮來的前麵,而且有事沒事總喜歡找劉浮來說話,這一坐就是三年。
一開始,劉浮來對於墨千羽的熱情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甚至為此還故意躲著她,躲不過去就找各種理由搪塞,反正就一點,不想與墨千羽扯上關係,至於劉浮來為何如此,其實就是不想成為全班甚至全校的公敵,畢竟愛慕墨千羽的男生猶如過江之鯽。
可是這樣一來,墨千羽卻不幹了,自己一個大美女主動和你說話,你竟然如此愛搭不理的,自己還有麵子麽,於是他想了一個法子,以離黑板太近,眼睛疼為由,和劉浮來調換了座位。每次自己想與劉浮來說話,她就踢劉浮來的凳子,再不行就是踢人。劉浮來對此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和一女孩子急赤白臉的吧。於是劉浮來隻能乖乖就範,也因此很快變成了全班甚至全校的公敵。
對於這樣的遭遇,劉浮來隻能一聲歎息了。
其實,誰不喜歡和美女聊天呢,劉浮來也免不了俗,隻是他不想成為那些如狼似虎想靠近墨千羽身邊那些人的眼中釘,不想惹太多的麻煩而已。雖然自己不懼那些人,可是就像癩蛤蟆趴在腳麵上——不咬人,它膈應人。王海文就是最膈應人的那隻癩蛤蟆。
高中的生活除了枯燥的學習,是很難找到樂子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會在固定的時間充斥在操場上,校園中,食堂裏。人群湧動帶走一段一段的歲月,書生朗朗,唱響時間的樂章。
老鐵頭走了,劉浮來便將精力都放在學習上,流水的時間不知不覺就臨近高考。黑色是所有參加過高考的學子給予七月獨有的印記。
高考不僅是高三學生重要的事情,而且是整個家庭重要的事情,甚至整個縣城都嚴陣以待。
奔赴考場的學子有交警開路,考試的學校有警察維持治安,甚至高考兩天,噪音大的場子都靜默了。
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一件事,那就是高考的重要性。
七月七日下午。
所有的考試科目都結束了,安靜了兩日的校園突然被點燃了一般,上演著各色各樣的鬧劇,有撕書扔書狂歡的,有痛哭悔恨考試沒發揮好的,有分離傷感的…
一時充斥高中的校園像炸了鍋一樣,沸反盈天。劉浮來站在走廊,扶欄眺望著熟悉的校園,傾聽這嘈雜的聲音,感受著校園最後的氣息,劉浮來知道眼前的這些就像迴光返照,很快都會逝去…陪伴自己三年熟悉的老師同學也會各有各自的生活。
“嗨,在想什麽呢?”墨千羽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輕拍了一下劉浮來的肩膀。
“沒什麽?畢業了多少有些留戀校園。”
“ 劉浮來,你…考得怎麽樣?”墨千羽站到劉浮來的旁邊,兩人並肩站著。這是第一次兩個人站在一起,墨千羽心中不禁有些小鹿亂撞的緊張。
“嗯,還不錯。你呢?”
“挺好的,那你能陪我最後再逛逛校園麽?”
如果是以前,劉浮來是斷然拒絕的,但今日這個特殊的時刻,他也想再走一走。
“陪校花同遊校園,是我的榮幸!”劉浮來爽快地答應了墨千羽的提議。
兩人第一次這麽並肩的走在校園中。夏風拂麵,楊柳擺姿,荷塘裏金魚成群結隊的在水中暢遊,仿佛是這片水域的巡邏兵,一圈又一圈,孜孜不倦。正在二人心曠神怡之際,王海文一行人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麵前堵住了去路。
“王海文,你想幹嘛?就不怕我告訴王叔叔。”墨千羽見王海文幾個人個個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王海文說著就繞過墨千羽,來到劉浮來麵前,一把抓住劉浮來的衣領,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他媽的活膩歪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劉浮來反手一扣,抓住王海文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掰,痛的王海文齜牙咧嘴,“這樣對女生說話不太禮貌吧!”
王海文痛得手指都伸直了,“他媽的,還看著,都給老子揍這孫子。”
和王海文一起來的幾個人烏拉一下都上來了,有腳踢的,也有用拳頭打的,更有甚者有上來撕扯劉浮來衣服的。劉浮來瞥了一眼旁邊的荷花塘,把王海文往旁邊一帶,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直接將他踹入荷塘裏,騰出手來護住頭,格擋了幾下攻擊過來的拳腳。劉浮來便瞅準時機,抓住一個胖子迎麵一拳打來的手腕,借力一甩,便把這胖子也摔進了荷花池。其他幾個人一看,沒想到劉浮來竟然如此兇悍,幾個人一起上竟然也沒討到什麽好處,一時間有些後怕。
劉浮來活動了下手腕,怒吼一聲“都想進荷塘涼快涼快麽?”
其他兩個人看著劉浮來的眼神,一股子涼氣從背後冒出。霍然想起高一剛開學那會,高三年級學生收保護費,劉浮來不肯交,就打了起來,四個個頭比劉浮來高出一頭的人,愣是讓劉浮來打得送進醫院兩個,躺了三個月。看來今天劉浮來是留手了,要不估計自己已經躺地上了。幾個人一時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荷塘的水不深,不過剛剛及腰,但水底的淤泥很厚,王海文跌入荷塘,雖然很快站起來,但雙腳卻深陷淤泥,有些動彈不得,氣得揮拳,宛如一個氣炸了的大猩猩。
“劉浮來,有種你就給老子等著。”
王海文見自己的同伴根本就不是劉浮來的對手,而且還打起了退堂鼓,心中更是生氣,隻能怒氣衝衝地說道“廢物,拉我上去!”
岸上的兩個人急忙將王海文與另一名同伴拉上來,然後一起灰溜溜地走了,不遠處還傳來王海文陣陣叫罵聲。
“你沒事吧,臉都腫了。”墨千羽這時候急忙走上前,伸手想去觸摸劉浮來受傷的臉頰。
“我…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劉浮來條件反射的偏了一下頭躲過墨千羽的手。墨千羽一時手停在半空,不值如何放下。
“對不起…”墨千羽歉意地說道。
“又不是你打的我,你道什麽歉呀。”
“可這件事情畢竟是是因我而起!”
“陪美女散步是我的榮幸,挨一點打算什麽。再說了,我也沒吃虧呀。”劉浮來輕鬆地說道。
“剛才看你打架蠻有章法,不會是經常打架吧?”
“額…隻是條天反射而已,條件反射。”劉浮來訕訕的說道。
劉浮來可不想讓女神知道自己是個愛打架的“混混”,其實劉浮來能打還是有些名氣的,但見過他出手的的人很少。
小的時候,劉浮來就和村裏的小夥伴每天下午在村子旁的小河灘上摔跤玩,上了初中更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硬是在初中闖出了名頭,當然也積累下了豐富的打架經驗。隻是上了高中以後,就不再打架了。一是自己厭倦了打架,二是劉浮來看透了,打架是解決問題最低級的方式。
夏日的荷塘,總會給人清涼的感覺,微微的風,靜靜的水,金黃的餘輝鋪在水麵上。劉浮來和墨千羽就這樣靜靜的走在荷塘的小徑上,聊著高中的迴憶,未來的憧憬。揚起臉龐,就是微風拂麵,低眉垂眼,便是碧波蕩漾。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打破寧靜。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不僅宛然,又是同步。
“嗯,劉浮來,我…想和你就這樣一直散步下去,你願意麽?”墨千羽粉拳緊握,羞澀地說道,這是少女第一次敞開心扉。
墨千羽低著頭靜靜地站在原地,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臉頰也因緊張而漲得通紅。
劉浮來聽了墨千羽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大腦短暫的宕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墨千羽見許久沒有聽見劉浮來的迴應,心裏便更加忐忑,接著就是失望…
“你…你不…喜歡我!“墨千羽含著淚珠。
劉浮來隻是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而且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自己身無長物,沒想到墨千羽會垂青眼。
劉浮來一下把墨千羽拽到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擁抱著,幸福總是來得太快太突然。讓人來不及迎接,就已經降臨。劉浮來擁抱著墨千羽,唿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少女氣息,感覺這一刻風停了,世界也寂靜了,隻有彼此。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幸虧現在所有的學生都在教室狂歡,沒人來這裏打擾他們。
太陽下山,夜幕降臨,寥寥幾顆星辰在西邊的天上眨著眼睛,遠處的教師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
“我們迴去吧,晚上還有聚會呢?”
“嗯。”墨千羽乖巧地點點頭。兩人手牽著手向教室走去。
畢業晚會上是高中最後的狂歡,情緒的釋放,每個人都表演自己的拿手節目,或唱歌,或跳舞,或吹彈。每個人都盡情的展示自己的才藝。墨千羽唱一首《天空》,聲音幹淨,宛如天籟,引起了陣陣的掌聲。到了劉浮來,劉浮來也不推辭,落落大方地拿出一片柳葉,吹了一首《一生有你》。吹罷,贏得了滿堂彩。
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墨千羽身邊,深情地望著她,單膝跪地,手上變出一支玫瑰,這是他迴來的路上采的,“千羽,今天我們就要畢業了,若是錯過你,我會後悔一輩了。能遇見你是我的福氣,三年的時光裏,是你給了我許多的快樂,給我的生活增添了許多的色彩,謝謝你!我已經習慣了你在我身邊說東說西,習慣了你生氣時踢我的凳子,習慣了看你喊我名字的樣子,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千羽,做我女朋友吧?”
所有人都傻了,呆在原地。
“這他媽做了老子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為什麽不是我!”
“劉浮來!你姥姥的竟然捷足先登!”
“…”
全班男生都在內心深處痛罵著劉浮來!
女生的眼裏卻是羨慕不已,畢竟誰又不想在這樣的年紀被人表白呢。
墨千羽也有點搞不清狀況,心想我們不是在一起了麽?怎麽還表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沒等她迴應,教室裏已經有女生開始喊,答應他!答應他!喊的人越來越多,後來有的男生甚至也加入進來!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在墨千羽的身上,都想知道答案。
這可是校花呀!墨千羽俏臉羞紅,輕輕地點頭頷首,伸手接過劉浮來手裏的玫瑰花,順勢將劉浮來拉起來,並羞答答的攬著劉浮來的手臂,站在劉浮來的旁邊,一臉幸福的樣子。
最後所有的同學一起唱了一首《朋友》,很多人都哭了,大家都知道,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晚會結束了,劉浮來送墨千羽迴宿舍,一路上墨千羽緊緊抓住劉浮來的手,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你怎麽了?咋這麽安靜?”劉浮來問道。
“你…你今天為啥要和我表白,我們兩個不是在一起了麽?”墨千羽癡癡地問。
“嗯!我要告訴所有人,墨千羽是我劉浮來的女朋友。誰都不準再打她的主意!而且,表白這種事情,還是要男生來做的好!”
劉浮來用力握了握墨千羽軟若柔荑的手,“好了,到宿舍了,快上去吧!”
“那你記得聯係我。”墨千羽輕輕地吻了劉浮來的臉頰,便羞得逃也似地跑進宿舍,一溜煙就不見了。
劉浮來望著墨千羽消失的背影,摸著剛才被她吻過的地方,心裏也是一陣甜蜜,都說被愛情滋潤的人是有光芒的,看世界也是美好的。
插著口袋哼著小曲的劉浮來還不知道,危險正在等著他。王海文帶著幾名混混從拐角處突然地竄了出來,把劉浮來圍在其中。
“你大爺的,劉浮來你有種,敢揍老子。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打你老子的後果,你們幾個給我打斷他的腿。”王海文惡狠狠地說道。
二話不說,幾個人一起衝了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這幾個人一出手,劉浮來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練家子,觸手很有章法,下手陰狠,劉浮來想要反抗,但又不想將事情鬧大,於是隻能疲於招架,用力護住自己的頭不斷地躲閃,但麵對這些混混的圍攻,劉浮來的身上還是挨了好幾拳,痛得他齜牙咧嘴,但隻能忍著。
劉浮來想盡快的擺脫戰圈,可是對方人太多,一波一波的拳腳讓劉浮來無暇顧忌其它。身上卻傳來陣陣的疼痛。
原來王海文吃了虧之後,便打電話給他三中的表哥孫威,孫威原本是三中的體育生,因為打架鬥毆致人傷殘,被學校開除,之後便在街麵上混,因為能打夠狠,被東城錢櫃ktv的老板看重,也算是小有名氣。這次接到王海文的電話,便親自帶人來替自己表弟出氣。
“孫子,你不是很牛麽?給我使勁打!”王海文見劉浮來被揍,心中頓時爽快了不少。
孫威等人打了一輪,氣力消耗不少,拳頭漸漸慢了下來,劉浮來瞅準空擋,用盡所有的力氣,像一隻憤怒的餓狼撲向對方的一個胖子,因為劉浮來注意到,這個胖子雖然塊頭最大,但動作遲緩,是他們幾個最弱的一個,把他當做一個突破口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胖子突然接觸到劉浮來兇狠的眼神,嚇得一愣神,整個人就被劉浮來撲倒在地,劉浮來捉住機會,衝出包圍,撒腿就跑。
“快…快給我追,別讓他跑了!”王海文急得大喊。
劉浮來剛才算是被狠揍了一頓,全身的疼痛拉扯著他的神經,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樣淺顯的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壓抑著心中的惱怒,拚命地奪路而逃。
劉浮來是從小在山野之間長大的孩子,翻山越嶺對他來講就是如履平地,追兔逐燕更是手拿把攥,而且還跟隨老鐵頭從小習武,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這幾個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卻不能這麽做,因為這是他與老鐵頭的約定,不準在人前輕易展露武功。
劉浮來曾經問過老鐵頭,什麽時候可以施展武功,老鐵頭的迴答是生死關頭。
劉浮來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與惡毒的謾罵聲,心裏恨得牙癢癢,但又不能將他們怎麽樣,隻能悶著頭向前一路狂奔,翻牆出了校園,直接將王海文一行人引到了清水橋上。
來到橋中央的位置,他才停止腳步,扶著欄杆,大口喘息。
“好了,停停停,都別追了。今天我認栽了!”劉浮來指著追上來的幾個人氣喘籲籲地說。
“讓你跑,你…你再跑呀…”孫威累得也是直喘氣,但還不忘了威脅劉浮來。
“看你往哪跑?”王海文也追了上來。
“嘿嘿…再見!”
還沒等王海文他們反應過來,劉浮來縱身一跳,撲通一聲,水花四濺,跳入清水河,沒了蹤影。王海文他們幾個在橋張望了一會,卻怎麽也找不見劉浮來的影子,氣得直罵娘。
“靠,這都讓這小子跑了,真他娘的晦氣!”王海文氣得直跺腳。
“竟然敢跳河,他也算有膽量,我們也揍了他一頓,也算是給了他個教訓,日後他若是再敢招惹你,表哥再替你出頭。”孫威拍了拍王海文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表哥。”
一群人又站了一會,便離開了,橋麵上又歸於寧靜,橋下遊一百多米的岸邊,一個滿身濕漉漉的人從水裏冒出頭來,警惕的環視四周,確定沒有人了之後,他才爬了上來。把上衣艱難的脫了下來,擰幹水擦拭了一下頭發和身體,便慢慢向學校宿舍走去。
第二天太陽都爬上樹梢了,羅塵一下推開劉浮來的宿舍,看見還在睡覺的劉浮來,驚訝地說道“今天是公雞沒打鳴,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你居然還沒起?”
“我現在渾身疼,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去醫務室給我買瓶紅花油來。”劉浮來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受傷了,咋搞的?”
“哪那麽多廢話?你先買來,我再告訴你!”
“好好好…等著。”羅塵拍拍屁股,一溜煙地離開宿舍,飛奔校醫院去了。
劉浮來忍著疼痛爬起來,照了照鏡了,看著自己臉上和身上的淤青,暗暗發誓,“這個仇,必須要報,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砰!”
沒一會功夫,羅塵又“闖”了進來,看著劉浮來身上和臉上的淤青,擔憂地問道“你這是咋的了?”
“昨天在路上,被王海文帶的幾個混混給打的,沒啥大問題!”劉浮來毫不在意地說道。
“靠!我就說讓你教訓一下王海文,你就是不聽!現在他都都蹬鼻子上臉了!”羅塵擼了擼“袖子”,盡管羅塵穿的是t恤,但動作還是有的!這是羅塵要幹架的下意識動作。
“你今天去幫我約一下鮑昆與鮑龍兩兄弟,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
劉浮來趴到床上,“你幫我把背上的淤青給揉開!”
羅塵便把剛買迴來的紅花油打開,給劉浮來揉著。
就在這時,宿舍門又一次的被人撞開了,一個帶著眼鏡略顯文弱的男生闖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劉···劉浮來,墨千羽在下麵找你呢?”
“嗯?”羅塵一聽墨千羽的名字,不自覺的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幾分,痛得劉浮來齜牙咧嘴的!
“啊…羅塵,你大爺,你想害死來老子呀!”劉浮來怒罵道。
“對…對不起!嗬嗬,沒注意!不是…劉浮來,這都畢業了,校花怎麽還找你呀?”羅塵滿臉疑惑。
還沒等劉浮來開口,剛進來的男生就搶先說道,“不會吧!你還不知道?昨晚,劉浮來可是當著我們班所有老師和學生的麵,向墨千羽表白了,而且校花當場都答應了!”
“我靠,劉浮來!深藏不露呀,我早就說你們兩個最般配!”
劉浮來根本沒有理會這兩個人,而是穿好衣服,還專門找了一頂帽子把額頭上的淤青遮住,才快步下樓去了。他可不想讓墨千羽知道自己被揍的事情,不過他更不想讓墨千羽在男生宿舍樓下站太久,來滿足樓上這些色狼們的眼球。
剛一下樓他就看見墨千羽身穿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靜靜地站在一棵芙蓉樹下。
清風路過,吹亂幾縷發絲。四目相對,蕩起一池春夢。
“我們就這麽一直看著彼此麽?”墨千羽首先打破沉默。
“你這麽美,我不介意!”劉浮來一咧嘴,笑得很是放肆。
墨千羽臉頰一下子紅了,“討厭!”說完,便逃一般的轉身走了。
劉浮來望著墨千羽的身影,追了上去!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又惹來了無數男生羨慕嫉妒的眼光!
“嗯…今天我就要離開學校了,你…有什麽打算麽?”墨千羽又一次率先開口。
“嗯!還沒想好…”劉浮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墨千羽皺了皺小鼻子,仔細地唿吸了幾下,疑惑地望著劉浮來,“你身上怎麽有這麽重的藥水味?”
劉浮來有些心虛,故意拉開兩人的距離,用力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哪有呀,沒有吧!”
墨千羽又仔細地嗅了嗅,“不對呀,你身上明明就有很重的藥水味!”
“奧,我想起來了,昨天不是在荷塘邊與王海文幾個動手了麽,胳膊上有塊淤青,我昨晚就用紅花油揉了揉。”劉浮來訕訕地說道,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可就是忘接了最重要的紅花油藥水帶來的味道。
墨千羽仔細的盯著劉浮來看了一圈,總覺得劉浮來今天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了,到底哪裏怪呢!原來劉浮來今天居然戴了一頂帽子,而且劉浮來眼神躲閃,言語閃爍,就知道有事瞞著自己,墨千羽是個聰明的人女孩,既然劉浮來不說,她便也不再追問。
墨千羽把一張紙條遞給劉浮來,“這是我家的電話號碼,你會給我打電話吧。”
“嗯!那當然,畢竟你是我女朋友麽!”把女朋友三個字說得擲地有聲。
墨千羽和劉浮來是高中才被因緣巧合分到了一個班的。開學伊始,大部分同學都在教室三五成群的討論八卦,鬧哄哄的時候,唯獨劉浮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淡然地讀著一本破舊書籍,而且眼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狡黠與智慧,活脫脫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墨千羽甚至感覺到劉浮來單薄的身上還透著一股莫名的剛毅和不可捉摸的神秘,出於內心的好奇,墨千羽便坐到了劉浮來的前麵,而且有事沒事總喜歡找劉浮來說話,這一坐就是三年。
一開始,劉浮來對於墨千羽的熱情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甚至為此還故意躲著她,躲不過去就找各種理由搪塞,反正就一點,不想與墨千羽扯上關係,至於劉浮來為何如此,其實就是不想成為全班甚至全校的公敵,畢竟愛慕墨千羽的男生猶如過江之鯽。
可是這樣一來,墨千羽卻不幹了,自己一個大美女主動和你說話,你竟然如此愛搭不理的,自己還有麵子麽,於是他想了一個法子,以離黑板太近,眼睛疼為由,和劉浮來調換了座位。每次自己想與劉浮來說話,她就踢劉浮來的凳子,再不行就是踢人。劉浮來對此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和一女孩子急赤白臉的吧。於是劉浮來隻能乖乖就範,也因此很快變成了全班甚至全校的公敵。
對於這樣的遭遇,劉浮來隻能一聲歎息了。
其實,誰不喜歡和美女聊天呢,劉浮來也免不了俗,隻是他不想成為那些如狼似虎想靠近墨千羽身邊那些人的眼中釘,不想惹太多的麻煩而已。雖然自己不懼那些人,可是就像癩蛤蟆趴在腳麵上——不咬人,它膈應人。王海文就是最膈應人的那隻癩蛤蟆。
高中的生活除了枯燥的學習,是很難找到樂子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會在固定的時間充斥在操場上,校園中,食堂裏。人群湧動帶走一段一段的歲月,書生朗朗,唱響時間的樂章。
老鐵頭走了,劉浮來便將精力都放在學習上,流水的時間不知不覺就臨近高考。黑色是所有參加過高考的學子給予七月獨有的印記。
高考不僅是高三學生重要的事情,而且是整個家庭重要的事情,甚至整個縣城都嚴陣以待。
奔赴考場的學子有交警開路,考試的學校有警察維持治安,甚至高考兩天,噪音大的場子都靜默了。
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一件事,那就是高考的重要性。
七月七日下午。
所有的考試科目都結束了,安靜了兩日的校園突然被點燃了一般,上演著各色各樣的鬧劇,有撕書扔書狂歡的,有痛哭悔恨考試沒發揮好的,有分離傷感的…
一時充斥高中的校園像炸了鍋一樣,沸反盈天。劉浮來站在走廊,扶欄眺望著熟悉的校園,傾聽這嘈雜的聲音,感受著校園最後的氣息,劉浮來知道眼前的這些就像迴光返照,很快都會逝去…陪伴自己三年熟悉的老師同學也會各有各自的生活。
“嗨,在想什麽呢?”墨千羽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輕拍了一下劉浮來的肩膀。
“沒什麽?畢業了多少有些留戀校園。”
“ 劉浮來,你…考得怎麽樣?”墨千羽站到劉浮來的旁邊,兩人並肩站著。這是第一次兩個人站在一起,墨千羽心中不禁有些小鹿亂撞的緊張。
“嗯,還不錯。你呢?”
“挺好的,那你能陪我最後再逛逛校園麽?”
如果是以前,劉浮來是斷然拒絕的,但今日這個特殊的時刻,他也想再走一走。
“陪校花同遊校園,是我的榮幸!”劉浮來爽快地答應了墨千羽的提議。
兩人第一次這麽並肩的走在校園中。夏風拂麵,楊柳擺姿,荷塘裏金魚成群結隊的在水中暢遊,仿佛是這片水域的巡邏兵,一圈又一圈,孜孜不倦。正在二人心曠神怡之際,王海文一行人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麵前堵住了去路。
“王海文,你想幹嘛?就不怕我告訴王叔叔。”墨千羽見王海文幾個人個個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王海文說著就繞過墨千羽,來到劉浮來麵前,一把抓住劉浮來的衣領,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他媽的活膩歪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劉浮來反手一扣,抓住王海文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掰,痛的王海文齜牙咧嘴,“這樣對女生說話不太禮貌吧!”
王海文痛得手指都伸直了,“他媽的,還看著,都給老子揍這孫子。”
和王海文一起來的幾個人烏拉一下都上來了,有腳踢的,也有用拳頭打的,更有甚者有上來撕扯劉浮來衣服的。劉浮來瞥了一眼旁邊的荷花塘,把王海文往旁邊一帶,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直接將他踹入荷塘裏,騰出手來護住頭,格擋了幾下攻擊過來的拳腳。劉浮來便瞅準時機,抓住一個胖子迎麵一拳打來的手腕,借力一甩,便把這胖子也摔進了荷花池。其他幾個人一看,沒想到劉浮來竟然如此兇悍,幾個人一起上竟然也沒討到什麽好處,一時間有些後怕。
劉浮來活動了下手腕,怒吼一聲“都想進荷塘涼快涼快麽?”
其他兩個人看著劉浮來的眼神,一股子涼氣從背後冒出。霍然想起高一剛開學那會,高三年級學生收保護費,劉浮來不肯交,就打了起來,四個個頭比劉浮來高出一頭的人,愣是讓劉浮來打得送進醫院兩個,躺了三個月。看來今天劉浮來是留手了,要不估計自己已經躺地上了。幾個人一時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荷塘的水不深,不過剛剛及腰,但水底的淤泥很厚,王海文跌入荷塘,雖然很快站起來,但雙腳卻深陷淤泥,有些動彈不得,氣得揮拳,宛如一個氣炸了的大猩猩。
“劉浮來,有種你就給老子等著。”
王海文見自己的同伴根本就不是劉浮來的對手,而且還打起了退堂鼓,心中更是生氣,隻能怒氣衝衝地說道“廢物,拉我上去!”
岸上的兩個人急忙將王海文與另一名同伴拉上來,然後一起灰溜溜地走了,不遠處還傳來王海文陣陣叫罵聲。
“你沒事吧,臉都腫了。”墨千羽這時候急忙走上前,伸手想去觸摸劉浮來受傷的臉頰。
“我…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劉浮來條件反射的偏了一下頭躲過墨千羽的手。墨千羽一時手停在半空,不值如何放下。
“對不起…”墨千羽歉意地說道。
“又不是你打的我,你道什麽歉呀。”
“可這件事情畢竟是是因我而起!”
“陪美女散步是我的榮幸,挨一點打算什麽。再說了,我也沒吃虧呀。”劉浮來輕鬆地說道。
“剛才看你打架蠻有章法,不會是經常打架吧?”
“額…隻是條天反射而已,條件反射。”劉浮來訕訕的說道。
劉浮來可不想讓女神知道自己是個愛打架的“混混”,其實劉浮來能打還是有些名氣的,但見過他出手的的人很少。
小的時候,劉浮來就和村裏的小夥伴每天下午在村子旁的小河灘上摔跤玩,上了初中更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硬是在初中闖出了名頭,當然也積累下了豐富的打架經驗。隻是上了高中以後,就不再打架了。一是自己厭倦了打架,二是劉浮來看透了,打架是解決問題最低級的方式。
夏日的荷塘,總會給人清涼的感覺,微微的風,靜靜的水,金黃的餘輝鋪在水麵上。劉浮來和墨千羽就這樣靜靜的走在荷塘的小徑上,聊著高中的迴憶,未來的憧憬。揚起臉龐,就是微風拂麵,低眉垂眼,便是碧波蕩漾。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打破寧靜。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不僅宛然,又是同步。
“嗯,劉浮來,我…想和你就這樣一直散步下去,你願意麽?”墨千羽粉拳緊握,羞澀地說道,這是少女第一次敞開心扉。
墨千羽低著頭靜靜地站在原地,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臉頰也因緊張而漲得通紅。
劉浮來聽了墨千羽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大腦短暫的宕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墨千羽見許久沒有聽見劉浮來的迴應,心裏便更加忐忑,接著就是失望…
“你…你不…喜歡我!“墨千羽含著淚珠。
劉浮來隻是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而且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自己身無長物,沒想到墨千羽會垂青眼。
劉浮來一下把墨千羽拽到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擁抱著,幸福總是來得太快太突然。讓人來不及迎接,就已經降臨。劉浮來擁抱著墨千羽,唿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少女氣息,感覺這一刻風停了,世界也寂靜了,隻有彼此。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幸虧現在所有的學生都在教室狂歡,沒人來這裏打擾他們。
太陽下山,夜幕降臨,寥寥幾顆星辰在西邊的天上眨著眼睛,遠處的教師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
“我們迴去吧,晚上還有聚會呢?”
“嗯。”墨千羽乖巧地點點頭。兩人手牽著手向教室走去。
畢業晚會上是高中最後的狂歡,情緒的釋放,每個人都表演自己的拿手節目,或唱歌,或跳舞,或吹彈。每個人都盡情的展示自己的才藝。墨千羽唱一首《天空》,聲音幹淨,宛如天籟,引起了陣陣的掌聲。到了劉浮來,劉浮來也不推辭,落落大方地拿出一片柳葉,吹了一首《一生有你》。吹罷,贏得了滿堂彩。
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墨千羽身邊,深情地望著她,單膝跪地,手上變出一支玫瑰,這是他迴來的路上采的,“千羽,今天我們就要畢業了,若是錯過你,我會後悔一輩了。能遇見你是我的福氣,三年的時光裏,是你給了我許多的快樂,給我的生活增添了許多的色彩,謝謝你!我已經習慣了你在我身邊說東說西,習慣了你生氣時踢我的凳子,習慣了看你喊我名字的樣子,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千羽,做我女朋友吧?”
所有人都傻了,呆在原地。
“這他媽做了老子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為什麽不是我!”
“劉浮來!你姥姥的竟然捷足先登!”
“…”
全班男生都在內心深處痛罵著劉浮來!
女生的眼裏卻是羨慕不已,畢竟誰又不想在這樣的年紀被人表白呢。
墨千羽也有點搞不清狀況,心想我們不是在一起了麽?怎麽還表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沒等她迴應,教室裏已經有女生開始喊,答應他!答應他!喊的人越來越多,後來有的男生甚至也加入進來!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在墨千羽的身上,都想知道答案。
這可是校花呀!墨千羽俏臉羞紅,輕輕地點頭頷首,伸手接過劉浮來手裏的玫瑰花,順勢將劉浮來拉起來,並羞答答的攬著劉浮來的手臂,站在劉浮來的旁邊,一臉幸福的樣子。
最後所有的同學一起唱了一首《朋友》,很多人都哭了,大家都知道,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晚會結束了,劉浮來送墨千羽迴宿舍,一路上墨千羽緊緊抓住劉浮來的手,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你怎麽了?咋這麽安靜?”劉浮來問道。
“你…你今天為啥要和我表白,我們兩個不是在一起了麽?”墨千羽癡癡地問。
“嗯!我要告訴所有人,墨千羽是我劉浮來的女朋友。誰都不準再打她的主意!而且,表白這種事情,還是要男生來做的好!”
劉浮來用力握了握墨千羽軟若柔荑的手,“好了,到宿舍了,快上去吧!”
“那你記得聯係我。”墨千羽輕輕地吻了劉浮來的臉頰,便羞得逃也似地跑進宿舍,一溜煙就不見了。
劉浮來望著墨千羽消失的背影,摸著剛才被她吻過的地方,心裏也是一陣甜蜜,都說被愛情滋潤的人是有光芒的,看世界也是美好的。
插著口袋哼著小曲的劉浮來還不知道,危險正在等著他。王海文帶著幾名混混從拐角處突然地竄了出來,把劉浮來圍在其中。
“你大爺的,劉浮來你有種,敢揍老子。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打你老子的後果,你們幾個給我打斷他的腿。”王海文惡狠狠地說道。
二話不說,幾個人一起衝了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這幾個人一出手,劉浮來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練家子,觸手很有章法,下手陰狠,劉浮來想要反抗,但又不想將事情鬧大,於是隻能疲於招架,用力護住自己的頭不斷地躲閃,但麵對這些混混的圍攻,劉浮來的身上還是挨了好幾拳,痛得他齜牙咧嘴,但隻能忍著。
劉浮來想盡快的擺脫戰圈,可是對方人太多,一波一波的拳腳讓劉浮來無暇顧忌其它。身上卻傳來陣陣的疼痛。
原來王海文吃了虧之後,便打電話給他三中的表哥孫威,孫威原本是三中的體育生,因為打架鬥毆致人傷殘,被學校開除,之後便在街麵上混,因為能打夠狠,被東城錢櫃ktv的老板看重,也算是小有名氣。這次接到王海文的電話,便親自帶人來替自己表弟出氣。
“孫子,你不是很牛麽?給我使勁打!”王海文見劉浮來被揍,心中頓時爽快了不少。
孫威等人打了一輪,氣力消耗不少,拳頭漸漸慢了下來,劉浮來瞅準空擋,用盡所有的力氣,像一隻憤怒的餓狼撲向對方的一個胖子,因為劉浮來注意到,這個胖子雖然塊頭最大,但動作遲緩,是他們幾個最弱的一個,把他當做一個突破口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胖子突然接觸到劉浮來兇狠的眼神,嚇得一愣神,整個人就被劉浮來撲倒在地,劉浮來捉住機會,衝出包圍,撒腿就跑。
“快…快給我追,別讓他跑了!”王海文急得大喊。
劉浮來剛才算是被狠揍了一頓,全身的疼痛拉扯著他的神經,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樣淺顯的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壓抑著心中的惱怒,拚命地奪路而逃。
劉浮來是從小在山野之間長大的孩子,翻山越嶺對他來講就是如履平地,追兔逐燕更是手拿把攥,而且還跟隨老鐵頭從小習武,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這幾個混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卻不能這麽做,因為這是他與老鐵頭的約定,不準在人前輕易展露武功。
劉浮來曾經問過老鐵頭,什麽時候可以施展武功,老鐵頭的迴答是生死關頭。
劉浮來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與惡毒的謾罵聲,心裏恨得牙癢癢,但又不能將他們怎麽樣,隻能悶著頭向前一路狂奔,翻牆出了校園,直接將王海文一行人引到了清水橋上。
來到橋中央的位置,他才停止腳步,扶著欄杆,大口喘息。
“好了,停停停,都別追了。今天我認栽了!”劉浮來指著追上來的幾個人氣喘籲籲地說。
“讓你跑,你…你再跑呀…”孫威累得也是直喘氣,但還不忘了威脅劉浮來。
“看你往哪跑?”王海文也追了上來。
“嘿嘿…再見!”
還沒等王海文他們反應過來,劉浮來縱身一跳,撲通一聲,水花四濺,跳入清水河,沒了蹤影。王海文他們幾個在橋張望了一會,卻怎麽也找不見劉浮來的影子,氣得直罵娘。
“靠,這都讓這小子跑了,真他娘的晦氣!”王海文氣得直跺腳。
“竟然敢跳河,他也算有膽量,我們也揍了他一頓,也算是給了他個教訓,日後他若是再敢招惹你,表哥再替你出頭。”孫威拍了拍王海文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表哥。”
一群人又站了一會,便離開了,橋麵上又歸於寧靜,橋下遊一百多米的岸邊,一個滿身濕漉漉的人從水裏冒出頭來,警惕的環視四周,確定沒有人了之後,他才爬了上來。把上衣艱難的脫了下來,擰幹水擦拭了一下頭發和身體,便慢慢向學校宿舍走去。
第二天太陽都爬上樹梢了,羅塵一下推開劉浮來的宿舍,看見還在睡覺的劉浮來,驚訝地說道“今天是公雞沒打鳴,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你居然還沒起?”
“我現在渾身疼,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去醫務室給我買瓶紅花油來。”劉浮來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受傷了,咋搞的?”
“哪那麽多廢話?你先買來,我再告訴你!”
“好好好…等著。”羅塵拍拍屁股,一溜煙地離開宿舍,飛奔校醫院去了。
劉浮來忍著疼痛爬起來,照了照鏡了,看著自己臉上和身上的淤青,暗暗發誓,“這個仇,必須要報,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真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砰!”
沒一會功夫,羅塵又“闖”了進來,看著劉浮來身上和臉上的淤青,擔憂地問道“你這是咋的了?”
“昨天在路上,被王海文帶的幾個混混給打的,沒啥大問題!”劉浮來毫不在意地說道。
“靠!我就說讓你教訓一下王海文,你就是不聽!現在他都都蹬鼻子上臉了!”羅塵擼了擼“袖子”,盡管羅塵穿的是t恤,但動作還是有的!這是羅塵要幹架的下意識動作。
“你今天去幫我約一下鮑昆與鮑龍兩兄弟,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
劉浮來趴到床上,“你幫我把背上的淤青給揉開!”
羅塵便把剛買迴來的紅花油打開,給劉浮來揉著。
就在這時,宿舍門又一次的被人撞開了,一個帶著眼鏡略顯文弱的男生闖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劉···劉浮來,墨千羽在下麵找你呢?”
“嗯?”羅塵一聽墨千羽的名字,不自覺的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幾分,痛得劉浮來齜牙咧嘴的!
“啊…羅塵,你大爺,你想害死來老子呀!”劉浮來怒罵道。
“對…對不起!嗬嗬,沒注意!不是…劉浮來,這都畢業了,校花怎麽還找你呀?”羅塵滿臉疑惑。
還沒等劉浮來開口,剛進來的男生就搶先說道,“不會吧!你還不知道?昨晚,劉浮來可是當著我們班所有老師和學生的麵,向墨千羽表白了,而且校花當場都答應了!”
“我靠,劉浮來!深藏不露呀,我早就說你們兩個最般配!”
劉浮來根本沒有理會這兩個人,而是穿好衣服,還專門找了一頂帽子把額頭上的淤青遮住,才快步下樓去了。他可不想讓墨千羽知道自己被揍的事情,不過他更不想讓墨千羽在男生宿舍樓下站太久,來滿足樓上這些色狼們的眼球。
剛一下樓他就看見墨千羽身穿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靜靜地站在一棵芙蓉樹下。
清風路過,吹亂幾縷發絲。四目相對,蕩起一池春夢。
“我們就這麽一直看著彼此麽?”墨千羽首先打破沉默。
“你這麽美,我不介意!”劉浮來一咧嘴,笑得很是放肆。
墨千羽臉頰一下子紅了,“討厭!”說完,便逃一般的轉身走了。
劉浮來望著墨千羽的身影,追了上去!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又惹來了無數男生羨慕嫉妒的眼光!
“嗯…今天我就要離開學校了,你…有什麽打算麽?”墨千羽又一次率先開口。
“嗯!還沒想好…”劉浮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墨千羽皺了皺小鼻子,仔細地唿吸了幾下,疑惑地望著劉浮來,“你身上怎麽有這麽重的藥水味?”
劉浮來有些心虛,故意拉開兩人的距離,用力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哪有呀,沒有吧!”
墨千羽又仔細地嗅了嗅,“不對呀,你身上明明就有很重的藥水味!”
“奧,我想起來了,昨天不是在荷塘邊與王海文幾個動手了麽,胳膊上有塊淤青,我昨晚就用紅花油揉了揉。”劉浮來訕訕地說道,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可就是忘接了最重要的紅花油藥水帶來的味道。
墨千羽仔細的盯著劉浮來看了一圈,總覺得劉浮來今天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了,到底哪裏怪呢!原來劉浮來今天居然戴了一頂帽子,而且劉浮來眼神躲閃,言語閃爍,就知道有事瞞著自己,墨千羽是個聰明的人女孩,既然劉浮來不說,她便也不再追問。
墨千羽把一張紙條遞給劉浮來,“這是我家的電話號碼,你會給我打電話吧。”
“嗯!那當然,畢竟你是我女朋友麽!”把女朋友三個字說得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