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川聽完他的話,蹭的一下站起身,指著他:“你他媽別告訴我,你喜歡聞玥?”


    沈彬醉眼朦朧的點頭:“如果我說是呢?我暗戀她很多年了。”


    陳季川先是一愣,隨即揪著他衣領,將他按在沙發靠背上:“你他媽清醒一點!”


    “你身邊多少女人,你暗戀誰不行,你喜歡聞玥?”


    “你瘋了吧沈彬!”


    眼看著陳季川的拳頭就要落在沈彬臉上,陸元時及時起身攥著他手臂,將他一把拉開:“禹謙剛一走,就又打起來是不是?”


    他將陳季川推遠了一些,看著倒在沙發上的沈彬,說:“你說你逗他幹嘛?他全身心都撲在聞玥姐身上,你拿這事逗他,他不得揍你麽?”


    “起來。”陸元時費力將他拉起來。


    陳季川走過去,坐在沈彬身旁:“你剛…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沈彬垂著頭,沒說話。


    陳季川急了,又問:“問你話呢?吱個聲。”


    沈彬依舊沉默著。


    陳季川這下徹底心態崩了,很嚴肅的說:“我跟你講沈彬,你誰都可以喜歡,唯獨不能喜歡聞玥。”


    沈彬抬眼看他:“如果我真喜歡聞玥,咱倆還能做兄弟麽?”


    “你他媽盡問些廢話,肯定做不了啊。”陳季川語氣急切:“你告訴我還咋做兄弟?”


    沈彬將手搭在他肩上,笑得浮浪:“你上高中的時候還跟我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說女人想換就換,兄弟可就我們幾個,怎麽這會兒心態全變了?”


    陳季川將他的手臂拿下來,說:“這他媽能一樣。”


    “你能不穿衣服跑街上裸奔嗎?”


    他一邊說一邊指著陸元時,繼續說:“你問問元時,看他能不穿衣服麽?”


    陸元時無奈的看著他倆:“又他媽扯上我。”


    “我不能,行了吧。”


    “這不就行了。”陳季川攤開手,說:“我沒了手足,還可以坐輪椅出去,但沒了衣服,確實不行。”


    陸元時:“……”


    沈彬:“……”


    過了幾分鍾,沈彬沒了剛才那份醉意,笑著給陳季川倒了一杯酒,說:“我剛就是開玩笑,別往心裏去。”


    陳季川接過酒杯:“真是開玩笑?”


    “那肯定是啊。”沈彬說:“我這一天天多浪,最主要是我喜歡比我小的,對姐姐不感興趣。”


    陳季川還是不信:“真的?”


    沈彬舉了三指發誓的手勢:“百分百真的。”


    “我要是喜歡聞玥姐,我車庫裏的車就隨你挑,怎麽樣?”


    陳季川掰下他的手:“這下信了。”


    “以後少開這種玩笑,心髒受不了。”


    沈彬笑了笑,喝著酒沒說話。


    *


    那晚羅均開車路過繁華的商業街時,坐在後座的顧禹謙突然讓他停下來。


    羅均轉頭問他:“怎麽了,顧總?”


    顧禹謙的目光落在外麵一家大型玩偶店裏,說:“下去看看。”


    他話音剛落,還不等羅均給他開車門,就自顧自的走了下去,進了那家店裏。


    店麵很新,是在這裏的商業街新開的,以前倒沒怎麽留意過。


    各式各樣的玩偶被排放的格外整齊,頭頂是暖黃色的燈光,映在這些玩偶身上,如夢如幻。


    店員見他氣質不凡,很是恭敬的問他:“先生,請問您是給家裏小朋友買嗎?”


    “嗯。”顧禹謙沒否認,輕聲說:“給女朋友買。”


    店員的眼裏閃過一抹豔羨,隨即說:“那您知道她平時都喜歡什麽類型的玩偶嗎?我可以給您推薦。”


    顧禹謙:“謝謝,我自己看。”


    他說完,就在店裏慢悠悠的逛了一圈,覺得都挺可愛的。


    最後跟羅均說全部都買迴家。


    一整個店裏的玩偶,羅均一個人顯然是帶不迴去的,隻好打電話叫了些保鏢開車過來搬。


    等顧禹謙迴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當時黎知晚還在一樓客廳陪小橘玩。


    她整個人心不在焉的,腦海裏全是今天沈彬說的那些話。


    到底是多深的水,導致她剛一碰秦弛的事,沈彬就按耐不住性子,直接瞞著顧禹謙聯係她,還一再勸誡她不要往下查?


    如果後續的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那她到底還有查的必要嗎?


    那些人到底是不是秦弛殺的?他是真的罪有應得,還是沈家仗勢欺人,抽梁換柱,讓他含冤入獄?


    恐怕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那麽簡單。


    沈彬說是運氣不好,撞破了不該被撞破的事?


    那他到底那天去看到什麽了?


    到底是多大的事,讓他們敢對沈家千嬌萬寵的小少爺痛下殺手?


    卻又為何,沈家能以一己之力將此事平息?


    黎知晚一邊想,一邊抱著小橘窩在沙發裏。


    如果真如沈彬所說,後續的事確實和她沒有一點關係,那到底她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她在垃圾堆醒來後,沈彬就銷聲匿跡。


    不僅是他,就連自己也在七年前的案件裏被抹除的幹幹淨淨,毫無痕跡。


    留在案件資料裏的變成了秦弛為兄報仇,殺死三人,致一重傷。


    而這裏麵卻對她和沈彬,隻字未提。


    黎知晚正費腦想著,眼睛突然被人從後麵捂住。


    黎知晚輕輕拉下他的手,朝後一看:“…你迴來了。”


    顧禹謙笑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沒…沒想什麽。”


    顧禹謙嗯了一聲,說:“給你買了些東西。”


    “什麽東西?”


    她剛問完,羅均就從外麵走進來,問:“顧總,是要現在搬進來嗎?”


    顧禹謙:“嗯,放樓上臥室裏,客廳也放一些。”


    “好的,顧總。”


    黎知晚好奇的問他:“是什麽呀?”


    顧禹謙坐去沙發上,將她抱在腿上:“待會兒就知道了。”


    沒過幾分鍾,黎知晚就坐在他懷裏,看著數十位保鏢拿著很多玩偶,來來迴迴的上樓。


    將近二十分鍾,他們一行人才放完玩偶,離開家裏。


    羅均最後關門前,恭敬打了一聲招唿,才關上門離開。


    黎知晚看著客廳地毯上一地的玩偶,說:“你怎麽突然想買這些了?”


    顧禹謙將她抱近一些,讓她橫跨著坐在自己腿上,輕輕靠在她肩上,說:“晚晚,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去你家裏的時候嗎?”


    “記得。”黎知晚不僅記得當時的畫麵,連心境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很自卑,家裏又破又小,最重要的是家被那些催債的人搞得亂七八糟,連幹淨都算不上。


    可顧禹謙這人太好了,連一絲嫌棄的眼神都沒有,保護了她青春期脆弱且敏感的心靈。


    她的思緒漸漸飄遠時,聽到顧禹謙說道:“我當時看到你臥室裏連一個玩偶都沒有,就好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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