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白本來就離她極近,聽到這話,額頭突然抵著她的額頭,輕勻的唿吸在彼此之間糾纏。


    沒等宗政瓔有所反應,他細密的吻便強勢落了下來。


    男人在這方麵似乎都有著無師自通的本能。


    明明他第一次吻她時,還生澀幼稚得像小孩子在做記號。


    這會兒卻能遊刃有餘地侵入她的唇齒,勾亂她的心神。


    宗政瓔全身發軟險些坐不住,不得不抬手攀上他的肩,將他作為自己唯一的依托。


    沒有抗拒,也沒有迴應,隻是乖順地依著他。


    車簾透光,她睜著眼,看到他因病白得不尋常的麵上染了一抹薄紅,原本清澈的杏眼底,氤氳出幾分迷亂,卻又格外專注。


    像是被發現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喻白唿吸一緊,忽然將她抵在馬車側壁上,伸手捂住她的眼不準看,再次吻上來。


    這一次,明顯帶了點懲罰的意味,強勢而霸道,另外那隻手也不安分。


    馬車到京都最大的綢緞莊時,外麵傳來車夫恭敬的聲音,“二爺,到了。”


    車廂內的宗政瓔終於被放過,酥軟地靠在車壁上大口唿吸。


    江喻白先下去。


    宗政瓔坐著沒動,好久才平複好狀態,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襟,又扶了扶頭上的簪子。


    唇有些腫,而且口脂都被啃沒了,她索性取出絹帕當麵紗,遮住了半邊臉。


    從來沒什麽耐心的江喻白等了她好一會兒,見她下來時蒙著麵紗。


    雖然看不出不太對勁的地方,但那雙凝著水光的眼,瞬間就讓他想起先前馬車內的淩亂。


    少女的柔軟讓他的眼神也跟著軟了下來,語氣罕見地沒有以往的冷硬欠揍招人厭。


    “還好麽?”


    宗政瓔不想和他說話,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大礙,然後抬起頭。


    眼前的綢緞莊,是一座獨立的五層閣樓。


    從一樓到頂樓,囊括了南涼各地最為頂尖的綢緞,專為京都的名流權宦準備。


    宗政瓔即便不用進去,也知道這地方的東西有多貴。


    她猶豫著,看向江喻白,“要不,我們換一家?”


    隻是做戲而已,何必花這麽多冤枉錢。


    雖然她跟在江喻白身邊這麽久,從來沒缺過銀子,但也從來沒見江喻白掙過銀子。


    這個人自從救了她,成天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


    宗政瓔不了解江喻白的過去,但這一年的相處,她太明白江喻白是個什麽樣的人。


    比起放下身段乖乖做事換銀子,他恐怕更喜歡殺人搶劫。


    不過她從來沒見他搶過。


    所以他們不缺的那些銀子,多半是啃的鬼醫穀。


    宗政瓔想到自己害得青苒出事,還要動用她娘家的銀子,更是過意不去,當下便站在原地不動。


    江喻白哪知道她心裏這麽多的想法,隻是問:“不喜歡?”


    聽這語氣,隻要她迴答不喜歡,就還有商量的餘地,還能換一家。


    若換了以往,他決定好的事,是容不得她說不的。


    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嗯,不太喜歡。”宗政瓔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


    “沒看過怎麽知道不喜歡?”


    江喻白仍舊看著她,那雙眼睛似乎在試圖剝開她的皮和骨,竊取她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想法。


    謊撒不下去,宗政瓔隻好實話說:“太貴。”


    江喻白麵上浮現一抹了然的興味,“原來你在擔心這個?”


    宗政瓔被他看得窘迫起來,氣惱道:“難道不該擔心嗎?你又……”


    她想說他自己又沒錢。


    江喻白卻搶了先,告訴她,“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不到,你看中的,都能買。”


    宗政瓔真是服氣了,這人到底哪來的底氣?


    還不等她想出反駁的詞,手腕已經被握住。


    江喻白拉著她,進了京都這家讓平頭百姓望而卻步的奢華綢緞莊。


    鋪子裏有女侍,見有人來,馬上笑臉相迎,“姑娘想看成衣還是料子?”


    這家綢緞莊是繡坊和布莊的合體,既有料子,又有成品。


    一樓的綢緞相對便宜。


    宗政瓔想著就在這兒挑。


    她四處掃視了一圈,掛出來展示的幾件成衣款式都是時興的,花色也不錯。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件正紅色的嫁衣上。


    當即決定就它了。


    可還沒等開口,江喻白就望向那女侍,用眼神指了指宗政瓔看中的嫁衣,“這套賣出去過多少?”


    女侍一聽,頓時明白這二人是來看婚服的,她仔細想了想,認真迴答:“一共出去過八套。”


    怕江喻白誤會,她又解釋,“隻是料子一樣,款式上,繡娘們都做了調整,不會出現兩套一模一樣的,畢竟每一位新娘子都希望自己在出嫁那日獨一無二。”


    這句‘獨一無二’,似乎取悅了江喻白,他眉梢輕挑,“那我就要你們家最獨一無二的料子。”


    女侍一驚,他們家確實有幾匹極品料子,還是此前從未出現過的,這兩日剛到貨。


    但那料子在五樓,而且是已經內定了給貴人的,不是對外出售的。


    “二爺!”


    宗政瓔咬著牙,輕扯江喻白袖子,將他拉到一旁,著急道:“你做什麽呀?”


    江喻白說:“陪你挑料子。”


    宗政瓔快氣笑了,“陪我挑,那是不是得尊重我的意見?”


    江喻白沉默了會兒,不答反問,“穿別人穿過的料子和款式,你不希望在嫁給我的那天獨一無二?”


    宗政瓔無語。


    作個戲而已,怎麽還較上真了?


    別說她沒有這種想法,就算有,也得從自身財力出發吧?


    他說的那種料子,這家綢緞莊一定有,可那是他們能享用得起的嗎?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男人虛榮心如此重?


    “瓔瓔。”


    江喻白凝視她許久,忽然抬手,勾了勾她耳畔的碎發。


    “我說過,隻要你看中的,都能買,我是娶你,不是玩你。”


    動作親昵,語氣溫柔,卻聽得宗政瓔一陣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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