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南眉頭微蹙,眼睛裏透著幾分疑惑,他雙手抱胸,和身邊的幾個兄弟交換了個眼色後,幾人狐疑地看著眼前的小白兔,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仍是一臉狐疑。


    小白兔見狀,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是熟透的番茄,她緊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紅,揮舞著拳頭在空中胡亂比劃了幾下,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我靠,幾位大叔,像我這麽漂亮的小姑娘,你們一輩子才能見過幾個,你們在腦海中好好過濾一下。”說罷,還氣唿唿地跺了跺腳。


    陳嘉南不緊不慢地從兜裏掏出一支煙,大拇指輕輕一按打火機,火苗“噌”地躥起,他微微低頭,將煙湊近火苗,深吸兩口,白色的煙霧瞬間從口鼻中湧出,繚繞在他冷峻的麵龐前。隨後,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衝小白兔擺了擺手,說道:“姑娘!你就別套近乎了!我知道你怕什麽,不過請你放寬心。”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右手,重重地在劉四狗肩膀上拍了兩下,發出“啪啪”的聲響,“除了我這個兄弟,對你這種小籠包感興趣,剩下我們幾個,絕對不會對你越雷池半步!”


    小白兔一聽,眼睛瞪得溜圓,恰似銅鈴一般,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握拳,身子氣得直發抖,她張牙舞爪地怪叫了一聲,身子前傾,手指幾乎戳到陳嘉南胸口,口不擇言地嚷嚷道:“老娘我是長大的不是嚇大的。就你們幾個小蝦米,就算是一起上,我也是不帶一絲害怕的!


    隻要你們錢到位,我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話音剛落,她還故意挺了挺胸膛,下巴微微揚起,那尚未發育完全的胸脯,就像兩隻含苞待放的小籠包。


    這時,劉四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白兔,嘴角流著哈喇子,像條看到骨頭的小狗,他嬉皮笑臉地湊上前,一把拉住小白兔的手,來迴摩挲著,嘴裏賤兮兮地嘀咕道:“寶貝!你真的是有點太看不起我們兄弟幾個了,等會到了酒店,我就會讓你個小老虎知道我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大帥哥是怎麽上山打虎的!如果不能讓你流連忘返,嗷嗷大叫,就算我這些年白練了!”


    小白兔像觸了電一般,猛地甩開劉四狗的手,手掌用力推在他胸口,劉四狗趔趄了一下。小白兔滿臉嫌棄,大聲吼道:“你個狗東西剛救了我,現在本性就顯露出來了,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聞見葷腥就想往上撲!”


    隨後,她朝劉四狗伸出手,掌心向上,勾了勾手指,不耐煩地說:“給我支煙。”拿到煙後,她熟練地夾在兩指之間,湊近劉四狗遞來的火,猛吸一口,刹那間,辛辣的煙味嗆得她咳嗽不止,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手忙腳亂地掐滅煙頭,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有點陰陽怪氣地嚷嚷道:“你們幾個大叔看起來歲數也不是很大呀,怎麽都得了健忘症呢!我提醒你們一下,一個多月前,加油站!”


    話音剛落,陳嘉南和鄭三平迅速對視一眼,鄭三平像是突然被電擊了一下,身體猛地一震,抬手在額頭上用力拍了一下,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小白兔,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想起來了,你吖的就是那天晚上偷摩托車那個姑娘對吧!”


    小白兔臉上一陣燥熱,尷尬得腳趾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來,她佯裝鎮定,挺了挺腰板,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嘀咕道:“大叔,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分寸,什麽叫偷,我那叫順手牽羊好嗎!我再提醒你們一遍,我叫白可欣!上次出了賓館還特意給你們留了電話!你們這次可要真的記住呀!”


    這時,二寶轉過身,歪著頭,上下打量了白可欣一番,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白可欣對吧,你的變化可真大,工作換的也夠勤快的!這才沒多長時間,偷車賊改出來賣藝了!我奉勸你一句,現在的社會挺亂,得怪病的人也挺多,你年紀輕輕的最好找個班上,那樣安全,要不然你可真是毀了!”


    白可欣一聽,臉上一陣青一陣紫,雙手握拳,氣得渾身發抖,她咬牙切齒地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狗東西,我隻是在夜總會跳舞給自己掙個生活費,沒有你想的那麽齷齪!我是賣藝不賣身的!


    不相信的話,明天早上問一下你兄弟就知不知道我是原裝的黃花大閨女!本姑娘現在餓了,看著咱們這麽熟悉的份上,給你們一個請我這個大美女吃飯的機會!”


    陳嘉南無奈地搖了搖頭,腦袋像個撥浪鼓似的,他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撚,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高聲喊道:“二寶,開車!”


    隨著發動機一陣轟鳴聲響起,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二寶穩穩地握著方向盤,眼睛專注地盯著前方,不一會兒就找了一家偏僻的賓館,停好車。一幫人陸陸續續下了車,陳嘉南雙手插兜,走在前麵,其他人跟在後麵,在賓館附近找了一家燒烤店。


    白可欣一進店,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大剌剌地拉開椅子,“哐當”一聲坐下,一把抓起桌上的菜單,手指在菜單上快速滑動,嘴裏像機關槍似的叭叭叭地點了一大堆東西,還衝服務員揮揮手,大聲喊道:“再給我來兩箱啤酒!”


    片刻後,燒烤陸續上桌,白可欣眼疾手快,一把抓起幾瓶啤酒,大拇指熟練地一撬瓶蓋,“砰砰”幾聲,瓶蓋紛紛落地。她站起身,雙手各拿一瓶啤酒,笑盈盈地走到陳嘉南幾人麵前,依次將啤酒遞過去,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吆喝道:“幾位大叔,沒想到咱們緣分不淺呀,這才一個多月又見麵了,我在這裏敬各位一杯。”


    說罷,她揚起脖子,將瓶口對準嘴巴,嘴巴張得大大的,喉嚨快速蠕動,一口氣幹光了一瓶啤酒,泡沫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陳嘉南幾人看得目瞪口呆,紛紛瞪著眼睛,豎起大拇指,嘴裏不停地念叨:“厲害!厲害!”


    白可欣放下酒瓶,抬起手背擦了擦嘴上的酒液,一屁股坐迴椅子上,雙手抓起一把烤串,像餓狼撲食一般,對著香噴噴的燒烤展開了攻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吃得滿嘴流油,片刻間,桌上的食物就被她風卷殘雲般掃去大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嘉南放下手中的烤串,抽了張紙巾,慢悠悠地擦了擦手,又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兩口,白色的煙霧緩緩上升,他眯起眼睛,透過煙霧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可欣,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姑娘,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等會吃完東西趕緊打個車迴家吧!要不然你父母會擔心的。”


    白可欣正吃得開心,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猛地一滯,烤串停在嘴邊,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自我安慰似的,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不情不願地說道:“我沒有家,你讓我往哪裏迴!再說了迴不迴家那是我的自由。”


    陳嘉南身邊的鄭三平一聽,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他“噌”地站起身來,兩步走到白可欣麵前,抬起右手,手指彎曲,在白可欣頭上來了個腦瓜崩,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白可欣疼得呲牙咧嘴,雙手捂住腦袋,憤怒地嚷嚷道:“大叔,你沒喝多吧,打我幹嘛!想占便宜也不能這麽粗魯吧!我畢竟是個嬌滴滴柔弱的小姑娘!”


    鄭三平氣得臉都紅了,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狠狠嚷嚷道:“你沒有家難道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你這個年紀是叛逆期我理解,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但你不能沒完沒了地在外麵撒歡!你不管和父母有什麽矛盾,那都是可以和平解決的,現在外麵壞人太多,你說你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你的父母那還該有多傷心!


    兒不嫌母醜,子不嫌家窮!你能出來兼職,證明你家的情況不是特別好,但知道給自己賺點生活費,就證明你本身是善良的!所以呢,吃過東西迴家吧!”


    白可欣聽著聽著,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晶瑩的淚花在眼中打轉,她嘟囔著嘴,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站起身,雙腿並攏,恭恭敬敬地給鄭三平鞠了一躬,隨後抬起手,胡亂地摸了一把眼淚,又裝作調皮地嚷嚷道:“幾位大叔,你們讓我明天早上迴去行不行,我家裏距離這裏很遠的,況且家裏沒人,你說這三更半夜的,萬一我在外麵遇見壞人怎麽辦!”


    陳嘉南沉默了半天,眼睛望著天花板,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希望你沒有騙人。”


    白可欣像是急於證明自己,“嗖”地一下舉起手,手臂伸直,掌心向前,信誓旦旦地說道:“沒有,我保證絕對沒有騙人!”


    陳嘉南又轉過頭,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色眯眯的劉四狗,臉色一沉,向前一步,湊近劉四狗,壓低聲音,沉聲對他說道:“四狗,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打這個姑娘的主意,你可以找小姐,但不能喪良心!我隻說一遍,如果你不聽,後果你知道!”


    劉四狗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埋怨,眼睛看向別處,無奈地點了點頭。


    陳嘉南這才直起身子,雙手拍了拍,撣去身上的灰塵,大聲說道:“吃飽了就走吧!”隨後,他走到二寶身旁,抬起右手,重重地拍了拍二寶的肩膀,湊近二寶耳邊,小聲說:“等會給這姑娘單獨開一間房……還有你和彪子今天晚上給我把四狗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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