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多,南崗區一座廢棄的小港口被無盡的黑暗籠罩,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與死寂。一輛毫不起眼的銀灰色麵包車如幽靈般緩緩駛來,最後在一片空曠之地停了下來。


    車內,坐在中排的陳嘉南仿若暗夜中的主宰,他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支香煙,打火機閃爍的微弱火光短暫地照亮了他那張冷峻且透著一絲狡黠的臉。隨著火苗躥升,香煙被點燃,他深深地吸了兩口,那煙霧在狹小的車廂內繚繞不散,仿佛也在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片刻後,他微微轉頭,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對鄭三平和劉四狗說道:“把那個老王八蛋給我拖出來。”


    接到命令的鄭三平和劉四狗迅速行動,他們打開後備箱,將被五花大綁、塞住嘴巴的李雙寧像拎小雞般扯著衣領和稀疏的頭發拖了下來。此時的海邊,冷風如鋒利的刀刃唿嘯而過,吹得人骨寒毛豎。滿臉驚恐的李雙寧剛一接觸到這寒冷的空氣,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他費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怒與仇恨,惡狠狠地盯著陳嘉南、鄭三平、二寶和劉四狗四人。


    陳嘉南看著李雙寧的狼狽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轉頭對身邊的鄭三平輕聲嘀咕道:“老三啊,還不趕快給咱李大秘鬆綁,如果慢待了他,咱們兄弟幾個以後恐怕是在魔都混不下去了。”


    鄭三平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也是,你看我這腦袋笨的,看見這麽大的人物,一緊張,就把這茬忘了!”說著,他從後腰上拔出一把短刀,在手中熟練地把玩起來,那短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好似一條靈動的銀蛇。緊接著,他手起刀落,一刀幹淨利落地割開了李雙寧身上的繩子。


    重獲自由的李雙寧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他的雙腿因長時間的蜷縮和內心的恐懼而有些發軟。他抬起手,劃拉了一下自己那被弄亂的稀疏頭發,試圖恢複些許往日的威嚴。


    隨後,他直接伸出手,站在一旁的二寶立刻心領神會,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遞給他,並殷勤地幫他點燃。李雙寧深深地吸了兩口煙,那煙霧順著他的喉嚨緩緩進入肺部,仿佛給予了他力量,漸漸地,他的眼神中恢複了平日裏的那種威武霸氣。


    他深深地看了陳嘉南一眼,聲音沉穩而低沉地說道:“我李雙寧在南崗區經營了這麽多年,像你們幾個膽子這麽大的地痞流氓,還是第一次見。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們應該不是在本地混的吧!”


    陳嘉南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港口迴蕩,顯得格外刺耳。笑罷,他緊接著說道:“李大秘果然好眼力,不愧是南崗區黑白通吃的大人物。我們兄弟幾個,不過是過路的野鬼,喜歡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打個獵,四處闖蕩,尋找些‘獵物’罷了。”


    李雙寧再次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道:“既然是過路的野鬼,我也不計較了。你們能把我綁到這荒無人煙的破港口,肯定有所求。要錢還是要權?要錢的話,給你們幾個十萬八萬的那都不是問題,都是出來討飯吃的,誰都有揭不開鍋的時候。


    如果要權要地位的話,我這人一生最大的好處就是比較喜歡人才。我看你們幾個身手還不錯,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留下來幫我做事。保證你們出入有豪車美女相伴,一年掙個百八十萬不成問題。你們好好考慮考慮。”


    陳嘉南不慌不忙地又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地看著他說道:“兄弟們在外麵野慣了,受不了別人的約束。聽說你和你的主子這些年在南崗區,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也貪了不少錢,哥幾個想借幾個錢花花。


    順便聽聽你和你主子狼狽為奸、不為人知的故事。錢嘛,五六百萬也不嫌少,一兩千萬也不嫌多,畢竟在你的性命麵前,這些應該都是毛毛雨,九牛之一毛!你說對嗎?我尊敬的李大秘。”


    李雙寧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狠狠地扔掉煙頭,雙手叉腰,冷笑了一聲:“說我胃口大,和你們幾個王八犢子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法相提並論呀。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胃口太大容易撐死人,好奇心太重弄不好會丟了性命,可別到頭來錢還沒花,人沒有了,那樣就不值當了。”


    一直沒有吭氣的劉四狗此時向前一步,趁李雙寧毫無防備,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他臉上,那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海邊格外響亮。劉四狗滿臉嫌棄地對他嚷嚷道:“你個老雜毛話是不是有點忒多。哥幾個把你綁過來不是聽你說教的,懂不懂?


    你想恬不知恥地給別人上課,能不能先看看自己的處境。現在擺放在你麵前的就兩條路。一呢,痛痛快快地給錢,說出你和你主子的故事,我想你手裏肯定有不少拿捏你主子的證據!


    二嗎,可能對你而言就不是那麽友好了。接受我們兄弟幾個非人的洗禮,最後落個傷痕累累,扛不住,自願說出你的故事!同樣都是給錢講故事,你想要毫發無損,還是傷痕累累,給句痛快話!”


    李雙寧冷笑道:“你們幾個癟犢子是不是苗江那王八蛋雇傭的?他就沒有給你們說說我的身份和能量嗎?你們動我之前最好掂量掂量後果。


    我可不是無權無勢的阿貓阿狗,我也提醒你們幾個王八羔子一句話,現在痛痛快快地放了我,趕緊遠走高飛。要不然等我反應過來,你們第二故鄉隻能落根魔都了。”


    這時,陳嘉南仰頭怪叫一聲,隨後嘀咕了一句:“他娘的屁話真多。先把這老雜毛扒光了扔進水裏讓他清醒清醒!”


    李雙寧聽到這話,驚恐地向後退了兩步,滿臉通紅地嚷嚷道:“你們幾個王八蛋不要太放肆,要不然沒你們好果子吃!”


    可是,鄭三平、二寶和劉四狗根本沒有搭理他,如餓狼撲食般撲了上去。他們動作迅速而熟練,三下五除二便把李雙寧扒得一絲不剩。


    隨後,劉四狗拿出一根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套在李雙寧的脖子上,接著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李雙寧慘叫一聲,整個人便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墜入冰冷的海水裏。


    李雙寧仗著自己會遊泳,在水裏不停地撲騰掙紮。剛開始,他隻是感覺海水冰冷刺骨,那寒意如無數根針般紮進他的肌膚。然而,沒堅持十分鍾,他的小腿便不受控製地開始抽筋。


    他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雙手慌亂地在水中胡亂撲騰。可越撲騰,小腿抽筋越厲害,他的身體逐漸下沉,接連灌了幾口苦澀的海水。實在扛不住的他,含糊不清地在水裏大聲嚷嚷道:“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可陳嘉南幾人嘴上叼著煙,站在岸邊,隻是冷眼旁觀,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臉上帶著一絲玩味,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表演。約莫過了五六分鍾,李雙寧在水裏的臉色已經發青,雙手也因為長時間的掙紮而沒了多少力氣。又掙紮了片刻後,他的身體直接緩緩沉入水底。


    這時,陳嘉南才伸了伸懶腰,不屑地嘀咕道:“拉上來吧,別讓他真死了,那兄弟們今晚這番功夫就白下了。”他話音剛落,二寶和劉四狗便抓緊繩子,用力將李雙寧從水裏拖了出來,放在岸邊平整的地方。


    李雙寧此時喝了不少海水,腐敗的肚子被撐得鼓鼓囊囊的,像一個即將爆炸的氣球。鄭三平冷笑一聲,跳起來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那一腳用力極大,李雙寧口中頓時射出一道水柱,他也痛苦地睜開眼睛,使勁咳嗽了幾聲,臉色蒼白如紙,不知道是被海水嗆的,還是被鄭三平這狠狠的一腳動了胎氣。


    這時,嘴上叼著煙的陳嘉南蹲在他身邊,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霧緩緩吐在他臉上,眼神冷漠地詢問道:“李大秘,滋味怎麽樣?現在想不想吐口?”


    李雙寧能混到今天,骨子裏也是個強種。他把一口殘留的海水吐在陳嘉南臉上,接著大聲嚷嚷道:“有能耐咱們真刀真槍地拚一下,別盡玩些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敢不敢讓我打個電話,咱們都叫上人馬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火拚一下,如果到時候我還是輸了的話,你想知道什麽,我絕對恭恭敬敬地給你說了,你覺得怎麽樣?男子漢大丈夫,老玩下作的手段在江湖上傳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陳嘉南嘿嘿一笑:“你個老雜毛說的挺有道理。”說著,他便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作勢要遞給他。李雙寧以為他的奸計得逞,眼中不禁多了一絲喜色。


    然而,下一秒,陳嘉南手腕猛地一翻,手機毫不客氣地砸在他頭上。“砰!砰!砰!”接連砸了好幾次,直到李雙寧頭上的血水不爭氣地流下來,陳嘉南才罷手。


    他站起身來,怪叫一聲,臉上瞬間多了一絲妖異:“你個老雜毛還給老子玩激將法,你是海水喝多了,還是豬腦袋讓雷劈了?大晚上的淨做白日夢!”


    他沒有再理會捂著額頭哼哼唧唧的李雙寧,對著鄭三平大聲嚷嚷道:“給這老雜毛上上課,讓他見識一下兄弟們的手段,要不然這老王八蛋總是分不清形勢。”


    鄭三平嘿嘿一笑,蹲下身子對著李雙寧嘀咕道:“老雜毛,你是先體驗一下螃蟹吃桃呢,還是泥鰍鑽豆腐?這兩個各有各的美妙之處,絕對讓你爽歪歪,達到人生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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