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就來到了晚上十點五十分左右。在距離藍調音樂餐廳兩公裏處有一個急轉彎,這裏仿佛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道路狀況糟糕至極,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大大小小的水坑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道路旁邊是一片麵積頗為廣闊的樹林,樹林中樹木繁茂,枝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天然的黑暗屏障。


    在這片陰暗的樹林邊,一輛破破爛爛的銀灰色麵包車靜靜地停靠在一處更為陰暗的角落。車內煙氣朦朧,宛如一個充滿神秘氣息的魔窟。唐洋幾人慵懶地在車廂內吞雲吐霧,那繚繞的煙霧在狹小的空間裏彌漫,讓氣氛更加迷離。


    坐在副駕駛上的貓頭鷹,此時像一隻慵懶的夜貓,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懶腰,隨後撓了撓頭,帶著幾分委屈的神情對著後排的唐洋嘀咕道:“大哥,兄弟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都等了多久了,怎麽到現在還沒見個鬼影子?是不是雷總那邊的消息有誤啊?”


    唐洋微微皺眉,不慌不忙地抬起胳膊,他手腕上那塊金光閃閃的勞力士在昏暗的車內折射出幾道耀眼的光芒。他深深吸了口煙,那煙頭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然後緩緩吐出煙霧,語氣淡淡的說道:“這不是距離十一點還差幾分鍾嗎?你丫的著急個毛線,等把事情辦妥了,老子請你吃大餐。”


    駕駛位上的肥鴨聽到這話,不滿地撇了撇嘴,嘟囔著:“大哥,你所謂的大餐是火鍋還是麻辣燙?”唐洋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他猛地抬起頭,伸出手在肥鴨的腦袋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大聲罵道:“那你丫的還想吃什麽?老子請你吃牛排喝紅酒,你會用刀叉嗎?


    給你個王八犢子弄五斤大閘蟹,你知道從哪裏下嘴嗎!自己本來就是個土老冒,還每天恬不知恥地惦記著山珍海味,真替你那,吃個龍蝦都能吃成半身不遂的老媽丟人。


    老子不管請你吃火鍋還是麻辣燙,哪怕就是請你吃完油潑麵,都是我的一片心意,我掏的錢,懂不懂!你丫的如果是個純爺們,今天晚上由你鴨哥買單,讓兄弟們隨便造,你感覺如何?”肥鴨被這一頓數落懟得啞口無言,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說道:“大哥,都是我的錯,我掌嘴。”


    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警笛聲,那警笛聲在寂靜的夜晚如同鬼魅的唿嘯,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幾人瞬間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


    唐洋像是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他迅速點燃一支香煙,狠狠地吸了兩口,然後沉聲嚷嚷道:“兄弟們,檢查家夥,準備辦事。”緊接著,車廂裏傳來一聲聲拉槍栓的聲音,那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迴蕩,如同死神的召喚。


    不到片刻,唐洋扔掉手中的煙頭,煙頭在地上濺起幾點火星,隨後幾人快速地打開車門下了車!他們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隱藏在路邊的大樹後麵,目光緊緊盯著即將到來的警車,眼中閃爍著貪婪和兇狠的光芒。


    在距離這片樹林大約五百米的路上,一輛警用麵包車正在緩緩行駛。車內的情況也並不平靜。最後排的鐵籠裏,阿蝦和小美兩人狼狽不堪,手上帶著冰冷的銬子,腳上鎖著沉重的腳鏈,曾經的光鮮亮麗早已消失不見。他們的頭發亂蓬蓬的,臉上滿是灰塵,就像兩隻被拋棄的流浪貓。兩人昏昏沉沉地倒在一邊睡著,仿佛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車廂前麵,是四個穿著警服的片警。開車的片警皺著眉頭,滿臉的不耐煩,他對著副駕駛一個地中海中年人嘀咕道:“申隊,所長那老頑固是怎麽考慮的,讓咱們大半夜往看守所送這兩個癟犢子,這不是明顯的折騰人嗎?我本來還打算和我新交的女朋友今晚看個夜場電影,順便把她拿下,生米煮成熟飯,好給我未來的老丈人提親呢,電影票都買好了,誰能想到老頑固一聲令下,這不是耽擱我的婚姻大事嗎?”


    申隊嘴上叼著煙,聽到這話,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在開車的片警頭上拍了一巴掌,罵道:“康子,你丫的每天除了研究男歡女愛,心裏能不能裝點正經事?所長不管怎麽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我老婆今天晚上過生日,我都沒辦法迴家,你說我委屈不?這送完人迴家,又得大吵大鬧一頓!心裏的苦誰人能理解呀!”


    中排的一個小偏分頭片警聽到兩人的抱怨,感慨了一句,他拍了拍身邊的一個平頭片警,無奈地說道:“你倆委屈,我和大濤才委屈呢,大濤那未婚妻本來今天晚上打算把她的好閨蜜介紹給我,兩人已經到了飯店,接到命令我倆這不是也失約了嗎?


    我蔡坤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還沒找到老婆,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等著讓我老媽抱大孫子,現在還不是妥妥的黃了嗎!我這找誰申冤去呀?”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不由地苦笑起來。申隊寬慰大家道:“誰讓咱們是平頭老百姓的忠實公仆呢。哈哈哈!”


    這時,開車的康子突然對著大家嚷嚷道:“兄弟們抓好扶手,前麵急拐彎這段路實在有點糟糕。”說完,他也緊緊地握緊方向盤,緩緩減速。那輛老掉牙的警用麵包車在坑坑窪窪的路上哼哧哼哧地緩緩前行,就像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在艱難地跋涉。


    車子剛到準備轉彎的時候,突然,幾聲刺耳的槍聲炸響,那槍聲如同晴天霹靂,打破了夜晚的寧靜。槍聲威力不小,車身右邊的車窗玻璃瞬間被擊碎,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車身上麵火花四濺,仿佛被一張火網籠罩。副駕駛的申隊尖叫一聲,運氣不好肩膀直接中彈,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警服。


    那刺耳的槍聲驚得後麵鐵籠裏的阿蝦和小美瑟瑟發抖,兩人從昏睡中驚醒,開始大喊大叫。肩膀中槍的申隊強忍著劇痛,慌忙從後腰摸出警槍,大聲喊道:“蔡坤,大濤注意保護人犯,快還擊!”


    可是槍聲如爆豆子一般混亂,子彈在空氣中唿嘯而過,他們根本不敢輕易露頭。開車的康子急得滿頭大汗,他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急打方向,然後深踩油門,試圖讓車子擺脫困境。然而,車子還沒有竄出去,後輪胎就被一顆子彈打爆。


    車子猛地一震,直接陷入泥坑,哼哧了幾聲後,就像一個耗盡了力氣的戰士,直接不爭氣地熄火了!康子怪叫了一聲,使勁拍了幾下方向盤,接著又連續打了幾次火,可車子卻毫無反應,就好像是故意和他在作對一樣。


    中排沒有經驗的蔡坤,在這壓抑的氣氛下,似乎哪根筋搭錯了,他雙手握槍,滿臉通紅,雙眼圓睜,猛然伸出窗外一通亂射。可是他的英勇僅僅持續了三秒鍾,一顆飛速而來的子彈就把他手中的槍打得掉在地上。他剛驚叫了一聲,可是下一秒,一顆子彈如死神的鐮刀般飛來,直接擊中他的腦袋。他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瞬間被擊碎,血水狂飆,濺了身後的大濤一臉。大濤愣了一秒鍾,然後大喊一聲:“坤子……”


    這時,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唐洋的叫嚷聲:“兄弟們,別磨嘰了,衝上去!”自不量力的肥鴨端著雙管槍,滿臉興奮地衝在前麵,就像一個衝向戰場的莽夫。可他還沒來得及得瑟五秒鍾,就被副駕駛憤怒的申隊用警槍打成了馬蜂窩。肥鴨的身體像一個破麻袋一樣倒在地上,鮮血在他周圍蔓延開來。


    這時,大濤和康子已經跳下車,他們以車身作為掩體,開始慌亂地還擊。砰砰砰……砰砰……槍聲在夜空中交織成一片死亡之網。距離不到十幾米的唐洋看見自己的鐵杆小弟肥鴨命喪黃泉,頓時憤怒到了極致,他雙眼通紅,像一頭發狂的野獸,狂吼道:“兄弟們,加大火力,給我狠狠的幹!”


    側邊的貓頭鷹人如其名,在這深夜裏宛如黑暗中的幽靈,他端著雙管槍,腳下踩著 z 字步伐,靈活地躲避著子彈,同時他的命中率接近百分之九十。警用麵包車副駕駛的申隊不到一個迴合就被貓頭鷹送上了西天,申隊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座位上,鮮血從他的傷口不斷湧出。


    隱蔽在車頭迴擊的康子也沒能逃脫厄運,他被一槍打中了小腿,血水如泉湧般狂流,康子疼得是呲牙咧嘴,但他依然沒有退縮,繼續頑強地還擊。砰砰砰……又是幾槍,迎麵衝過來的麻雀臉上興奮的笑容在臉上瞬間凝固,直接被康子的亂槍擊中心髒,口中噴出一口血水,不甘心地栽倒在地。


    身後的野雞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他左右來迴躲閃了幾下,然後抬槍就射,可不幸的是,康子在他的射擊下身亡,身體緩緩倒下,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仿佛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舍。


    躲避在車身後的大濤臉色慘白,他顫抖著雙手卸下彈夾,看著剩餘唯一的一顆子彈,再看看周圍幾個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同伴如今都慘死當場,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他怪叫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無奈地舉起了雙手。唐洋、貓頭鷹、野雞看到這一幕,興奮地跑步上前。他們看著滿臉蒼白、雙腿有點哆嗦、高舉雙手的大濤,哈哈大笑起來。


    唐洋霸氣地點燃一支煙,那煙霧在他麵前繚繞,仿佛為他增添了幾分惡魔的氣息。貓頭鷹則順手把槍扛在肩膀上,陰森地笑著,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野雞上前兩步,滿臉不屑地一巴掌甩在大濤臉上,罵道:“孬種,慫貨!就這老鼠膽子也配做條子,真的替你爹丟臉!”


    可是下一秒,隻見大濤眼角閃過一絲陰冷,他舉起的右手突然下落,直接扣動扳機。近距離下,野雞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就被大濤這唯一一顆子彈爆了頭。野雞的身體像一個沙袋一樣向後倒去,鮮血從他的頭部噴湧而出。


    大濤沒有一絲停留,緊接著,他像一頭瘋狂的獵豹撲向嘴上叼著煙的唐洋。他用槍托狠狠地砸在唐洋的腦袋上,唐洋頓時覺得腦袋一陣劇痛,眼前發黑。可還沒等大濤來第二下,腦袋腫痛的唐洋右手持著槍,對著大濤的肚子扣動扳機,一梭子子彈如雨點般射向大濤,直到子彈打完才罷休。大濤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然後像一攤爛泥一樣摔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唐洋撇了撇嘴,罵道:“王八犢子,還他娘的給老子玩詐。”


    這時,貓頭鷹已經用槍打碎了後備箱的大鎖,他瀟灑地拉開後備箱,那動作就像一個打開寶藏的盜賊。他看著鐵籠裏瑟瑟發抖的阿蝦和小美,臉上露出賤兮兮的笑容,嚷嚷道:“兩位親愛的夥伴,你們還好嗎?”


    唐洋走上前,看著兩人恐懼的眼神,一陣狂笑,那笑聲在夜空中迴蕩,如同惡魔的咆哮。他賤兮兮的嚷嚷道:“帥哥,美女,黃泉路上有個伴,那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兩位慢走不送!”說著,他抬起了手中的槍……


    這時,狹小逼仄的鐵籠裏,瑟瑟發抖的小美宛如一隻受驚的小鹿,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身體不受控製地抖動著,那單薄的衣衫似乎都要被震落。她緊張得聲音都有些變調,聲嘶力竭地大叫道:“大哥,不要啊,千萬不要衝動,我有話要說,有話要說,求求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與求生的欲望,“我……我……隻要你能讓我繼續活著,我願意給你做個洗腳丫頭。我……雖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但是還有幾分姿色的,從今往後我絕對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讓你快樂似神仙!”


    唐洋,那一頭標誌性的火紅頭發在昏暗的燈光下如同燃燒的火焰,彰顯著他的不羈。他甩了甩頭發,目光如同餓狼一般盯著小美。小美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顯得越發誘人,唐洋的眼角中閃過一絲欲望。他看著小美,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那粗糙的舌頭劃過幹裂的嘴唇,帶著幾分貪婪。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放下槍,故作不忿地嚷嚷道:“你個臭婊子少他娘的給老子玩美人計!你是什麽破爛貨色,我也是有所耳聞的,讓黃浩那個癟犢子,王八蛋已經玩成公交車了!現在還想色誘我,我可不是愛吃爛瓜的西門慶,而是堂堂正正,潔身自好,風流倜儻的五好青年。”


    小美看著放下槍的唐洋,那色眯眯的眼神哪裏像是他口中的五好青年,分明就是個偽君子。不過她心裏清楚,這絕對有戲!她強忍著鐵籠帶來的不適,身子艱難地向唐洋挪動了一下。每挪動一寸,那銬住的手腳都傳來鑽心的疼痛,但她顧不得了。


    她挺了挺傲人的事業線,那飽滿的圓潤在衣衫下唿之欲出,又添了一下嘴角,像是在誘惑,又像是在緊張。她喃喃的細語道:“大哥,我……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雖然跟了黃浩那個王八犢子一兩個星期,但我還是地地道道的黃花大閨女!不信你問問阿蝦!”說著,她帶著銬子的手指了指旁邊的阿蝦。阿蝦忙不迭地點頭,那腦袋點得像搗蒜一樣,眼神中滿是急切,似乎在證明小美的清白。


    小美繼續說道:“黃浩那那癟犢子在圈子裏可是公認的魔都最快的男人,每次還沒射門就英勇就義了。如果你還不信的話,你可以先驗驗貨,如果我不誠實,騙了你,你再殺我也不遲!”說到這裏,小美眼中閃過一絲嬌羞,聲音越發甜膩,“哥哥,就這一瞬間,你英俊的容顏已經讓我神魂顛倒,我發現,我淪陷了!”


    這一聲甜滋滋的“哥哥”,如同魔音一般傳入唐洋的耳朵,讓他渾身一震,差點就接了黃浩的班,變成三秒快樂男生。幸虧他還有幾分定力,硬生生地控製住了自己的欲望。


    他激動得手都有些顫抖,急忙點燃一支香煙,猛吸一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夾緊褲襠,那姿勢有些滑稽,又深深地吸了幾口煙,隨後得瑟的說道:“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我也不能做個殺人如麻,十惡不赦的劊子手!”


    小美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就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可就在這時,貓頭鷹很有眼色地端起槍對準阿蝦的頭,那黑洞洞的槍口散發著死亡的氣息。貓頭鷹冷冷地嚷嚷道:“小子,不好意思,你先走一步。”


    阿蝦嚇得麵如土色,他把頭在車廂裏磕得邦邦直響,每一下都像是死亡的倒計時。他大聲嚷嚷道:“大哥……大哥……我也有誠意,大大的誠意……請給個機會讓我說出來!”唐洋一聽,心中一動,趕緊用手壓下貓頭鷹的槍管,眼中滿是好奇與急切,激動地問阿蝦:“你個狗崽子有什麽誠意,說出來我聽聽。”


    阿蝦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那嘴唇上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他焦急地嚷嚷道:“大……大哥,我有黃浩那個龜兒子好多不為人知的犯罪證據,還有好多他爹黃世傑的。看你一表人才,如果擁有這些消息,那黃世傑見了你還不得跟哈巴狗一樣,給你愉快地搖尾巴!如果在他的扶持下,在魔都,你將成為一個什麽樣了不起的大人物,你想想!


    我知道大哥你是黃世傑請來辦我的,因為我和小美在條子手中,可你就不一樣,殺伐果斷,明眼人一看就有大將之風,消息在你手中,再加上我和小美的輔佐,下一個地下皇帝非你莫屬!”


    阿蝦話音剛落,貓頭鷹撓了撓頭,那憨厚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他興奮地對唐洋嚷嚷道:“大哥,我覺得這癟犢子說的不錯,像你這樣的天選之人不能讓自己太委屈!”


    唐洋聽了,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成為地下皇帝的畫麵,他有點飄飄然。他微微仰著頭,思考了片刻,想到自己將來唿風喚雨的成就,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夜空中迴蕩,帶著無盡的野心與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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