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陳嘉南和鄭三平等幾個兄弟處理完孤兒院那不為人知的生活垃圾後,每個人的臉上都還殘留著壓抑後的疲憊。他們開著那輛黑色捷達,車在馬路上疾馳,最終迴到了平安旅店。幾人下了車,腳步匆匆地迴了客房。


    剛一進客房,那緊張的氛圍還沒來得及消散,幾人身上還沾著孤兒院事件留下的灰塵,髒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房門就被“咚咚咚”地敲響了。坐在沙發上的陳嘉南眼神銳利,他給二寶使了個眼色,嘴上叼著煙的二寶立馬心領神會,笑哈哈地大步走向房門,一把拉開。


    門外站著已經換過衣服的方情雨,她身旁是那位被救的姑娘。方情雨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焦急和不安,而那姑娘看起來還有些驚魂未定。方情雨微笑著對二寶說道:“二寶,陳大哥在裏麵嗎?我想和他說點事。”二寶熱情地把兩人邀請進客房,還手腳麻利地給兩人倒了一杯茶。


    陳嘉南看著方情雨,眼神裏有一絲責備,更多的是關心,他淡淡地說道:“情雨姑娘,今天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最近有點不太平,我知道你擔心孤兒院,但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希望你以後如果要出去的話,能不能提前給我打個招唿。”


    方情雨聽到這話,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多小時之前那驚險萬分的場景。孤兒院內,那幫流氓如惡狼般對她實行暴力的那一瞬間……她心裏不禁一陣後怕,手不自覺地捋了捋額頭前有些淩亂的頭發,滿臉歉意地對著陳嘉南嘀咕道:“陳大哥,對不起呀,我是真沒想到!算了,我也不過多解釋了,我以後去哪裏肯定會給你提前打招唿!謝謝你和幾位大哥救了我。”


    說著,她看向身旁的姑娘,介紹道:“我旁邊這位姑娘叫任初雪,剛才我們兩個迴來聊了一下,才知道她是半道上被那幫流氓撞了車,隨後起了衝突,被他們綁架到孤兒院的。”


    任初雪向前一步,她的眼神中滿是感激,對著陳嘉南和他的幾個兄弟深深地鞠了一躬,靦腆地說道:“今天要不是情雨姐和幾位大哥出手相救,我的後果不堪設想。我任初雪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如果以後你們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難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鼎力相助。我幹爹在這魔都還有幾分實力。”


    陳嘉南和鄭三平聽到“幹爹”兩個字,先是一愣,然後眼神古怪地盯著任初雪。任初雪看著他們的眼神,連忙擺手解釋道:“幾位大哥,我口中的幹爹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你們可千萬別想歪了。


    這麽給你們說吧,我父親原來是個軍人,在我十歲那年,出去執行任務,為了救我幹爹不幸犧牲,我母親自從生下我就一直身體不太好,因為我父親犧牲的事情鬱鬱寡歡而亡。


    我幹爹和我父親原來是一個戰壕的兄弟,我父親又為了救他而亡,從那件事以後,我就是被他扶養大的。我這剛留學迴來,才明白幹爹這個稱唿這兩年在咱們這容易叫人誤解。”陳嘉南幾人尷尬地笑了笑。


    任初雪停頓了一下,再次說道:“陳大哥,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陳嘉南站起來把手機遞給她。任初雪接過手機,纖細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地輸了一串電話號碼,然後撥打出去。片刻,她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微微一笑,把手機遞給陳嘉南,說道:“陳大哥,我的手機號已經給你存了起來,我現在也有你的手機號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後常聯係。”


    說著,她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隨後給陳嘉南等人擺擺手,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陳嘉南再次起身,對著二寶和方情雨說道:“你倆送送任姑娘。”


    二十分鍾之後,陳嘉南等人換好衣服。陳嘉南把幾個兄弟叫到身邊,他點燃一支煙,那煙頭在昏暗的房間裏閃爍著紅光,他深深地吸了兩口,眉頭緊鎖,沉聲吩咐道:“二寶,你和四狗兩人下午辛苦一趟,在黑市上給兄弟們置辦點過硬的家夥式,彪子現在在醫院照顧羊爺和方院長脫不開身。”


    二寶和劉四狗一臉嚴肅,對著他齊聲說道:“南哥你放心,我倆辦事絕對穩妥。”陳嘉南隨後看了一眼鄭三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老三啊,陪我去見一趟苗哥,今天在飛豬那裏得到的消息,對他的以後說不定有用處。”隨後幾人離開房間,各自朝著目標出發。


    半個小時後,陳嘉南和鄭三平來到河提路一家叫做香韻的茶館。茶館古色古香,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兩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苗江訂好的包間。一進門,就看見穿著一件深藍色夾克的苗江正在泡茶,他手法嫻熟,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沉穩。


    旁邊還有打扮得非常淑女的武金鳳,隻是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和這淑女打扮有點反差。武金鳳一看到陳嘉南,立馬站起身來,一個大步就衝過來給陳嘉南來了個熱情的擁抱,這可把陳嘉南嚇得不輕,他小腿肚子都有點轉筋,尷尬地嘀咕道:“金鳳姑娘,都是自家人,不用這樣吧,你這禮節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呀。”


    武金鳳卻不以為然,在陳嘉南胸口擂了一拳,笑著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我一個大美女給你個擁抱表示感謝!你又什麽好擔心的。我多一句嘴,雖然你長的挺帥,但可不是我的菜,你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呀。”


    這時泡好茶的苗江敲了敲桌子,笑著說:“陳老弟,金鳳這丫頭就這樣,自來熟,你以後習慣了就好,來來來,和你的兄弟都坐過來喝茶。”


    陳嘉南和鄭三平落坐後,陳嘉南給苗江和鄭三平分了支煙,自己也點燃一支,深深地吸了兩口,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苗江,緩緩說道:“苗哥,我今天一大早得到點意外的消息,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


    苗江喝了口滾燙的茶水,看著陳嘉南的眼神有一絲驚訝,說道:“陳老弟,什麽消息,說來聽聽。”陳嘉南又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道:“黃浩那個癟犢子昨晚不是被收拾了嗎,今天我得到的消息是,警察昨晚不知道什麽原因抓了黃浩的一個鐵杆狗腿子和女朋友,兩人在裏麵吐了不少東西,應該都是關於黃浩的!


    你的老對手害怕他兒子的事情讓他受到牽連,今天已經下令讓他的爪牙,雷鎮雄派兄弟準備這兩天找機會幹掉黃浩的狗腿子和女朋友,我感覺這是個機會,苗哥你認為呢?”


    苗江深深地吸了兩口煙,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陳老弟,這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目前還不知道他們被哪個片區抓了,裏麵有沒有咱的人。”


    武金鳳這時插話道:“那還不簡單,查一下富源足浴屬於哪個片區不就知道了嗎!”苗江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富源足浴是不是屬於咱們南崗區?”武金鳳點了點頭。


    苗江喝了口茶再次說道:“以黃世傑現在在南崗的影響力,他的寶貝兒子被人做了,你們認為他會動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嗎?就算是黃浩的女朋友和他的狗腿子吐的再多,隻要他一個眼神,下麵給他辦事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我認為,案子肯定移交到別的區或者搞到市局了,這我下來要好好打聽一番。”


    他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陳嘉南和武金鳳,接著說:“能讓黃世傑動用肮髒手段,吐的事情肯定特別重要,我的想法很簡單,千萬不能讓那兩個人喪命。


    接下來,如果我查到他們現在所關押的地方,裏麵沒有我的人,那雷震雄派出去的人要做螳螂,陳老弟你就要做黃雀了,我們一定要得到消息,而且不能讓那兩個家夥喪命。


    金鳳,你下午就趕緊找個比較隱蔽地方,作為那兩個家夥的藏身之地,我會派人協助你,你倆認為這樣做怎麽樣!”


    陳嘉南和武金鳳點了點頭。苗江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陳老弟,事情緊急,咱們喝了這杯茶,分頭行動,這對咱們接下來的計劃很重要。”


    陳嘉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客氣地對苗江說道:“苗哥,一有消息你及時聯係我,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苗江和武金鳳把陳嘉南送出包廂,兩人也沒有多待,出了茶館,各自朝著目標快速行動起來,一場新的風暴似乎正在魔都的暗處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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