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仍舊不相信他說的話:“沈彬親口跟你說的?”


    顧禹謙喝完那杯酒,淡淡的嗯了一聲。


    沈彬那些話雖然沒提一句喜歡,但任誰聽了,都知道他不是開玩笑。


    “我靠。”陳季川撂著頭發起身,在包廂裏走了一圈,迴到原地站著:“他瘋了吧?”


    “所以我今天打電話約他,他還特意問你來不來,不會真她媽是為了避嫌吧?”


    顧禹謙沒說話,隻是又倒了幾杯酒。


    陸元時瞧了他一眼,給陳季川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別說了。


    但陳季川根本控製不住,拿出手機來:“謙哥,你別一直喝酒。”


    “我打電話把沈彬約過來,一起聊聊,興許就是個誤會,沒什麽說不開的。”


    他說完後,就轉身打電話,但沈彬那邊一直不接,隻是簡短迴了個微信【在忙。】


    陳季川見實在叫不來他,隻好坐迴顧禹謙身邊:“他可能今天真有急事,那就改天再聚一起聊聊。”


    顧禹謙眸色很深,把玩著手裏的酒杯,嗓音極淡道:“這事說不開。”


    陳季川:“怎麽會說不開呢?這麽多年的兄弟,沒有過不去的坎。”


    陸元時看著他,也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聲說:“禹謙說的沒錯,這事沒那麽簡單,確實說不開。”


    陳季川納悶道:“怎麽說不開?謙哥跟黎知晚談得好好的,咱們就勸他放棄不就行了。”


    陸元時搖了搖頭,沒說話。


    包廂裏燈光浮躍,隻有緩緩流淌的純音樂。


    過了好一會兒,顧禹謙才沉聲開口:“沈彬把宋婉送到了程弘昌的身邊,這事不可能是他拿的主意,一定是沈家長輩做的主。”


    “也就是說,沈家和程家可能有合作。”


    “或許不止是和程家。”


    顧禹謙稍作停頓,然後才凜聲道:“我們立場不同。”


    沈家若執意與程家合作,終有一天他和沈彬會走到勢同水火的一步。


    顧明政雖然從未說過,但他也明白,程家早晚有一天要倒台,到時候上了程家那艘船的人,都得沉下去。


    這些權勢爭鬥,顧明政從未輸過。


    他了解他父親和爺爺的為人處世,輕易不會出手,一旦出手,絕對會攪弄風雲,翻個底朝天。


    這些話他沒有再同陳季川和陸元時講起,隻是和他們碰了個杯,說:“不聊這些了。”


    到晚上九點時,顧禹謙已經喝的有些醉意了,陳季川卻還沒喝夠,說聞玥說的有點上頭,還鬧著讓陸元時叫他們這裏最好的調酒師過來。


    還不等調酒師過來,陳季川就攬著他的肩說:“謙哥,我跟你說,我迴國後就來過這家會所,他們新請的調酒師賊厲害,那調的酒一絕,保準讓你喝了,下次還想來。”


    他越說越醉:“他還蠻好認的,你就光聽聲音就能辨的出來,他聲音特別沙啞。”


    顧禹謙淡笑著看他:“好。”


    秦弛雙手捧著酒水托盤走進來時,看到包廂裏的三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之情。


    七年多了,除了沈彬,這些權貴子弟無人認得出來他。


    他處心積慮的計劃了好幾個月,如今才能有機會接近顧禹謙。


    陳季川看到他走進來,指著他,讓他調製上次那杯高濃度的酒。


    秦弛恭敬的嗯了一聲:“好的陳少。”


    他放下托盤,看了顧禹謙一眼,彎腰開始調酒。


    不一會兒,他將調好的幾杯酒放在顧禹謙麵前。


    顧禹謙的手剛碰到酒杯,就聽到他突然開口,嗓音啞的不似常人:“不知道顧總還記得我嗎?”


    秦弛說完這句話,就直視他的眼睛:“我這副嗓子還是拜您所賜。”


    顧禹謙對他沒有任何印象,神情淡漠的移開目光:“酒調好了就滾。”


    秦弛一笑:“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顧總還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人。”


    “不過也無妨,我今天來隻是想好心告訴您一個消息。”


    顧禹謙看著他那張臉,聽著他這副嗓音,慢慢有了點印象,但對他口裏的消息並無興趣,冷聲讓他滾。


    陳季川也不耐煩的叫他滾。


    秦弛不僅沒滾,反而扯唇笑著說:“你知道七年前黎知晚為什麽要離開你嗎?”


    顧禹謙心裏一滯,凝視著他。


    秦弛不慌不忙的說:“她七年前被輪奸了,我猜她是不敢麵對你,所以才選擇離開你的。”


    顧禹謙聽到輪奸的字眼時,手裏的酒杯不自覺鬆開,掉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聲音近乎顫抖:“你…說什麽?”


    秦弛看著他的反應,笑得愈發大聲起來:“這事沈彬沒告訴你嗎?”


    “他當時就在現場,我以為你們那麽多年的兄弟,他不該瞞著你這件事的。”


    “都這麽多年了,他還瞞著你啊?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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