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謙抱得很緊,能感受到她的顫抖,抬手放在她腦後安撫:“不怕。”


    等黎知晚的情緒平複下來後,他才輕輕放開她,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有我在,什麽都不用怕。”


    黎知晚點了點頭,然後將耳飾摘下來,放在他掌心裏:“顧叔叔要的東西,我帶出來了。”


    顧禹謙歎了一聲,沒看手裏的耳飾,而是說:“這些都不重要,你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他剛說完這句話,聞平淵的秘書就走過來:“顧總,聞先生想請黎小姐喝杯茶,不會為難她的,您放心。”


    “喝茶就不必了。”顧禹謙將黎知晚拉在身後,沉聲說:“跟我姑父說,改日我請他喝茶。”


    秘書笑得圓滑,語氣帶了一絲勸誡:“顧總,還沒有聞先生請不到的人。”


    顧禹謙冷笑了一聲:“是麽?”


    他話音剛落,沉沉夜色裏突然傳來清晰的警笛聲,緊接著就有數輛警車依次排開。


    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警察從車裏陸續下來,後麵四五輛車裏是顧禹謙帶的保鏢。


    那些人將聞平淵的人團團包圍。


    警察上前出示了一下證件:“有人舉報,你們這裏涉嫌聚眾賭博。”


    “進去查!”


    聞平淵的秘書臉色一變:“慢著。”


    “顧總,您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顧禹謙表情冷淡:“我這人見不得非法活動,順手為民除害。”


    “我也是擔心姑父被人誤會,影響一世清名,讓警察進去查查也好。”


    秘書咬著牙說:“好得很,聞先生當真是有個好侄子。”


    顧禹謙:“過獎了。”


    那晚警察包圍了這座豪華的中式莊園,當天正在參與賭博的人被全部帶走調查。


    莊園出口處的路燈明亮,沈彬離開前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會兒。


    顧禹謙打開車門,看著黎知晚坐上車後,手撐在車門上,側身望向他。


    兩人隔著漆黑腐朽的夜,對視了很久,才各自移開視線。


    顧禹謙坐上車,保鏢並沒有將他們送到酒店,而是送迴了錦江公館。


    那個黎知晚十七歲曾住過的地方。


    他這些年很少在江城住,黎知晚一度以為這裏的房子應該都被他賣了才對。


    電梯停在那棟單元樓的十六層時,顧禹謙按了門的密碼,門打開後,房間的陳設布局依舊和她當年住過的一模一樣。


    他解釋道:“這棟樓的其他樓層都賣了,但這層你住過,一直沒舍得賣。”


    “我出差經常在這裏住。”


    他一邊說一邊牽著黎知晚的手走進去。


    房間裏幹淨衛生,近乎一塵不染,能看出來被照看的很好。


    那晚黎知晚先洗完澡,鼓搗了很久才把臉上的灼燒妝卸幹淨,但手上的卸完後,傷口非常明顯。


    她怕顧禹謙看出來,偷偷抹了藥後,戴了個護理手套在書房裏溜達。


    顧禹謙洗完澡後,看到她待在書房裏,走了進去。


    黎知晚正低著頭翻看抽屜,發現自己當年高三做過的試題還保存著。


    顧禹謙站在她身後:“找什麽呢?”


    他話音剛落,黎知晚就翻到了一封信。


    是他們當年分離時,她寫給他的。


    黎知晚拿出來看了看,是被撕碎過的,但又被細心粘好。


    顧禹謙在她背後彎腰,臉貼在她頸窩:“我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當年氣的把這封信全撕碎了,事後又哭著把信粘好。


    黎知晚眼眶一熱,轉頭時唇剛好蹭在他側臉:“…顧禹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好的人。”


    顧禹謙偏頭迴吻了下她,然後將她攬腰抱起,放在辦公桌上,桌麵上是散開的幾張試卷。


    他將她整個人圈在身前,明明是個很具有侵略性的姿勢,但聲音卻很輕:“你今天去參加會議…見到沈彬了?”


    黎知晚嗯了一聲。


    “他幫你進去的?”


    “嗯。”


    “黎知晚。”顧禹謙聲音低沉了一點:“為什麽所有的事情,你都不願意先告訴我?”


    “無論有關沈彬,周庭,還是我爸,亦或是別的事,永遠都是我最後一個知道的。”


    “包括今天的事情,也是這樣。”


    “你說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是你的表現,讓我覺得…你根本不信任我。”


    “在我看來,不信任就是不夠愛。”


    “黎知晚,你是不是不夠愛我?”


    “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


    “不是。”黎知晚搖頭,聲音帶著顫意:“我不是不信任你。”


    “今天的事是個例外,我擔心…告訴了你,你覺得太危險,就不讓我去。”


    顧禹謙無奈道:“你覺得我會不讓你去?”


    “黎知晚,任何時候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竭盡全力的支持你,絕不會阻止你。”


    “你如果提前告訴了我,我就能幫你一起謀劃,這樣就能避開不必要的傷害。”


    “我很早就說過,你不是一個人。”


    黎知晚傾身抱了抱他,有些愧疚的道歉:“我錯了,以後不會瞞著你了。”


    顧禹謙歎了口氣,單手摟住了她的腰:“不用道歉,我不是怪你。”


    “我隻是覺得愛人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也不應該有這麽多的秘密。”


    黎知晚在他懷裏輕輕的嗯了一聲,聽到他繼續說道:“你想想,如果我今天沒有及時趕到,你真以為沈彬能帶你出來麽?”


    “聞平淵和程弘昌並不會忌憚沈家,隻會強行帶走你。”


    “隻有我去了,他才會有所忌憚。”


    “因為不管他們怎麽爭,我外公和爺爺活著一天,他們就不敢動我。”


    “所以不用怕我出現危險,明白麽?”


    “我明白。”黎知晚抱緊了他:“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顧禹謙放開了她,捏了捏她的鼻子:“哪樣?”


    “不會再瞞著你,一個人陷入危險裏了。”


    顧禹謙:“還有呢?”


    黎知晚疑惑的看他,想不出還有什麽。


    顧禹謙歎聲說道:“不要再靠近沈彬和周庭了,我這段時間吃醋吃的夠多了。”


    他一直了解黎知晚,知道她對待感情非常遲鈍,除非別人親口熱烈的說出喜歡和愛,否則她根本看不出來。


    恐怕她到現在還不清楚,沈彬真的很愛她。


    包括周庭,至今依舊不死心的蠢蠢欲動。


    顧禹謙思及此,低聲重複說道:“好不好?”


    “晚晚,我心眼很小的。”


    每次看到她和他們站在同一片區域,他都能酸滿全身。


    黎知晚聽完他的話,鄭重的點頭:“嗯。”


    聽到她同意後,顧禹謙笑了笑,湊上去吻她,問她:“累不累?”


    “還好。”


    顧禹謙:“那忙點別的?”


    “忙什麽?”


    “你說呢?寶貝。”顧禹謙勾下她睡衣肩帶,吻上她側頸。


    黎知晚耳垂漸紅:“你…傷好了嗎?”


    “能做。”顧禹謙輕咬她耳垂:“不影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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