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晚沒應聲,猜到可能是黎術又去賭博欠了錢跑了,這些人八成是上門來找麻煩的,聲音盡可能冷靜的說道:“不是,你們找錯人了。”


    說罷毫不猶豫的準備關門。


    誰知為首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直接將門推開,砰的一聲巨響。


    聲音直接被電話那頭的顧禹謙聽了進去,他擔憂的問了聲:“出什麽事了?”


    可黎知晚的手機拿在手裏,並未聽見他的聲音。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門口為首的男人指了指剛才因為怕惹事而正在下樓的阿姨,“她都跟我們說了,黎術就住這裏,還說你是她女兒。”


    黎知晚沒吭聲,但也知道騙不下去了,隻好說:“黎術不在,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後麵一個男人笑得猥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睡裙下修長白皙的腿,說:“他不在,你不是在嗎?”


    “你爸欠了我們十多萬,現在人跑了,父債女償不過分吧?”


    黎知晚的手放在門框上,推著想要關門,被為首的男人擋著紋絲不動,“黎術欠的錢和我無關,我一個學生,沒那麽多錢。”


    後麵幾個男人嬉笑著說:“早就聽說這黎術有個女兒,沒想到長的這麽漂亮。”


    “今天錢要不到,總得給哥幾個爽一下吧。”


    幾個男人嬉笑著上前要拽她的手,被黎知晚後退幾步躲了過去。


    她步步後退,顫著聲發問:“你們…想幹什麽?”


    男人低低罵了幾句粗話:“聲音都這麽好聽,聽的我都硬了。”


    黎知晚迅速跑到臥室裏關上門,慌亂的拿起手機想要報警,這才發現剛才一直沒掛顧禹謙的電話。


    大致都被他聽進去了。


    門外傳來大力踹門的聲音,黎知晚將手機靠近耳邊時,聽到顧禹謙沉沉的聲音:“把你家地址發來。”


    可黎知晚當時太慌張,完全沒關注他的話,隻匆忙說了句:“顧禹謙,我有急事先掛了。”


    然後直接將電話掛斷。


    徒留在電話那頭焦急攔車的顧禹謙。


    他那天喝了酒,開不了車,在江城的晚高峰裏快速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南寧舊巷。


    加了好幾倍的錢讓司機開快些。


    而黎知晚那邊還在撥打報警電話,可電話剛被接通,她的臥室門就被踹開,她也被人踹到了床上。


    手機也被人大力奪走了。


    報警電話被掛斷。


    刀疤男一臉不屑:“報警有用嗎?當我們這群人怕警察啊!”


    黎知晚害怕的拔腿就想跑,卻被人掐著脖子扔迴床上。


    “長這麽好看?腿這麽不聽話?”男人扇了她一耳光,厲笑道:“還是個雛吧,哥哥教教你怎麽讓腿聽話?”


    他說這些話時,其餘幾個男人識相的走了出去,還不忘對著房間裏的男人說:“刀哥,你先來,哥幾個在門外等著。”


    門被虛掩後,男人一手壓著黎知晚脖子,另一隻手開始脫褲子。


    黎知晚眼角通紅,渾身顫抖不止,卻還是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趁男人解皮帶時,低頭張嘴咬了他手臂。


    用盡渾身力氣,一口就嚐到了血腥味。


    上方男人嘶了一聲,本能的鬆開了手。


    她幾乎是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往門外跑。


    門外幾位男人在客廳沙發閑聊,在她跑出臥室那一秒怔了一下,才開始追她。


    黎知晚速度快到直接滾下了樓梯。


    她完全顧不上身體的疼痛,連滾帶爬的跑下了樓。


    天色漆黑,大雨滂沱的深夜裏,她在那條舊巷裏不明方向。


    她一步也沒敢停,雨水混著泥濘打濕她潔白的腿,身後那群人追的越來越快。


    她朝著巷子口奔跑,雙腳被凹凸不平的道路磨的鮮血淋淋,卻依然跑不過那些人,被為首的男人拽倒在地。


    雨幕漫天而下,黑沉的夜裏,她連那些人的臉都看不清晰。


    或許死在這裏也沒有人會知道。


    她被壓在地上時,視線朝向巷子口那抹昏黃的快要壞掉的路燈。


    下一秒,她看到了手執黑傘的顧禹謙。


    路燈將少年的身影照的很長,足以擊退那漫長的深夜。


    顧禹謙目視著她近乎絕望的眼睛,沒有任何猶豫的向她跑來。


    身上的男人被少年提起一腳踹開。


    “哪裏來的臭小子?”剛被踹開的男人指著他,麵露兇狠道:“我勸你識相些,快點滾,別多管閑事!”


    顧禹謙沒說話,目光落在黎知晚身上那一道道傷口和鮮血上,聲音極冷道:“這事我管定了。”


    “口氣不小!你是她什麽人啊?”


    顧禹謙沒看他們,隻是彎腰將黎知晚輕輕抱起來,然後往後走了幾步,將她放置在牆角處。


    在他快要站起身的那一瞬,黎知晚抓住他的手臂,顫著聲說:“顧禹謙…你走吧,別管我了。”


    她不想將他牽扯進自己早已灰敗不堪的人生裏。


    而顧禹謙隻是將傘柄放在她手裏,看著她低聲說:“別再淋雨了。”


    話音剛落,就朝雨霧裏走去。


    為首的男人揮著拳頭上來,“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


    “一起上。”顧禹謙站著沒動,單手輕抬起說:“一個還不夠我練手。”


    刀疤男一臉陰笑,似是在笑顧禹謙不自量力,直直朝他揮拳過來。


    卻被顧禹謙輕鬆躲過,箍著手臂,將來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他看著其餘那幾人,漫不經心道:“我說了一起上,別浪費我時間。”


    其餘幾個男人被他的言語激怒,幹脆一股腦全上了。


    顧禹謙是專門練過散打的,應付起來還算遊刃有餘。


    黎知晚坐在地上,隔著綿綿雨幕看向他,光是看著就不知為何,眼裏發脹,心裏發酸。


    那幾個男人確實不是顧禹謙的對手,卻不甘心被他欺打,最先倒下的那個刀疤男突然從後腰掏出一把匕首。


    就站在顧禹謙的身後,準備捅向他。


    黎知晚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竟然直接奔跑過去徒手握住刀鋒。


    隻差一秒,那刀就會插入顧禹謙的後背。


    顧禹謙打倒麵前的幾人,迴頭就看到黎知晚滿手的血,以及橫插在她手裏的刀。


    他迅速撂倒刀疤男,顫抖的捧著黎知晚的手,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心疼和責備:“誰讓你過來的!”


    “你不要手了,瘋了是不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他說不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畫畫的火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畫畫的火火並收藏他說不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