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聽後,玩味地冷笑一聲,抖了抖肩膀,淡淡地嘀咕了一句:“我不管你大哥的大哥的大哥是王八犢子還是綠眼猴子,你們再厲害,也和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沒多大關係。


    我隻想替這司機大哥說句公道話,他從火車站把我們哥幾個拉到這兒一共才要了八塊錢,除過油費、人工和給公司上交的錢,這一單能賺三塊錢就算他家祖墳偷著冒青煙了。


    你們再怎麽說也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何必跟他一個泥腿子計較呢?既然你們有規矩,他也是不得已為了給家裏孩子掙倆零花錢才壞了規矩。你看這樣成不成,讓司機大哥給你們哥三個一人買盒煙,讓他長個教訓,你們也有麵子,你說這樣做多好呀,大家也都其樂融融的。”


    阿迪冷笑一聲,上前兩步拽住彪子的衣領,狠狠在他臉上拍了拍:“你丫說這大話也不害怕閃著舌頭,老子給你重申一遍,我們是黑社會,不是帽子叔叔!


    這條道,一到晚上就是我們說了算,你也別再跟老子嘰嘰歪歪。老子現在也給你指條路,要麽大方地給這老癟犢子把罰款交了,要麽現在立刻給我滾蛋,懂不懂?大晚上的要是想找刺激,兄弟們可以耽擱幾分鍾陪你玩玩。”


    這時,劉四狗吊兒郎當地從後麵走上前,毫不猶豫一巴掌抽在阿迪臉上:“你個王八犢子,既然收了兩千塊錢,是不是該給我兄弟退一千塊錢呢?”


    阿迪被這一巴掌打得有點懵逼,用手揉了揉腫痛的臉頰,迴頭對著田哥委屈地嚷嚷:“大哥,這王八犢子竟敢動手打我!”


    田哥和阿成臉色難看,囂張地走上前,阿成晃了晃腦袋,捏了捏拳頭就要教訓劉四狗。劉四狗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在他胸口推了一把,這時,身後的二寶已經上前抓住阿成的肩膀,兇神惡煞地凝視著他!


    田哥冷笑一聲,霸氣地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兩口,緩緩吐在劉四狗臉上:“小子,你丫是不是仗著人多勢眾想跟我拚一下?別說你們五個歪瓜裂棗的癟犢子了,哪怕再來十個,老子隻要一個電話,我的人馬分分鍾趕到,不把你揍個半身不遂,就算我田哥不是我老娘養的!”


    劉四狗同樣霸氣地點燃一支香煙,也得瑟地吐在他臉上:“田哥是吧,現在是和諧社會,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那樣和蠢豬沒什麽兩樣。既然你們幾個癟犢子都是道上混的,在這條道上立了規矩,那就說明你們還是想講講道理的,對不對?”


    田哥無奈地點點頭,緊接著嚷嚷道:“我兄弟剛才說了,隻要你們給這開車的老癟犢子把罰款交了,大家好聚好散,誰也別耽擱對方時間,畢竟大家都挺忙的!可你 tmd 為啥要對我兄弟動手,這難道不是存心找茬嗎!”


    劉四狗晃了晃腦袋,在田哥和阿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伸手又在阿迪臉上抽了一巴掌,阿迪被打得差點哭出聲來。劉四狗緊接著指著阿迪的鼻子對著田哥嚷嚷道:“田哥是吧,是你這兄弟不講規矩在先,我不過是替你教訓教訓他。


    你們給司機大哥要一千塊錢罰款,我兄弟剛才給了他兩千塊,現在是不是該退我兄弟一千塊?這小逼崽子不退錢,還想讓我們再交一千塊,這不是明顯的破壞規矩、黑吃黑嗎?”


    田哥此刻也有點懵逼,拽著阿迪的耳朵大聲嚷嚷,唾沫星子崩了他一臉:“你丫老實地告訴我,是不是剛才收錢了?”阿迪委屈至極,無奈地嘀咕:“大哥,我跟了你這麽久,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田哥冷笑:“你是什麽樣的人,老子還真不清楚。你現在別給老子玩感情牌,就直截了當地說,你到底有沒有收人家的錢?咱們雖是黑社會,但也不能無法無天、不講道理,不然傳出去,讓道上的人嗤笑!”


    阿迪委屈得身子有點顫抖,把上衣口袋和褲子口袋全翻出來:“大哥,你看清楚了,我全身上下口袋就一盒香煙、幾個鋼鏰,還有一個打火機,別的什麽都沒有了。要是我真收了兩千塊錢,也不能吞肚子裏去吧?


    這分明是這幾個癟犢子玩栽贓陷害,你還冤枉我,做人本來就挺難,怎麽做個小混子也這麽難!”


    田哥眉頭緊皺,惡狠狠凝視著劉四狗,咆哮道:“你個王八蛋,tmd 是不是在耍我?”劉四狗繃著臉在田哥胸口搓了搓,隨手又給了阿迪一巴掌:“你個小癟犢子,到現在還嘴硬,想好了再迴答!”


    阿迪怒了,不忿地推了劉四狗一把:“老子再說一遍,老子沒收你兄弟的錢,沒有,絕對沒有!你丫想玩栽贓陷害,最好拿出證據,不然老子弄死你!”


    劉四狗冷笑,又是一巴掌甩在阿迪臉上,阿迪臉蛋接連挨了幾巴掌,腫得老高,徹底瘋狂了,揮舞著拳頭就向劉四狗撲去。劉四狗身子一矮,直接使出成名絕技“猴子偷桃”,阿迪臉色瞬間慘白,直接叫出了他太奶乳名,惹得路人一陣白眼。


    田哥身邊的阿成剛想動手,被二寶狠狠在肚子上擂了一拳,差點把前天晚上吃的麻辣燙吐出來!田哥也臉色大變,對著劉四狗嚷嚷道:“哥們,你娘的最好趕緊給我放手,不然,老子讓你知道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老子是你惹不起的綠眼猴子!”


    劉四狗無奈之下,依依不舍地鬆開手,阿迪深深鬆了口氣,雙手捂著褲襠在旁邊活蹦亂跳。


    田哥這時抓住劉四狗衣領:“你個王八犢子,現在還有啥好說的?我兄弟剛才把口袋翻了個遍,身上連一張十塊錢的大票都沒有,你栽贓陷害不成,還想玩啥幺蛾子?”


    劉四狗扯開田哥的手,不屑冷笑:“你丫著啥急呢?我既然說他收了錢,肯定有證據,在你們地盤,我玩栽贓陷害,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田哥一時間有點糊塗,情急之下對著旁邊蹦蹦跳跳的阿迪嚷嚷道:“你丫別蹦了,老子心平氣和問你一句,你到底收沒收錢?”阿迪捂著褲襠,滿臉蒼白,委屈的嘀咕道:“大哥,我發誓,我要是拿了錢,我媽明天早上一出門就讓車撞死,成不成?”


    田哥惡狠狠看了一眼劉四狗,劉四狗玩味一笑:“那我也正兒八經問你一句,你剛才有沒有抽我兄弟兩支煙?”阿迪無奈地點點頭。劉四狗哈哈一笑:“這不就對上了嗎?我兄弟剛才給你的煙可是特供,市麵上買不到的,一盒煙在黑市上也就值個兩三萬塊錢,我說你收了兩千塊錢,一點也不過分吧?”


    阿迪怒了:“你丫以為老子是 sb 嗎?不就是普通的華子嗎?老子雖說買不起,倒也抽過幾次!一包多少錢我能不知道?”


    劉四狗冷哼一聲:“普通的?你吖的真是暴殄天物呀,把煙頭撿起來仔細瞧瞧,看清楚了再跟老子講話!”阿迪有點懵逼,彎腰撿起剛才扔的煙頭,仔細打量一番,雙眼睜得老大,不可思議地對著田哥嚷嚷道:“大哥,這他娘的真有點不一樣呀,你見識多廣,給好好瞅瞅!”


    田哥皺了皺眉頭,拿在手裏仔細瞧了瞧,心裏直犯嘀咕,暗歎一聲:“我他娘的也不過是個混得時間長點的地痞流氓,哪見過啥特供?”恰巧這時,阿成向前湊了湊,隨意瞥了一眼,臉色變了變,對著田哥小聲嘀咕:“大哥,這好像真是特供呀!


    不管這煙值不值錢,能抽得起特供的人,肯定不是咱們能招惹得起的,你好好掂量掂量,千萬別給咱們三個招來殺身之禍,畢竟咱們不過是皮大炮外圍的小弟!”


    田哥額頭上汗水不自覺流了出來,立刻變了副恭敬樣子,對著劉四狗恭維道:“大哥,不,領導,我們幾個有眼不識泰山,耽擱您這麽多寶貴時間,真不應該呀!您說說咋辦,我們三個按您意思來。”


    劉四狗有點納悶,心裏嘀咕一句:“老子就隨意編個瞎話,這也能成!”臉上卻麵不改色,裝模作樣嘀咕道:“我們哥幾個是出來散心的,也不想多事,我還是剛才那句話,讓司機大哥走人,退我兄弟一千塊錢,這事就過去了。”


    田哥滿頭冷汗,和阿城、阿迪三人一共才湊出八十七塊二,哆哆嗦嗦遞給彪子,委屈嘀咕道:“大哥,幾位大哥,我們兄弟三個就隻有這麽多了,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劉四狗嫌棄地擺了擺手:“把你的毛票給司機大哥,你們就可以滾犢子了。”


    司機接過錢,對著劉四狗等人千恩萬謝後,開著出租車一溜煙跑了,田哥三人也一通感謝,狼狽跑路。隻留下陳嘉南幾人一個個臉色怪異,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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