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報上寫,宗政瓔是個百毒不侵的體質。


    齊皇病重以後,曾經派出不少人來要把她帶迴去放血。


    但出來的影衛,沒有一個活著迴去的。


    宋青苒想著,那些人應該是被二師兄私下裏解決了。


    那段時間,他和瓔瓔就快大婚,所以北齊派了人來抓瓔瓔的事,他一直沒說。


    寧濯還說,密報上齊皇一怒之下,讓人掘了宗政瓔母妃的陵墓,刨出骸骨,應該是等不到宗政瓔的血,想以骨灰入藥。


    “骨灰入藥?”宋青苒麵色鐵青,“這麽喪盡天良的事,齊皇都做得出來?”


    寧濯沉吟道:“但也不排除,齊皇想借此逼迫瓔瓔姑娘主動迴北齊的可能。”


    宋青苒咬牙切齒,“北齊人果然……”


    她想罵卑鄙無恥,可一想她爹也是北齊人,便臨時改了口,“掘人墳墓挖人骸骨,齊皇也不怕遭了天譴!”


    寧濯看著她,“苒苒,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二舅兄?”


    當時在天元宮,晉安帝自己都拿不定主意,讓他先看,看完再自行決定要不要告訴江喻白。


    寧濯當然沒有這個決定權。


    相比較他,苒苒在江喻白跟前更能說得上話。


    宋青苒沒怎麽糾結,便下了決定,“告訴他吧!”


    不管二師兄是真的已經忘了瓔瓔,還是下定決心要跟瓔瓔徹底斷了,就憑他們之間有過兩年,二師兄便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她隻負責告知,至於二師兄會不會做點什麽,那是他自己的事。


    寧濯嗯了聲,並沒有阻止宋青苒。


    宋青苒迴頭看了看院內,石桌邊燃著線香記錄時辰。


    “時辰快到了,等蠱王出來,我們就一起迴宋府,剛好給舅舅迴魂。”


    寧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宋青苒忙裏忙外,一直在操心,還沒有真正休息過,不免心生疼惜,目光落在她小腹處。


    “我出宮前,皇上賞了些阿膠,家裏還有貢棗,我入府的時候已經讓廚房燉上了,你先喝一盞再去宋府。”


    宋青苒看著他笑,“你是不是跟皇上說什麽了?不然他好端端的,賞你阿膠做什麽?而且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寧濯直言不諱,“嗯,我跟他說小呆喜歡吃阿膠。”


    昨天晚上鏟除妖僧立了大功,晉安帝的確準備要論功行賞,可寧濯已經是異姓王了,封無可封,隻能賜些珠寶布料。


    寧濯當時自己開的口,想把那些珠寶布料,換成去年萬壽節青州上貢的黑驢皮阿膠。


    晉安帝聽完後,珠寶布料沒有收迴去,另外讓人拿了幾盒阿膠,一並賜給他。


    “……”


    宋青苒無語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歎氣,“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沙雕來。”


    她以為自己的臉皮已經夠厚,沒想到她家夫君更甚。


    還小呆喜歡吃,他怎麽不說公主家一歲的小深深喜歡吃呢?


    這鍋甩的,晉安帝都被砸蒙了吧?


    ……


    線香燃盡時,淨弦居的廂房門被打開。


    梁老頭走了出來。


    他身上沾染了之前讓宋青苒在屋裏點的香,香得過了頭,很奇特的味道。


    宋青苒往他身後瞄了瞄,沒看到兩個孩子,不禁開口問:“兩位少爺怎麽樣了?”


    “還在昏睡,不過蠱蟲已經取出來了。”梁老頭捋了捋胡須,“兩個小子的腿上讓我開了道口子,須得請府醫去上上藥。”


    上藥當然沒問題,隻是寧濯還沒完全放心,“這次取出來,算不算永絕後患了?”


    “這個嘛,老夫可不敢打包票,不過以後盡量讓他們別和陌生人接觸就是了。”


    梁老頭說著,望向宋青苒,“丫頭,說好給老夫的報酬呢?”


    “有有有。”宋青苒忙應聲,“早在您入廂房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去酒窖取了,隻不過,蠱王伯伯,您現在可沒時間喝,宋府那頭,我舅舅還等著您救命呢!這眼瞅著,時辰也快到了。”


    梁老頭看了看天色,的確是快到日光最盛的時候了。


    可沒喝到酒,他又有些按捺不住,“要不,先給老夫來上一杯,我咂摸咂摸嘴?”


    宋青苒讓了半步,“那您先上車,我馬上讓人準備,咱們邊走邊喝。”


    梁老頭樂了,“還是丫頭你爽快,不像你那大師兄。”


    宋青苒失笑搖頭,很快讓人倒了一杯寧濯窖藏的四海春先讓蠱王嚐嚐味兒,其餘的搬到車廂後方跟著他們一起走。


    ……


    到宋府時,時辰剛剛好。


    夫妻二人帶著梁老頭,去了鬱時鳴的住處。


    宋弘今日還沒去上朝,收到消息後,同謝雲舟梁睿以及兩位長老一起趕了過來。


    宋青苒掃了一圈,沒瞧見江喻白,正合她意。


    低聲交代了寧濯幾句,宋青苒便朝著江喻白的院子走去。


    院外沒有人守著,自然也沒有人提前通報。


    宋青苒一隻腳踏進院門,就聽到正屋裏傳來說話聲。


    她凝神聽了聽,有些像是授課的聲音。


    宋青苒滿心疑惑,又往前走了幾步,抬手敲門。


    江喻白早在她入院的時候就聽到了腳步聲,也分辨出了來人是小師妹。


    他立馬把正在軟毯上打瞌睡的小深深抱起來,再把毛筆硬塞他手裏。


    小家夥哪裏懂握筆,小爪子緊緊捏著,舉起來,嘴裏興奮地“啊啊”兩聲,隨後滿是墨汁的毛筆尖直接戳在江喻白臉上。


    舅甥二人這一出,直看得對麵的齊崢目瞪口呆。


    宋青苒敲門走進去,瞧見的正是江喻白懷裏抱著小深深,而小深深用蘸了墨的毛筆戳他一臉的畫麵。


    小家夥不懂得察言觀色,根本看不出舅舅黑沉的臉色,隻是覺得好玩,一高興就呲著牙直樂。


    宋青苒瞄了眼齊崢,又瞄了眼桌上的書,最後將目光落在江喻白身上,“二師兄?小深深怎麽又迴來了?”


    她明明記得,蕭靈兒怕江喻白傷害她兒子,親自給帶迴去了的。


    江喻白輕描淡寫道:“沒什麽,小家夥不聽話,放在我這兒教養些時日,我請了先生給他開蒙而已。”


    宋青苒:“……”


    6啊,寧小呆喜歡吃阿膠,小深深一歲開蒙。


    真是一鍋砸醒夢中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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