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弦居沒下人守著,因此宋青苒過來的時候也沒人通報。


    寧濯原本是背對著宋青苒而坐的。


    他不知道她來,但就在秦朝陽喊出‘寧嬌嬌’三個字後,寧濯聽到了宋青苒那久違的心聲。


    就在身後,那麽近。


    院子裏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秦朝陽抬起頭,當對上宋青苒古怪的眼神,他暗道不妙,趕緊補了一句,義憤填膺道:“這稱唿真是男女老少的,那給你用也不合適,還是哥們兒用吧,以後請叫我秦嬌嬌!”


    宋青苒一臉吃瓜表情。


    【嘖,看來這個謠是非造不可了。】


    寧濯:“滾!”


    “好嘞~”


    秦朝陽走後,寧濯才轉過身,望著兩眼八卦的宋青苒,“小呆情況如何?”


    “燒已經退下去了,但還是咳嗽不止。”


    “妾身有個小兒止咳的偏方,王爺可否讓府醫一驗?”


    寧濯嗯了聲,“你把偏方寫下來,我待會兒讓人送去給府醫。”


    宋青苒從袖子裏掏出偏方,擱在石桌上。


    寧濯想到剛才的事,眉心擰了擰,“秦朝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宋青苒“啊”了一聲,“秦世子剛剛說什麽了嗎?”


    【這廝原來還有個隱藏綽號叫‘嬌嬌’?難怪時不時的就作一下,我悟了。】


    寧濯:你悟什麽了就突然悟了?廟裏的和尚都沒你能悟。


    “宋青苒,本王上次送你的金算盤,你可還喜歡?”


    宋青苒麵露歡喜,“隻要是王爺送的,妾身都一樣喜歡。”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金銀這種東西,我不介意為你負重前行。】


    就知道這女人三句話離不開錢。


    那麽能悟,他送金算盤的意圖,她是半點沒悟到啊!


    寧濯索性直接換了話題,“本王聽聞,你爹鄉試中了解元,恭喜了。”


    “走運而已。”


    雖然知道自家老爹在藏拙,但該謙虛還是要謙虛一下。


    ——


    寧濯很快將宋青苒的偏方給了府醫。


    府醫看過之後,麵色震驚,“敢問王爺,這偏方從何而來?”


    寧濯不答反問,“怎麽,有問題?”


    府醫被他那眼神嚇得一哆嗦,“沒、沒問題。”


    主要是這偏方的入藥習慣,跟一個早就失蹤的家族很像。


    又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什麽偏方,而是那個家族的秘方。


    他也是以前跟著師父學醫時偶然得知的。


    暫停了寧小呆正在服用的藥,府醫按照宋青苒給的方子重新配了藥,一日三次。


    寧小呆才喝了一天,咳嗽的情況就明顯有了好轉。


    小家夥病懨懨的,躺在榻上格外嬌氣,喝藥吃飯都得宋青苒親自喂。


    但凡宋青苒不在,下人們喂,他就翻過身去,撅著小屁股誰也不搭理。


    寧濯和老王妃都來看過他。


    結果,六十多歲的老王妃沒事,寧濯被過了病氣,一向體魄強健的他罕見的病倒了。


    跟寧小呆一樣,也是起燒,燒得全身滾燙。


    可寧濯的房間,根本就沒人敢進去,饒是府醫,來了都得被攔在院外。


    府醫是江遠去請的,請來又不能進房間,他也無奈,想了想,直奔落梅院去找宋青苒。


    宋青苒聽聞寧濯病倒,滿心震驚,“那老王妃呢?”


    老王妃那麽大年紀,免疫力不如年輕人,如果寧濯都被過了病氣,那她想來也難免。


    江遠說:“老王妃沒事,病的隻有王爺。”


    宋青苒來到淨弦居時,北屋門緊緊閉著,府醫和幾個護衛都在院外,沒人敢闖進去。


    見到宋青苒,所有人眼神一亮,仿佛她是全村的希望。


    宋青苒:“到時候王爺動怒,我就說是你們讓我進去的。”


    說著,看向江遠,“江護衛,把這個鍋給大家分一分。”


    眾護衛:“……”


    站在北屋前,宋青苒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隨後小小聲喊,“王爺?”


    屋裏沒動靜。


    她又喊了一聲,還是沒動靜。


    宋青苒這才推門進去。


    撥開紗簾,入目便是寧濯那張大到離譜的床。


    床幔半挽,露出寧濯燒得六親不認的俊臉。


    他閉著眼,眉頭擰起,想來睡夢中也不好受。


    宋青苒拿出自己臨時做的簡易口罩戴上,又搬了個凳子過去坐下,伸手去碰寧濯的額頭。


    府醫進不來,自然也就沒法診脈。


    宋青苒的任務就是摸額頭,看舌苔,聽心跳,把這些記錄下來告訴府醫,府醫才好對症下藥。


    然而第一個環節,宋青苒就受到了阻礙。


    她的手剛貼上寧濯的額頭。


    寧濯就好像尋到了散熱的冷源,滾燙的大掌一把握住她的手,死死攥住。


    但也隻是刹那,很快就無力垂了下去。


    宋青苒去捏他的兩頰,意圖讓他張嘴。


    可昏睡中的人哪有那麽自覺的,嘴巴倒是微微張開了,舌頭卻沒法伸出來,還好能勉強看個顏色。


    聽心跳時,宋青苒掀開被子,將耳朵貼在他胸膛上聽了半天,什麽動靜都沒有。


    她不由得將目光落在寧濯的寢衣上。


    說剝就剝,準備把胸膛露出來。


    寧濯在昏睡中感覺到自己被調戲了。


    他眉頭皺得更深,醒不過來,隻能無力地出聲,“放、放肆……”


    一麵說一麵抬起手,想把宋青苒趕走。


    宋青苒挑眉。


    “嬌嬌別鬧,趕緊從了,不然我可就全脫了!”


    反正寧濯也聽不到,聽到了她也打死不承認。


    寧濯仍舊雙眼緊閉,唇角肌肉卻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一下。


    數完心跳,重新替他合上寢衣蓋上被子。


    宋青苒把記錄下來的症狀給了府醫。


    府醫很快開了方子,因為不是他親自把脈,劑量隻敢往輕了開。


    下人們不敢耽誤,沒多久就端來煎好的湯藥。


    給意識不清醒的人喂藥最是麻煩。


    宋青苒之前給寧小呆喂,一碗藥,有三分之二是被吐出來的。


    宋青苒使勁捏著寧濯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另一隻手拿著湯匙,趁機往他微微張開的嘴裏送。


    豈料寧濯一嚐到是藥味,馬上“噗噗噗”幾聲吐了出來。


    俊美的臉上秒變痛苦麵具。


    宋青苒:“……”


    這一大家子人,果然是遺傳。


    她正要去找條幹淨帕子來給他擦嘴,餘光突然瞥見寧濯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糖盒。


    宋青苒動手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是沒動過的榛子糖。


    宋青苒滿心納悶,寧濯之前不是說他不喜甜食嗎?


    心思微動,她試探性地哄道:“嬌嬌乖,喝了藥有糖吃。”


    宋青苒才說完,就發現剛才死活不肯喝藥的男人,嘴巴無意識地張了張。


    宋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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